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蓋文的存在

當時事情鬧的似乎很大,加爾的母親,以及很多有關的人阻止,都沒能阻止這個瘋狂的男人,女人孕育期間,是處於完全沒有意識狀態下,而且身體精神虛弱到,隻能待在類似於大型育嬰室的空間裏,小心嗬護,才能持續生命的。

女子的來曆有很多種說法,準確的一種至今沒明確,甘軻扶根據蘇纖的說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女子可能是來自海上,某個被人類遺落的孤島,出自哪個具有催眠能力的種族,具有很強的催眠能力,所以才讓當時的梅林克斯當家人,那麽輕易被反俘虜了。

話說回來每當看著蓋文的眼睛時,好像也有那種被蠱惑的感覺呢!不過那孩子總是在她最矛盾,最難受的時候給以安慰,奇異的,她就有了可以繼續堅持的力量,那是種信任,鼓勵,她再清楚不過。

實在無法相信,蓋文有那種蠱惑人心向惡的能力,真有問題的話,也不過是比其他人,更適合擔任心理醫生的天才罷了,難道就因為這個,他不被那個渴望他存在的生父之外的人所認同?才逃出家族,流落為孤兒的?

“現在對於這個女人的說法,大概也就是那個梅林克斯的對手,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一個種族很小,而且神秘的女人來搗毀這麽大的家族,這個女人如同妖精一般的存在,雖然被嚴密關押起來,卻紮進了梅林克斯內部,很多高層的血肉裏;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希望這個女人趕緊消失,可是女人在這種環境下,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還在生下這個孩子之後,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就讓甘軻扶怎麽也不能理解了。

“那些人能夠允許這樣是事發生嗎?”

如果照他那個意思的話,梅林克斯上一代的家主在去世後,這母子倆應該是活不成的才對,蓋文能逃脫,除了和這個女人有極大的關係,應該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因素吧?

蘇纖點頭,繼而道。

“其實當時沒有多少人相信,一個那麽虛弱的女人,是能帶著那麽大的孩子逃離那樣的家族的,可在她生下這個孩子八年後,梅林克斯上一代的家主病逝時,這個女人確實將這個孩子帶離了那種環境,雖然那個女人被追回來也死了,孩子卻被她藏的不見蹤跡,至於她一個弱女子,是怎麽將那樣一個孩子偷出來藏起來的,其中的緣由估計,估計就複雜了,可以確定的是,梅林克斯家的人會找到這,估計也是你前一陣子,那副天使係列,以及認證效應的關係造成的。”

甘軻扶懵了,這下真不能接受了。

“也就是說,其實我是直接將蓋文,推入如今這種境地的推手?”

她的難受讓蘇纖著實有點接受不來,拍拍她的腦袋安撫。

“也不全怪你,按照梅林克斯家族的勢力,如果他們真想找,你藏的再嚴實,也會給他們找到的,不同的是,得看什麽人找到。”

甘軻扶皺眉了,快哭了。

“你別嚇我,直接告訴我好不好?”

蘇纖無奈,隻好以自己的理念和她說明白。

“這個孩子的存在坦白來講,是很沒人性的被留下來的,估計剛才你也該想到了,他不是人類正常受孕下產生的物種,而是提取了他母親卵子,和梅林克斯上一代家主的**,人工孕育而成,然後被迫植入那個女人體內產生的。”

甘軻扶點頭,這個她是能理解的,現在這種科技發達的社會,科技起來可以剔除人類的本來條件,提取人類的**卵子造出一條生命來,也沒什麽好驚奇的了,而且照剛才加爾那個說法,蓋文的存在,還是提取了他母親的基因組織,絕對配對才產生如此相像的結果,所以養成這樣的生命,也不奇怪了。

“但不管怎麽產生的都好,他身上都繼承這梅林克斯,和那個神秘女人一族的血脈,是不爭的事實;但凡大家族,總有些渾水亂場,他究竟怎樣存在,當然還得看那些人怎樣個想法。”

甘軻扶感覺好像隱約明白了幾分。

加爾這一正統一脈,自然是不希望這個弟弟,會成為自己的威脅的,但如果他真的存在,又不能抹消,當然是握在手心裏才最踏實,如果是她在那個位置上的話,她覺得自己也會那樣做的。

“按照梅林克斯家族,如今的這位當家人今天這態度來說,你先前鬧的那些風言風語,其實還是起到正麵效果的。”

蘇纖突然說,不知是有意安撫,還是事實本來就是如此。

“起碼那些人如今要動他,得看在你這個,養了個不得了的兒子的養母麵子上,再掂量掂量幾分。”

甘軻扶隻感覺心頭五味俱全。

“我該為你的讚譽,為當時被逼無奈的決定慶幸嗎?”

