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辦公室,秦嚴騫還在懊悔,早知道是夢,他為什麽還要那麽收斂。

另一方麵他又覺得自己無恥,夏夏都懷孕了,他怎麽還能想著那檔子事。

可男人就是這幅德行,越告訴自己不要亂想,腦子裏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就越是層出不窮地往外冒。

就連對著枯燥無味的文件,上麵密密麻麻的字眼都能演變成昨晚夢中小孩誘人的形象。

男生俊秀白嫩的臉龐在熱浪中泛起粉意,雙眸含水,乖乖軟軟,隨便他怎麽擺弄。

秦嚴騫越想喉嚨越幹渴,喝了兩杯水,強迫自己把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都壓下去,專心辦公。

到了晚上下班時間,秦嚴騫想到早上兩人麵麵相覷的羞窘模樣,決定還是去參加應酬,等小孩睡著了再回去。

酒會上他又見到那個任總,男人看見他,端著酒杯朝他走過來,笑道:“好久不見,秦總今天有心思怎麽來參加這種酒會了?沒在家裏陪夫人?”

秦嚴騫正被戳中傷心事,表情不是很好:“你不是也來了?”

“哈哈……”對方默默把袖口往下拽了拽,遮住手腕上被皮帶抽出來的淤青,尷尬笑了笑。

秦嚴騫從對方和自己相似的苦澀笑容中意會到什麽:“……”

兩個同被老婆趕出家門的男人產生了一點點惺惺相惜之情,相對無言地喝了一會兒酒。

但小任總處境還是比他好一些,很快就被自己老婆查崗了,走之前對他道:“沒事,秦總,我查了,陸陽舒雖然這次沒倒,但是他……”

小任總含糊地告訴他,男人遭受一些意外,最起碼近半年都不能複出了。

秦嚴騫聽到這件“大喜事”,挑了挑眉:“有機會再合作。”

小任總向他比了個ok 的手勢,看著手機上老婆發來的信息樂顛顛走了。

秦嚴騫在酒會呆到十點多,約莫著小孩應該困了才回別墅。

可沈夏白天不能出門早睡夠了,晚上正是精神的時候,跟傭人鬧著要吃火鍋。

傭人雖然接到的命令是照顧沈夏,但因為夫人懷孕,他們送上來的都是些清淡健康的孕婦飲食,更何況這還是秦嚴騫的房間,傭人怎麽敢讓夫人在裏麵吃那些辛辣味道大的食物。

可男生現在肚子難受,他就隻想吃火鍋,聞見別的食物都想吐。

沈夏覺得委屈,憑什麽他懷個孕,就隻能住在這小屋子裏,連吃什麽都要受人管。

懷孕又不是他想懷的,這個孩子他才不想要呢,都怪該死的男人!

秦嚴騫回到家,聽到小孩又在哭鬧,他一進去就被男生用枕頭用力砸臉:“混蛋!變態!我恨死你了!”

秦嚴騫鼻梁都被砸疼了,隻好退出來,無奈地問傭人:“他又怎麽了?”

傭人誠惶誠恐地回答:“夫人從中午就說想吃火鍋,下午和晚飯都吃進去又吐出來了。”

“又吐了?”秦嚴騫沒想到小孩的孕吐這麽嚴重,皺緊眉,“那讓他吃啊。”

“可這是您的臥室……”

秦嚴騫歎氣道:“沒事,你讓廚房去準備吧。”

傭人匆匆下樓,秦嚴騫敲敲門,柔聲道:“夏夏是不是肚子餓才生氣?不生氣了,我讓他們去給你準備火鍋了,等會兒我們就吃火鍋。”

男生打開一道小小的門縫,露出圓溜溜的黑眼睛,渴望地望著男人:“真的讓我吃火鍋嗎?”

“嗯。”秦嚴騫溫聲問,“還想吃什麽嗎?”

“冰激淩!”為了給他養身體,最近的飯秦嚴騫讓人往裏麵偷偷加了一點藥膳,男生吃不慣,特別想吃甜甜的冰激淩。

“不行。”

秦嚴騫先是堅定拒絕,看見男生垮下來的小臉,又猶豫著改了口,“好吧,一點點,隻能吃一點點。”

沈夏沒想到他真會同意,打開門歡呼:“好哎!”

“這個屋裏好悶,我想下去吃,到餐廳吃。”沈夏又迅速提了新要求。

“好。”秦嚴騫很爽快就答應了,自己在這兒,也不怕小孩跑。

沈夏在屋子裏悶了一天,歡快地跑下樓:“飯還沒做好,我要去後花園**秋千。”

他今天在臥室看了那個秋千好久了,特別想玩。

“好。”

秦嚴騫拿棉服把小孩裹嚴,領著他到後麵玩秋千。

沈夏坐在秋千上,秦嚴騫站在他旁邊,輕輕推送他。

“再高一點!”沈夏興奮地要求。

“不行,會有危險的。”男人拒絕。

沈夏撇撇嘴,再**回來的時候,故意伸腿蹬男人的小腿。

男生腳上是柔軟的拖鞋,踹的力道也不重,秦嚴騫沒覺得痛,反而看著黑色西褲上男生留下的腳印,覺得被小孩踢到的地方癢癢的,一直癢到他心裏。

沈夏踹了他幾下就覺得無聊,又喊停:“我不要玩這個了,我要捉蟋蟀!”

