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歡 48 恩寵,暖香 [ 返回 ] 手機

她冰冷一笑,“對王爺來說,每個女人都一樣。(。。)婠婠相信,錦畫比婠婠服侍得更好。”

楚敬歡不再多言,狂肆得嚇人,好像在懲罰她的抗拒與胡言亂語。

她拚命地掙紮著,“王爺膽敢說一句,錦畫不是王爺的女人嗎?”

“是又如何?”他握著她的手腕,滿目厲色丫。

“既是如此,王爺還是將寵幸賞給錦畫罷。”她轉動著手腕,試圖掙脫,弄得手腕紅紅的,火辣辣的疼。

“她跟你說過什麽?”

“她說,她和婠婠一樣,都是王爺的女人,姊妹要同心同德,心無二致地效忠王爺。”

他忽然笑了,眼底眉梢皆是燦爛的微笑,“本王明白了,你很介意錦畫也是本王的女人。媲”

蕭婠婠嘲諷地笑,“婠婠不是介意,而是……婠婠有朝一日終究會成為陛下的女人,王爺是陛下的皇叔,婠婠不想……作孽。”

楚敬歡麵上的笑驟然消失,“你以為本王會讓你爬上乾清宮的龍榻?”

她嗤之以鼻,“即使王爺位高權重,即使王爺在宮中耳目眾多,王爺也阻止不了陛下寵幸婠婠。”

他的雙眼深若黑潭,薄怒微漾,“怎麽?你想看看本王有沒有這個本事?”

“婠婠不敢,婠婠隻是……不想作孽。”

“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女人,陛下想碰你,也要問問本王。”

“就算王爺有本事,婠婠也不願與別人爭搶。”

“大膽!本王何時成為你們的玩物了?”楚敬歡輕撫她的臉腮。

“婠婠隻想當一顆棋子,王爺當婠婠是一顆尚有利用價值的棋子便可。”

“本王最討厭爭風吃醋,你不要讓本王失望。”

蕭婠婠清冷地笑起來,“婠婠也不喜爭風吃醋、你爭我奪,王爺若能放過婠婠,婠婠感激不盡。”

他眸光熠熠,深得令人捉摸不透,“你這番話,讓本王很驚訝。本王再說一遍,本王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她看著他,麵頰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楚敬歡冷酷地命令:“取悅本王。”

就在這個瞬間,有人敲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很有節奏。

他揚聲問道:“何事?”

“那些草包起疑了。”屋外傳來錦畫小心翼翼的聲音。

“搞定他們。”他的嗓音充滿了戾氣。

“錦畫隻能拖得一時半刻,她再不回去,就會被發現了。”錦畫略微急道。

楚敬歡陰鷙地瞪著身下的女子,深黑的瞳孔劇烈地收縮。

蕭婠婠終於等到了,等到錦畫來敲門,來阻止。

既然已經是他的女人,既然決定以身相誘,就不能任他索求,就要將他的胃口吊得高高的,就要緊緊抓住他的心,勾住他的心,讓他欲罷不能。

————

果不其然,如燕王所說,自那次大陣仗地前往永壽宮挑釁之後,皇後再無舉動,閑居坤寧宮,督導六尚局協辦萬壽節所需的禦物。蕭婠婠暗自揣測,皇後必定等著皇貴妃誕下皇嗣後再謀他計。

同往年一樣,萬壽節這日從早到晚的一切事宜由大內總管吳濤全權執掌。

早間,楚連玨率後妃與朝中大員大祭於奉先殿前殿。

酉時,宴開建極殿,與文武百官同樂。

皇貴妃並沒有出現在今年這隆重的萬壽節,楚連玨特意下旨,命她安心養胎。

皇家酒宴上,數名後妃列席,六尚局負責督導後宮禮儀。(..)

蕭婠婠一直站在皇後的身後,聽候她的傳喚。

燕王與鳳王的宴案為右列第一、第二,左列是朝中重臣。

看著滿殿錦繡、金玉流光,看著這班言笑晏晏的朝臣,她想,究竟是誰呈給楚連玨蕭氏通*敵賣*國的罪證?

鳳王含笑的目光時常在她身上打轉,她視若無睹。

燕王淡淡的目光偶爾滑至她的臉上,她也偶爾迎上去,帶著些許的挑釁。

她知道,他看得懂這挑釁、不馴的目光。

宴至一半,後妃撤席,君臣繼續燕飲。

護送皇後回宮之後,蕭婠婠前往慈寧宮,因為,嘉元皇後等著她的到來。

時辰已經不早,林舒瑤竟然還未進膳,說是等她來了再傳膳。

“娘娘何須等奴婢?若是餓壞了娘娘與小皇子,奴婢罪過就大了。”蕭婠婠又自責又驚惶。

“你無須自責,黃昏時候哀家進膳了,你這會兒來,哀家正巧也餓了,再吃一頓。”林舒瑤笑如春風。

餘楚楚吩咐宮娥呈上膳食,都是精致可口的珍饈。

林舒瑤讓她別拘禮,今日是萬壽節,不能當麵恭賀陛下萬壽無疆,就與她一起吃一餐飯。

明明相愛,明明深愛,卻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所有的柔情蜜意都要藏在心底,還要時刻警惕被人發現,這樣的深情,真的磨人,真的煎熬。

蕭婠婠理解她的苦楚,而自己呢?

