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跟本王回去?

今早,他上朝去之後,那女人告訴管事和看守她的侍衛,說身子不適,要自己去找閩神醫拿藥,結果那女人拿了藥從醫館出來後,人就不見了!

可氣死他了!

聞言,葉小暖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說冀王爺,腳長在她身上,她要走你就讓她走唄。隻要她回去不亂說話,我們就該謝天謝地了。我瞅著你們最近這一月相處的還算愉快,想必她回去也不會亂說話的,你就讓她走吧。”

龍昭風突然怒瞪過來:“她走了,那本王怎辦?”

葉小暖眨眼,有些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我說你怎麽回事啊?她走了就了啊,你又不差女人,更何況你又不喜歡她。”

“誰說我不喜”突然的,龍昭風眸孔驟大,像是遇到什麽讓他驚駭的事一般,吼出來的話還有一半卡在喉管裏,而他整個人僵硬得似跟木頭樁子。

從椅子上起身,葉小暖走過去,圍著他仿似被雷劈中的身體走了兩圈,突然摸著下巴‘嘖嘖嘖’的笑道:“我說冀王小叔,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紫小姐了吧?”

她調侃探究的話讓龍昭風猛的回過神來。

“本王的事不要你多管!”拂袖、轉身、大步離去。

葉小暖盯著他有些倉皇踉蹌的腳步,突然叉腰‘嗬嗬’大笑了起來。

原來傲慢爺也有踢到鋼板的時候?

書房裏

葉小暖津津有味的向龍瀝描述著冀王爺的言語表情,特別是最後冀王爺離開時的背景,她拐著腿想要模仿卻怎麽也模仿不像,龍瀝在一旁看著她傻傻的表情,好氣又笑的把她給撈到懷裏。

“行了,別把自個兒腳崴了

!”

“瀝哥,我學的像不像?你看出什麽來了沒有?”

“看出來了。”龍瀝眸光微閃,勾了勾唇,“沒想到愛妃還有唱戲的天賦。”

“?!”葉小暖頓時黑了臉,一拳頭打在他胸口上,“討厭死了,人家學的這麽賣力,就是想讓你看看你兄弟為情所困的摸樣!”

龍瀝僵硬的抽了抽嘴角。為情所困?

“瀝哥,你說冀王爺和紫小姐之間到底有沒有戲?是喜劇還是悲劇?”葉小暖一臉的好奇。她還真想看看這小叔遭遇滑鐵盧是怎樣一副慘樣誰讓他當初那麽過分來著!

龍瀝搖頭,神色間顯出一絲凝重:“不知。”

那兩人都不是好相處的人,各自都有著自己的高傲,這結果真的讓人難以預料。

葉小暖拉下他的脖子,狡黠的笑道:“瀝哥,不如我們去瞅瞅,必要的時候幫他們一把如何?”

龍瀝有些猶豫。若說能幫的他自會幫忙,可是這男女之事,是外人能隨意幫忙的?

見他不為所動,葉小暖拽著他的胳膊就往書房外扯:“走啦瀝哥,咱們也派人去找找那紫小姐,她一個女孩子身上沒銀子,估計也跑不遠,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的。說不定那是冀王爺未來的媳婦,你這當哥哥的可別袖手旁觀啊!”

龍瀝:“?!”

。。。。。。

正如葉小暖所想的那樣,紫玉尺身上沒銀子,還真是沒跑多遠。

沒有快馬,她赤手空腳能往哪跑?

因為不敢走大街,她隻能走些僻靜的小巷,這樣費時不說,一整天下來人也疲憊。最主要的是她對這金陵國的京城不熟悉,有時候碰到一兩個人還需要上前問問路,看哪個方向是出城的。

等她餓著肚子七拐八拐的繞道城門,卻發現城門緊閉,更有眾多官兵侍衛把守,老遠看在有人要出城,就有侍衛大聲吆喝,讓回去

她還耳尖的聽到那侍衛說什麽有城內有叛賊,奉命關閉城門,隻準進不準出。

天已經灰暗下來,遠遠的就看到城門邊上有扇小門開著,一看就知道那是讓進城的人通過的。

捏了捏拳頭,紫玉尺喪氣的垂著背,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可是身上沒有銀子的她能去哪呢?偌大的京城,她連一個安身之所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連老天也看她不順眼,想趁機欺負她,連著好些日子沒下雨了,突然的昏暗的天空就閃起了白光,雷聲轟轟響。