“不是這樣說。”

蘇纖盡力讓她明白。

“阿甘,事情都有兩麵,這個時候你得看全麵。”

瞄了眼陽台外麵似乎詳談還算平靜的兄弟,他底了點聲音提醒她。

“而且,看那孩子好像也很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這樣的家族水太深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麽暴漏這麽久,還敢呆在你身邊,不過如今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了。”

“啥意思?”

甘軻扶警惕的瞪他,縱然她不願意聽,蘇纖覺得自己還真得有義務說,便直言道。

“如果真沒辦法的話,就不要管那麽多了,個人命,個人修,你能護得了他這一刻,護不了他一輩子,無論怎麽存在下來也好,他是個男人,他得承擔起他背負的一切,哪怕是仇,哪怕是怨!”

甘軻扶心情很不能平靜,更準確來說,已經平靜不下來了,可腦中的理智告訴她,蘇纖這樣的說法,是沒有錯的,感情和理智的衝突,讓她坐立難安,起身在旁邊轉來轉去,最後還是控製不住揪著蘇纖的領子問。

“我問你,如果今天我不放手,你會不會為了不得罪那樣複雜的家族,當即對我不管不顧?”

蘇纖看她認真的樣子,縱然覺得順著她是錯的,此刻也無法說出反駁的話來,隻是拽著她揪著自己領子的手坦白。

“我當然不會對你不管不顧,但我怕的是,就算我們將自己完全賠進去,也無法讓你家大兒子平安無事呀?”

“借口!”

甘軻扶一把推了他,麵對陽台外麵那兩個身影,環手抱胸,負氣道。

“我就不信,蓋文好不容易能長這麽大了,還會給這些人捏回去不成?如果真照你所說,他是在那種矛盾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那至今為止,我也能找到梅林克斯家族的,那個矛盾中心的平衡點,讓他活下來,還要活的好好的。”

蘇纖扶頭,已經對她這種執拗的性子,無可奈何了。

“你這個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呀?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我們真要插手的話,未必有說話的權利!”

甘軻扶歪頭揚眉,對他這個說法很不以為然。

“誰說我沒說話權了?蓋文現在姓甘,是隨了我的姓氏的,我的手續光明正大,梅林克斯家族就算告到聯合國總統那裏,我這個監護人也有說話權的,蓋文如果真不願意回那個家的話,我就有權利保護他的一切選擇!”

蘇纖舉雙手投降。

“你贏了,那你說,如今這麽尊大神在你的小窩裏,你怎麽將他移出去吧?”

甘軻扶又瞄瞄那陽台上仿佛有點近距離接觸的兄弟,仿佛想通什麽,十分得意道。

“方法都是人想的,想不到的,隻能證明還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

話音剛落,就見陽台上,那個高大的身影,仿佛豹子一般,撲向蓋文如今甚是嬌弱的身軀,甘軻扶立即炸毛了。

“喂!”

匆忙衝上去,那個守在落地窗旁邊的男人立即從沙發上起身,伸手便攔,甘軻扶想也不想,一腿曲起,直接頂到這人大刺刺敞開的胯間,雙手一扒,將一個已經沒有能力反擊的男人扒開,隨即一手拉開落地窗的門。

速度之快,蘇纖和盧比要阻止時,已經晚了,隻能麵色僵硬的看她衝了出去。

甘軻扶猛然看到加爾,將蓋文扭了手臂死死壓在藤椅上,憋的俊臉通紅,卻絲毫沒有反抗能力,立即雙手舉起,連聲勸道。

“有話好好說,不是說好要好好的嗎?”

隨即,她對如今梅林克斯的家主說。

“梅林克斯先生,你是哥哥不是嗎?蓋文如今還沒痊愈,就算你要教訓弟弟,也得看時機吧?而且你來這裏的目的,也不是為揍他一頓出口氣吧?他如今怎麽說也是我半個兒子,你當我的麵打他,也得問問我這個監護人的意見吧?”

“兒子?”

加爾似乎聽到她講了一個多麽好笑的笑話,目光從她臉上,轉而落到手下押著的這個,清瘦少年不忿的年輕麵孔上,很是好笑。

“你這個女人還真有點意思,竟然真將他當自己兒子養起來了?”

