洞口處有一塊掀開的石板,大約一人高,躺在地上已經碎成了斷裂成了兩截。洞口的上下左右都由石塊壘砌成,門口還掛著一些蛛網。周文先是在那門口張望了兩下,他隻覺得裏麵有一股黴烘烘的味道,心裏盤算著,這該不會是墳吧?

他身上也沒帶燈,就掏出手機打開自帶的照明,又喚了那頭狗,可是那頭狗站在入口處死活就是不肯進去,夾著尾巴一個勁在那“嗷嗚嗷嗚”的慫叫著。看地上黃麂的腳印分明是跑進去了沒錯,按照他的經驗,麂子膽小不可能會和其它獸類同住,也就排除了裏麵有猛獸的嫌疑,這還有什麽可怕的?於是便揪著那頭狗的耳朵往那洞裏一送,自個兒也跟著一塊進去了。

可憐那四條狗見主人心意已決,也隻能做個忠犬,隻往裏走了沒幾步,他便瞅見那地上躺著那條麂子。他興奮的馬上跑了過去,隻見那麂子的脖子處有兩個血洞,毛發還是濕漉漉的,但看上去卻異常的幹癟,他可以確定這就是剛才那條一直追著的獵物,不過它怎麽就死在這兒了?難道這裏真的有其它的某種野獸,要知道在這一帶過去一直有諸如金錢豹一類的東西活動,莫不是這裏頭住著豹子?

不過眼下他可管不著這些,管你什麽東西咬死的,他托著那麂子的腿就往外拉。四條狗也紛紛搖著尾巴跟著他向後走,就在快要離開洞口的時候,那頭狗忽然一陣狂叫。周文扭頭一看,好家夥,隻見洞裏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正站在那兒!

這下可給他嚇得不輕,一哆嗦道:“誰!”

不等對方回話,便覺裏麵一陣陰風襲來,就在這時那四條勇敢的獵犬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隻第一個照麵,一條獵犬便被開了膛,周文透過微弱的光亮親眼看見那人拽著獵犬的後腿把它硬生生的給撕成了兩瓣。

“鬼啊!”丟下手中的獵物,周文頭也不回往外竄,一口氣跑出去兩裏多地這才敢停下來。他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麽下山的了,回到家中的周文已經癱軟的就像一灘爛泥一般,不明就裏的家人把他給抬上了床,這周文便開始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的嘴裏一直喊著“鬼、鬼”。這搞的他家裏更是人心惶惶,恰好這時查文斌來到了蘭城。

查文斌這趟是來繼續前一樁事情的,才剛到村口有人慌慌張張的站在那裏把他們的車給攔下了。

“噶”的一聲,超子一腳急刹才沒讓站在車頭那小子給撞上去,頓時露出腦袋衝他吼道:“找死啊你,要死死遠點!”

“大哥救命啊,”那人拍著引擎蓋道:“勞煩您幫我送個病人去醫院行不行?”

隻見這時,後麵又跟著跑過來兩人,其中一人背上還背著一個。超子瞄了一眼道:“他什麽毛病?”

那人急道:“不知道啊,早上出去還好的,一回來就發熱昏迷。你行行好,把人送去醫院,多少錢都沒問題!”

坐在後排的查文斌這時也開門下來了道:“你趕緊的送人吧,救命要緊,我和馬教授反正也到了。”

見得到了應許,那人連聲道謝,馬上招呼把人抬過來。出於關心,查文斌便多瞄了兩眼,隻見那人滿頭的虛汗,嘴唇發白,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全都爆著。

“慢著!”查文斌叫停了他們,接著翻開了那人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脈道:“趕緊的把人放下來,他這是受了驚嚇丟了魂。”

一旁攔車的那人道:“師傅,您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耽擱了治療……”

隻見查文斌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從人中處斜著刺進去一寸然後轉了轉,接著又取出第二根銀針照著他右手的大指甲下方紮了一陣,這時一直緊閉眼的周文忽然眉頭一陣亂皺,手腳也開始發力掙紮。

見狀,查文斌喊道:“你們把他給按住咯!”接著他又脫掉了那人的鞋襪,照著那人的大腳趾甲下方又是一針紮了下去。

一旁的馬教授認出了這其中的門道,無不佩服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門十三針吧,沒想到查師傅年紀輕輕醫術也是了得!”

還沒等查文斌起第四針,那人忽然就醒了過來,然後大口的喘著氣道:“呼、呼,剛才真差點就把我給憋死了。”

再摸一下那人的額頭,溫度也下去了,查文斌這才道:“行了,沒事了,把人抬回家休息休息,調理個兩天就好了。”

一旁的人問道:“不用上醫院了?”

“上什麽醫院啊?”那周文拔掉身上的銀針道:“這不沒事了嘛,對了,這位救命恩人怎麽稱呼?”一旁的人小聲道:“剛才我聽他們管他叫查先生,該不會就是咱安縣那個鼎鼎有名的查文斌吧?”

超子聽了樂道:“算你小子造化,剛好遇著了我家查爺。”

“你真的是查文斌?”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那周文立刻跪了下去道:“謝查先生大恩大德,我這條命總算是撿回來了,隻不過可惜了我那四條狗……”

聽了這周文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再結合近期的一些列事情,查文斌當即決定立刻就去溪口村那座山裏,他隱約覺得周文所說的那個山洞就藏著他想要的答案。

“你在家裏好好呆著,晚上我還得過來給你喊魂,記住了,在這之前千萬不要喝酒也不要吃葷腥。這個符你拿著,就放在枕頭下麵墊著睡一覺,我保你沒事。”

這地方他才去過,隻不過那天是在水塘邊,因為是大雪天,地上周文留下的腳印還清晰可辨,所以很容易就順著腳印摸到了他所說的那個地方。

老遠的他們便看到那洞口處躺著的那條黃麂,幾人走過去,查文斌拎起一看那傷口便道:“這是僵屍咬的。”

馬教授道:“你怎麽那麽肯定不是野獸?”

隻見查文斌用手指量了一下自己的虎牙接著又量了量那兩個血洞之間距離,兩者剛好吻合,他道:“獸類的牙要比人寬,這是其一;其二,這隻麂子的血已經被吸幹但其它部位卻是完好的,野獸做不到;第三,傷口處發黑,有毒,很明顯,這個洞裏有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