“媽的!”忍不住低咒一聲,她想都沒想的跟著一些人往人家屋簷下跑去。

大夥都知道要下雨了,好一些人跟她一樣也是要出城卻被攆回來的。紫玉尺跑在後麵,屋簷下早就沒了躲雨的位置。

看著一群不停望天的人,她哀怨的歎了一道氣,隨即退開了那些躲雨的人,慢悠悠的踩著地麵,頭頂著細細雨粒,一步一步的離開了。

天空越來越黑,可是白光卻越來越耀眼,雷聲越來越響,雨聲越來越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歇了,雷收了,天更暗了。

拖著疲憊的雙腿,紫玉尺遠遠的看著前方有火光出現,被雨水打濕的視線有些模糊,但卻讓她眸光隱隱發亮,腳步不由的加快了許多。

一處破舊的民宅,舊牆爛瓦,殘破不堪。

借著火光的引路,她一步步的走進去,卻見一名年輕女子蹲在地上,身前搭好的火堆上,掛著一隻瓦罐,女子專心製止的攪拌著瓦罐裏的東西,很顯然她是在煮什麽東西。

餓了一天,空氣中飄蕩的食物香味讓她更是忍不住的咽口水。

聽到腳步聲,女子抬起頭來,借著明亮的火光,露出她秀麗的臉龐,見到紫玉尺渾身濕透的摸樣,女子顯得很詫異,愣了愣,她朝紫玉尺招手,露出和善的笑容:

“剛剛那麽大一場雨,你怎的沒找個地兒躲雨呢?快要烤烤火吧,否則依你這樣,定是會生病的

。”

“謝謝。”輕吐出兩個字,紫玉尺也沒客氣,徑直走向火堆旁坐下,搓起了微涼的雙手。

女孩沒有再說話,繼續專注的攪拌著瓦罐裏煮的東西。

因為靠得近,那瓦罐裏飄出來的香氣越來越濃鬱,她再次咽了咽口水,直著脖子忍不住的往那瓦罐裏看,而肚子早已不爭氣的響起了‘雷聲’。

“你煮的是何物?”從昨晚開始,她就沒吃過東西,肚子早就餓了。之前忙著找路出城,她沒心思顧著肚子,如今一閑下來,那饑餓的感覺就特別明顯,特別是眼前還有香味引誘自己。

讓她險些忍不住都想去搶過來自己獨用了。

“這啊?”女子抬了抬頭,看著紫玉尺險些就要流口水的摸樣,不禁抿唇笑了笑,然後回道,“這是我自己熬的綠葉粥。”

“綠葉粥?”紫玉尺呢喃的念叨,同時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身側的女子,麵容秀麗、幹淨,但一身衣裳卻極為破舊,布料粗糙,還有各種形狀的補丁,若不是那頭及腰的黑發打理得比較規整,她都會認為這女子就是一名乞丐。

想到什麽,她突然問道:“這些食物是你買的?”

誰知她這麽一問,女子神色黯淡了下來,然後轉過頭繼續盯著瓦罐裏綠油油又粘糊糊的東西。

見對方不作答,紫玉尺大概猜到了什麽,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兩人就這麽安靜無語的守著火堆以及一個瓦罐。

直到女子將瓦罐提開,她從身旁拿出一個缺了口的破碗,用一把木勺子在瓦罐裏舀了一些所謂的‘粥’到破碗中。她沒有自己食用,而是遞到了紫玉尺麵前。

“你要吃嗎?雖然這裏麵的韭菜是我撿來的,可是我洗幹淨了的,不會吃壞肚子的。以前在老家時,我和娘親經常做來吃,味道還是不錯的。”

不知道為什麽,紫玉尺眼眶莫名發紅,鼻子頓時酸澀起來

埋下頭,她胡亂的摸了一把臉,然後雙手接過破碗,嗓音帶著一絲哽咽:“謝謝。”

女子笑笑,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見紫玉尺端著粥發呆,她什麽也沒說,默默的端起碗一邊吹著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看著手中破碗裏似漿糊一樣綠油油的東西,一滴淚從她眼眶溢出,滴落在碗中。

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有走投無路的一天。

看著殘碗綠粥,她心中隻想著一個人,那就是她的英雄爹爹

再次摸了一把臉,紫玉尺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咽了下去。

收回傷感,斂回思緒,她將破碗朝女子遞了過去:“還有嗎?我想再要一碗。”

人在走投無路之下,最大的意識就是求生,紫玉尺也不例外。

她要活著,活著回國,活著繼續陪爹爹帶兵打仗!

