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是個護妻狂魔?

“嘿!紮,你和他們在廢什麽唇舌呀?先給這老東西的孫子一梭子,不是更省事?”

“閉嘴!”

一個持槍挾持著另一邊人質的髒辮男人,不是太有耐心的催促,眼神卻盯著老爺子的一個身材姣好的孫女,**溢之色毫不掩飾,當然,刀疤臉的斥怒也沒讓他有所收斂。

甘軻扶看的惡心,也為那個已經嚇的澀澀發抖的女孩今天的命運感到同情,今天老爺子如果一意孤行的話,這孫女指定是賠進去了,如果她沒記錯,這應該就是前兩天宴會上和她吵著奪陳勇送她禮物的那個吧?這個直心眼的小姑娘,卻不巧遇上陳勇那個心有所屬又手黑的家夥,真是命運不濟。

大廳裏陷入僵持的焦灼,人質的發顫,挾持者的威脅,全都一絲不漏的通過某個綁匪頭上帽子裏的針孔攝像頭,傳播到另一處放置在餐桌上的電腦中,包括猶豫的甘軻扶,和不是太平和的昆的影響。

“如何?你不會為了那個對你來說用處並不是很大的家族,而失去你好不容易娶到的新婚妻子,和找回來沒多久的兒子吧?”

在安先生原來和自己這位二哥約定見麵的酒店裏,最高處的一間露天餐廳裏,雙方持槍而立,情況也是一觸即發,可對方好像勝券在握,坐著用餐的男人即便麵對安流槿這樣的對手,也絲毫沒有緊張感。

安流槿這邊看到他竟然真對自己的家族用硬的也挺意外,看到甘軻扶和昆也在其中更是有些動搖,隨即想到這就是對麵那個男人想要的,可能反而更不利,深呼吸一下,這才重新冷靜下來,道。

“你知道同樣是有著異族血脈的兒子,為什麽他寧願將這個家族交給我,也不願給你嗎?”

男人端起一杯酒飲了一口,晃晃手中的高腳杯,貌似十分迷戀,酒紅色的**略過玻璃杯時那一刻的透明顏色,道。

“知道,因為我會將這個家族,徹底銷毀,而你是他如今唯一一個,迫不得已的選擇。”

安先生冷笑。

“既然知道,何必以這種極端的方式讓他放手?”

這種情況下,巧妙點將家主權利騙到手不是更好?就如他一般,可這個人貌似更瘋狂,他要的還不隻是這些,他最怕的情況,也是這個。

“很簡單,我不想再忍他了,小時候沒辦法,勉強可以當下乖孩子,可是乖孩子也不是那麽容易當的,索性也就不必再吃力了,這樣不是更簡單?反正他從沒有對我放心過?對你,不也一樣?”

安流槿別開頭,明顯很是不屑他這種拿弱者撒氣的行為,覺恩也不和他再廢話,又放出一張牌。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麽,放心,當年是我媽媽自己離開的他,至於你媽媽是取代了她,還是霸占了她的位置,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隻要你將手上的那份資源給我,另外在這裏老老實實的別妄動,我能保證,不止會在亞洲的市場給你一個相應的補償,今天在那個宅子裏,平安的不隻是你的妻兒,你媽媽我也不會動,或許,還可以讓她陪著他到老?”

安流槿搖頭,苦笑。

“這裏我本來就沒打算待著,所以如果你要這裏的資源,我可以毫不猶豫的交給你,但你要的貌似並不隻如此。”

他又看了眼他旁邊不遠處的電腦上,遠在離這裏最快也要半個小時車程的山上別墅裏的情景,再次無力搖頭。

“這些人就算老爺子本人對我來說,都沒多麽重要,可是今天她在那裏,甘軻扶是個不會在乎男人之間任何決策爭鬥的女人,但她絕不會允許孩子和女人在她麵前死去,受辱;你要在她麵前動手殺那些女人孩子,她不會坐視不管。”

覺恩也瞄了眼那個屏幕裏的女人,她好像確實沒有沉默作壁上觀的打算,可這些同樣威脅不了他。

“你覺得單靠她,再加上你一個半殘疾的兒子,能夠扭轉那裏的情形?何況我聽說她身上還帶著傷?就算她會動手好了,你忍心她在動手中舊傷再次複發?還是你覺得,她會像在你婚禮上那麽好運,去了半條命,也能夠搶救回來?”

安流槿再次搖頭,道出他堅持到現在的真正原因。

“我和你拖到現在,不是為了能讓她來扭轉我們之間的局麵,或者再和你談更具有價值的利益,正因為我確定她一定不會作壁上觀,才會和你僵持到現在。”

“哦?”

覺恩稍稍有點意外,對於這個妻子,他重視到這種程度?不但對她行為了若指掌,還要保證她即便任性妄為,也能護她周全?

以前聽說他從第一次私自結婚後,就算與克麗斯家有婚約也從不介意交女朋友,想來也是沒打算再結婚或者認真對待一個女人了;他這第二次婚禮依然讓人訝異非常,但他一直認為應該是男人的自尊心成分占據比較大的,看來對於這個新弟妹,他應該重新估量她在這個弟弟心目中的位置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安流槿直視他,坦白道。

“我將資源給你,並且保證老爺子能夠立你為繼承人,克裏斯頓家族隨便你怎麽處置,那裏麵的人,你不能動一個。”

覺恩笑,兩個同樣有著東方血統的兄弟之間即便不同母,也有幾分神似,同樣冰冷可怕。

“你如何能保證,我不動他們,他們就能不來打擾我?”

