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舍利,是曆代邪帝傳承的至寶,裏麵存有強大精元力量和精神力量。

一旦得到,以楊林如今長生訣的修為境界,並不是很擔心被異力影響心神。

如能吸收,就能讓神元大漲,達到另一個層次。

這東西,石之軒也在到處尋找,暫時還沒有找到。

但是,楊林卻知道怎麽得手。

他甚至,還知道寶庫裏的機關暗道圖紙在哪裏可以找到。

天下第一能工巧匠魯妙子,當初建造了楊公寶庫,不可能不事先留上一手。

去飛馬牧場的時候,順便還能從他那裏得到機關圖譜。

也不愁那老家夥不答應……

他現在應該被祝玉妍的天魔功殘餘勁氣弄得生不如死,投其所好就是了。

“王爺,這次不帶我過去嗎?”

綰綰聽到楊林要去飛馬牧場,就上來纏著,使勁渾身解數奉承。

“飛馬牧場那裏,有人跟你師父有仇,一見你就會壞事,我這次速去速回,並不想節外生枝。”

見到綰綰仍然鬱鬱寡歡的模樣,楊林轉而又道:“現在江都宮這裏,什麽都準備好了,就是一支內廷護衛還沒有訓練好,以後我的安全就需要綰綰負責的,必須要盡快搜羅一些女兵,組成龐大的內衛。”

“真的嘛?這隻內衛交給我統領?”

綰綰看了衛貞貞一眼,眼中全是笑意。

本來,這支隊伍楊林有意讓衛貞貞負責,但後來練兵的時候,楊林就發現貞貞姑娘為人太過心慈手軟。

對這些殺伐的事情,並不算太過適應。

讓她來帶兵,很可能就把內衛也帶得軟綿綿的,就有些不美。

倒是綰綰,天賦裏點滿了魔女特性,她有時也會幫忙,操練起女兵來,卻是得心應手。

那些個女兵被她訓練得個個凶巴巴,心狠手辣,不讓男兵專美於前。

所以,楊林取名叫做青鸞衛的這支女兵內衛,就這麽交到了綰綰的手裏。

還叮囑她多招人手,勤加訓練。

不說太多,三千人是需要的。

而且還得是精銳。

雖然說,不需要這些女兵經常打仗,至少,出行之時,那個護衛排場就很好看了。

綰綰得了這個差事,笑嘻嘻的就去忙了。

衛貞貞卻是一點也不羨慕,跟在楊林身後就出了江都城。

實際上,不但楊林覺得衛貞貞很適合跟著自己,服侍自己。

連衛貞貞自個兒也這麽覺得。

跟在楊林身邊,處理各種雜事,照顧著衣食住行最是舒服,也最是安心。

她的性格如水般柔順,心思細膩得很,辦這些雜事,就是麵麵俱到,讓人舒服萬分。

而且,自從練了長生訣木元功訣之後,她更加喜靜,也沒有那麽多的爭鬥心思。

有她跟在身邊,感覺都不太一樣。

不需她的時候,甚至感覺不到她這個人的存在。

需要她的時候,就無處不在。

“王上,您身為主君,不好輕動,離江都太遠,這裏……”

衛貞貞雖然看上去,就很安靜的樣子,要是覺得她沒什麽頭腦那就錯了。

楊林其實覺得,這位包子西施,在大局觀上麵很厲害。

有些時候,往往在閑談的時候,就能一言中的。

有些自己沒有想到的事情,她都會一一提出來。

“以前讓你賣包子,真是太浪費了。”

楊林感歎道。

“現在不賣包子了,還不是一樣的浪費。”

衛貞貞麵紅紅的回了句,聲音小得像蚊子。

“那是因為綰綰一直在搗亂,每次本王要吃包子的時候,她偏偏要讓我吃肉夾饃,我倒是無所謂的,就是你……”

楊林遺憾說道。

“什麽……肉夾饃?”衛貞貞終於敗退,臉頰熱得像火燒,轉過話題:“王爺,咱們還是快快趕過一程吧,這一路荒山野嶺的,早點趕到飛馬牧場吧,要不,小桂子就該涼了。

想到可憐的小桂子,兩人也沒了心情再調笑。

當下打馬疾行。

直奔飛馬牧場而去。

雖說如今江都勢力已經分為四路大軍,以戰代練,同時攻取沈法興和李子通,但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畢竟還比較稚嫩,還在成長。

而李靖和杜伏威兩路兵馬,也是新近歸附,也不見得就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如果離開江都時間太長,很可能會出現一些不想看到的麻煩事情。

