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認錯

龍瀝眯起了眼,俊臉繃得緊緊的。

“你們都退下。”

倆丫鬟麵麵相覷,不過還是順從的離開了類神。

隻見某爺把手放在門上,也不知道他怎麽做的,隻聽到裏麵有門閂落地的聲響,他推開門,抬腳走了進去

。臥房裏,桌上放著一盞油燈,女人趴在桌上,專注而認真的看著桌上的一摞宣紙,不時拿手在上麵塗塗抹抹。

沒有去注意女人手中的動手,視線都停在女人過分安靜平和的側臉上。

似是才發現他一般,葉小暖從桌上抬起頭,略帶了一絲詫異的問道:“王爺來了?”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黯光,薄唇更是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那客氣而疏離的話讓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走上前,他將女人拉起來抱在胸前:“對不起,事發突然,為夫來不及與你解釋,所以……”

“王爺。”葉小暖從他懷裏抬起頭,打斷了他的話,也順便將他推開了一些,好讓自己能自由行動,“王爺還沒用膳吧?妾身這就讓人為您準備去。”

說完,她抽身準備往門外走。

“暖兒?”一隻大掌將她手腕抓住。

葉小暖慢悠悠的回過頭,目光清涼的看著他,“王爺還有何吩咐?”

龍瀝將她重新拉到懷中,那雙手臂像鐵鉗子似地抱緊她的雙肩:“你在生氣對麽?你在氣為夫對你隱瞞,對麽?”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葉小暖再次抬頭,突然揚唇笑問道:“王爺這話說的就不妥了。妾身隻不過是您名下的女人,怎敢生您的氣?這話王爺以後可莫要亂說,免得被人說妾身這瀝王妃對您不敬呢。”

“你?”男人因為她這番話頓時黑了臉,將她微微推開,垂目看著她的臉,沒錯,是他的女人。可是她臉上的疏離和冷漠卻是該死的紮眼。“你在生氣,為夫知道你在生氣。”

“妾身憑什麽生王爺您的氣?”

“你就是在生氣!”見她還是這般不冷不熱的說話,男人沒忍住,衝她低吼道,“你若沒氣,為何這般對為夫說話?”

抓住她雙肩的手有些微顫。他的暖兒突然變了,變得讓她很不習慣、很不喜歡,明明是她卻變得不似她了……

肩膀被他抓得有些疼,葉小暖微微蹙眉,可抬眼看他時卻是溫柔的笑容:“妾身有什麽不對嗎?要說不對,那也是以前

。以前是妾身太任性,不知禮數,還時常頂撞王爺,妾身在這裏向王爺您陪個不是。”

“你!”龍瀝心裏險些抓狂,一張俊臉鐵青。突然的,他想到剛才她到過書房,隨即深邃的眼底浮出一絲笑意,大掌撫摸著她細嫩而圓潤的臉頰,軟了語氣問道,“可是懷疑為夫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所以才這般對待為夫?”

葉小暖將他的手拂開,微微側目看向其他地方,嘴角掛著一絲譏諷:“王爺是何等身份,妾身怎敢懷疑您?”

龍瀝聽她說完,方才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突然的彎腰將她身子打橫抱了起來,抬腳就往門外走,甚至在她耳邊低喃的笑道:“為夫帶你去見一個人。”

那低喃的笑聲中帶著一絲激動的情緒,葉小暖的臉越加冷漠起來。為了孩子著想,她沒有掙紮,任由他抱著往書房去。

隻是這不算遠的距離,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她心裏被什麽撕扯著,疼得差點就讓她哽咽。

見什麽人?不就是見他的新歡麽?

是,她覺得自己很狼狽,這種狼狽不是表麵上的狼狽,而是內心深處被人踐踏了自尊的狼狽。

不是因為他會不會背叛自己,而是他的行為讓她覺得自己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總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應該算是分量最重的,可是結果呢?

她覺得自己太過可笑,太過自以為是擊碎天元全文閱讀。結果她在這個男人心中,不過如此。

……

到了書房門外,裏麵依然有笑聲傳出。

葉小暖冷著臉,不亂看也不說話,任由男人將她放下,然後牽著她的手跨入書房之中。

“來了來了。”閩蘭欣的笑聲第一時間傳到葉小暖耳中,“你這兒媳啊,可是有趣得緊,以後少不了給你添樂子。”

那話明顯就不是對她說的

。使得葉小暖猛得一怔,兒媳?

