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穎和來找江織的時候,江織正把周徐紡抱在腿上親。

駱穎和:“……”

她看呆了,覺得這個江織可能是假的。

因為接吻起的高燒高熱反應而影響了聽力的周徐紡:“……”她臉通紅,從江織腿上跳下去。

以後,在外麵,她一定不讓他親,怎麽磨都不讓!

被擾了好事的江織十分不悅,眼裏醞著薄薄寒氣:“沒見過人接吻?”

沒見過江織接吻!

駱穎和趕緊把目光收好:“我、我有話跟你說。”

他把周徐紡的口罩給她戴上:“說。”

駱穎和抬頭,看了周徐紡一眼,意思是想讓外人回避。

江織立馬把人藏到後麵:“看什麽看?”

“……”

妖孽!駱穎和也隻敢在心裏罵:“你之前問我的問題,我想好了。”

周徐紡躲在江織後麵,偷偷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耳麥,她按了鍵,上麵的光一閃一閃。

江織剛剛眼裏還有一層動情的潮紅,這會兒冷冷淡淡的,唇依舊很紅,膚色卻極白:“想好了就再回答一遍。”

他問的是蕭氏是怎麽死的?

駱穎和遲疑掙紮了很短時間,還是被江織拋出的**迷了心,把藏了幾年的秘密倒了出來:“蕭氏不是自殺,是被駱常德強行喂了安眠藥。”

“咳咳咳。”他說,“說具體點。”

駱穎和有些緊張,手心在冒汗,她往後看了看,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才說:“那天蕭氏跟駱常德起了爭執,蕭氏說要去告發他和周清檬的事,駱常德就掐著她的脖子喂了她半瓶安眠藥,當時我就在門外。”怕江織不信,又補充,“不止我,駱三也看到了。”

她當時是上去看駱三笑話的,聽見房間裏有爭吵聲,就站在駱三身後,從門縫裏瞄了一眼。

她親眼看到駱常德把安眠藥往蕭氏嘴裏塞。

她怕被發現,比駱三先跑了,還威脅了駱三,要是敢把她供出來,她決不饒她。

“如果你敢撒謊,”

江織沒把話往後說。

駱穎和立馬接了,信誓旦旦:“我要是撒謊,我不得好死。”

很好,夠蠢。

江織滿意了,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等駱穎和走後,周徐紡才跟江織說:“我錄好音了。”她執行任務用的耳麥是可以錄音的,也可以攝像。

江織摸著她的腦門誇:“我們紡寶真棒。”

周徐紡被誇了就抿嘴笑:“然後怎麽做?把蕭氏被殺的真相告訴駱青和嗎?”

駱青和有多心狠,周徐紡見識過,她能預料得到,要是駱青和知道了真相,必定會不惜任何代價,讓駱常德血債血償。

江織點頭:“這個案子快開庭了,駱青和一直沒鬆口,她不鬆口,許泊之就不會出庭指認駱常德。”是該推她一把了。

“許泊之提了什麽要求?”

“他要人。”

江織問過許泊之,要駱青和何用,甚至表過態,即便是駱青和申請緩刑了,或者是延期執行,早晚也會回到牢裏。

許泊之當時回了一句:“總有辦法不讓她回去,比如,”他說,“精神疾病。”

江織覺得吧,比起捏造,許泊之這個變態,可能會真把她弄成精神病。

看守所。

早上八點,執勤的民警把她從牢房裏帶出來了,上了旁邊一棟樓的四樓,沿著走廊一直往裏走。

她停下:“你帶我去哪?”

執勤的民警看了他一眼:“別問那麽多,跟著去就是了。”

她手上還戴著手銬,腳步沒動:“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對我不利。”

民警大哥笑了一聲:“你都是階下囚了,要對你不利,用得著這麽麻煩?”

他把她帶到了一個房間。

“喬隊,人給你帶來了。”

裏頭,喬南楚坐著在等。

桌上,放著幾樣早餐,他夾了個水晶包,抬頭:“謝了。”

“客氣什麽。”

把人帶到,執勤的民警就關上了門,幫著在外麵守著。

喬南楚繼續用他的早餐:“坐。”

駱青和坐下:“江織讓你來的?”