所以,臉皮算什麽,隻要能活著,臉皮給人踩幾腳她都能忍,更別說厚一些了。

女子微微一愣,看了看瓦罐,隨即接過她手中的破碗放在地上,將瓦罐裏的粥全倒了出來,然後遞給她。

“就這些了,你吃吧,要是不夠,明日一早,我再去多撿一些回來。”

“謝謝。”她身無分文,除了這句話外,也沒有其他的來報答她。

女子笑笑,沒有說話。

帶肚子開始飽起來,紫玉尺渾身也有了勁,看著她身上的衣裳還濕淋淋的,女子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遞到她麵前,說道:“這裏還有一身衣裳,你要是不嫌破舊,就換上吧,你這樣穿著濕衣裳,容易著涼的。”

沒有猶豫,紫玉尺接過包袱,感激的對她點了點頭:“謝謝。”

選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她將自己濕透的一身換下,穿上了女子給她的粗布衣裳,然後才走出來,將自己的衣裳搭在火堆旁的木架上

“對了,剛才我聽你說起‘老家’,難道你家不在這裏?”

好奇的問完,紫玉尺才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傻。看對方的樣子,也不像是京城人士。這地方一看就是荒廢了許久的,怎麽可能是她的家呢。

女子微微一怔,隨即轉過頭,看著火堆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之後,才聽她清清冷冷的說道:“我的老家在南邊的琳琅城裏,我這次來京是想找個恩人的。”

紫玉尺隨口問了句:“那你找到你的恩人了嗎?”

女子半天都沒有說話。找到了,可是卻不能相見

她原以為她隻是一般的女子,可是當來到京城打聽到那座府邸之後,才得知她不但搬了家,還有著那樣高不可攀的身份

“就你一個人來京城嗎?你的家人呢?”

女子搖頭,聲音有些低沉哽咽:“我娘親半年前因病去世了”

紫玉尺搖頭歎息。看來對方跟她一樣都是可憐蟲、都是走投無路

“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是要留在京城還是回老家?”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不我們結個伴兒,你跟我去我家成不成?”這個女子的品行她幾乎都不用懷疑了,能對一個陌生人施咒借衣的,心腸能壞嗎?

反正自己隻有小翠一個丫鬟,以後讓她跟著自己,供她好吃好喝還有銀子,就算報她今日施粥之恩。

女子顯得有些詫異,似是沒想到她還有家,“你家在何地?”

“蒼月國。”

女子眨了眨眼,似在消化紫玉尺的話,沉默片刻,她點了點頭:“好,反正我也是四處為家,不如就隨你同行,就當讓自己去長長見識

。”

紫玉尺突然覺得自己很喜歡這個大方善良又不嬌柔做作的女子。

“我姓紫叫玉尺,你叫什麽名字?”

“春兒。”

“我十六歲,你多大了?”

“我十七。”

。。。。。。

昨晚一場暴雨,下了兩刻鍾就停了,可籠罩在冀王府中的烏雲卻久久的沒有散去。

聽著探子一批接一批的回來稟報,都說沒有找到人,龍昭風幾乎是失了耐心的對著一批又一批的人狂肆咆哮:

“找!給本王再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個女人給本王找出來!”

四麵城門從昨日午時起,二哥就下了令,隻準進不準出,饒是那女人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離開。

她又不會遁土,他就不相信找不到!

敢一聲不響的就跑了,等他找到,定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骨頭,看她還敢往哪跑!

龍瀝和葉小暖早早的就來到龍昭風書房裏喝茶。看著那跟得了失心瘋一樣撒潑發狂的男子,夫妻倆無語的對視一眼,眼中看戲的成分很明顯。

“我說冀王小叔,你能不能稍微安靜一點,大清早的你就開始練獅吼功,好歹也為我們的耳朵考慮下嘛。”葉小暖一邊喝著茶,一邊忍不住的打趣他。

不是她有意幸災樂禍,而是她特別期望的報應終於降到這廝身上了。

誰讓他虐待人家的,誰讓他整天好色成性的,誰讓他風流不羈的,誰讓他不把那紫小姐當女人看待的

這會兒人沒了,才知道著急?

早幹嘛去了?

