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頭疼根源

甘軻扶離開了,客廳依然很多人,卻感覺,更加寂靜了。

昆將琳他們的手撥掉,成為率先離開的第二個人,在經過麗身邊時,很冷的哼了一聲,扭了頭不看她,上了樓,這讓本來恢複過來,也覺得自己過了的洋娃娃更加內疚。

麵對到她麵前看著她不語,臉色也沒那麽可怕的安流槿,小腦袋底的更厲害。

“我本來不是這個意思的,我也知道死者為大,可我一著急就真的……”

她急的快哭了,最後隻好說。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安流槿終究歎了一聲,看了看從樓梯上樓,卻是同樣是甘軻扶房間方向的昆,最後拍拍這女孩的腦袋,道。

“回去吧!就像我說的,惹她對你沒什麽好處,今天就當買個教訓,先前我對你的承諾依然有效,不過我畢竟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所以,你也得自己小心,希望今天晚上在這裏,是你最後一次任性。”

洋娃娃抬眼看看他,想來也是得不了他更多憐惜了,點點頭,由一直沒有放開她的小管家帶走。

她一走,那些看戲的未免惹禍上身,也紛紛做鳥巢散了。

“唉唉!戲結束了,可憐了麗那小丫頭了,下馬威不成反被震欺負了,可憐呀!”

“新嫂子或許更有意思哦!老板第一個妻子如果是個大家閨秀的話,麗那小鬼算是個公主,甘小姐的話,是個女戰士吧?”

“女王!絕對!”

“聽說還突破過安防局的安防係統,那身手應該也不弱吧?和槿鬥也就算了,不知道和琳比,她們誰更勝一籌?”

馬琳;“這個已經毫無懸念了,十年前已經有結果。”

先前那個好奇的人追著先一步離開的琳問。

“十年前你不是也傷成那樣嗎?那究竟算是平手,還是略勝一籌呀?”

琳走的更快了。

“喂!你別走呀?”

交流著,這些人很快散開走遠,留下的,也隻有一直沉默的金,躺在二人沙發上的刀疤臉,和連連搖頭的尹。

“這些家夥,是看熱鬧不嫌事多嗎?”

安流槿也管不得這些人究竟在說什麽,到他們這邊,也找了個略大的沙發,半躺下,也歎氣,手指按住眉宇間按摩,整個人身上散發著疲態。

尹坐近了他些,問。

“談的怎麽樣?溫泉效應加上燭光晚餐,連連兩場攻略,應該差不多了吧?”

安流槿歎。

“如果傑夫和月,其中一個在,或許就沒這麽麻煩了。”

……

樓上,甘軻扶麵對窗戶而坐,一時間並沒有要上床休息一下的打算,身上的裝還沒換,在透著月光的落地窗前,她靜靜的坐著,外麵即便有燈光,晚上,其實也是看不了多少景色的,可能剛才真的太動氣兒了,這會兒她隻是在哪裏,坐著發呆,透過眼前的一切,平複自己的內心。

房門被人敲了敲,本以為是美夕進來了,一轉頭,卻看到昆立在門邊,等著她的允許。

“這麽晚了,還不去休息?”

昆過來,在她麵前習慣性的席地而坐,趴在她腿上,仰著臉看她。

“小扶今天被欺負了,我怕小扶今天夜裏會做惡夢。”

“嗛!”

甘軻扶到底還是給他逗笑了,手扶在他臉上,摸了又摸他那已經不在的頭發,有些惋惜道。

“多貼心的孩子,你怎麽就不是我的孩子?怎麽就是那家夥的孩子?想把你帶走,也再也帶不走了。”

昆給她的手摸的頭上很舒服,也不多動了,伏在她膝上,道。

“小扶!我就是你的孩子呀?無論以後我走的多遠都好,你不是說過,這個永遠無法改變嗎?”

甘軻扶的手略微猶豫了下,終究還是問出。

“昆!你願意讓我,從養母成為繼母嗎?”

昆頓了下,伸手將頭上的那雙手拿下,握住,從她膝上起來,下巴放到給他握住的手上。

“私心來講,我想讓小扶永遠參與我的生活,可理智來講,安先生那個人並不是個多麽讓人放心的男人,所以我覺得他是配不上小扶你的,與他相比,我其實更願意蓋文照顧你一輩子,雖然蓋文也不是個好東西,可絕對會對小扶好一輩子,而且,更善於照顧你的感受。”

說到最後,他歎息一聲。

“可這些都是我個人的意願,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小扶的意願,小扶喜歡誰才是最重要的,小扶,你喜歡安先生嗎?哪怕是一點點?”

看著這雙認真的和安流槿有些相似的眼睛,對他怎樣都無法升起像對待安先生那樣的心情。

伸出手抱住他的腦袋,她的臉輕貼上去,無限憐惜的說。

“老實說,我和他之間的芥蒂,隻會比蘇纖多,不會少,蘇纖我尚且無法接受,如何能接受他?”

昆輕拍著她的肩,試探的問。

“是因為,我的媽媽嗎?”

甘軻扶親親他如今光溜溜的帶著層帽子的腦袋,並不想隱瞞他。

“那隻是其中一部分,我承認他當時對待你媽媽離開的態度,讓我很失望,心寒,但這不足以讓我怕一個人,我怕,是因為,我和他兩個人太像,本質又太不一樣了,這樣的兩個人,一旦目標不同,勢必會撞個你死我活的;昆,那時,你在中間,又要作何自處?”