甘軻扶給他笑的莫名其妙,瞪著倆圓滾滾的眼睛盯著他,仿佛他才是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你這是廢話,我不把他半個兒子,我把他當情人養呀?老娘再怎麽沒人要,還不至於悲慘到隻能走情人養成這條路,你把他放了,不然我兒子再斷一根筋骨,我立即打電話報警,告你公然入室傷人!”

“嘿!好!”

來回看看,這兩個很是違和的母子倆,加爾總算鬆了被壓製著的蓋文。

他一鬆手,甘軻扶就飛快將他身邊的蓋文拉過來護住,確定除了被扭了下胳膊,沒別的傷後,她才總算放心一點,轉而又警惕起那個軍火商,這次,軍火商卻對她身邊蓋文複雜的神情,感興趣一些。

等她想去探索這兩兄弟之間,究竟怎麽回事的時候,神奇的,這兩人竟然都將一些心思收起來了,隻說了那些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得懂,而她一頭霧水的話。

“算你走運,這次,你贏了,別忘記,你並沒有因此而擺脫你的命運,你隻是……”

加爾瞄了眼,在他身前一臉警惕的小女人。

“比較幸運,又找到一個可以庇護你的女人罷了,但願你能一輩子能夠幸運下去,如果有一天,這個女人也無法對你維持現在的感情,你就隻能走進那個,為你準備的牢籠,永遠不得解脫,我會等著,我依然相信我會有贏的那一天。”

加爾說完,側身從這母子倆身邊走開,沒有要逗留的意思,叫了那個被甘軻扶情急之中撂倒的助理,就要走的意思。

甘軻扶看看蓋文一點沒有解釋的意思,便隨即追出來,向那個已經帶著助理到了玄關的男人,問。

“梅林克斯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暫時不會帶蓋文離開了?蓋文是可以繼續在我身邊生活下去的是嗎?”

加爾停了欲要換鞋的動作,高大的身軀立著,沒有回身,隻微微側頭,低沉的說。

“沒錯,但你也記住,有一天你身邊容不下他的話,他就必須要走進我為他準備的那個牢籠,曾經他的媽媽在哪裏待過,不過放心,怎麽說他體內都和我有著一半相同的血液,我是不會像對待他媽媽那樣,殘忍的對待他的。”

怎麽可能?

他那個樣子,怎麽也無法讓人相信他會善待蓋文的,甘軻扶有些害怕的緊緊攥著已經來到她身後的蓋文的手,堅定的強硬道。

“你放心吧!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如果那裏真沒有一個人可以再歡迎他的話,他會以甘文的身份,在我身邊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即便你是他的哥哥,也沒權利來剝奪他的一切。”

“是嗎?”

加爾譏笑,帶著冷漠,也不再堅持。

“但願如你所願吧!”

直到加爾出門,蓋文才徹底崩潰一般,從背後緊緊摟住甘軻扶的肩,將頭埋在她的後頸上,不言不語,甘軻扶卻感覺,有熱液灼痛了她頸子上的肌膚,很快,濕潤的痕跡蔓延開來,就像止不住一般。

甘軻扶動也不動,手探向後麵,摸了摸他絨絨的銀發,想要說點什麽,張口卻發現好像什麽都不能說,猶豫再三,隻能雙手拍著他緊緊摟著自己的手臂,像哄小蒂兒和昆那樣對他。

“好了!沒事!有我呢!他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了,過去的事,什麽都不重要了。”

從後麵摟著她的人久久傳來嗚咽的一聲,隻有三個字,卻滲透了甘軻扶已經軟到極致的心防。

“對不起!”

在他而言,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的存在嗎?即便她已經那麽信任他?還不能讓他相信,她是真心喜歡他的存在,甚至慶幸他來到她身邊嗎?

“蓋文!不是這樣的,你無需對我說抱歉,是這些人,欠了你太多,我們卻不是要為這些人而活對嗎?所以拋棄那些讓你困擾的過去,重新開始一切美好吧!”

背後的人沒有回答,他微微沉重點著的頭顱讓她清楚意識到,他是有聽進去的。

對於自己的過去,以及今天加爾和他說了些什麽,又是怎樣讓這個來勢洶洶的大哥放棄將他帶走的,他依然沒有說,甘軻扶也就不問。

如今再怎麽說不過是個隻有十八歲的孩子,如果真有一天,他可以毫無顧忌向她吐露這些時,她想,他便是真的不在意了,坦然的活著了吧?

她願意等,即使這時間,可能不會很多,她願意等到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