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處理情敵

可一些事,是不說不快的,既然他找上來,那便沒什麽好退縮的,便對甘軻扶道。

“我出去一下。”

他從安流槿讓出的空間出了病房,安流槿伸出一隻手握上門把,在門關上前,微笑著和甘軻扶說。

“我一會兒就回來。”

甘軻扶想,讓這兩個男人有什麽話當著她麵說,估計怎麽也是不可能的吧?於是隻好無奈安排他。

“別欺負我的醫生。”

安流槿朝她眨了下眼睛,壞壞道。

“放心,看在他給你照顧你這麽多年的份上,我也會手下留情的。”

兩人先後來到醫院緊急通道外的陽台上,陽台上本來有兩個躲著吸煙的病人,見他們之中一個還穿著白大褂,匆匆就捏了煙匆忙回去走廊了。

這種開放式的空間不同於有重要空調的醫院內部,可如今這些寒風好像更容易讓人的意識清醒,有多冷也已經不重要了,這個可以看得到下方人群,看得到醫院周圍街道公園的位置,確實是此刻最好洽談的地方。

安流槿晚一步跟過來,卻一點也不喜歡將說話權交給別人,尤其這個人一眼就能看出,還是覬覦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小妻子的男人,便不覺得還需要溫柔對待,率先道。

“徐醫生有什麽話不放直接和我說,起碼我不覺得如今,她還需要操心除了讓她幸福的事之外的事,徐醫生可以說是甘家已故家主的養子,輩分上來說算是扶兒的叔叔,這麽多年也一直很照顧她,相信對她的感情也參不得假,既如此你也是不希望她如今過多的憂心身體之外的事不是嗎?”

徐寧愚原本雙手揣在大褂兜裏背對著他,聽他這意味不善的話,猛然回過身來,不忿道。

“你以為你將她綁定了?便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她是人,不是你身上那些物件,你也沒權利決定她的一切,包括我們這些已經陪她走過這麽多年的朋友。”

安流槿笑,一派輕鬆。

“我沒那麽獨斷專行,也沒想決定她的一切,這一點您可以盡管放心,所以交什麽朋友的權利還在她手上,我也不會介意,問題是……”

他冷寂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眉頭一挑,很是確信的問。

“你真的隻將她當朋友嗎?”

“……”

“原諒我直言不諱,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一方拿出誠意,或許真心來交朋友,另一方的接受或者給予,卻未必是出於【朋友之誼】來接受或給予的,這也是現在【朋友】這個界限如此模糊複雜的結症所在;徐醫生,我是完全相信,我的女人確實是個坦然的姑娘的,但我也是男人,男人看男人,還是個曾經和你一樣,對一個感情遲鈍的女人毫無辦法的男人,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看你能看走眼幾分?”

隱藏這麽多年的秘密給這個隻是見過幾麵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撕裂,徐寧愚承認,心裏是憤怒,一點都不好過的,可理智回籠,又發現確實找不到什麽緣由,讓來反擊這個男人,連宣泄火氣都是難以接受的糟糕行徑,他能如何【好好】麵對這麽個讓人不愉快的男人?

“所以呢?你現在就要來清理我了?”

安流槿笑,帶著輕蔑。

“清理?徐醫生說的太嚴重了,而且也太看輕安某人了,隻有沒有能力可以留住心愛女人的男人,才會擔心隨時有人來搶走自己的女人。”

徐寧愚有些驚訝,這個男人如此自信,該說他是盲目自大呢?還是對甘軻扶,其實並沒有重視到那種程度?不想這個人又繼續道。

“徐醫生,我想你對我多少誤會了點什麽,我不介意有多少人喜歡她,哪怕是男人的愛慕之情,隻要這些不會越界傷害到她,我可以說一點也不反對,反而慶幸,如今會有那麽多人守護著她,我今天讓你來這裏,除了不想讓她知道她身體如今的狀況,也不過想讓您對我摒除那些想要將我驅離她的念頭。”

他絲毫不予隱瞞,坦白到讓人質疑,卻不知道該如何質疑起他的目的,隻能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認識她遠在我和蘇纖之前,按理說你應該有足夠的機會和時間在我們之前拿下她,可她最終還是和我結了婚,您認為難道隻是因我比較強勢,比較卑鄙,不在乎她的感受嗎?”

他笑,這次帶著譏諷,是譏諷他的。

“不對,一切不過因為你自己沒把握,自己沒勇氣罷了。”

徐寧愚猛然抬頭,眼睜睜的看著他將自己的偽裝給撕碎,那些,甚至自己都沒發現的偽裝,沒有意識到的可恥心情。

“既然你在我們都沒出現之前不敢告訴她你的心意,既然她帶著幾個孩子流離失所時不敢承擔她的一切,就不要在她如今結婚了,孩子們的責任都減輕了,身體卻越來越不行了的如今,增添她的煩惱了;扶兒這樣坦白的人,不是誰都欣賞得了的,所以能有喜歡她的人很是難得;她病了,無論醫生多難尋,我總能找得到,可你還是她的半個哥哥,對你的信任不亞於血親,不是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想讓她身邊的人少一個的,所以……徐醫生,您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徐寧愚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想,他是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能夠得到她了,他也好蘇纖也好,哪怕跟在她身邊形影不離十年的蓋文,總有些力所不能及,顧慮重重。