要竭力將情意藏在心底,還要忍受身心撕裂的痛苦,更要隱藏所有的情緒。

嘉元皇後與自己,都有各自的苦楚。

思及此,她拋開禮數,陪嘉元皇後用膳。

林舒瑤問起今日的陛下如何,萬壽酒宴如何,後妃如何,她將見到的一切詳細地說給娘娘聽。

在娘娘心中,想必很渴望親眼目睹陛下在群臣、後妃麵前的帝王風采吧。

林舒瑤勸她喝一杯,說萬壽節一年一次,算是為陛下祝壽。

蕭婠婠依了她的意,飲了一杯薄酒。

“對了,雅兒一切安好吧。”林舒瑤笑問。

“娘娘放心,皇貴妃娘娘和孩兒一切都好。”

“那次皇後做得那麽明顯,不知以後會如何謀害雅兒。”她歎了一聲。

“娘娘莫擔心,皇貴妃娘娘福澤綿長,得皇天庇佑,必定母子平安。”

“分娩的日子越來越近,哀家真是擔心……”

蕭婠婠笑道:“陛下會安排好一切,奴婢保證,皇貴妃娘娘和娘娘一定能夠平安誕下皇子。”

再寬慰幾句,林舒瑤終於展露笑顏。

蕭婠婠道:“時辰不早了,娘娘該歇寢了,奴婢扶您回寢殿,可好?”

剛剛站起來,忽然,她覺得頭很暈……天旋地轉……黑暗籠罩了她。

林舒瑤看著她軟倒在地上,微微一笑,吩咐餘楚楚道:“將淩尚宮抬到偏殿。”

餘楚楚得令,喚來兩個公公,架著昏睡的蕭婠婠到偏殿的床榻上。

林舒瑤由餘楚楚攙扶著來到偏殿,看著一切已辦妥,道:“楚楚,你在前院等著,陛下來了,你對陛下說,哀家已歇寢,哀家為陛下備好的萬壽節大禮在偏殿,讓陛下到偏殿來。”

“奴婢明白,娘娘安心歇著,奴婢會辦好一切。”餘楚楚笑道。

“好,哀家乏了,先去歇著了。”林舒瑤最後看了一眼床榻上躺著的女子,輕笑著離去。

————

醒來時,蕭婠婠知道,又一次被嘉元皇後算計了。

這是慈寧宮的偏殿,殿中昏暗,隻有一盞宮燈散發出幽暗的光。

想必這次嘉元皇後在酒水中下的迷*藥隻是少量,否則她不會這麽快就醒了。

她應該借此良機贏得聖寵,晉封妃嬪,從此開始媚君邀寵嗎?

不,不行!

楚連玨一朝得到自己,就不會這麽惦記了,就會棄她如敝履。

這次雖是良機,卻並非最好的時機,她還需等待,還需下更多的功夫,讓陛下泥足深陷。

頭還有些暈,蕭婠婠掙紮著爬下床榻,希望在楚連玨到來之前離開。

剛行至殿門,她看見餘楚楚站在門口,攔住去路。

“淩尚宮,你不能走。”餘楚楚冷淡道。

“很晚了,我應該回六尚局了。”

“娘娘有旨,你今夜留宿偏殿。陛下將至,你還是回殿吧。”

“楚楚,我不能侍奉陛下……求求你,讓我走……我真的不想侍寢。”蕭婠婠懇求道。

“淩尚宮,我不能違逆娘娘旨意,若我放了你,娘娘會怪罪的。”餘楚楚為難道。

蕭婠婠靈機一動,“這樣吧,我們找一個宮女,讓她躺在床上,黑燈瞎火的,陛下喝多了酒,必定看不清宮女的麵目。待陛下發覺,為時已晚……”

餘楚楚斷然道:“不行,欺君是死罪,你有這個膽量,我可沒有。”

蕭婠婠道:“可以的,假若陛下怪罪下來,你就說,你根本不知我已悄悄地逃走,你將所有罪責推在我身上就行了。”

“這……隻怕不行,我不敢……而且,慈寧宮的宮女,哪能入陛下的眼?”