對於書房裏多出來的倆夫妻,龍昭風直接選擇無視

。心裏煩悶的他根本沒心情搭理夫妻倆,沒趕人都因為看在龍瀝借他人手的份上。

背著手,他來回的在屋子走個不停,那俊臉又沉又冷,一雙邪肆的眼眸布滿了紅血絲,還陰氣沉沉的,看著就似要變妖一般,害得葉小暖乍舌,都不敢多說話。

龍昭風想來想去,都想不出那個女人會去何處,畢竟身無分文,能去哪?

這都一天一夜了,連半點消息都沒有。

除非她是在外麵惹是生非被人殺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突然揪心的很,心裏悶痛悶痛,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感覺。

葉小暖和龍瀝看著他在書房裏轉了一個上午,中午,夫妻倆回府用膳,下午就沒去冀王府了。

誰知道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男人會做出什麽樣的事出來?所以還是遠離的好。

當然了,這尋人的事也沒有停。畢竟京城這麽大,要徹徹底底找完,還是要費很多時間。

現在他們除了耐心的等下去,也別無他法。

皇宮裏

就連躲著眾人養胎的趙孀都聽到些消息,當龍易天下了早朝過來陪她時,她問龍易天:

“昭風這孩子怎麽回事?你作為父皇怎的就不過問過問?”

龍易天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情管幾個兒子。隻不過怕挨罵,他隻好找了個理由:“哪知道他發哪門子瘋?他一向脫離管束,也沒法插手。”

趙孀見他推脫責任,‘哼’了一聲,嘲諷道:“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你們父子倆都是一個德性。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龍易天一頭黑線。

偏偏他還不敢反駁。現在不管趙孀說什麽,做什麽,他都不敢反對,那肚子眼看著越來越明顯,對於這個有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後的一個孩子,他的緊張甚至比趙孀還要嚴重

坐過去,他討好的將人抱住,笑道:“孀兒,這不是改了麽?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更何況都是些蠢事,你就不能掀過全都忘了?”

趙孀想推開他,可是又不是使太大的力,隻能紅著老臉斥道:“龍易天,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有話你給我好好說,像什麽樣子?”

她是真服了他了,越老那臉皮越厚,有時候說他無恥都算是抬舉他了。

龍易天似乎也習慣了她時不時的脾氣。盡管現在身邊隻有她一個女人了,可他發現這日子似乎越過越有意思了。曾經的相敬如賓,到如今的小打小鬧,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才體會到何為夫妻。好在上天眷戀,為時不晚

“孀兒,過陣子我們就離開京城好麽?”將趙孀小心翼翼的攬在自己懷中,他突然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趙孀蹙眉:“離開京城?那這朝堂之事誰來處理?”

她當然明白他的心思,知道他是為了她著想。

龍易天笑了笑,深邃的眼眸看著她擔憂的樣子,不管她性子如何變,她心裏終究裝著他,裝著他的江山社稷。

“會下詔傳位於玉王。”

趙孀有些不相信:“你不是不喜歡澤宇麽?怎的突然想通了?”

龍易天將視線移開,落在一處虛空上,“以前是有許多做的不對的地方,對於玉王爺,的確虧欠了太多經過好些日子的觀察,雖說玉王在處事能力上還稍欠穩妥,但假以時日,相信他會是一位精明能幹的帝王。更何況有懷仁在其身後輔佐,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對於龍易天能想通這些事,並且做好了決定,趙孀還是挺滿意的。不是她大度不為自己兒子爭取皇位,而是她心裏清楚,她的兒子一直無心皇位。

“那戶部尚書大人那邊你真打算讓澤宇娶其女做側妃?”

龍易天搖頭:“他既是帝王,就不會再插手他的事,是否再娶,他自己決定就可。”

趙孀心裏這才舒了一口氣

。早前聽說要把戶部尚書的女兒許給澤宇的時候,她是發了好大一通火。現在澤宇娶了珠兒,小兩口恩恩愛愛羨煞旁人,她還真擔心有人會插足進去破壞小夫妻倆的感情。

要真這樣,以後見到月大哥和雲芝姐姐,她都沒法向他們交代。

玉王爺的事已經塵埃落地,現在還有一個讓人不放心的

“那冀王爺那邊呢,你這做父皇的難道就無動於衷,一點都不關心?”

“已經吩咐下去準備聘禮了,打算先一步讓人將聘禮送去蒼月國向那紫將軍提親。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趙孀:“?!”

