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紡解釋:“因為懷寶寶了。”

“懷了就得跑?”什麽邏輯。

周徐紡接著解釋:“她怕顧英俊不要寶寶。”

《顧總,你的小嬌妻又帶球跑了》是這樣一個故事,前半部分男主以為自己不愛女主,拚命虐女主,後半部分男主發現自己愛上了女主,女主反過來虐他。

“顧英俊是誰?”這麽蠢的名字,聽著就很沙雕。

周徐紡:“男主。”

所以:“他為什麽不要?”

周徐紡邊看邊吃邊給江織講解來龍去脈:“他以為他不愛楚漫漫。”

投影儀上正放到楚漫漫懷著孕含淚出國的一幕,周徐紡看了很動容,覺得楚漫漫太不容易了,希望作者大大快點虐顧英俊。

江織的關注點還是劇情的邏輯:“不愛還讓她懷孕?”他點評,“渣男。”

周徐紡:“……”

她覺得她需要替顧英俊說句話:“他們是夫妻。”

江織死死抓著邏輯:“不是不愛嗎?怎麽是夫妻?”

“顧英俊為了報複他的初戀才娶了楚漫漫。”

“為了一個女人娶另一個女人,”江織堅持他的點評,“渣男。”

周徐紡:“……”

好吧。

是有點渣。

她不跟江織討論渣男的問題了,她問他:“要是我帶球跑了,你會像顧英俊一樣滿世界找我嗎?”

她覺得江織隻要點個頭就行。

可江織的關注點總跟她不一樣:“那得先弄個球出來才知道。”他放下手裏的冰激淩,突然舔了一下唇,“要弄嗎?”

周徐紡:“……”

呀!他又勾引她!

周徐紡抱著冰激淩,往沙發旁邊挪,大白天的,要正經。

外麵雨已經停了,雲還沒散,才下午三四點,看著就像天黑。

江織起身去拿了車鑰匙:“徐紡。”

她還在看電視:“嗯。”

“別看了,我們出去。”他走過去,把手伸給她。

周徐紡乖乖牽著:“去哪?”

江織帶她出了門:“去超市。”

“去超市幹嘛呀?”

“給你買零食。”

周徐紡歡歡喜喜:“好。”

這個點,又是周一,超市人很少。

江織一隻手推車,一隻手牽周徐紡,問冰櫃前的導購:“哪個沒有放雞蛋?”因為周徐紡不能吃雞蛋,買冰激淩要買那種不放雞蛋的。

導購是個男的,似乎對江織的頭發很感興趣,看了又看:“那邊的都沒有。”

江織拿了兩桶冰激淩放到推車裏,又去隔壁拿AD鈣奶,周徐紡看了一眼推車,都已經堆出來了:“你買太多了,我們拿不回去。”

他拿了四排AD鈣奶:“超市可以送貨。”

周徐紡覺得他好反常:“你不是不讓吃太多零食嗎,為什麽突然給我買這麽多?”

因為你都沒有吃過啊。

因為你的童年,連糖果都沒有。

江織隔著口罩在她額頭啄了一下:“因為我寵你啊。”

正好有客人走過來。

周徐紡立馬推開江織,手背到後麵,像個小老太太的姿勢,臉上寫著‘我是正經人我什麽都沒幹’的表情。

江織笑了,被她瞪了一眼。

結賬的時候,排在他們前麵的是一對中年夫妻,應該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拿著計生用品結賬的姿勢相當順其自然。

四四方方的盒子,被周徐紡看到了,她很害羞,立馬挪開眼,突然想到什麽,她又悄咪咪地把目光偷偷挪回去,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瞄了一眼,又瞄一眼,再瞄一眼……

被江織逮住了:“不知道那是什麽?”這句話,是湊在她耳邊說的。

周徐紡耳朵發熱:“……知道。”

江織好笑:“知道你還盯著看。”

她好奇。

楚漫漫第二次帶球跑,就是因為顧英俊紮破了那個東西,周徐紡覺得很神奇,她又瞄了一眼。

江織幹脆拿了兩盒,扔進推車裏:“別看了,回家你再看個夠。”

周徐紡:“……”

結完賬,還要等超市負責配送的人過來打包,江織在那邊簽字,周徐紡就靠牆站,拿出手機,要玩一把遊戲,她剛打開遊戲,後麵的人就撞上來了。

手機脫了手,她快速彎腰,接住了。

反倒是撞過來的那個人手裏一大袋子東西全掉了,他蹲下,匆匆忙忙地撿起來,頭也沒抬,他裝好東西就走。

“等等。”江織過來了。

男人抬頭,嘴角有一顆紅豆大小的痣。

江織把周徐紡牽到身邊去,他戴著口罩,沒露臉,聲音裏像混著點笑,聽不出喜怒:“不道歉呢?”

一雙桃花眼裏,都是野勁兒。

不道歉,還想走?

這個意思。

男人把頭上的鴨舌帽壓了壓,低頭:“對不起。”道完歉,慌慌張張地走了。

“讓你跟著我非不聽,別玩遊戲了。”江織幹脆把人往懷裏按,怕她又被人撞到,就走哪帶哪。

回程的路上,江織接了喬南楚的電話。

“駱常德和彭中明碰麵的時間定了。”

周徐紡在副駕駛打遊戲。

江織問:“幾點?在哪?”

喬南楚說:“晚上九點,洪江橋洞。”

掛了電話,過了紅綠燈路口,江織又接了個電話。

是個男人:“江少。”

江織看了一眼副駕駛,騰出一隻手,托著周徐紡的腦袋,讓她往後退:“別離太近,對眼睛不好。”

“哦。”周徐紡離屏幕遠點。

江織問電話裏的人:“有動靜了?”

男人回話,很恭敬:“駱青和以駱常德的名義,改了見麵的時間。”

“幾點?”

“八點,地點沒變。”

這對父女啊,哪個都是狐狸。

江織勾了一下唇角:“算好時間,告訴駱常德,他被人截胡了。”

“我明白。”

江織掛了電話,看了一下時間,把周徐紡又耷拉下去的腦袋托高一點:“不能陪你吃飯了。”

周徐紡剛好打完了一局:“你晚上還要忙嗎?”

他嘴角揚著點兒笑:“要去看戲。”

“看什麽戲?”

“狗咬狗的戲。”

電話的內容周徐紡聽到了一點兒,她猜到了:“你不帶我去嗎?”

他倒不是很想帶她去,駱家的事,沒一件幹淨的,他不太希望她插手,便問:“你想去?”

周徐紡點頭。

又到了紅綠燈路口,車停下來,江織轉頭看她,冬天的傍晚很昏沉,左側的路燈亮著,照進他眼底,映出他眸子裏周徐紡的影子:“那就帶你去。”

話剛說完,周徐紡的手機響了一聲。

是郵件來了,隻有霜降會給她發郵件。

周徐紡閱覽完,跟江織說:“我不去看戲了。”

“怎麽了?”

她把手機裏的照片給江織看:“我要去截胡。”

霜降發過來的是彭先知的資料,照片裏的人,剛好,周徐紡剛剛見到了,超市那個嘴角有顆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