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給麻煩惹上了

之後,似乎更加理所當然,這個女人將她家當做自己家了。

她還清楚的記得,這個女人出現在她身後時,蓋文明顯很不歡迎的表情,似乎她帶了個什麽大號垃圾回來,衝她就問。

“做善事也就做善事了,怎麽還把人給帶回來了?”

甘軻扶有苦說不出,她是願意的嗎?明明是這女人趁她不被拉著昆就賴上她了好不好?

關鍵是這個女人衝她聳聳肩就直接進屋了,絲毫沒有幫她解釋的意思,還那麽理直氣壯,讓幾個小孩更不能理解她這個做媽媽的行為了。

“小扶!那個阿姨好沒禮貌!”

璐璐小小不滿意的抱怨了一聲。

“你怎麽可以帶這樣的女人回來?”

鶯子更是明顯的質問。

那個叫馬琳的女人縱然美豔漂亮,那種漂亮,卻著實不像好女人的形象,雖然她感覺這女人性格其實也沒大問題啦,相反隨性的她很喜歡,但相對的,這些似乎總是替她這個心大的媽媽而擔心的孩子,便不會感覺這個女人有多安全,生怕她上當受騙。

理論上而言,幾天後這些孩子的顧慮還真的成真了,但那是幾天後,而現在,她也實在沒法子將這個女人轟走,所以自己所未知的,他人所設的局,就那樣讓她跳進去了。

後來蓋文看她為難的樣子,也沒有剛才的厲聲厲色了,隻無奈的盯著她問了聲。

“你是給麻煩惹上了吧?”

“嗬嗬!”

她苦笑,蓋文已經能夠理解了,想來也實在不能讓這個女人能夠做到更好了,於是便想著,他能夠時常替她提防著就行,不想他做此打算,還是低估了有心為之下的惡意,若知她會因為疏忽造成那種局麵的話,那怕就是讓她為難,他也會將那個突如其來的女人給轟走的。

然而之後他們發現,對於這個女人他們看到的還是太少了,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隻有臉皮更厚,沒有臉皮最厚,這個馬琳,就是他們見過最典型的,還是個女人了!

本來一家人好不容易達成共識,就讓她住下來來著,進屋一看,甘軻扶的房門開著,那個女人已經趴在她的**呼呼大睡了,好像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身上明顯已經風塵仆仆,卻連去洗一洗都不想,晚上讓她和她家小蒂兒怎麽睡呀?

而且他們這個屋子房間不隻兩三個,難道她不要問一問有沒有其他房間嗎?還是她已經決定鳩占鵲巢,霸占她這個主人的臥室了?不要吧!大姐!趕緊將你的廉恥撿回來呀!

而到晚上的時候,他們吃晚飯了這女人還沒意思起來。

實在沒辦法,甘軻扶依然和孩子們先吃了,還沒到休息時間,甘軻扶就趁孩子們在外麵看電視的時間,小蒂兒也還蓋文那哄著,就重新拾起她上午丟下的工作。

可能因為上午經受到那種逃亡的刺激,和馬琳這樣女人的衝擊,她現在感覺捏著畫筆也沒那麽無所適從了。

好好的畫了將近一個小時,她才聽見後麵**有動靜,微微轉頭,果然見那個女人窩在她的枕頭上,雙手托著睡的迷蒙的臉蛋,看著她畫的底圖茫然。

“醒了?我給你留了晚飯在保溫箱裏,你家阿勝的話在外麵窗台上的水缸裏,雖然是陸龜大夏天還是需要水的,你差點沒讓他中暑;櫃子裏有我的衣服,最下麵一層是睡衣,你的身材雖然比我高比我大一號,但我的衣服多數偏大,找找看有沒有你可以穿的,我房間裏有洗浴室,你可以洗一洗再去吃晚飯,今天晚飯有我家女兒幫忙做的,可能不太合你胃口,但請不要當著小孩子麵說好嗎?我不想我的女兒因為大人們過高的要求,對自己現在的能力有所質疑。”

