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查無此人

人家都說這個時代的好人不好做,壞人更不好做了,因為我們眼睛所看到的好人未必就是真的無辜者,所看到的壞人,也未必真的就是最初的施加者,現在的惡人,更喜歡披著一副偽善的外衣來作惡多端,而甘軻扶這個人就更有意思了,起碼蓋文覺得挺有意思。

在最初認識她時,也不過覺得,她就是個有點奇怪的東方女人,後來發現一些時候她是真遲鈍、真傻,對於自己竟然曾經提防一個這樣智商的女人,也不禁有些汗顏。

可後來發現她和鍾先生討價還價,和淩鳳慶鬥智鬥勇,又發現她耍起手段來,其實和惡人也沒什麽區別。

就今天這個女孩的事而言,若那女孩今天換成人,或者不是什麽小美女的話,換言之,是個不順她眼的小美女,估計她就真的絕塵而去視而不見了。

所以甘軻扶應該說,是個真正跟隨自己心意來行事的女人,至於外界因為她收養了他們這幾個孩子,還有她偶爾做的【善舉】【捐贈】從而給她標配的什麽【真正美麗的女人】【慈善家】之類的,全是狗屁。

這女人平時是不介意偶爾做善事,但絕不會盲目做善事,除非她能自己判定那些人是真的需要幫助,而且自己的善款是真的能夠直接到達在這些人身上的,而且還要是她順眼的才行。

若說女人都屬於慣常任性生物的話,甘軻扶這個女人,便是將【任性而為】發揮到極致的女人。

她或許不是個能稱得上真【良善】的女人,卻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個【魅力】的女人,這種魅力超越容顏的美醜,超越定義的好壞,就是她做任何事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讓一些錯誤的信息來幹擾自己的判斷,想到就做,絕對不拖拽的那種魄力,這魄力在一般生活中,卻不會影響她和朋友間的相處,自然而然存在在她骨子裏的那種,適時會爆發出來的氣質。

甘軻扶身上缺點一大推,優點也確實光亮的,這點在和她相處至今為止,蓋文能夠確定是沒有誰能比他更了解的,也正因為這個,所以他才會在事情發生後如此懊悔。

“文哥!小扶今天是真的回不來了是不?”

和他一起在路邊守著的小蒂兒拽著他的手,可憐兮兮的詢問,蓋文歎氣,萬般心情暫且壓下,蹲下來對這個敏感的小東西說。

“小蒂兒乖,小扶是不會這樣突然不見的,文哥現在去找小扶,小蒂兒先和姐姐們在家等文哥帶小扶回來好不好?”

小蒂兒人小小的,卻有著她自己的擔心。

“文哥不會也不回來吧?”

蓋文為這個小姑娘的敏感心思心疼一把,大手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不會,文哥一定帶小扶回來。”

就在大約兩個小時前,他們回到V城後,甘軻扶將那小姑娘送到便於打車的公車站,怕她手裏沒錢,還特意給她留了硬幣和打車的錢,不想這個女孩卻拽著甘軻扶的衣角,可憐兮兮的表示。

“你把我送過去吧!離這裏並不遠,不過來回半個小時的車程。”

女孩似乎是那種很少出門,連硬幣都沒見過的小孩,錢都不要,對於周遭喧嘩的一切更顯得害怕,陌生,隻躲在甘軻扶身後,聲音弱弱的請求。

甘軻扶見她這小可憐樣,自然是於心不忍的,拒絕蓋文的反對,就讓兩個孩子先回家,自己送這女孩去她說的那個地方了,然後之後別說一個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都沒回來,打電話,甘軻扶的手機也完全關機了,於是蓋文確定,一定是出事了。

蓋文這樣對小蒂兒保證,直接去了交通管理局那裏調查高速的錄像,並不是去那個女孩說的那個地方找人,他知道,此刻就是去也是人去樓空,甚至根本沒有出現過這麽個人。

然而,調查路況得知的結論卻是,那個女孩被人從一輛價值不菲的老爺車上請下來的,根本不是跳下車的狼狽樣,是隨行的一些看不清臉的人,在她臉上化妝成那個落魄效果的,當時隻顧甘軻扶意願的他,根本沒心思注意這女孩究竟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如果他真的細心一點的話,或許不會發現不了這個女孩的異樣。

“這樣看的話甘小姐很可能被人騙了,不過你們至今未接到電話的話,就很難判定這些人是圖財,還是害命了,我幫你們立即報警吧?加上從市管局哪裏調來的影響,雖然沒有到24小時,應該也是可以立案的。”

幫他調查的工作人員說,蓋文想了想甘軻扶以往無論是交往的還是得罪的那些人的背景,無論那一條,估計都不是如今報警可以解決的,他在警方唯一認識的也就那個小警察牧新,雖然最近些年貌似是升職了,不過對方如果不是這片勢力的話,也是不好插手的吧?