“寢殿不點宮燈,陛下看不見的嘛。”蕭婠婠見她有所動搖,忽然靈光一閃,道,“楚楚姑娘清秀可人,若能得到陛下一分憐惜,必定能夠晉封。楚楚,若你願意……”

“娘娘若是知道了,我焉能活命?”她震驚道,表情複雜,有女兒家的嬌羞之態,也有躍躍欲試的欣喜。

她如此神情,蕭婠婠知道,她是願意的,也許她早就對陛下有欽慕、神往之心,隻是不敢有非份之想罷了。

思及此,蕭婠婠鼓動道:“娘娘慈悲心腸,怎會怪你?娘娘兩次設計讓我侍寢,說明娘娘不會介意,隻會樂見其成。你服侍娘娘多年,忠心耿耿,娘娘當你是心腹,更不會怪責你。”

餘楚楚蹙眉沉思,想應允,又害怕小命不保,猶豫不決。

蕭婠婠繼續慫恿她,說了一通好話。

終於,餘楚楚答應了。

刻不容緩,蕭婠婠立即離開慈寧宮,餘楚楚喚來一個公公,將嘉元皇後的吩咐轉述給他,然後回到偏殿,吹滅宮燈,躺在床上,緊張地等著陛下的到來。

翌日,蕭婠婠早早地來到慈寧宮。

嘉元皇後還沒起身,她找到餘楚楚,問昨夜之事如何。

餘楚楚滿目羞色,窘迫地別過身子,低聲道:“就那樣咯。”

“陛下可知道侍寢的是你?”

“不知……陛下寵幸我之後就睡了,我……害怕陛下發現侍寢的不是你,立即逃出來……”

“啊?”蕭婠婠沒想到她這麽膽小,“陛下喝醉了嗎?”

“五分醉意吧。”餘楚楚閃避著她追問的目光,雙腮緋紅。

糟了!

蕭婠婠懊惱地想:陛下認定侍寢的人是自己,一定會晉封自己的。

餘楚楚忽然拉著她的手,懇切地求道:“淩尚宮,陛下叫著你的名字,陛下喜歡的是你……假若陛下知道昨夜侍寢的是我,我一定沒命的……淩尚宮,幫我保密,好不好?淩尚宮,我求求你,不要對陛下說,也不要對娘娘說,這可是欺君死罪。”

蕭婠婠隻能答應。

此事因她而起,是她讓餘楚楚代替自己侍寢的,她不能害死餘楚楚。

隻是,往後,她如何應對楚連玨?

————

蕭婠婠沒想到,這日午膳後,楚連玨就傳召自己了。

踏入禦書房,她徐徐前進,低垂著頭,止步於禦案前,福身行禮。

楚連玨走下禦案,行至她麵前,抬起她的下頜,一雙褐眸點綴著欣悅的笑意。

她看著他,目光平和,心念轉動。

因為昨夜宿醉,他的麵色有些虛白。

“從今往後,你無須自稱‘奴婢’,該自稱‘臣妾’。”他語聲清朗。

“奴婢不解。”

“稍後朕下詔,晉你為寧妃。”他將她攬進懷中,麵上洋溢著誌得意滿的笑。

“陛下三思。”蕭婠婠淡淡道,沒有掙開。

“從卑微的宮婢,一躍成為寧妃,本朝確實絕無僅有,不過朕就是喜歡開創先例。”楚連玨附在她的耳畔,涼涼的唇輕觸她的耳窩,低聲耳語,“昨夜你在朕的懷中柔軟似水,嬌弱生澀,什麽都不會,不過朕喜歡。”

他這樣說,言外之意是,他喜歡自己?

她真的做到了?贏得他的真心、真情?還是,隻是帝王的恩寵?

她默然,他從未懷疑昨夜侍寢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她。

他勾著她的纖腰,笑問:“朕的晉封,你不滿意?”

龍涎香幽幽繚繞於鼻端,蕭婠婠嬌羞道:“陛下恩寵,奴婢歡喜還來不及,怎會不滿意?”

楚連玨湊近她,沉醉於她的暖香,“很香,不過朕記得你昨夜用的不是這種香。”

她不語,貌似溫順。

“朕與皇弟的‘決鬥’已經結束,勝者為王,朕是王者。”他意氣風發地說道。

“你想住哪裏?”見她不語,他又問道,“景仁宮,如何?”

永壽宮為西六宮之首,景仁宮為東六宮之首,兩宮最接近乾清宮。

想當初,皇貴妃與貴妃各居永壽宮與景仁宮,是西六宮、東六宮的首宮娘娘,恩寵榮耀。

如今,陛下賜她景仁宮,待她的心與恩寵可見一斑。

照此看來,他對自己,已經動心、動情了麽?

然而,蕭婠婠莞爾道:“奴婢有一請求,望陛下恩準。”

“說。”楚連玨微微掀眉,總覺得今日的她冷靜得不同尋常。

“奴婢以為,娘娘臨盆在即,不宜晉封奴婢。”她低垂著長睫,柔聲款款,“奴婢知道,陛下待奴婢一片真心,娘娘待奴婢也是推心置腹,但奴婢不能忘恩負義。娘娘臨盆在即,不能受到絲毫影響,雖然娘娘要奴婢侍寢,但假若陛下晉封奴婢,而且恩寵空前絕後,奴婢擔心娘娘會想一些有的沒的,影響皇嗣。為娘娘計,奴婢懇請陛下暫緩晉封奴婢。”

他眉宇微結,陷入了沉思。

她瞥他一眼,繼續道:“奴婢事小,娘娘事大,望陛下三思。”

楚連玨的褐眸冷冷一眨,抬起她的下頜,“依你之意,瑤兒產後再晉封你?”

**陛下會同意她的請求嗎?敬敬知道此事,會不會認定她侍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