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孔不入的白絕讓各個戰場都陷入戰事焦灼之中,連天空都不能避免白絕的滲透,白絕強大的偽裝能力可以偽裝成任何人的樣子,連白眼都無法察覺到其異常。

雖然上原提供的關於白絕的翔實情報讓聯軍早早做了準備來應對白絕的滲透,但這隻能避免聯軍被打一個措手不及,減少些傷亡,並不能完全反製白絕的滲透。

一處醫療營地之中,盡管每個帳篷都塞滿了傷員,但帳篷已經不夠用了,在帳篷之外,一排接著一排的擔架就地放著,擔架上麵躺滿了身著不同忍者服的各村忍者,密集的擔架讓下腳地都快沒有了。

到處都是或輕或重的壓抑不住的呻吟聲,沒人過於大聲的慘叫,這些傷員都是忍者,忍耐力很強大。

慘叫聲或許也有……

一名手臂中了毒整隻手臂都變得黑紫的木葉忍者被送到這裏救治,醫生沒用醫療忍術也沒用麻藥,也沒跟傷者提醒,直接拿著一把鋒利的斧頭哢嚓一聲就把木葉忍者中毒壞死的手臂砍了下來。

慘叫就是在這時發生的。

“你慘叫的聲音會吸引更多的白絕來到這裏,再敢發出奇怪的聲音,我會宰了你的。”拎著一把血淋淋的斧頭神情陰冷的角都如是說著。

木葉忍者對上角都看豬仔一樣的眼神,默默咽了口唾沫,連動都不敢亂動了,生怕惹怒了角都角都給他來一斧頭。

“……謝……謝謝幫我處理傷勢,那個……我已經可以戰鬥了,該返……返回戰場了……”說著,木葉忍者不顧剛被砍了手臂血淋淋的肩膀,就要離開,這個醫生簡直可怕,不能在這裏呆了。

“我,”

“讓你走了嗎?”角都張開了嘴巴,無數的黑線從他嘴裏吐了出來,黑線組成的網把想逃走的木葉緊緊的纏了起來,包裹成了一隻黑色的繭。

木葉忍者連救命都沒來的及喊出來,他眼睛中滿是恐懼,木葉忍者大概認為自己是要死了,要被變態的醫生殺掉了。

用地怨虞之術禁錮住了麻煩的傷者,角都從腰間一排的封印卷軸中抽出了一支寫著“臂”和“左”的卷軸,然後隨手撿了一隻鮮血淋漓還帶著體溫的手臂——這隻手臂是幾分鍾前剛從一名忍者身體上拆下來的,那個傷者送達醫療營地裏就已經死了。

一分鍾後,角都解開了地怨虞之術。

處於恐懼之中的木葉龍套忍者甚至沒感覺到手臂的痛苦。

“給你換了另一條手臂,治療結束,你可以走了。”角都揮手讓木葉忍者趕緊滾,他很忙。

木葉忍者愣了下,然後他就感覺到那個有著粗糙縫補痕跡有些異樣感的手臂。

試著用新的手臂握了一下拳頭,奧霍,十分的靈活。

真是怪人啊,木葉忍者奇怪的看了一眼已經走遠了的角都的背影後,趕忙離開了此地。

本來很麻煩的毒,被角都以簡單粗暴的方式給治好了——直接把中毒的那隻手臂砍了再換一隻不就行了?

單以效率而言,角都的治療速度比綱手還快很多倍。

那名木葉忍者離開醫療營地不一會兒又返回來了。

“那個……前輩,”木葉忍者舉起了自己新的手臂,“你好像給我移植成了女生的手臂了,能再換一個嗎?”

果然,木葉忍者新接上的手臂很纖細和白皙,皮膚極好……

“前輩?能不能……”

“不能,滾!”

角都趕走了煩人的木葉忍者,湊合著能結印能扔手裏劍就行了,要啥自行車?