不知道冀王爺知道他這父皇先斬後奏會作何想?

。。。。。。

冀王府

這日旁晚,龍昭風接到一名侍衛回來稟報的消息,頓時就風一般的出了府

離城門不遠的一處集市上,兩名女子正圍著一堆賣菜之人丟棄的爛菜挑挑揀揀。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紫玉尺從剛開始的反感嫌棄到此時的坦然接受,隻用了三天時間。

這三天裏,她知道什麽叫生活所迫,沒有銀子的她們沒法向正常人一樣的生活。盡管與春兒萍水相逢,但人家卻願意收留她,會做美味的粥給她吃,讓她裹腹,讓她不至於流落街頭餓死。

她有想過靠其他手段獲取銀子,可是每每看著別人的腰包,她就會遲疑。她爹一生光明磊落,受人敬重,她若是伸出了手,她可對得起含辛茹苦養大她的爹?

忍著爛菜嗆人的腐臭味道,她心裏嚼著淚,但臉上卻掛著笑:“春兒,我真希望我們能撿到一塊肉,今晚就可以喝肉湯了。”

春兒忍不住的笑:“你把這些都想成是肉不就成了。”

紫玉尺抬了抬頭,有些古怪的看著她:“你別告訴我你就是這樣想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早點告訴我這方法,我不也就能早些吃上‘肉’了?”

連續好幾日,城門都沒打開,她們沒法離開,隻能暫時留在破屋裏

。她相信再堅持兩天,她們肯定能離開,到時候回到家裏,她定是要一口氣吃掉百來道菜,以彌補今日的寒酸和落魄。

兩人將挑選出來的還算好的菜葉抱在懷中,正準備回破屋,突然四周出現一群官兵侍衛,朝她們圍攏過來,再看到某道身影出現時,紫玉尺想都沒想的將手中的菜葉扔了,拉起春兒就跑

“春兒,快跑!”

春兒不知怎麽回事,隻看到有許多官兵出現,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紫玉尺帶著往身後跑了。

從他們身後傳來一道怒罵聲,更讓春兒震驚不已的是身旁女孩的功夫,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帶著飛簷走壁,嚇得她頓時六神無主。

“該死的!”龍昭風捏著拳頭,就差沒殺人了,“給本王追!”

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爛菜葉,他久久的挪不開腳,仿佛被什麽刺痛一樣,心裏隱隱泛起痛意。

他沒法想象囂張狂傲成性的女人會過這樣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她寧願過這樣的生活都不願意回頭對他說一句好聽的話。

紫玉尺帶著春兒那就是兩隻沒有頭緒的蒼蠅亂飛亂闖,感覺到擺脫了身後的人,兩人才一處深巷中停了下來。

“玉尺,到底怎的一回事?為何見到那些官差你要跑啊?”兩人蜷縮在角落裏,春兒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紫玉尺喘著氣,眼底恨意連連,可是對於毫不知情的春兒,她默了默,才回道:“不好意思,春兒,我可能把你連累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春兒追著問道。

“我被一個畜生纏住了,非要逼著我做她的小妾”應該是這樣的吧?

“啊!”春兒一臉震驚,看紫玉尺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那怎麽辦?他現在派人來抓你,要是被抓住了,你豈不是”

紫玉尺歎了口氣,皺著眉頭無言以答

。明知道鬥不過,她肯定不會主動與那男人鬥。明知道回去要受辱,她肯定不會再讓那無恥的男人把自己抓住!

可是該躲哪去呢?

“春兒,要不你先回去吧?”

春兒搖頭:“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抓走啊?我們趕緊想辦法,看能不能暫時躲過去?”

紫玉尺不同意,眼神堅定的看著她:“他們要抓的是我,跟你沒關係,更何況我有武功,我一個人好脫身,你先回破屋,等我脫身之後就來找你,然後我們再一起離開。”

她看得出來春兒很害怕、很緊張,她不忍心讓她擔風險,萬一帶著她跑,不小心傷到了她,怎辦?

對於她的武功,春兒沒有一點懷疑,剛剛已經讓她足夠驚歎了。

想了想,她終於點頭,“那我們分別回去,再破屋會合,誰先回去就收拾那裏的東西,等另一個人回去以後就立馬離開。”

“好,聽你的。”紫玉尺想都沒想的答應下來。

看著春兒從另一條深巷裏消失,紫玉尺雙手抱頭揉了揉,然後才站起身,一臉決然的朝令一個方向跑去

隻可惜,她蹤跡已經被人發現,再逃能逃多遠?再躲能躲到哪去?