什麽兒媳?

她這才抬眼望去。在瞧到那軟榻上的女人時,她腦袋突然間有些懵。

這是?

軟榻上的女人一身素雅打扮,肌膚更是有一種病態的白皙,是那種常年患病或者長時間不見光的膚色,可除開這些,女人卻是美得不可方物。

湖泊似的眼眸,精致絕色的五官,帶著一種沉靜而安寧的氣息,讓她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眾人的焦點。比起蒼月國的那位義母端莊貴氣還有師娘那出塵不俗的風雅,對麵的女人顯然更是讓人過目不忘,特別是那純粹得幾乎透明的眸子,她都找不到詞來形容她的美。

“暖兒,過去見見母後。”突然的,身旁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笑意將處於愣怔之中的葉小暖喚回了神。

母後?

葉小暖眨了眨眼。

這是她正宗的婆婆?

她婆婆真的沒死?

她現在有些明白她那公公為何篤定的要她幫忙找人了,也知道為何公公要對這婆婆久久的留念,連人沒了都還要千方百計的去找。

這麽一位不可方物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忘不掉吧?

葉小暖放開龍瀝的手,一邊好奇的打量著一邊往前慢慢的走,感覺到那雙溫柔的視線落到她肚子上,那目光充滿了欣喜,葉小暖走上前,彎膝行禮,“兒媳拜見母後。”

看著眼前嬌俏的女子挺著個大肚子,趙孀明顯是有些詫異,不,應該是說讓她驚喜才對。

那雙湖泊似的眼眸望著葉小暖的肚子,彎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度,抬手朝葉小暖溫柔的笑道:“母後可真是被驚喜到了,快過來,到母後這邊來。”

葉小暖依言走過去。

手被一雙白皙無骨的手握住,她抬眼對上趙孀充滿笑意和歡喜的眸子

。隻聽趙孀一邊拉著她一邊朝閩蘭欣笑道:“瞧這丫頭,還有些靦腆,見到我都不像你說的那般親熱。這也怪我,回來的太突然,都沒事先給提個醒。”

葉小暖一聽她那話,心裏就咯噔了一下。別不是這婆婆要找茬了吧?

“母後。”主動的拉著趙孀的手喚了一聲,“不是兒媳不跟你親,而是兒媳被震驚到了。王爺從來都沒跟兒媳提過你,兒媳都不知道你還……”

她這般似撒嬌的話裏是另一番對某爺的責備,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龍瀝哪會聽不出來,趕緊上前朝趙孀說道:“母後勿怪,暖兒性子直率,若是衝撞了母後,還請母後見諒妖孽兵王全文閱讀。”

趙孀看著麵前的男女,突然就掩嘴笑出了聲,末了,朝龍瀝打趣道:“瞧你,好似母後要對暖兒如何似地?沒想到我皇兒也有有了媳婦忘了娘的時候。你看母後像是惡婆婆麽?你可別把母後給抹黑了,讓暖兒誤會才是。”

葉小暖眼角抽了抽。第一次聽到有人敢這麽消遣她身邊的男人。

貌似這婆婆不錯。

“幾個月了?”趙孀打趣完了兒子,又朝葉小暖笑問道。

“回母後的話,六個月了。”

“好好。”趙孀笑眼彎彎朝一旁的閩蘭欣說道,“沒想到我這一回來就快抱上孫子了,真是快樂壞我了。”

閩蘭欣笑著回她:“可不是嘛,看來暖兒還是你的福星,你看她才過門沒多久,不單有了懷仁的骨肉,連你也都醒過來了。這兒媳啊,你可得好好疼著。”

葉小暖朝閩蘭欣感激的投去一眼。師娘這是在幫她邀功討婆婆的歡喜呢。

趙孀似是被什麽觸動到,那眼眸深處突然有了水光,掃了一眼眾人,她言語帶著一絲哽咽:“我這一睡就是這麽多年,可真是把你們惦記壞了。幸而有你們在,懷仁才有這般的日子。如今我兒不但娶了親,我也快有了孫子,這些啊都是你們的功勞。我趙孀這輩子注定是欠上你們了,來生……”

“弟妹!”閩蘭欣紅著眼眶將她打斷,“你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如今什麽事都過去了,你就別把這些事惦記在心中

。懷仁不光是你的心頭肉,也是我們夫妻倆的心頭肉,再說這般見外的話,我跟孟哥可就得生氣了。”

