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屋漏偏逢連夜雨(1/3)

陷入黑暗裏的經驗,我有,甚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然而偏偏這一次帶給我的感受,真正讓我達到了求生不能,求死無門的境地。

這樣的感覺,簡直不能用難受來形容,那是一種更加折磨人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身體被人來回撕扯,又像是自己的靈魂被人啃咬,總之,這種又痛又麻又癢,甚至可以解讀為酥麻的感覺,真的是讓我生不如死。

而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是,還是心裏上的壓抑,以及在無形之中,似乎有個力量死死的壓製著我的靈魂,帶給我難以忍受的精神上的絕望,以及窒悶感。

總而言這,這樣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我已不知今夕是何夕,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被折騰散架的時候,我隻感覺自己被人猛的一個翻轉。

接著整個背部就是一陣刺痛,那是一種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樣,炙熱的刺痛,而這樣的刺痛帶給我的,又是一種近乎缺氧的窒悶感。

接著,又是一陣翻轉,我就像是被扔進冰水裏一樣,嘭的一聲,隻感覺自己身上發出一聲哧哧聲,接著又是陣更加劇烈的疼痛,連帶著還有一種近乎滅頂的無力感。

現在的我就像是被困在圍城裏,任人宰割的獸一樣,想要反抗,卻又無能力為,想睡死過去,卻精神奕奕。

總之,這樣的感覺,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也是我從來沒有經曆過的。

這種被動的,完全無法反抗,隻能承受的感覺,讓我煩躁,也讓我的心情更加的壓抑。

我想睜開眼,擺脫黑暗,但是黑暗卻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把我完全的籠罩在內。

在這樣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裏,我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我,但是這些聲音很遠的地方,遠遠的飄來。然後輕輕飄飄的落在我的耳邊,最後化為烏有。

我循著這些聲音往前走。但是無論我如何尋找好辦法,找到那些聲音的來源。

我試著呼喚器靈,想讓他們把我拉出這片黑暗之海,但是沒有,往常就像是麻雀一樣,在

我的識海裏嘰嘰喳喳,不停交談的器靈們,現在居然完全的沉默了下來,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這讓我更加的絕望,但我知道,這可能就是那獸的目的,讓我放棄自己,直接在這裏繼續沉淪,而後再無出去的機會。

我不會這麽傻,再怎麽絕望,再怎麽無助,我都不會放棄希望。

隻要我自己的放棄,早晚我就會獲救,我是這樣的希望著,也這樣的堅持著。

也不知道在這黑暗裏沉寂了多久?突然有一道力量扯著我的手,想把我拉出這片無望的黑暗。但是顯然對方失敗了,我再次摔進了這片黑暗之海。

我咬緊著牙關,雙手在身邊一撐,想要控製著身體起來,但是沒有成功。

我也試著運起自己的靈力,來衝破壓製在自己的身上的那股無形的力量,但也失敗了。

此時的我,這才意識到,輕敵是多麽的可怕,我為此感覺到深深的後悔,我也暗自發誓,隻要能從這裏出去,我此後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哪怕對手隻是一個菜鳥,我都不會再輕視對方,而把自己身陷在這片絕望裏。

“離魂。”一道熟悉中帶著溫柔的聲音,終於抵達了我的耳邊,這道聲音跟之前那些輕飄的無質感的聲音不一樣。

這個聲音就像是有人湊在我的耳邊,直接開口輕聲說話一樣,非常的近,近到甚至我能感覺到從她鼻子裏噴出的氣息。

“離魂,你醒醒,隻有你自己的力量,才能擺脫魂獸。”那個聲音繼續的說著,帶著急切與關心。

而我也猛的想起,會叫我離魂的,除了那麻姑,沒有第二人。

我第一個反應是,她怎麽會在這裏,第二個反應是,你說的容易,做起來有多難,你知道嗎?

講真,我又不是試了一次兩次,TM都失敗了好嗎!

“魂獸最大的弱點,就是魂,而你是掌控萬千魂體的鎮魂人,所以離魂,你天生對它帶著壓製,應該是它害怕你,而不是你害怕它。”

麻姑繼續說著,同時也提醒了我。

是的,從前就有人說過,當你遇到

鬼的時候,千萬不要害怕,因為你在害怕鬼的時候,鬼本身也懼怕著我們身上的人氣。

同理可證,我被那獸壓製著的,但它卻沒有直接弄死我,那足可以證明,它也是害怕我的。

既然如此,那我還有什麽理由害怕它?

這樣一想,我似乎渾身都充滿了力量,精神也為之一振,隨後,我瞬時能感覺到體力流轉的靈力,甚至隱約的可以聽到器靈們正焦急的呼喚著我。

很好,這意味著我已經稍稍擺脫了些對方的壓製。我心頭猛的一淩,信心更足的同時,身上的壓抑感,也慢慢的淡了不少。

我再次試著動了動眼皮,努力一睜……沒有睜開。我又試著起身……也失敗了。

雖然失敗,但我並不絕望,因為對外界的聲音,我的感覺更加的敏銳了,我甚至能聽到夜跟鳳鳴鈴他們在我身邊交談著的聲音。

很好,我再次給自己鼓了鼓勁兒。之後,雙手緊握成拳,運起體內的靈力,一咬牙關,再次猛的坐了起來,同時睜開雙眼,這一次,我終於成功了。

但是睜開眼,所看到的情景,卻又再一次,讓我心裏驚的神魂俱顫。

我居然就這樣毫無保護的,被掛在生長在懸崖邊上的鬆樹之上,鬆樹枝上滿是鬆針,我試著動了動,卻發現隻是輕輕的一個動作,就已經讓我痛的直發顫。

我試著轉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終於發現了自己,讓自己疼痛的罪魁禍首。

那就是紮在我身上的,這些密密麻麻的鬆針,怪不得會是那樣的痛感,害的我以為又是什麽奇怪的獸呢。

我心頭一鬆,抬起手,輕拭了下額頭不存在的冷汗,擦著擦著,我的手一頓,垂眼看了看身下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又微微抬頭,看了看差不多有二三米遠的崖口,頓時滿頭黑線,瑪蛋,現在要讓我怎麽辦?

就在我糾結著怎麽自救的時候,之前的那隻獸,居然出現在我的頭頂上方,它四腳趴在樹枝之上,張著那張血盆大嘴,衝著我滴著口水。

再次看到他,我不禁朝著老天怒甩鐵鍋,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TM這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