“現在都快冬天了,哪裏有蟋蟀?”秦嚴騫無奈道。

“我都聽到蟋蟀的叫聲了!我不管,我就要!”小孩自己怕黑不敢自己進沒有光亮的地方,推秦嚴騫,“你去給我捉!”

秦嚴騫隻能答應,長腿邁進草叢,用手扒拉著被霧氣沾濕的草葉,順著手機微弱的光亮給小孩找蟋蟀。

他有潔癖,想到等會兒可能要用手去摸蟲子,就頭皮發麻,惡心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偏偏小孩還在後麵興致勃勃地給他加油。

秦嚴騫臉色發白,在心中默默祈禱千萬不要遇見蟋蟀。

幸好沒多久,傭人就來叫他們,說火鍋滾好了。

小孩終於放過他,開心地回別墅吃火鍋。

吃完火鍋吃冰激淩,秦嚴騫怕男生這樣冷熱交加吃會肚子疼,說一點點就真的隻有一點點,兩口就沒的分量。

於是沈夏吃得特別珍惜,小勺子輕輕挖起一點,放到嘴裏抿熱抿化了才不舍地咽下去,但這樣還是很快就吃完了。

勺子都被舔幹淨了,沈夏還想吃,漆黑水潤的圓眸可憐巴巴地望向秦嚴騫:“再吃一點點,可以嗎?”

“不行。”秦嚴騫無情拒絕。

天這麽冷,這件事沒得商量。

小孩隻好不停地舔唇,回味冰激淩的味道。

秦嚴騫看著男生粉粉潤潤的唇瓣和從唇縫中往外悄悄探出的水紅舌尖,不由想起了昨天的夢,頓時感覺一股氣血翻湧上頭。

他一直覺得自己不是重欲的人。以前那麽多年,他都沒想過這種事,甚至對親嘴,**這些需要身體接觸的事情還有點惡心。

跟小孩那次後,男人終於知曉這種事的妙處,但還沒過多體驗,小孩就出了車禍失去記憶,跟陸陽舒好了。

現在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邊,肚子還有寶寶。

秦嚴騫自知自己不該再想,但他真的克製不住,許久沒有發泄的欲望在他身體裏叫囂,秦嚴騫看著沈夏上樓梯的身影都眼睛發直。

沈夏進了臥室,要把他關在門外,秦嚴騫低聲懇求:“我不能進去嗎?”

“不要,你身上都是酒味兒,好臭!”小孩皺鼻子道。

“老公隻喝了一點酒,”秦嚴騫靠著自己力氣大,不要臉地擠進房間,關上房門抱住小孩,“不臭。”

沈夏用力推他靠近的臉,厭惡道:“好難聞!”

夢中和現實差距太大,秦嚴騫傷心道:“夏夏討厭我嗎,嗯?”

“討厭!討厭死了!”

“可是老公好喜歡寶貝。”

不管是從前乖乖軟軟的小孩還是現在這個嬌縱任性的小孩,都是他的夏夏,都是他的寶寶。

秦嚴騫手捧住著沈夏的臉蛋,想吻他。

小孩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巴掌:“秦嚴騫,你不要發酒瘋!”

沈夏被男人摟在懷裏,兩人身體緊緊相貼,沈夏感受到男人欲望,驚慌失措地扭動身子,想掙開秦嚴騫的束縛,卻不小心將他蹭出悶哼:“夏夏……”

沈夏臉蛋迅速漲紅,耳尖鮮紅欲滴,在心中大罵男人無恥,害怕道:“秦嚴騫,你放開我,我肚子還有孩子。”

“不會傷害孩子。”

秦嚴騫把他抱到**,安撫親吻他,男人漆黑狹長的眸子被濃重的情欲覆蓋,深沉地盯著他:“夏夏幫我……”

“幫我,老公每天都讓你出門。”秦嚴騫握住男生柔軟細膩的小手,引誘道。

這個條件實在太誘人了,沈夏再三猶豫,終於還是在男人期待的注視下忍辱負重地點了頭。

————

男生疲倦睡去,以為睜眼就可以到外麵迎接自由的空氣,卻沒想第二天起來,迎接他的卻是更大的噩夢。

沈夏對著落地鏡看自己拴在脖頸處的狗鏈一般的銀鎖條,氣得渾身發抖。

秦嚴騫那個老畜牲!

他手腕酸麻,掌心到現在都是紅的!

沈夏要氣瘋了,瘋狂捶門,讓傭人給已經去上班的秦嚴騫打電話。

立刻,馬上!

男人正在開會,看到家裏傭人的電話,以為是小孩的事兒,直接按了接聽:“怎麽了?”

結果一瞬間差點被小孩的怒吼聲震聾:“秦嚴騫,你個騙子!大變態!臭水溝都沒有你肮髒惡心!”

秦嚴騫沒開外放,男孩的怒罵聲仍從音量孔裏非常大聲地擴出來,回**在寂靜的會議室裏,清晰可聞。

周圍坐著的一圈員工驚愕地聽著,大氣都不敢出。

秦嚴騫表情尷尬,把手機默默拿遠了些,仍然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裏麵小孩瘋狂的咒罵。

男人起身從會議室裏出來:“我哪裏騙你了?”

“你說會讓我出門,我脖子上現在是什麽!”沈夏氣瘋。

“老公那是擔心你再跳樓,給你做的安全措施。”秦嚴騫狡辯道。

“你怎麽不巴著把我吊死呢!”

要不是男人現在不在他麵前,沈夏非得往秦嚴騫那張人模人樣的狗臉上吐口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