看著趙孀眼角有淚劃出,葉小暖忙從腰間摸出絲絹,上前給她輕輕的擦掉。

她雖然不清楚到底這婆婆的事是怎麽樣的,可是結合到她所聽到的、看到的,她也隱隱的知道,這婆婆怕是過了幾年與常人不一般的生活。

原諒她就是個沒父母心疼的人,這會兒看著做長輩的掉眼淚,她心裏多少也有些難受。

月揚晨這廝在一旁也忍不住的上前插話:“孀姨,您身子剛好,應該高興才對。”

趙孀看著幾個年輕的晚輩,欣慰又欣喜的連連點頭。“是,我是該高興的。能有這麽懂事的兒媳,還有你們對我的關心,我是該高興的。”

朝月揚晨笑看了過去:“揚晨還是這般懂事討人喜歡,比起你這師弟,孀姨還是更喜歡你。”

突然的就被人搶了寵,某爺的臉就有些掛不住了。冷颼颼的朝月揚晨瞪去一眼,試圖讓那廝別一個勁的往他母後身前湊。

哪知月揚晨溫潤如玉的一笑,不光沒識相的退開,反而朝趙孀說道:“孀姨,揚晨這陣子閑來無事,正好您回來了,以後揚晨定帶著小師妹時常過來陪孀姨。懷仁他事務繁忙,怕是不能好好陪你,陪孀姨的事就讓揚晨代勞吧?”

龍瀝不動聲色的走上前,將他略微一擠,寒著臉對他道:“小師妹有著身子,你還是把她照顧好,母後我自當親自照顧。”

葉小暖看著兩男人的言行。“……?!”

她怎麽感覺到一種爭寵的味道在裏麵?

“仙兒也有身子了?”趙孀似是沒看到兩人的明爭暗鬥,詫異的朝月揚晨看去,“怎的你們都不事先給我說說,瞧把我驚訝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還有什麽喜事可一並說出來,否則我啊怕是連覺都睡不踏實。”

葉小暖看她明顯有些激動的摸樣,笑道:“母後,子仙跟我一樣,隻是比我小了半個來月清朝皇帝養成計劃

。”

趙孀一臉欣喜,“可真是太好了。”她朝閩蘭欣看過去,“那雲芝妹妹可有知道自己要做皇奶奶的事?”

閩蘭欣點了點頭:“知道的。”

“大嫂,明日你讓墨大哥也來吧,記得把仙兒那丫頭也帶上,好不容易跟你們相聚團圓一場,明日可得好好的慶賀。”趙孀看向龍瀝,“懷仁,你可得讓人好好準備。”

然後,她又拉著葉小暖的手,說得格外認真:“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自從我醒來後,就發現懷仁變了,變得不再那般沉悶了,也更加細心懂事了。母後知道,這其中一定是你的功勞。懷仁自小性子冷漠,你陪在他身邊,定是吃了不少苦頭。以後啊,要是他給你什麽委屈,隻管告訴母後,母後為你做主。可記住了?”

葉小暖回她甜甜的一笑:“謝母後關心。兒媳沒有什麽委屈可訴。”

就算有,她也不能傻傻的說出來啊。挑撥老公與婆婆的關係,這是傻子才會做的事。

龍瀝看著自家母後明顯興奮得不得了的摸樣,擔心她身子受不住,“母後,天色不早了,兒臣這就陪您回房休息,有何話,明日再說可好?”

葉小暖也跟著附和,“是啊,母後,我瞧著母後神色疲憊,怕是長途奔波所致,兒媳陪您回房好好休息,待明日兒媳一早就過來陪您,可好?”

見著小輩對自己關心,趙孀也稍微壓下了幾分興奮勁兒。“也罷,瞧我一回來高興得啥都忘了。”

“大嫂,這陣子也讓你受累了,你就帶揚晨先回醫館,想必墨大哥和仙兒也是想你們的,我就不留你了。如今我身子已沒有大礙,又有懷仁和暖兒陪著,你可放心回去。”

“好。”閩蘭欣笑著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帶他們過來與你團聚。”

“孀姨,你早些歇息,揚晨明日再過來看你。”月揚晨緊跟著朝趙孀躬身行了一禮。好一陣子沒看到那丫頭,也不知道那丫頭想沒想她?

等人走後,趙孀正準備起身,就見一名婦人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小姐?