她搖搖頭,帶著幾分懼色道。

“所以我想都不敢想,會不會喜歡上這個人,對於他的做法,自然是怎樣也無法認同。”

說著,她慚愧的請求。

“昆!原諒我,我畢竟不是你那個,愛他可以為他付出一切的媽媽,我有我想要的生活,我的向往;起碼,我不想在最後的時間裏,還牽扯在是非之中。”

昆摸到她的腦袋,輕輕拍了拍,作為安慰。

“我明白,小扶,你不用對我抱有歉意,你不欠任何人,所以也不用承擔任何負擔,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有任何顧慮,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真的不用為我擔心。”

甘軻扶喜極而涕,原來這孩子心目中最重要的還是她,這點不曾改變,這讓她剛才在樓下受傷的心得到平複。

“謝謝你,昆!”

昆從甘軻扶的房間出來,在門口遇上了和自己的臉有%99想象的人,他倚在牆上貌似等了很久,昆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直接將門關上,轉身臨走前不忘提醒他一句。

“她今天很累,別再打擾她了。”

安流槿並沒有再打擾已經休息的甘軻扶,而是直接和他說。

“既然那麽喜歡她,讓她從養母變成繼母,有何不可?”

他貌似對於自己家的防音措施很是自信,說話一點沒有顧忌到房間裏麵的人兒。

昆回身,眼中帶著鄙夷。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自己喜歡,就可以無所顧忌的霸占?強迫?”

他譏笑。

“你自認對小扶了若指掌,可以掌控她,可你從來不知道,或許是不想接受她是個追求完美,完全獨立的女人;她需要的不是你的征服,我想讓她擁有的,不是一個看上去可以給她一切的男人,而是一個真正她願意接受,真心喜歡,又真的能對她一輩子好的男人。”

他搖頭,苦笑道。

“太多人寧願活成別人眼裏看上去的幸福,也不願意自己去掌控自己的將來,我不想讓她也變成別人眼裏的幸福,冷暖卻隻能自己一個人來扛,她最討厭這種狀況,我也絕不會讓她來承擔,哪怕這份幸福,會讓我和她的距離更遠。”

他最後對他說。

“你不會明白,這是一個孩子,對養育自己長大的女人,唯一能給的,小扶最討厭自我為中心的男人,而你恰恰是這一類型。”

昆說完,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在這裏的房間。

被留下的安流槿腦袋貼在牆上,頭疼症又犯了,哀歎。

“看來讓這孩子說服她這條,也不行了。”

甘軻扶成了安流槿如今最大的頭疼根源,但他要和她結婚的消息已經放出去,要再推遲婚禮,勢必會對他信譽上造成摧毀,所以他從未想過,為了她的感受,改變已經計劃好的事。

好在甘軻扶雖然不買她賬,卻不是個會拿自己身體折磨人的人,對於治療傷口,還是很配合的,而且隻要不是在和他或者和他那些,對她探究的部下集體用餐的情況下,她的胃口,向來還是不錯的,有時吃的,甚至比他還多。

煩惱,真的成了他一個人的事。

但如何說服她配合,也成了他的頭等大事。

“你知道,我如果要強娶,你沒有絲毫的勝算,我不想我們之間走到那一步,甘軻扶,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在再一次的晚餐中,甘軻扶怎麽也不願配合去餐廳吃,安流槿隻好衝到窩在自己房間,吃熱幹麵吃的愉快的小女人麵前,有些氣急敗壞的警告。

甘軻扶並不理睬他的氣急敗壞,掩著有些亂的頭發和披肩,她單手使用叉子,繼續吃自己的晚餐,瞟了他一眼說。

“你可以試試,我是不是毫無勝算呀?”

她這份氣定神閑,徹底惹怒安流槿,一把將她麵前的餐盤給揮落,奪掉她正在進食的叉子,將她的輪椅轉向自己,雙手按在她兩邊的扶手上,將她整個人困在自己視線之下。

他這份努力壓製的怒氣,沒嚇住望著他的甘軻扶,倒是把聽到動靜衝進來的美夕嚇在門邊,不想讓自己的病人再出什麽意外,又真沒膽這個時候進去阻止老板,完全在門口進退不得。

怎麽辦?少爺今天好像還剛好不在?有誰來阻止這兩個人?

那邊,安流槿努力壓製著怒氣,問這個依然不懼的女人,她之前不是還挺怕他的嗎?為什麽現在反而不怕了?

還是,真因為無所顧忌了?

“告訴我,你究竟想要什麽?”

甘軻扶冷笑。

“我要什麽你不是從來都知道的嗎?你隻是不願意給,你隻給我你能給,願意給的一些罷了,你覺得這樣的誠意,算作誠意嗎?”

安流槿似乎也放棄了繼續說服她,直接告訴她。

“十天後的婚禮會照常舉行,區別隻在與,你是主動願意穿上婚紗,還是讓我來幫你穿上婚紗罷了,別期待你那些朋友能來救你,這次,沒有人來給你救場。”

甘軻扶笑意更甜。

“我們不妨看看,這一天會不會真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