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鬼嬰(1/5)

隨手燒了一張驅邪符,這才感覺惡臭的氣味慢慢變淡,急忙扶起我父親,他此時氣息微弱,進氣多,出氣少。

本來父親身體就不太好,要不然也不會被邪靈兩次入體,這次恐怕撐不過去了。

人力有時窮,生命到了盡頭,不是一般的道法所能延續的,即使一時僥幸成功,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把父親抱到屋裏,平放在**,給父親一點點的擦拭身體,看著已經不是很熟悉的父親,深深的自責,自己十二年都沒有盡到一個做兒子的責任,那雙因常年農務而開裂黝黑的雙手,深深的刺痛了我。

一旁的母親看著**的父親,一直在抹眼淚,我並未告訴母親,也許父親不會醒來了。

剛才和邪祟鬥法,看著驚心動魄,動作頗多,實則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文先生並未離去,我走上前去鞠了一躬對文先生說道:“謝謝文先生對我父親的照顧。”

文先生急忙托起我:“不敢當,隻是你父親現在情況如何了。”

我搖搖頭並未回答。

“三兒,那現在既然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文先生說完轉身離去。

我本想喊住他,問問他身上的黑氣是怎麽回事,但現在情況未明

,我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就這樣我一直守在父親的身邊,夜裏兩點左右,父親沒了呼吸,我心裏像少了點什麽一樣,眼裏的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知道消息的母親哭的暈過去好幾次。

我們母子二人抱在一起,沒有說太多的話,一直流著淚,沒想到這次回家就隻見了父親最後一麵。

後事,我找文先生幫忙張羅,我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左鄰右舍也來家裏幫忙。

按照風俗,我要守靈三天,然後入土為安。

棺材就放在我家的堂屋裏,到第三天晚上,我實在有些熬不住,在迷迷糊糊的打盹。

突然周圍一冷,渾身打了個寒顫,我起身環顧四周,白燭燒的已經剩一半了,白色的布幔在隨風飄揚,周圍有些安靜,這個時候一聲狗叫也沒有。

看到並無異常,我又坐回位置上,靜靜的守著。

剛一坐下,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是哪裏說不出來。

聲音!

太安靜了,連聲蟲鳴都沒有,我心中警鈴大作,走向棺材附近細細的檢查,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正當我轉過頭來,赫然發現一個腦袋像籃球那麽大的小孩,在吃著桌上的貢品,雙眼空洞無神,皮膚慘白,

好像有些虛無。

沒有影子!

在屋裏燈光的照耀下,他身後空無一物。

這小鬼,難道是單純的來偷吃貢品?如果真的是這樣,可以放它一條生路,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緣法。

正當我思考該怎麽應對的時候,那小孩歪著頭,衝我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就往棺材上撲過去。

我暗道一聲:“不好!”,父親的屍體把鬼嬰吸引過來,人死後,生魂未完全散,含有一絲能量,這鬼嬰是來吸取靈魂的。

有我在此,哪有那麽容易就讓它得逞,一張符紙貼在棺材上,防止起屍,而後嗖的另一張符紙向那鬼嬰扔出,還未等符紙接近它,反手拿起身後桃木劍,直指鬼嬰而去。

呔的一聲,鬼嬰像被什麽東西燙著了一般,猛的反彈,身上陰氣下去一大半,哪裏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左手迅速掏出符,往劍頭上一插,一陣火光帶過,刺向鬼嬰。

鬼嬰側身一躲,劍有些偏離位置,刺到它肩頭位置,身上陰氣幾近全無,此時已經沒有了當時凶狠的表情,反而多了些恐懼。

讓人沒想到的事,那鬼嬰突然跪地求饒,口吐人語,聲音像用指甲劃過黑板那樣,聽了讓人毛骨悚然。

“能否超

度我,讓我入輪回,我再也不想受這陰風之苦。”鬼嬰開口說道。

我心中疑惑持劍問道:”你為何不自行投胎去?“

“被人煉化了,但還有神智。”鬼嬰一臉的憤恨。

有神智的鬼嬰不多見,可以說很是難得,大部分是隻保留著殺戮和仇恨,聽命於煉化之人。

我沉思一會說道:“那這麽說,你來此也是有人指使。”

鬼嬰點點頭。

看來是被某些人下了禁製,不然不可能放心讓這鬼嬰獨自出來,接下來說的太多可能會受到反噬。

也罷,既然碰見了就是緣分,拿出現成的黃表紙,口念往生咒,一手持香,正要度化它。

突然它啊啊啊的在地上打滾,身上若隱若現出現一些纏繞的鐵鏈。

果然有禁製,一張破禁符拍出,這符是師父親手繪製,配合本門密語,無禁不破,除非施法者法術高於畫符者。

刺啦一聲作響,鬼嬰身上無形的鐵鏈應聲而斷,我急忙抓住鬼嬰的手,讓它按在黃表紙上,這相當於古代的通關文書,至於有沒有人看,那就不知道了,老祖宗傳下來作法的規矩步驟就是這樣的。

燃起黃表紙,口中咒語越念越快,這時就體現出我在山中十二年一

直誦經背文的功勞來了,跟師父正經學道法之後才發現原來咒語就在經中,隻不過還需要輔以其他,才能奏效。

隨著黃表紙慢慢燒完,鬼嬰的身形越來越模糊,到最後看到一個虛影跪地向我行禮。

此時,天已經快要亮了,心情有些沉重,洗把臉,準備父親今天的下葬。

我剛收拾完畢,文先生早早的來了,一看見他,我覺得有些異樣,定睛一看,感覺他身上的黑氣沒有了,附在他身上的東西沒了。

難道一直附在他身上的是昨天的那個鬼嬰?他是那個煉化之人?但看樣子他不像有這般手段的人。

我不動神色的說道:“文先生,這些天真是辛苦您了。”

“都是一個村子裏的,幫幫忙是應該的。”文先生站在院中不以為然道。

下葬的地方是文先生給選好了的,我也不是很重視這個,有一個祭奠父親的地方就可以了。

天慢慢亮了起來,來幫忙的村民都趕了過來,文先生招呼來人:“時辰可以了,我們去下葬。”

簡單的下葬,沒有這麽多繁瑣的儀式,當然我自身是道士,一些該有的東西還是會有的。

忙到日落西山的時候,我跟文先生回到家中,準備留文先生在家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