所以,楊林想要快快處理買馬的事情,再回來坐鎮江都。

早一點把沈法興和李子通解決掉。

就能早一點全取江南。

到時就可以專心發展,積蓄實力。

這樣,才能與瓦崗軍,以及李閥軍隊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如果不出意外。

楊林估計,自己全取江南的時候,嶺南宋缺也該忍不住了。

而慈航靜齋那位師仙子,也該代表佛門前來“考核”自己了。

倒是綰綰那裏。

希望陰癸派,不要選擇錯誤才好。

楊林回頭望了一眼,似乎能看透重山,嘴角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

一路快馬加鞭,曉行夜宿。

等到楊林和衛貞貞,兩人兩騎到了飛馬牧場前麵山林之時,就已經是五日後的午時。

奔行在林間小道之上,馬匹的速度已經緩慢了下來。

再前行一會,就見到一片曠野。

星羅棋布般的小湖泊,宛如一麵麵小鏡,分布在曠野中間。

放眼望去,還能見到一些村落坐落其間,四周牧草枯黃,少見炊煙。

偶爾能見到一座座山丘,都是林木稀疏,有著烈火焚燒過的焦黑。

仿佛在天際盡頭,半山腰處,出現一片連綿的建築,高高矗立。

有刁鬥樓台,城牆壕溝。

說的是牧場,其實,這裏就是一座堅固的城堡。

城堡左前方斜倚草原,右後方就是一座懸崖,地勢險惡,易守難攻。

楊林看了一眼前方遠處的巨大建築,心想,難怪飛馬牧場從晉末開始,就不問中原是非,一直偏安在側,靜靜發展。

牧場自身的武力比較強大是一個方麵,另一方麵,其實還是有地勢的原因。

一般軍隊想要跑到這來,打下這個城堡,不但要經過前方陡峽的山道,還要迎著山坡往上攻打,想想也會知道,到底會有多麽艱難。

為了一些馬匹,損兵折將,耗費時日,就有些不值。

還不如拉攏一番,許下條件,就可以盡得飛馬牧場之利。

隋朝一直是這樣處理的。

一百六十餘年,飛馬牧場就這麽平靜的走了過來。

當然,到了亂世之時,流寇遍地,各有心思,就算飛馬牧場再怎麽難打,也有人把觸手伸了進去,想要試一試能不能吞並得下了。

畢竟,天下統一之時,朝廷可以不在乎這種僻處荒穀的養馬小勢力,在寸土必爭的亂戰情況下,飛馬牧場就成了一塊很肥的大肉,沒人會放過。

這一點,包括楊林在內。

他想要發展騎兵,不能依靠著去北地草原買馬。

那邊,無論是李淵還是劉武周,或者是竇建德,都不會允許自己這種南方勢力,把手伸過去的。

山長路遠的,就算江都軍能買到突厥馬,也運不回來。

隨時都會被人在中途奪了去。

那豈不是資敵?

從這方麵來說。

飛馬牧場就變得格外重要起來。

如果飛馬牧場讓李淵和李密等人拉攏了過去。

自家勢力就會出現一種很尷尬的局麵。

到時候,以數十萬步兵,麵對人家的數十萬騎兵,別說步兵練得精銳了,也能力扛騎兵,那其實是不得已。

都是在各種特殊局勢之下,以一種不可複製的方式,取得步勝騎的戰果。

不能把這種情況當做常態。

楊林雖然對領兵作戰、爭奪天下這事有些外行,但是,他畢竟在白袍將軍陳慶之的教導幻境之中打過仗的。

戰略問題暫且不說,戰術上,可以說,他不懼天下任何一人。

哪裏不知道騎兵到底有多強。

尤其是在心眼的加持之下,機動能力越強,越能以少量兵力牽製大部軍力。

並且,迂回戰之,以弱勝強。

這一點,步兵是萬萬做不到的。

腿短的時候,就算看到對方的弱點,也知道要怎麽攻擊才能取勝,但就是跟不上,打不了。

“陶叔盛是吧,我來了,看看是否能再擋我一次。”

楊林策馬加鞭,長長吸了一口氣,仰天長嘯一聲。

聲音如滾雷般,轟隆隆震**四野。

天空雲層都被震得時散時聚,有狂風掠過曠野,殺氣如潮,向前推進。

前行路上,散養著的牛羊馬匹,以及牧場人手,全都驚慌著四散避開。

慌亂情緒如瘟疫一樣的,直接蔓延,一路到達城牆之上。

衛貞貞在後跟著,看著楊林一聲長嘯,就如虎嘯山林,身前數裏都是一片大亂。

一個人騎馬前行,就製造出萬馬千軍齊齊奔行的威力……

她忍不住就張大嘴,心想王上的威勢越來越強了,也忍不住就為飛馬牧場默哀。

你說你好好的賣馬不行嗎?

偏偏要玩花樣。

結果好了吧,把老虎引下山來了。

楊林長嘯剛歇,前行不遠,就有一騎隆隆奔了過來,剛到近前,來人翻身落馬,跪伏在地,哀泣道:“屬下沒能買到馬匹,勞動王上親至,實在罪該萬死。”

離開的時間也不算太久,但是,對於桂錫良來說,每一天都是煎熬。

也不知道他受傷的這些日子,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此時麵目枯槁,須發淩亂,衣衫襤褸,就像個叫花子似的。

胸前傷口已經被掙開,想是剛剛跑得太急的緣故,此時血水膿液流出,看起來就有些觸目驚心。

“跟上。”

楊林彈指,一道純白色的陽和先天之氣,噗的一聲沒入桂錫良的身體。

勁氣入體,隨著經脈,運轉全身,就如久旱逢甘霖,桂錫良蒼白青灰的麵上,就閃過一絲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眼中也有了一些神彩。