!”來人是桂嬤嬤。

“桂香?!”趙孀是一臉的驚喜。

桂嬤嬤那嚴肅刻板的臉明顯有著動容,那是激動之下的動容,連身子都有些不穩似地,噗通就跪在趙孀腳邊,激動的哭了起來:“小姐,您還活著……奴婢沒想到您還活著……”

看著跟了自己一輩子的丫鬟,趙孀也忍不住激動的跪下身子抱著桂嬤嬤哭了起來:“是,我還活著……還活著……是我讓你們擔心,是我讓你們難受了。”

“小姐,您快起來!您快起來!萬萬使不得……”見趙孀給自己跪下,桂嬤嬤大驚,趕緊扶著她起身,“奴婢看到您太高興了……奴婢……”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高興,我也高興。”

“小姐,你瘦了,這些年是不是受了許多苦?為什麽都不讓奴婢知道您活著的消息?為什麽都不讓奴婢去照顧您?”看著麵前麵色明顯蒼白無力的主子,桂嬤嬤又擔心又自責的哭訴道。

趙孀一邊抱著她落淚一邊搖頭:“我不苦,我一點都不苦,苦的是你們,害你們替我擔心替我難過。”

她有何苦的?她睡了那麽久,什麽都不用她操心,反而因為她的事,讓不少人傷心難過……

“小姐您別這麽說,您再這般說,奴婢可真的要難受死了一生兄弟一起走。”

“好好,不說,不說。”

葉小暖一看這主仆倆相認的場景,根本容不得他們插話。

不過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哭得比生死離別還慘,實在讓她當觀眾都為之動容。

“母後,還是先回房吧,有何話回房再敘。”還是龍瀝主動先打斷倆人的喜泣團聚。

趙孀這才抬頭,朝他們望過來:“懷仁,你先帶暖兒下去吧,母後有桂嬤嬤陪著,不礙事的。一會兒母後還想跟桂嬤嬤多說說話。”這些年,她對外麵的事一無所知,對她所在乎的人也一無所知,有些事她無法開口去問自己的兒子,隻能去問這些曾經對她忠心耿耿的身邊人

“可母後您的身子……”

趙孀一邊落淚一邊笑道:“無事,母後的身子沒你想得那麽柔弱。這不,難得母後高興,你就讓母後隨性吧。”

龍瀝見此,也不好再勉強下去。她知道她們主仆一別多年,定是有很多話要說。

他若是強加阻攔,不免壞了母後的心情。

“那兒臣帶暖兒先下去了。若您有何不適,可讓桂嬤嬤來告訴兒臣。”

葉小暖見狀,也跟著向趙孀行了一禮:“母後早些歇息,兒媳就不打擾您了。明日兒媳再給母後奉茶。”

趙孀一聽,突然笑了起來:“好好,明日母後再喝兒媳茶。”

桂嬤嬤攙扶著趙孀去了龍瀝早就讓人準備好的一間廂房,主仆倆這一夜誰都沒怎麽睡覺,哭哭笑笑的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又似乎是想把這幾年來想說而沒有說出的話全都說完。

葉小暖隨著男人離開了書房,在快到寢房門口時,她掙脫掉被男人握住的手,快一步的先朝房間走去。

“暖兒?”手上一空。某爺隨即追了上去,從身後將她人整個圈住。“可是還在生為夫的氣?”

葉小暖勾唇:“王爺又開始說笑了,妾身怎可能生王爺您的氣?”

他並沒有沾花惹草那又如何?她所介意的不是沾花惹草這方麵的事。

看著他的母後平安無事,作為子女,她的確是替他們高興。看著大家其樂融融的相聚在一起,她很羨慕、很樂意的去分享他們的喜悅。

可是這不代表就能抹掉她心中的介懷。

她需要好好的思考以後的生活,也希望他能明白她到底在意的是什麽。

龍瀝在聽到她再次疏離的言語,卻是什麽話都沒說,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回到房間裏。

一回房,他就將她壓在床上,深而重的吻著她,似乎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引起她的注意

那粗蠻的龍舌一遍又一遍的絞纏著她,葉小暖除了難受的哼了兩聲,閉著眼,愣是沒一點反應。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樣,平靜而妥協。

“對不起,是為夫讓你擔心了。”某爺看著那半點回應都沒有的女人,心裏堵著有些發疼,放過她的唇,就去舔她敏感的耳朵。“不生氣了,好麽?”

