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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軼把那把椅子拉過去,坐下:“江織已經變成灰了,救不了周徐紡。”他抬頭,看著蘇卿侯,“您呢,救不救她?”

蘇卿侯最討厭兩件事,背叛,還有威脅,

他往前一步,槍口直接抵在了女人的腦袋上:“你要是敢炸她,我就讓你和你的女人去底下團圓。”

蕭軼不急不躁,把手機裏的引爆裝置調出來。

“蕭軼!”

果然,他方寸大亂了。

蕭軼手指按唇,“噓”了一聲:“小點聲,要是嚇到我了,我手一抖,周徐紡就要變成灰了。”

“那就看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手快。”他手裏那把槍轉了個方向,指向了蕭軼。

蕭軼從容自若:“好啊。”他拿起手機,手指懸在屏幕上方,他“數到三,我就按下去。”

蘇卿侯磨了磨牙齒。

蕭軼數道:“一。”

他並無動作。

蕭軼繼續:“二。”

他的指腹已經碰到了扳機。

“三——”

聲音還沒落地,他喊:“等等!”

蕭軼往下落的手指停住了。

不可一世的小治爺,認輸了。

蕭軼收起手機,笑道:“小治爺,您慫了。”

小治爺稱霸普爾曼,多少次被槍指著頭,也沒眨過眼皮,可這次,他認栽了。

他舉起手,投降:“提吧,你的要求。”

蕭軼說:“把槍放下,全部都放下。”

蘇卿侯沒吭聲。

他身後的阿kun急了:“小治爺,不可以!”

蕭軼晃了晃手裏的手機:“要我繼續數到三嗎?”

蘇卿侯毫不猶豫地命令:“全部把槍放下。”

說完,他第一個把槍丟在了地上。

阿kun心急如焚,大喊:“小治爺——”

蘇卿侯回頭,紅著眼吼道:“全部給我放下!”

完了。

阿kun隻有這一個念頭,他們小治爺要完了,槍林彈雨裏都沒有投過降的小治爺投降了。

阿kun眼都發熱了,他放下槍,緊接著,弟兄們全部放下了槍。

蕭軼撿起了蘇卿侯的那把,他得逞了,洋洋得意:“小治爺,我跟著您有十多年了,從來沒見你這麽糊塗過,您和江織一樣,都犯糊塗了,卡內維斯也好,同慶島也好,都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他和江織一樣,關心則亂,所以,一個一個都往圈套裏跳。

“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周徐紡身上有多大的價值。”蕭軼走上前,瞄了瞄方向,槍口對準蘇卿侯的胸口,“您怎麽就覺得我會和您一樣蠢,會為了個女人放棄所有。”

阿kun咆哮:“蕭軼,你敢!”

蕭軼冷笑了聲,叩動扳機。

最後一秒,槍口方向一轉。

“砰!”

槍響的同時,病床旁的心電監護儀發出嘀的一聲,隨即,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他開了槍,射殺了病**他的妻子。

槍聲過後,一夥人衝了進來,包圍了蘇卿侯和他的手下。

卡內維斯是陷阱,目的是為了炸死江織,同慶島也是,蕭軼早就埋伏好了人馬,隻等蘇卿侯跳進來。

“好走,”蕭軼抬起手,“小治爺。”

他再次扣動扳機——

“砰!”

阿kun剛要衝上去擋,腳下定住了,隻聽見蕭軼大叫了一聲,手裏的槍脫了手,掉在地上,他抱住手,睚眥欲裂地痛叫,子彈穿了手心,血流不止。

阿kun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一槍不是蕭軼開的。

蘇卿侯立馬撿起地上的槍,指在了蕭軼的頭上,他這才抬頭,往外看去。

“記住,我救了你一次。”

是江織。

他穿著一身黑,站在門口,外麵剛剛下過雨,他鞋底有泥,頭發半濕,眼底染了秋天的寒氣,冷得幾分蕭瑟。

“你、你,”蕭軼按著汩汩流血的手,“你沒死?”

怎麽會沒死?卡內維斯的實驗室都炸成了灰,他為什麽安然無恙?

“我的命貴著呢,你要不起。”江織把半敞著的門踢開,走進去,目光一掃,問蕭軼的那群人,“你們呢?是投降還是跟我拚到底?”

江織後麵,熊毅直接扛了把比手臂還長的槍。

包圍著蘇卿侯的那一群人麵麵相覷之後,放下了槍。

江織走過去,一腳踹在了蕭軼背上。

他剛要爬起來,江織抬腳踩在了他背上,用力一碾,把他摁回去:“說,周徐紡在哪?”

蕭軼扭頭,雙目通紅:“你敢殺我嗎?我死了,周徐紡也要陪葬。”

江織俯身:“是,我不敢殺你,不過,”他把槍收起來,從地上撿起把匕首,指腹抹了抹刀刃,“誰說我要殺你了?我就教訓教訓你。”

他抓住蕭軼的手,按在地上。

蕭軼慌了,掙紮大喊:“你要幹什麽?!”

江織說:“廢了你。”

“你——”

他抬起匕首,刀尖朝著蕭軼的手背,狠狠釘下去。

“啊啊啊——”

血濺三尺,哀嚎不斷。

時間倒回二十分鍾前。

江織的車已經快到卡內維斯了,他接到了喬南楚的電話。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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