一刻鍾以後,當看著四麵八方把自己包圍起來的官兵,她氣得差點跟那些人同歸於盡。

tm的,人多欺負人少不是?

“還跑嗎?”突然的,一道邪氣的男聲從她身後傳來。

她沒有回頭,隻是眸底充血的盯著自己的腳看,放在身側的雙手捏得‘哢哢’作響。

看著那一身破爛的女人,龍昭風隻覺得眼疼無比,看著她傲然挺立的背脊,他心莫名的緊了一下,幾步上前,他憤怒的將女人手腕抓住拽到了身前,憤怒的吼聲陡然響起:

“媽的

!你看看你的鬼樣子,你好意思出來見人?躲啊!有種你給本王再躲躲看!看本王會不會弄死你!”

“王八蛋!去死”猛然的,紫玉尺奮力一腳踹了出去。

“唔”龍昭風反應不及,生生的被她一腳踢在腹部上,本就憤怒的俊臉此刻更是布滿了陰戾。

他朝四處官兵抬了抬手,冷冷的命令道:“你們都給本王退下。”

找到人了,他就不信治不了這女人。

她想打架,他就陪她打個夠!

這女人,不給她點教訓,她就不會把他放在眼中!

眾官兵侍衛不敢違令,紛紛離開。忙了好幾天了,終於把人給找著了,他們也終於能回瀝王府交差了。

至於能不能將人帶回去,就不是他們該考慮的了,畢竟瀝王爺隻下令要他們尋人,可沒讓他們出手捉人。

看著一步不朝自己走來的男人,紫玉尺不由的全身戒備。她還沒搞明白這男人怎麽突然就將官兵遣走了。

“龍昭風,你要是個男人,就放老娘走!”

被她踢了一腳,龍昭風不敢再掉以輕心,這個女人武功雖不算上乘,但拳腳極重,若是一般人,被她剛才那麽一踢,絕對隻剩半條命。

“走?”慢慢的靠過去,他嘴角帶著陰冷的邪笑,“你想走哪去?”

紫玉尺鐵青著臉怒道:“別忘了,你tm的說好一個月之後就放老娘走的,白紙黑字還在老娘身上,你還想反悔?”

距離她兩步之遙的地方站定,龍昭風勾唇一笑,眸光閃過一絲算計和得意,“哦?本王有立字據?本王怎麽不知道?”

聞言,紫玉尺皺起了眉,一邊淩厲的防備著他的舉動,一邊從懷裏摸出一張折好的紙。

隻是當她將紙打開準備送到男人眼前讓他看一看時,猛的就被手中的紙刺激到了

“龍昭風!你這王八蛋!居然敢使詐,看老娘不殺了你!”伴隨著怒吼,紫玉尺拳腳開始朝著龍昭風襲去。

卑鄙無恥的混蛋,居然敢給她掉包!

將女人的怒意收入眼中,龍昭風一招招的避開她的攻擊。

紫玉尺那是發了狠的想打死他,可惜沒有兵器在手,她隻能赤手空拳的進攻。

龍昭風再閃躲,也架不住母老虎怒氣之下的爆發力,吃了她幾拳過後,他終於沒了逗弄的心思,從被攻立馬轉為反攻

幾招過後,兩人身邊沙土飛揚,而被他壓在身下的紫玉尺險些咬舌自盡。

“龍昭風,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

“閉嘴!”找了她好幾日,自己沒睡過一個踏實覺,現在人找到了,居然還敢給他耍渾,龍昭風耐心早就被她磨盡,壓著她雙腿、按住她雙手,垂眸看著她低吼起來,“誰他媽借你膽子跑的?別忘了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沒說讓你走,你tm的就不能走!”

猶如第一次見麵一樣,他控製不住自己,爆了粗口。

什麽麵子、裏子,在這個女人走之後,他媽的早就丟完了。為了她,他不惜讓二哥借人全城搜索,如今將她找到,她居然還敢出口成髒的罵他。

是,他承認以前待她不夠好,可誰讓她這麽難搞的?