“不早了,妾身想睡了。王爺若是還有事要忙,就忙去吧。”閉著眼,她翻了個身,將後背留給了某爺。

龍瀝:“……?!”

歎了口氣,他側身躺在她身後,大手在她肚子上來回撫摸,感受到孩子在肚子裏時不時歡騰一下,他墨黑的眼眸中不光有著一絲柔和,還有對她的歉意青冥天全文閱讀。

大師兄說她已經消沉了好一陣子了,他知道,她不光是擔心他,更是氣惱他。

“那場大火並沒有要了母後的性命。”突然的,他對著她的後腦勺,目光漸漸的有些渙散,低沉的嗓音緩緩的傳入到葉小暖的耳中,“那天,師父和師娘得知母後被父皇打入冷宮,就趕到宮裏,想替母後說情。也正是他們突然的到來,才及時的發現冷宮失火從而將母後救出火海,讓母後避免了那次禍難。

除了師父和師娘,所有的人皆以為母後死了。而我也是在三個月以後才知曉。

父皇剛開始也信了這個消息,他懊悔自己的愚昧以及聽信他人讒言,但他後來漸漸的懷疑母後並未離世,這些年,他雖退位,可卻一直在暗中打探母後的下落。

師父師娘不想母後受饒,將她藏在江州,也隻準我每年去見一次。如果去的頻繁,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而他們則是三個月去一次江州,為母後施針備藥,懷著一線希望她能蘇醒過來。

我那日聽到江州的人回報消息,太過緊張和欣喜,也不知道一時該如何向你說清這個中緣由,隻得跟師娘先去江州,想著回來再與你解釋……”

說完了這些,龍瀝將頭埋到她脖子中,低喃的道:“事出突然,加之我擔憂顧慮太多,所以才一時對你有所隱瞞,莫在置為夫的氣了,好麽?”

看著他一顫一顫的眼睫,可是久久的都聽不到她一句回應,龍瀝在她脖子中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馨香,“為夫想你了

。”

說著話,他輕輕的板過她的頭,尋到她的唇,覆上去再次深吻起來。

兩人都還穿著厚重的衣物,可葉小暖卻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明顯的變化。沒有掙紮,她任由他修長的手指為所欲為……

他在她身後,與她合二為一。

葉小暖擰著被褥,皺著眉頭咬著牙,盡量不讓自己出聲。

隻不過心裏把某爺從頭罵到了尾。這混蛋,從來都是這樣,他想怎樣就怎樣!

“暖兒,說你想我”他深深的碾磨,不停的與她的唇舌還有敏感的耳朵脖子糾纏。

葉小暖悶悶的哼著,她接受他的求歡,但卻不給他一絲回應。

某爺眼中隱隱的浮出慌亂和不安。他已經向她解釋了這麽多,可這小女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突然的他蠻橫又霸道起來,扳著她腦袋逼著她正眼看著自己,沙啞的嗓音帶上一絲氣惱:“喚為夫!聽到沒?不許不說話!”

葉小暖驚叫了一聲,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她卻提不起一點心情來。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小心眼也好,難受了這麽些天,如果隻是他三兩句話就打消了心中所有的不快,那豈不是便宜了他?

這次可以算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用力的掐著他的手臂,她咬著牙關無言的忍受著他的粗蠻。那意思很明顯,她就是不想跟他和好。

龍瀝見此,連續好幾次給她粗蠻,那是被她冷漠的反應給氣得。

隻是幾次之後,他突然又停下來,繼續糾纏著她的櫻唇,似乎這樣才能引起她對自己的注意官幕全文閱讀

他一遍又一遍將自己給她,將這些日子的思念全都化成了行動,將他所有的歉意都化成了行動,可就算懷中的女人被他深愛得有些承受不了,卻也一直咬著牙默默承受。

她這樣子,龍瀝卻是越加手足無措。最後終是不忍再這般折騰她,隻得早早的收陣,抱著她沒有多少回應的身子不停的喘氣。

麵對他強勢的索要,月小暖更加和他慪氣。

這死男人、混蛋男人!他做錯了事,居然還發氣到她身上,有這種道理麽?!

就不理!她就不理他!