他嗯了聲,把筷子放下了:“他有大禮要送你。”

十分鍾後,駱青和從房間裏出來,臉色陰沉,對執勤的民警說了一句:“我要見我的律師。”

上午九點,駱青和的律師蔣春東來了一趟看守所。

下午,蔣春東去見了許泊之。

許泊之前幾天做了個手術,重新安了一隻假眼,紗布還沒拆,半邊臉都被包著:“駱青和讓你來的?”

“是。”蔣春東開門見,“許先生,我的當事人讓我帶一句話給你。”

“什麽話?”

“隻要你肯出庭作證,我的當事人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許泊之笑了,完好的那隻眼睛閃著幽幽的光。

駱常德父女的案子法院排在三月半開庭。

方理想跟薛寶怡的訂婚宴定在了三月底,領證的話,兩邊的家長都全權讓女方做主,甚至薛家把戶口本和薛寶怡的身份證都壓在了老方那裏,方理想願意什麽時候領,就什麽時候領。

薛寶怡沒了身份證,理所當然地推了所有要他出差遠行的公事,不僅如此,他還嘚瑟得不得了,趴在**,挨個打電話炫耀,這事兒,江織也幹過。

為什麽趴在**?

被他老爹家法伺候了唄。

不打緊,挨這點打算什麽,他心情好得要飛起來,最先給最貌美如花的江織打:“織哥兒。”

“說。”

他趴著,姿勢像條死魚,樂顛顛地說:“我當爹了。”

江織:“嗯。”

他驕傲得要上天:“厲害吧。”誇我啊!快!誇!我!

江織嗤了一聲,直接潑了他一盆冷水:“睡完人姑娘就忘了,真好意思啊你。”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薛寶怡心情好,不跟他計較:“哼,嫉妒我!”他繼續給喬南楚打,“南楚,我當爹了。”

喬南楚一向淡定:“聽你媽說了。”

才一個晚上,馮展齡女士就把她準兒媳婦懷孕的事兒傳遍了貴太太的圈子,逢人就炫耀,說她兒媳婦是素妃娘娘。

薛寶怡比馮女士還得意:“別太羨慕。”

“誰羨慕了?”

“你啊。”他怎麽說也是快當爹的人,可以嘲笑別人了,“你看你,養了五年才養出個媳婦,我估摸著你還得再養個五年,才能叼回窩裏生崽子。”畢竟,他家那個還太嫩。

這話,糙得沒耳聽了。

喬南楚笑罵:“關你屁事。”罵完,掛了。

薛寶怡聽著電話裏嘟嘟嘟的聲音,嘚瑟地從鼻腔裏擠出一個得意忘形的音來:“哼,嫉妒我!”

他覺得全世界都在嫉妒他!

他繼續打電話,通訊錄裏的號碼挨個撥。

“叔,我當爹了。”

薛冰雪:“我知道。”

“羨慕吧?”

薛冰雪:“嗯。”他歎氣,好惆悵,“維爾什麽時候才會喜歡我啊。”他侄子都要當爹了,維爾小手都不給他牽。

啊,好難過。

薛寶怡得了便宜就賣乖,臭不要臉地說:“叔,你學我,先上車——”

薛冰雪還是個小雛兒,聽不下去,臊得慌:“你流氓!”

這傻白甜!

“流氓怎麽了?”他流氓,他驕傲,“流氓都是最先討老婆的。”

薛冰雪:“不要臉!”

薛寶怡哼哼,如果他有尾巴,能搖到太空去:“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他吊兒郎當地裝正經,“別嫉妒,成熟點兒,你現在都是要當爺爺的人了。”

要當爺爺的薛冰雪把電話掛了。

哼!嫉妒他!

薛寶怡繼續打:“江維爾。”

“嗯。”

他笑得像個剛打劫回來的小土匪:“恭喜你喲。”

江維爾:“說人話。”

薛寶怡笑得像個二傻子一樣:“你要當奶奶了。”

這人腦子被門擠了?

“什麽鬼?”

某人開始了,往死裏炫耀:“我要當爹了,我叔要當爺爺了,你跟我叔一個輩份,不就是要當奶奶了?”

江維爾:“……”

天,她才二十八。

突然覺得自己老的江維爾:“奶你妹!”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