安先生一派輕鬆。

“他們之後會不會接受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貴族我不管,之後你想怎麽處理他們也是你的事,總之,你不能在她麵前處理這些人。”

覺恩微微一愣,隨即狂笑,仿佛發現一件多麽可笑的事,笑的花枝招展。

“喬呀喬!我倒是第一次發現,你不隻是個情種,還是個護妻狂魔,你把她護到這種程度,就不怕將來她捅出的簍子你收拾不了?”

他對麵的安先生卻一點不覺得這個很可笑,對於他的問題,也一點都不擔憂。

“隻要關於她的問題,沒有我做不到的。”

覺恩連連點頭,也不和他糾結這個問題了,指指那個正在直播現場的電腦,道。

“不如我們賭賭看,你這個嬌妻能不能製得住我那支雇傭部隊?隻要她能護著那些人從現在開始撐過半個小時,算我輸,我便答應你的要求;如果不能……”

他冷然而笑,傲骨天成,沉聲道。

“剛才談好的一切,另說。”

安先生同樣不甘示弱。

“她若出現絲毫差錯,你能不能走出這裏,也另說。”

這估計是最傲嬌的兄弟相殘戲碼了,較量的賭注,卻是壓在一個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的女人身上。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甘軻扶也在暗暗數著這些人,如果外麵沒人的話這支小隊準確數目應該是十二個,戰場上的雇傭兵,體格戰鬥力自然都不是大城市中的保全人員能夠匹敵的,如果沒有一擊製勝的絕招的話,在動完手的下一秒估計就被這些人的槍打成篩子了。

這麽多人,如何救,救多少,尤其還有那麽多孩子,放棄哪個,以後自己都會做一輩子噩夢的,於是,要不要出手,又成了她糾結的問題。

而老爺子好像絲毫沒有這些憂心,依然那麽鎮定,亦或者是偽裝功力太深了,她沒看出來?

“老爺子,我勸您老還是別費事了,您的三兒子本來就沒打算管你們這攤子事,大兒子又是風流有餘能力不足,您手上的那些東西,遲早落到我們老板手上,你合作點,還能落個安享晚年的地步,這樣下去……”

男人冷笑一下,如同長著冰刺揮來的藤蔓,讓人望而生怵。

“您也看到了,我這些同伴,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雇傭兵,戰場上缺水少糧常有的事,何況是女人?再拖延下去,您這幾個寶貝孫女,媳婦,估計不夠他們折騰了。”

老爺子揚起下巴,這才轉頭,貌似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要挾。

“既然如此你就直接殺了我們回去和他複命吧!我是不會將這個家的基業交到他這個一心想毀滅這裏的人手上的,順便再說一句,將這兩個孩子帶走,我想他們在這裏如果出了什麽事,你同樣對你的老板不太好交代,而且,你們以後無論走到哪裏,估計也沒之前的輕鬆了。”

“爺爺!”

“父親,你不能這樣。”

小孩子的哭叫聲,以及長子憤怒的指責相繼傳來,那個被甘軻扶撞破奸情的姑姑,也不甘心這樣陪他死,憤怒起身。

“憑什麽他們能活我們就要死?大哥,這不公平。”

老爺子微微挑眉,不怒不響,隻問這個嬌慣慣了的妹妹。

“甘從未受克裏斯頓家任何恩惠,克裏斯頓家更沒有養育昆一天,即便回到老三身邊,至今也是跟著他生母的姓,那我問你,他們又為何要承受克裏斯頓家的災難?”

“可是……”

姑姑還想說他們才是他最親的人,他應該保護他們;可想到老爺子以往的教導,【沒有給予,不予所求】,她想說也是白說的,她深知這個大哥平日對家人特別縱容,可當大難臨頭時,他決不允許自己的家人苟且偷生,做出任何有違貴族臉麵的事。

姑姑剛坐下,安母卻做不住了,但她還保持著貴族夫人的典範,隻是略微猶豫的勸著老爺子。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這……還有這麽多孩子,你不能讓他們跟著你死吧?覺恩怎麽說也是你的孩子,你給他打電話,直接聯係,總有不用動刀動槍就能解決的辦法的,父子哪有隔夜仇呀?”

不想老爺子回頭,卻很嚴厲的瞪了她。

“你是要我去求那個一心想要摧毀這個家的狼嗎?”

“我……”

安母猶豫著,老爺子又問。

“還是你能放棄你貴族夫人的榮耀,跟我去間小房子裏,整天家務纏身的伺候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你……我不管了就是。”

安母也退下,貌似也不能給他個確定的答案了。

老爺子掃過那些兒子媳婦以及同樣有著不忿的孫輩,除了長子,也沒人敢和他對視,貌似這些趾高氣揚慣了的人,不能過貴族一樣的生活,對於他們來說,好像真的連死都不如。

甘軻扶無語了,世界上竟然真有寧願死也會怕苦日子的人?何況他們未必會真的成為窮人吧?

富人們的世界果然不是誰都能理解的,雖然她除了最開始被安先生逼的帶著孩子亂跑那幾年,基本上也沒算窮人了。

“這麽說,各位已經算是決定了?”

刀疤男問,那些大點的孩子又顫抖一下,那些拿槍指著他們的人倒好像輕鬆了,甘軻扶注意到他們甚至有人收起了槍,就等頭領一聲令下掠取自己的俘虜了!

老爺子依然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