男人突然下床,葉小暖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剛才折騰得不算久,可是那死男人是下了幾分狠的。

等龍瀝出去讓人打來熱水,再回來時,卻發現床上女人已是呼呼大睡。

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將她抱到浴桶中,小心且細心的給她擦著身子。看著她雪球一般的肚子,再看看她渾身上下屬於自己的痕跡,深邃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無奈。

“磨人的東西。”輕咬著她微開的紅唇,他充滿寵溺的罵道。

……

第二天一早,葉小暖睜開眼,床邊已經沒了人影,她喚了小風和小雨進來為自己梳洗過後,連早膳都沒用,就去了趙孀昨夜住的地方。

“桂嬤嬤,母後她醒了嗎?”看到桂嬤嬤從房間裏出來,葉小暖趕忙上前小聲問道。

不料桂嬤嬤突然有些尷尬的朝她笑了笑,然後說道:“小姐昨夜睡得有些晚,剛剛用了早膳,這會兒又睡下了,小主子,要不你晚些再過來。”

葉小暖理解似的點了點頭,看著桂嬤嬤眼底有著青色,想必昨夜她肯定也沒睡好,於是指著倆丫鬟對她說道:“桂嬤嬤你也去休息吧,我讓小風和小雨在這守著。”

“不用。老奴在這裏守著小姐就好。”盡管帶著疲色,可桂嬤嬤明顯精神特別亢奮,連人都變得比平日要溫柔許多。

葉小暖朝小風和小雨使了使眼色,然後拉著桂嬤嬤的手就往她房間的方向走:“你不休息好怎麽能行呢?你若沒精打采的,等母後醒了,你就沒精神陪她了

。這裏就交給她們吧。”

桂嬤嬤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也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葉小暖的意見。

無事可做,葉小暖就自己回了房,剛把那些宣紙擺上,還沒畫多久,就見男人穿著朝服走了進來,一看就是剛下朝回來。

她眼都沒抬,一直都專心著手中的畫。

“你畫的這些是何物?”某爺走近問道。昨夜他就見過她畫的東西,隻是昨夜他沒來得及問她。

“女人用的東西。”

“你這是打算做何?”某爺深邃的眼眸中帶著一絲防備。

“賺錢。”葉小暖也不打算瞞他了。她既不偷又不強,為何不能正大光明的說出來?

聞言,龍瀝眯起了眼,一把將她手中的宣紙抽開,鷹眸深鎖在她平淡無波的臉上:“你是何意?”

這是何時開始的事?怎的沒人告訴他?

看著好不容易才勾畫出來的圖案就被他抓走了,葉小暖眼底有絲隱忍,抬起頭正視著男人有些難看的俊臉:“王爺這又是何意?難道我靠自己的勞動力賺錢還犯法了不成?我自己可以沒有錢,但總不能連孩子的奶粉錢都沒有吧?若哪天王爺再失蹤個一年半載或者更長的時間,我跟孩子豈不是都會餓死?”

“你一念成尊!”龍瀝原本以為她會好好的跟自己解釋,沒想到卻聽到這般諷刺的話。當即俊臉就陰霾起來,捏著宣紙的手快速的揉捏成了一團,隨即他一把將女人給抱到身前,有些咬牙的問道:“為夫都向你解釋清楚了,你到底要氣到何時?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這麽不負責任的人?難道我就養不起自己的妻兒?”

那什麽狗屁的奶粉錢他不懂,但他知道這是為孩子做準備的。

葉小暖推了推他,沒推動,索性也就不掙紮了。隻是冷漠又沉靜的說道:“王爺既然覺得做過任何事隻要解釋一番就可,那還請王爺放手,妾身也想做一些事,待妾身覺得合適了,再與你解釋清楚

。”

“你做夢!”某爺抱著她身子在她耳邊低吼。

末了,他一下又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了,於是又趕緊軟了語氣說道:“聽話好麽?不要再這般了,你可知道為夫心中有多難受?”

是的,他難受!難受得都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她性子倔,他是知道的。可她倔成這樣,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辦?

她的笑聲沒有了,出口的話要不是疏離要不就是帶著刺味,就連看到他,她也不會主動的靠近,仿佛他在她眼中就是一個陌生人。

“要怎樣你才能不再生氣?”抬起她的下巴,他低頭在她唇上輕啄,討好的問道。

“你先放開我。”抱這麽緊,是想勒死她麽?

“不放!”

“放開!”

“不放!”

“混蛋!你tm快把我勒死了!”