他感覺全身暖洋洋的,枯竭的真氣,幹涸的氣血,全都變得充盈起來,好像有著用不完的氣力,隨時都可以揮劍拚殺。

“謝王上。”

桂錫良鬆了一口氣,麵上仍帶著絲絲慚色,也有著一些悲傷。

隨行三十餘人,其實都是他在竹花幫中比較交好的兄弟。

帶著前來飛馬牧場,也是想要帶攜著弟兄們一把,想要立功搏個前程。

卻沒想到,還沒等他想到辦法進入飛馬牧場,隻在牧場外邊,就遇到一夥悍匪,殺了個幹淨。

他翻身上馬,跟在楊林身後,直到了吊橋前方一箭之地,就勒馬不前,眼中露出憤恨之色來。

雖然出手的看起來是盜匪,但是,若非飛馬牧場把自己一行人攔在外麵,露宿於曠野之中,也不會迎來殺身之禍。

“來者何人。”

城牆之上,一個高大漢子神情嚴肅,死死盯著三人三馬,四周兵卒弓上弦,刀槍齊舉,如臨大敵。

雖然沒看到什麽軍隊,但是,隻是聽著先前一聲長嘯的威勢,所有人都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是個高手。

來人是極其厲害的大高手。

“讓商場主出來迎接,就說,江都靠山王楊林親至。”

衛貞貞策馬前行,嬌聲喝道。

“咻……”

城牆之上,弓箭微微下垂幾分,傳出一連串的叮叮咣咣聲響,卻是有人連刀槍都拿不穩了。

人的名,樹的影。

如果是前些時候,楊林的名聲還未曾廣播四方,這些人倒也不會如此不堪,但是,楊林近段時間,所做的事情何止驚天動地。

有些地方把他稱為天下第一好漢。

有些人把他看做是天下第一大魔王。

反正,無論怎麽看,這位隨便動一動,就會弄出一場大地震來。

城牆上那高大山羊眼漢子,眼中就是一陣慌亂。

他咬了咬牙,揮手示意眾人戒備,開聲喊道:“商場主正在接見貴客,無暇相見,尊駕不妨先在城下等上一段時間。”

楊林不置可否,轉頭問道:“當初攔你入城,就是他嗎?”

“是他,此人喚做陶叔盛,是牧場三執事,當初就是他死活不肯放我入城,也不肯通報,生生攔了三天。”

桂錫良恨聲道。

“一個執事而已,也不知哪來的膽子,膽敢替商家做主?既然此城攔路,那就破了它。”

楊林嗬嗬輕笑一聲。

策馬上前。

“放箭。”

陶叔盛大吼一聲。

城上箭如飛蝗。

“王上。”

桂錫良大驚。

就要跟著策馬上前。

衛貞貞伸手一攔,笑道:“沒事的,王上神威蓋世,區區箭雨攔不住他。”

“區區箭雨?”

桂錫良還沒有回過味來,這箭雨怎麽可以用區區來形容。

要知道,飛馬牧場兵精糧足,財力很強,因此,軍械也是十分精良。

弓箭自不必說,那些弩箭,純屬機關之力引動,就算是著甲重騎兵,麵對城門口這麽密集的箭雨攻勢,也不能說就衝得過去。

心裏剛剛想到這裏,就看到前方飛蝗般的箭雨,一射到楊林身上,就被一道黑白色光輪般的氣芒攔住。

偶爾有一些箭矢突破層層真氣,又有一層青金色罡氣擋在身前三寸之地,竟然連他的衣服都沒射破半點。

數百步距離一衝而過,馬蹄的答,楊林翻手就抽出馬背掛著的盤龍棍,足尖在馬背上輕點,如魚躍龍門一般,身形逆著箭雨直衝而上。

在吊橋繩索之上,再借了一點力道,腳下隱隱現出星鬥光芒來,金雁穿雲,直上城牆。

“很好,楊某馬踏天下,竟然會被你這小小執事擋在城門前,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一棍橫掃,四周就起了狂風,陶叔盛手中長劍剛剛舉起,就感覺身體僵木,四周兵丁如雨般落往城下,摔得筋斷骨折。

棍影重重,黑白色兩條龍形氣勁,橫掠而過,兩旁十餘丈處,再沒一個人影。

陶叔盛目眥欲裂,張嘴欲呼,卻是叫不出來。

他發現自己如處驚濤駭浪之中,一隻大手抓到胸前,身體一震,就已經被人抓在手中。

“靠山王還請手下留情。”

一聲蒼老驚呼在遠處響起。

又有一聲嬌喝跟著響起,“不要傷人。”

“你說不要傷人,就不傷人,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楊林眼眉都沒抬,伸手舉起陶叔盛,往著內城方向狠狠摜落。

嘭……

巨響聲中。

四周奔馳腳步一停,所有人就看到,高若十丈的城牆下麵,已經出現一個蛛網般的裂坑。

陶叔盛已經不見,原地隻餘下一堆看不出人形的血肉糊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