“還是算了,也許是她的一些朋友和她開的一個玩笑,等我收到確切的消息,再決定要不要報警。”

話雖這樣說,他卻讓人將被攝像頭拍下來的那個女孩,打印出來,隨後緊接著去了秦姐那裏。

秦姐和甘軻扶是多年的老友,因為離的近,加上人對於可愛美好的東西總是難以抗拒的,平時對他們這幾個漂亮小孩也是十分疼愛,因為從事安保工作,加之本身又是科技軍人出身,對於如今的信息科技更是了如指掌,單單這樣一張照片的話,給她很容易能夠找出個原委來。

意外的是這次把雲秦姐也難住了,雲姐的團隊搜索了一整夜,第二天拿給在公司等待的蓋文的一份答案卻是【查無此人】四個大字。

蓋文不能接受了。

“怎麽會這樣?這個女孩昨天我確實是見過的呀?隻要是個活的,哪怕是個死的,都應該有個身份吧?”

秦姐搖頭,和他說。

“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一,這個女孩背景很深,而且從未在公眾場合留下過信息,她被保護的很好,所以我們查不到她的信息;二;這個女孩如同新生的嬰兒一般,還未在社會上任何單位上登記證明,或者說沒有登記,也不需要登記證明。”

蓋文仰頭,重重的吐出壓了一夜的濁氣。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就算是我們這樣的孤兒都還有個出處記錄,竟然真有這樣無法探尋一分痕跡的人存在?”

秦姐拍拍他的肩,貌似是在安慰。

“你媽這次算是惹了不得了的人物呢!不過也真不用這麽擔心,以她那個禍害人的性子,這些人綁了她,到底是他們折磨她還是她折磨人家,都還說不定呢,也許過兩天那女人就自個兒屁顛屁顛的回來了?畢竟讓這個女人丟下你們這幾個小家夥,那也跟要了她的命差不多的。”

想想淩鳳慶那次,蓋文臉上笑意苦澀。

“但願如此。”

這個表情,看的秦姐著實母愛泛濫,隻好給他一句安心的話。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照顧好妹妹們,別這麽擔心,我這邊幫你盯著這件事就是,有什麽消息,立馬通知你。”

就算蓋文不願,理智也是能夠分的清,此刻在這裏耗下去也是無意義的,隻好聽一句,先回去等消息,不過他想,勢必是要讓等待的小蒂兒失望了,該怎麽和這小東西說呢?

這一等,就等了將近十天半月,蓋文自然沒放棄從各方來搜尋甘軻扶的下落,以及那個女孩的來曆,隻是收效都甚微,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一個莫名的國際遠洋電話。

而在這之前,蓋文最開始在國內進行尋找的同時,在悉尼那座隱藏在深山中的宅子裏,甘軻扶才漸漸轉醒。

在醒來的那一刻,她是怎麽也不敢置信,不過就是一時心軟做了件好事罷了,怎麽還就被人敲暈了,而且……

她看了看已經有些麻木的身上。

還被人綁了?

從手腳的麻木程度來看,貌似被綁住的時間還不短了?

這是怎麽回事?自己被騙了?被人算計了?然後……

綁架了?

“有沒有搞錯?什麽鬼情況?有沒有人呀?這什麽鬼地方!”

甘軻扶一個著急,亮起嗓子就嚎嚎。

周圍雖然有燈光,不過牆壁黑黑的暗暗的,天花板與其說是天花板,倒不如說是一個沒有做任何修飾完善的地下室頂。

雖然她現在是躺在一個貌似是民國時期陳舊的**,卻是隻有一條被子在身下,地下室裏,早冷的直哆嗦的。

地方不是一個肮髒邋遢的地方,也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廢棄物,起碼整潔幹淨,可見是有人刻意打掃過的,然後之後呢?就覺得是對她這個被綁架的客人,最好的待遇了?

“這究竟什麽鬼地方呀?”

身上隻穿了個厚一些的毛衣,長褲,手腳都被綁著,行動很不方便,甘軻扶努力將自己縮起來取暖,可惜此刻對於她來說,連這樣小小的願望都是奢求。

剛將所處的環境看清,地下室沉重的門就被打開,湧進來的兩個大漢讓她不由的忘記了所有的寒冷和處境,反射性的往床角縮了下,驚恐的望著眼前湧進來的這些人。

“我去!什麽情況?還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