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大尾巴的兩個拳頭捏的緊緊的,趕忙點了餘下的兩個同伴這就往回趕,方才平頭哥摔倒的地方離這兒總共也不到二裏地,憑借著豐富的野外經驗,他很容易就能順著足跡逆返回去。

草甸上此時一片寧靜,放在的吃人陷阱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岸邊幾處踩踏翻湧出來的新鮮爛泥引起了大尾巴的注意,透過薄霧,他很快便發現了那根影藏在岸邊的繩索。

大尾巴往喉嚨裏咽了口唾沫,然後拉起那繩索往上一拽,隻覺得手腕上有一股拉力傳來。他一邊慢慢往後退一邊就把那繩索慢慢的纏在了手腕上,隨著繩索慢慢的被拽出沼澤,那水下也開始不斷的往上翻湧著雜亂的泡沫。

忽然那繩索猛得一下來了個抖動,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開始傳遞到了大尾巴的手上,他竟是被拉著連連往前三四個趔趄,隻能死死用雙腳抵住那草甸,但卻依舊無法阻止自己慢慢滑向那沼澤的趨勢。

“來幫忙啊!”大尾巴一聲怒吼,另外兩人也跟著一同拽那繩索。隻感覺這繩索的那一端就像是栓了一頭牛一樣,雙方一時間形成了拔河之勢,但這三個身強力強的雇傭兵已經開始慢慢呈現了劣勢,正在被一點一點拖向沼澤。

就在這時,查文斌他們也恰好順著這方向走了過來,一看這架勢立刻也就過去幫忙。隻見那水下的沼澤裏此時已經在不斷翻湧著,那動靜絕對不像是兩個溺水的人能鬧出來的。隻見那三人整個身體已經完全側傾,再往前繼續個兩三步,這三人便是要一同落水了,見狀,超子果斷拔出手中那把點44的馬格南,連續朝著水中“呯呯”射出了幾發子彈,打的那是一個水花四濺。

就在這時,大尾巴覺得那股蠻力忽然消失了,手中的繩索也是一鬆,三人趕緊起身再拉。隻見片刻之後,一個腦袋便露出了水麵,拉上岸一瞧,就連見過無數死屍的查文斌都覺得有些惡心。

隻見繩索的那一端還被纏在那人的腰上,而個人自頭皮一下的皮膚都成一種嚴重的腐蝕狀,五官已經完全變形,大部分暴露在外的皮膚和肌肉呈一種酥軟潰爛狀,似乎輕輕一觸碰就會骨肉分離。

這人渾身布滿了一層滑膩膩的**,一股酸臭味撲麵而來,大尾巴癱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自己曾經的戰友,他怎麽也想不到,他會以這種方法死在這麽個地方。

“平頭呢,還有個平頭!”他忽然又掙紮著爬起來撿起那死屍身上的繩索繼續拉著,不過還真就讓他拉上了一樣東西,那是一隻斷了的胳膊,繩索的那一端還死死纏在那手腕上。

隻見那胳膊的斷裂處有著明顯的撕咬痕跡,隻見那格圖立刻跪在了地上對著那吃人的沼澤跪下是一邊連連磕頭一邊念念有詞。

超子不解道:“他這又是在幹啥呢?”

“是伊爾勒格,”格圖起身道:“這是山神對我們的懲罰。”說著,那格圖便低著頭往前走了。這才出發就連折兩員大將,東方黎聽到這個情況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大尾巴更是沒了之前的那種囂張,耷拉著個腦袋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死人,這些人都見過多了,但這樣一種死法,是誰也不能坦然接受的。

“伊爾勒格?”老郭道:“在蒙古語裏是死神的意思,在古老的薩滿教神氏裏,屬於蒙古神話中裏黑暗和死亡的主人,又叫罪惡之源。”

在蒙古一直流傳著一個離奇的傳說——在茫茫的戈壁和雪山下常有一種巨大的血紅色蟲子出沒,它們形狀十分怪異,會噴射出強腐蝕性的劇毒**,此外,這些巨大的蟲子還可從眼睛中放射出一股強電流,讓數米之外的人或動物頃刻斃命,然後,將獵物慢慢地吞噬,大家把它稱為“死亡之蟲”,蒙古人又叫它伊爾勒格。”

而其實關於這種東西的記載,一直都有,甚至一度引起過很多國際探險者的興趣。

在《追尋古代人的足跡》一書中,安得思曾援引1922年蒙古國總理達木丁巴紮爾的描述:“它的形狀像香腸,非常巨大,沒有頭和腿,它有劇毒,隻要觸摸它就意味著立刻死掉。它住在最荒涼的地方。”

而在1932年,安得思在《中亞的新征服》書中再次介紹這種生物,而在1990年到2013年之間,曾經有一支由英國和捷克探險家組成的隊伍先後幾次進入荒涼的無人區搜尋這種生物,但很遺憾,至今還沒有人真正見過它真正的樣子。

東方黎道:“還真有這東西?”當他看到大尾巴給他展示的那幾張剛拍的照片時,東方黎也是皺起了眉頭道:“從現在起,所有人都必須跟隨著向導,任何人沒有我的許可不能隨意脫離隊伍。”

死亡事件成了每個人心頭的陰影,所有人都在凝視著腳下的草甸,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又步了後塵。好在他們有經驗豐富的領隊,在格圖的帶領下他們小心翼翼的穿越著,並且終於在天黑前看見了不遠處的雪山。

落日之前的奎屯山異常的絢麗,金色的陽光落在了雪山之巔呈現出一種黃白相間的色彩,遠遠看去那山頂仿佛像是鍍了一層金子一般讓人著迷。這時,草甸上也開始出現了一種黃色的小花,格圖說它們叫“goyo花”,它們成片成片的向著雪山蔓延,幾隻蝴蝶在花間跳躍著,似乎剛才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了。

goyo花隻生長在布滿細砂石的沙灘上,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暫時脫離了草甸的危險,天氣也不早了,格圖需要盡快為眾人選擇一處營地。

夜晚,這裏將會異常的寒冷,所以靠山的背風懸崖下方是最好的選擇。每兩個人共用一頂帳篷,超子和卓雄專門選擇了一處小凹裏,與那東方黎他們大概隔了有十幾米的距離。

大山去弄了一些樹枝和幹草,混合著固體燃料生了個火堆。晚餐很簡單,奶酪和肉幹,它們能夠迅速補充白天消耗掉的能量。脫去那身濕漉漉的衣服放在一旁烘烤,每個人又都在自己的腿上又捉下了幾條螞蝗,簡單的洗漱之後,大家便開始陸續鑽進睡袋裏抓緊時間休息。

天黑後,每隔兩個小時都需要有人值班,而篝火是萬萬不能熄滅的,今晚的第一班就是查文斌。夜晚,這裏的星空異常的美麗,那是在城市裏永遠領略不到的通透,他平躺在篝火旁的幹草堆裏仰望著,正沉醉在這幅美景裏的時候,忽然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悠長的狼叫。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