角都就這樣以他自己的方式,極快速的救治了很多聯軍的傷員,效率為這處醫療營地所有其他醫療忍者之和。在角都的治療下,很多負傷的忍者們很快恢複戰力並再次返回戰場。

角都的治療方法基本隻有一種手法——縫合。

被起爆符炸的多個內髒都破裂的傷員,被角都徒手把傷員開膛破肚,在傷員恐懼的慘叫聲中,角都把傷員腹腔內礙事的腸子一股腦拽了出來,然後用地怨虞之術縫合了破裂的腎髒。接著換掉了損壞更重的胰髒,隨後再把這個傷員肺部的穿刺傷順手處理了,最後角都把目睹著自己被開腸破肚臉色蒼白的傷員的腸子再塞了回去。

地怨虞之術的黑線從角都嘴中,胸口,手掌手指等各處飛了出來,密密麻麻的黑線不知到底有多少,這些黑線一同開工完成縫合任務,不一會就完成了手術最後一道縫合環節。

“治療結束,你可以離開了。”角都把血淋淋的往傷員胸前擦了擦,然後就提著傷員的肩膀,像捏一隻雞仔一樣把他提溜到一邊。

來自霧隱曆經過血霧時代的霧隱忍者臉色蒼白的打了個哆嗦,霧忍的瞳孔仍然因為恐懼而緊縮著,他顫抖的嘴唇以及有些發軟的雙腿,無不顯示著他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霧忍逃離似的離開了醫療營地。

角都最為擅長的,還是涉及心髒的手術,已經有四名心髒附近動脈受損的傷員被角都救了回來。最嚴重的一個,心髒被千本給刺穿了,搶救時間隻有不到十秒的時間,愣是被角都救回來。

那是半個小時之前,一戰隊穢土轉生的忍者摸到了醫療營地附近,負傷的是醫療營地的守衛忍者,角都也恰巧在附近。

角都又來到了一名忍者身前,那麽多來救治的傷員,角都一個都不認識,終於,角都遇到一個眼熟的了。

一個空忍,角都加入科學忍具六人議會時,分配給角都的一個助理。

一個被角都稱為廢物的忍者。

對角都這樣的人來說,沒有對他重要的人,但幫角都處理過很長時間繁雜事務的年輕人,應該比所有不重要的人又重要了那麽一點。

“小鬼,這場戰爭對你這麽弱的家夥而言,太殘酷了一點。”角都自語著,麵無表情的把手從空忍廢物的胸口放下,這個空忍廢物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大腦也已經死亡,救不回來了。

傷口是在頸部,手裏劍的痕跡。年輕人眼睛瞪大大的,張著嘴巴,臉色是血液流盡而失去血色的蒼白。頸部被割斷的動脈已經沒有多少血流出來了,連血管都在變得發白。

又是一具新鮮的屍體。

角都開始重複做了很多遍的動作,先用斧頭砍去屍體可用的四肢,而且盡可能從關節處砍開,保留肢體的完整性。

然後再摘下眼睛,留著給其他眼睛負傷的忍者移植。

嗤拉一聲,角都用手撕破了屍體腹部的皮膚,黃的白的脂肪流了角都一手。

體內器官都完整,角都依此取下兩個腎髒,三個肺葉,肝髒,脾髒,胰腺……

一個完整的人,頃刻間變得如同躺在屠宰台上的牲畜一樣被開膛破肚變得血肉模糊。

最後一步,角都把完全失活的心髒取下拿在了手中。

“夠了!!”

小櫻憤怒的衝了過來,她扯下手上還沾染著鮮血的橡膠手套,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小櫻眼睛裏滿是怒火,隱約還有淚光深藏著。

“這些戰鬥至死的忍者們,他們是戰場戰爭的英雄,我絕不允許你再褻瀆英雄們的屍體!”

營地裏,離角都遠遠的繞著角都走醫療忍者目光也頻頻往這裏看去。

“小櫻是嗎?”角都手中抓著一隻噗噗跳動著的心髒緩緩向小櫻走去,他表情很冷,“這就是我的方法——以最大效率救治傷者,屍體隻是必須的材料而已。”

“小鬼,我是這支醫療部隊的指揮官,如果下次再敢質疑我,我不介意把你變成屍體。”

角都從小櫻身旁走過,小櫻握緊的拳頭無力的鬆開了。她很想哭,這處醫療營地裏,跟屠宰場一樣,好多被分屍的本該妥善保護起來的忍者們的遺體。

天空,又一艘來接應重傷員的醫療艦冒著黑煙栽落在很遠處,聯軍的醫療基地為敵人破壞的重點,從戰爭一開始,襲擊就從沒有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