她要是像其他女人那樣,哪怕溫柔一點點,他也不至於那樣對她

聽到他振振有詞的怒吼聲,紫玉尺愣了一瞬,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隻是那笑意不達眼,那笑聲充滿了濃濃的諷刺。

“龍昭風,你是想笑死老娘不?你以為你是誰啊?女人想要就要?你以為陪你睡過覺,老娘就該對你俯首稱臣?你tm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就隨便上街抓個男人,哪怕隻是乞丐,人家也比你幹淨。老娘不跑,難道還準備留在你身邊被你傳染花柳病?”

聽著她一字一句飽含憤怒和嘲諷的話,龍昭風眸孔驟縮,鐵青著臉咆哮了起來:

“閉嘴”

看著他猩紅的雙眼,紫玉尺也知道自己徹底的將他惹怒了,沒有再掙紮,隻是那譏諷的笑聲源源不斷的從她嘴裏出來

突然的,眼前駭人的臉龐放大,一雙帶著憤怒的薄唇重重的覆蓋上來,將她所有的笑聲全都堵了回去。

男人龐大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她沒將他體重放在眼中,隻是那渾身陰戾的氣息讓她忽視不了,從口中傳入,讓她背脊忍不住的冒冷氣。

檀口被他凶猛的占據,霸道的吞噬著她的呼吸,將她躲避不及的舌頭都吸吮得快要斷裂一般疼痛。

眼看著一雙大手肆意的在她身上遊走,身上本就破舊的衣物快不保了,她猛的驚醒過來,掙紮著不讓他繼續。

“混蛋這是街”

從她斷斷續續、氣息不穩的話中,龍昭風稍微醒了幾分理智。

放開她的手,他抱著她的頭一邊瘋狂施吻一邊沙啞的呢喃出聲:“你tm的是本王的女人,敢不承認本王就弄死你看你還敢往哪跑”

紫玉尺樂了,純屬被他氣樂的。這年頭還有比他更無恥的男人嗎?

知道這男人色性很重,她沒敢再挑釁下去,畢竟這是在外麵,若是被人發現他們在此苟合,那她算是真的沒臉活下去了。

放棄了掙紮,她閉上眼,心如死水的等著他親夠了好放開她。

她收斂了怒氣,平靜下來,龍昭風自然而然的收斂了動作,原本想在這裏要她一次,但見女人如死魚一般挺著不動,再看看這地兒的確不是歡愛之所,不得已,隻得打消了欲念。

放開她的唇,他垂在她身子上方,突然問了一句:“跟本王回去?”

紫玉尺眼都沒睜,直接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要老娘在那種惡心的地方生活,你直接殺了老娘就行了!”

聞言,龍昭風黑起了臉,眯著眼睛盯著她不算溫柔但還耐看的臉,說了一句:“你介意本王有過許多女人

!”

他用的肯定的語氣,而不是反問她。

紫玉尺緩緩的睜開眼,眸光將他打量了一遍,突然勾唇冷笑起來:“堂堂的冀王殿下,富可敵國,有多少女人關我何事?我介意的是你用你那肮髒的身體碰我,惡心!”

聞言,龍昭風剛剛收斂的陰戾之氣險些又要釋放出來。他抬手掐住那尖細的下巴,對上她厭惡的視線,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緩緩的問道:“說吧,要怎樣你才跟本王回去?”

想到這幾日落魄的生活,紫玉尺又閉上了眼,“你還是殺了我吧!”

殺她?要下得了手,他早就動手了!

這女人難道就是鐵石做的?

突然的,邪肆的笑意再次掛上他性感的唇角,“本王還沒玩夠你,怎麽可能舍得殺了你呢。”

聞言,紫玉尺睜眼,雙目含恨的瞪著他。

“跟本王回去,想要什麽本王統統滿足你如何?”

雙手暗自成拳,突然的,腦海裏想到破屋裏的那個女孩,她一瞬不瞬的仇視著麵前讓她恨得發指的男人,片刻後咬牙:“金銀珠寶我通通都要,你可舍得我隨便拿?”

聞言,龍昭風哧哧笑了起來:“這有何難?本王隻怕你拿不動。”

許是見她同意回去,某爺心情突然好轉了起來,笑過之後,他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戲謔的說道:“沒想到紫大小姐也是愛財之人,可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早說嘛,要多少本王給就是了,何必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呢。”

沒有理會他得意洋洋的戲謔聲,紫玉尺此刻腦子裏就想著怎麽帶著他的銀子逃走。

這幾日的生活讓她知道沒有銀子會是如何的落魄,怪隻怪她之前太過老實、太過傻氣,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

這一次,她定要好好謀劃之後,才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