甘軻扶早已和上午的時候不是一個樣子,白天的甘軻扶怎麽說呢?可能因為和小孩接觸比較多的原因,總有一種和藹可親的老好人形象,當然,了解她的人知道,本質上這女人實際上不算啥好人。

可她晚上的樣子,真的和白天有些不太一樣。

一條再普通不過的藍白相間長裙睡衣,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白色開衫,她的身形真的很單薄,是那種一看就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的女人,可那單薄的身體上隱隱透出的率性氣場,又讓人不能將她當做那種小綿羊對待,過長的頭發鬆鬆散散辮一條辮子放在一側,便有了絲絲知性,又有了點小女人的率真可愛。

她身上的傷似乎真的不少,肩上蔓延出無袖長裙的粉色傷疤,在日光燈下,連她那件開衫都沒能遮住,從微微透明的白色布料裏,微微透出來,可想而知扒下那層布料後,她背上的疤痕對女人而言,會是多麽可怕的痕跡。

在當今社會,激光美容科學除疤已經不算什麽難事了,這個女人臉上的疤痕都能除掉,偏偏留著腦袋上和身上這兩塊醜陋的疤痕,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她是有意留著給自己的懲戒警告呢?還是讓接近她的男人望而卻步呢?

甘軻扶這個女人,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難怪會讓那個人對她屢屢破例,如今竟然到了將自己重新限於尷尬境地,也不願再讓她為難的地步!

怎麽可以?怎麽可以?他明明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所以她怎麽也不會允許那種事發生!

“你不覺得你的畫少了點什麽嗎?”

她突然懶懶散散的說,甘軻扶訝異回頭,不由又回頭看看自己現在所畫的畫。

因為那個要她畫的富商說一定要是適合過女孩子的禮物,不能亂七八糟,想必是曾經看過她的畫的人了,於是她難得乖乖去畫一副正常點的畫,是一副清晨雨露圖,女孩穿著白色的吊帶裙在原野上半身高的野花從中麵陽而行。

可畫正常了,其他東西卻少了一些東西。

她很清楚那是什麽,可是無奈進入瓶頸的她一時無法突破,便想著先畫著,興許畫著畫著就知道怎麽破了這層瓶頸?所有的難題,不都是在一次次的實踐中破的嗎?

不想這個女人卻隻在她畫出的初步底稿上看出問題,或許她不像他們想的那樣隨性粗魯。

“你懂畫?”

“搞了些收藏。”

馬琳伸了伸腰身,並不急著起身去吃飯,反倒以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手掌撐頭看著她的畫說。

“你的畫我也看過一些,雖然你的天使係列算是不錯的作品,可是與之前的相比,還是弱了幾分,你這副作品,比你那個天使係列更弱幾分,怎麽說也被畫壇界譽為枯燥了二十年畫壇界的救星呢!這樣顧及太多而弱下去可不好。”

這個女人果然不是無緣無故黏上她的,隻是她究竟為什麽粘上她,就讓她有點費腦子了。

“我的作品準確的說隻有那副天使係列問世,之前的畫作並未向任何人出售過,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天使係列比之前弱了?而且……”

甘軻扶認真打量一遍這個女人,女人真的很漂亮,她就算是女人也會喜歡的那種,可此刻,或許是心理上的因素,這張美豔的臉,女人會嫉妒的身材,怎麽看都不再那麽無害了。

“我覺得我們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麵,你這樣不由分說黏上我們,應該也不是巧合吧?”

女人眉毛微微一挑,隨即燦爛笑開,耍賴到。

“一定是巧合,相信我,雖然我在菜市場的時候是上你才賴上你的,但真的是因為曾經研究過你的畫,關注了你的新聞才認出你的,你是師出秦老,自那件事之後無論之前的作品還是之後的作品,都要經過秦老的手才算安全,你恐怕還不知道吧?自那件事之後你的身價大漲,不少人想通過秦老的關係收集你的作品,其中不乏一些背景不幹淨的人,秦老怕你再身陷險境,就對外公布,兩年後集合你現在的作品,在中央館櫻花季開設甘軻扶進入畫壇第一個畫展,到時競拍雲集作品,作為宣傳,你以前被秦老雪藏的作品有部分被挖出來,所以隻要有心,看你之前的作品不算難。”

“哦?”