而這個男人,和她糾纏這麽多年,或許隻是近些日子才升起男女之情的,可他在感情上,遠比他們要果斷決然。

或許甘軻扶同樣遲鈍的感情細胞以及執拗倔強的性子,在他麵前同樣不低頭不認輸,可是他更有絕對的信心,能讓她信服;他們的婚姻最初目的,或許不是什麽純潔的愛情和喜歡,可這樣的兩個人隻要目標達成一致,絕對是誰也無法離間的信任。

這種關係,遠比那些美好,而很少能經得起【現實】考量的【愛情】婚姻堅固。

他輸了,卻不是輸給這個男人,是完完全全輸給了自己,雖然他怎麽也不想相信自己原來那麽懦弱,但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如果沒有勇氣能夠承受一個女人的一切的話,再多的【愛的理由】,都隻是鏡花水月,浮華一夢,即便暫時能夠在一起,也絕對到不了彼岸。

安流槿的情敵,就這樣在【排除】和【馴服】之間清除了,即便他們依然會出現在甘軻扶的身邊,即便他們對於甘軻扶來說,依然有著相當的分量,可他有信心,沒有人能夠從他手中,將這個女人搶走。

他的,便已經是他的了。

再回到甘軻扶的病房裏,徐寧愚向甘軻扶表示;“病情的事交給我了,你老公付了足夠的錢,夠讓我無所顧忌將你這病研究出個好方法了。”

甘軻扶訝異間,人已經抱著她的病例出去了,甘軻扶問隨後進來的安流槿。

“你都對他做了什麽?我怎麽感覺阿愚前後相差這麽多?”

安流槿過來,習慣性揉著她頭上的發,坐下,很好脾氣的道。

“也沒什麽,你應該能理解,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呢,與自己相比,更相信別人能夠給以心愛之人幸福;還有一種人,與他人相比,更相信沒有誰能比自己,更能給心愛之人幸福;我隻不過告訴他,我屬於後一種人,然後讓他在該表示的時候沒表示,不該表示的時候繼續保持沉默才是最明誌的,你的醫生很明智,與自己相比,他選擇了讓更有信心給你全部的我,來繼續做你的護花使者。”

甘軻扶眉頭死死的結在了一塊,然後一副天塌下來後竟然沒有砸到她的驚奇樣子,納悶。

“天!你該不是在我不知道我還有個追求者的情況下,就把你的情敵降服了吧?”

在安流槿認為,一個男人再怎樣,如果連自己心儀之人都不能拿下,基本上也不算是個男人了,起碼不能算是成功的男人。

更覺得,一個男人如果連幸福都不能給予心愛之人,更不能稱之為【男人】,起碼不能稱之為一個【成功的男人】。

所以他屬於後者,即便開始甘軻扶並不相信他,即便很多人都不相信他能對一個女人很長久,他在決定後就一意孤行的這麽做了,而且事實也如他所料,他沒有很多的排斥,相反,還樂在其中,感覺和她在一起越來越有意思,更加不認為那些甘軻扶之外的人阻礙反對是個問題了。

能說通他不介意好好發揚一下自己的優良修養,不能說通,便不能怪他太過獨斷專行,總之他是沒理由為了那些人放棄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女人的,好在甘軻扶身邊的人物以類聚,都是偏理智實際的,他要做工作也不難,此刻對於那些被他擊潰的情敵,自然也沒什麽愧意。

朝她勾引的挑了一下飛揚的眉,滿是魅惑的得意道。

“如何?有沒有被你丈夫絕頂的庸智所折服?你可以表現的更熱情一點,我一點也不反對你對我會有那種小花癡的反應。”

甘軻扶如避蛇蠍的躲了他一下,敬謝不敏道。

“我決定了,以後我真不能再這麽沒心沒肺了,不然真那天給你賣了我還得給你數錢呢!”

安流槿心情甚好的捏了下她的小鼻子,調侃道。

“我那舍得賣你?賣出去估計還得以更高的價錢贖回來,何必瞎折騰?你就安安心心做我的安太太吧!”

甘軻扶不服的噘了嘴,隨即又想到徐寧愚走之前說的她的病情的事,又問。

“那剛才阿愚為什麽那麽說?你不是那麽厲害,讓他死心的同時,還能心甘情願來負責我的病吧?”

安流槿搖搖頭。

“這個倒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本來他也以為將他的念想斷了也就斷了,人心難測,因愛生恨的例子比比皆是,他還沒那份大心,能放心一個剛給他挫敗的男人,能心甘情願來治療如今自己妻子,他曾經傾慕的女人;沒想,他將話說開,這個人糾結了好一會兒,突然就提到這個事。

“聽說你在招募一支私人醫療隊,雖然她從未想要住院治療,但負責她病情一直是我首要的事,如果你可以摒棄前嫌的話,我不介意繼續為治好她的身體,盡一份綿薄之力,同樣免費。”

他這樣說,也已然拿出足夠的誠意,足以表明他沒有再要競爭下去的意思了,安流槿自認從來不是個小氣量的男人,自然沒理由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