聞言,男人鬆了手。

葉小暖趁機逃出了他的禁錮,繞到桌子另一側,與他隔著一張桌子講話。“王爺有事就隻管去忙,別把時間浪費在妾身身上。妾身還要趕著作圖出來給作坊送去,這段時日怕是不能好生陪王爺了,王爺你還是請自便。”

聞言,男人頭頂瞬間開始冒青煙,大手在衣袖裏握了又握,才忍住沒一把將眼前礙事的桌子給掀了,然後將女人抓回來。

她什麽意思?不光背著自己偷偷賺錢,還想把他攆走?

雖說他還沒弄明白她到底是賺哪門子錢,可他知道依照她的性子,她肯定是說做就要做的。

這段時日到底她偷偷的做了些什麽?為何大師兄都沒跟他說過?

“過來

!”寒著臉,某爺目光森冷的凝視著對麵的女人。

“王爺,請轉身,朝左拐。慢走不送。”挺著個大肚子,葉小暖時刻防備著他過來抓自己。

“過來!”某爺臉更黑了,聲音更冷了。高大的身體仿佛被黑氣籠罩似地,怎麽看怎麽覺得危險。

葉小暖指了指門口。意思就是她不想再說第二遍。

就在某爺有些忍無可忍想掀桌抓人時,門外突然傳來小風的聲音:“稟王爺、主子,夫人已經醒了,讓您們過去。”

她喚夫人,也是剛才趙孀醒來後要求的。

葉小暖挑了挑眉,繞過桌子小心翼翼的朝門外走霸玄錄。

突然的,背後被男人偷襲,她雙腿瞬間就離開地麵,隻見某爺黑著一張臉打橫抱著她就往外走。

葉小暖嘴角抽了抽。哼哼,氣不死你丫的!

小風跟在兩人身後,一頭霧水。怎麽王爺又變成以前的樣子了?

他們是吵架了還是吵架了還是吵架了?

房門口,葉小暖聽到裏麵似乎有某個小叔子的聲音,而且那聲音還有幾分怪異,似笑似激動還似哭的。

龍瀝將她放下,冷著臉緊緊的拉著她的手就往裏麵走,這樣葉小暖想故意跟她保持一段距離都不行。

在婆婆麵前,她又不敢太放肆。隻好由著男人霸道的拉著她。

他們進去,就聽到趙孀帶笑的罵著某個美人玉。“你這孩子,都多大了,還哭哭啼啼的,也不怕被人笑話了去?趕緊的,快起來,你看你二哥他們來了,可別在他們麵前丟臉。”

“澤宇、澤宇也是高興。您都不知道,澤宇可想您了。”跪在趙孀麵前的龍澤宇就宛如孩童般的對著趙孀撒嬌。

“母後。”葉小暖不著痕跡的掐了某爺一把,讓他將自己放開以後,走了過去,“兒媳給母後請安

。”

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叔,葉小暖嘴角暗自抽了抽,有些鄙視。

“暖兒來了。”趙孀坐在軟榻上朝她招了招手,“快,把這不聽話的給母後拉開,一看到母後,就一點正經樣子都沒有了。”

葉小暖掩嘴笑了笑,“母後,小叔年齡不小了,還這般摸樣,想必是沒有管束的緣故。現在您回來了,正好替他做主,給他找個媳婦,讓人好好的管管。”

龍澤宇瞬間轉過臉,背對著趙孀狠狠的瞪了葉小暖一眼。“……?!”

這女人,非要搗亂才行麽?

一聽葉小暖的話,趙孀忍不住的也掩嘴笑了:“暖兒這話說得挺合母後心意,我看啊,玉王爺是該娶妻了,要不然整天沒個正行,以後還得讓我這老太婆操心。”

龍澤宇的美人臉突然一紅一黑,趕忙從趙孀腳邊爬了起來,朝一旁的龍瀝尋求支援:“二哥,你看,她們……”

龍瀝眸光閃了閃,隨即點點頭:“為兄覺得你是該成親了。”

龍澤宇眸孔一睜,想都沒想的就呼了出來:“二哥,你怎麽跟她們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

‘喜歡’後麵的話突然就被他打住了,葉小暖和趙孀雙雙盯著他突然紅透似火燒的臉。“……?!”

葉小暖眸光閃亮,問道:“小叔,你喜歡什麽啊?”不會是男人吧?

趙孀也好奇的看著他:“玉王可是有意中人了?”

“我、我、我……”龍澤宇突然就窘迫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來報,說太上皇來了。

聞言,屋子裏的眾人皆是一怔,隨即目光全落在趙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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