她不像說謊,又沒有讓她能夠反駁的地方,今天在菜市場的相遇,似乎真的是個意外相逢。

於是甘軻扶便轉而又問。

“那你說,我這副作品原本該是個什麽樣子?”

馬琳又講目光移到她的畫上,抓了下腦袋認真想想。

“嗯……我是個業餘搞收藏的,讓我給你這個專業的講畫技和畫意也實在稱不上,不過按照我的直觀感覺的話,我感覺,與其這樣盡量表達美的意境,傳達一些美好的願望,不如按照你自己的方式來表達這幅畫意願,或許現在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

“哦?”

她挑眉,她想,或許這個不是太專業的業餘收藏家,真的看到了她這個專業的沒看到的,正所謂隻緣身在此山中,當局者迷,給她這樣一說他真不用再煩惱了。

馬琳似乎也覺得她的瓶頸通了,躍身一跳,從**起來,直接往門外而去,邊說道。

“好像沒我啥事了,我先出去吃飯了,反正已經將你的床弄髒了,你也不介意我晚一會兒洗澡吧?”

甘軻扶看著她出去,回神身,就在那層底色上,全部以同意的重新鋪成,不過已經沒有剛才的謹慎小心和刻意的美觀。

外麵馬琳好像好久都沒吃到熱餐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的還有她毫不客氣指使她孩子的聲音,以及孩子們的抗議聲。

“嗚!不錯不錯!雖然沒有職業廚師的級別,已經比預想中好多了,這個就是你這個小妹妹炒的蛋炒西紅柿嗎?嗯!不錯,以後應該比你媽媽有前途,來!給我杯水。”

“我不要!”

“那給來杯可樂。”

“我不要!”

璐璐的聲音已經很明顯想要哭了,這女人好像不知道拒絕是什麽意思一般。

“那你們家有啥能喝的?”

“你難得不知道不是有沒有喝的問題嗎?冰箱裏有的是飲品,想喝什麽自己拿。”

“哦!”

女人在昆的暴怒下似乎總算明白“拒絕”是什麽意思,隨即又道。

“那你去給我拿。”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嗎?”

昆一拍桌子跳起來,不能平靜了。

那個女人好像更厲害,雖然好像還是很理所當然。

“明白!是你沒明白,男孩子本身就要為女孩子服務的道理,還是我這個大美人,別囉嗦,給我去拿,我可不會因為你爸媽是誰,會對你有絲毫手軟!”

“喂喂!疼!疼!”

昆好像已經被她捏了耳朵不得脫離,最後隻得說。

“我給你拿,我給你拿去。”

女人這才愉悅起來。

“早說嘛!何必受這一翻罪?”

甘軻扶不禁扶頭,這女人,算是當著她這個主人的麵,欺負她家孩子嗎?不過想想昆那讓人頭疼的性子,又覺得,有個人讓他吃點虧,好像還挺好?於是也就不管了。

在畫紙上又添了幾筆,與剛才寓意相同,可是比剛才讓她滿意很多的基礎畫稿已經映然紙上,鮮明的色彩,鋒利而詭異的筆觸,以及大膽的亮暗對比,與剛才相比,扭曲的很自然的人、物、植被、光芒色彩,全都無比嫻熟的展現在這幅剛才還讓她很頭疼的畫上。

瓶頸就是如此,通了,便一帆風順,勾略的底色再沒有可以讓她疑惑的地方,她很開心的挑了畫筆,跟著感覺繼續將畫完成下去,伴隨著外麵那些喧鬧,而又無比溫馨,自然的聲音。

這一刻,她要在畫中表達的感覺,正緊緊暖暖的,環繞在她的身邊,所以她覺得,或許這次工作,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