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煙火後,秦嚴騫帶沈夏回家。

男生應該是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逃跑的可能,在車上向他提出把自己貓接回來的要求。

秦嚴騫昨天就處理了這件事,告訴男生他已經將那些貓崽子們送到專門看守的寵物店了,會有人專門好好照顧它們。

沈夏聽完後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對他這樣處理是否有意見。

秦嚴騫溫聲道:“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接回來兩隻在家裏養。六隻太多了,你現在身體不舒服,照顧起來也有負擔。”

沈夏不置可否,過了一會兒又問他:“那陸哥呢?”

男生心裏就隻有貓和陸陽舒。

秦嚴騫聽到這個名字,剛才還稱得上幾分溫柔的神色瞬間沉下來,冷聲道:“別提他。”

每次提到這個人,兩人都會吵得不可開交。

剛才車裏的氣氛還算溫馨和諧,秦嚴騫不想因為這個晦氣的人跟男生關係再次僵化。

可小孩卻仿若沒聽出他語氣的不快,繼續追問:“陸哥工作怎麽樣了?你是不是還在為難他?”

秦嚴騫對其他都能容忍,唯獨不想從沈夏口中聽到有關這個男人任何消息:“我說了,別在我麵前提他。”

沈夏也知道提到這個名字秦嚴騫肯定會生氣。

但他現在每天呆在房間裏,對於外麵的消息什麽都不知道。

陸陽舒工作怎麽樣了,熱搜事件澄清了嗎?那些因為名譽受損造成的損失怎麽解決?他為什麽不來找自己,他是不是現在恨透他了,會不會已經忘了他。

沈夏想到陸陽舒,全是愧疚和心疼。

男人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 為什麽要因為他遭受這麽多的詆毀汙蔑,甚至差點賠上自己的演藝生涯。

那晚兩人坐在客廳裏看影片,沈夏看到激動之處,會忍不住瞟一眼靜靜坐在他旁邊的陸陽舒。男人眼神裏那對角色劇情深深沉浸於中的癡迷讓他震驚。無論誰看到那雙閃著光亮的桃花眸,都能明白“演員”這份職業對男人有多麽重要。

沈夏每次想到這些,都無法不對這樣踐踏別人夢想的秦嚴騫厭恨,拔高音調:“我現在都被你綁在這裏了,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陸哥!”

秦嚴騫始終不明白,那個陸陽舒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讓那麽多人為他要死要活。

不僅那個舊情人冒著被無數粉絲攻擊得風險親自幫他澄清,還有其他資本力量幫他力壓輿論,就連任懷之也抱歉地告訴他,自己伴侶那邊有親戚正在追陸陽舒的新劇,特地打電話來問男人的事。伴侶原本就不喜歡他做這行,知道後更是直接發了禁令,命他不得再操作這些,否則就離婚。

男人說得淒慘,秦嚴騫自然也不好意思讓人繼續攪渾水。

陸陽舒的事這兩天已經差不多輿論反轉,被洗白了。

但這都是陸陽舒的工作室在運作,陸陽舒本人到現在仍舊沒有任何消息。

秦嚴騫都懷疑陸陽舒是不是死了。

他捏著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起,一腳踩下刹車停到路邊,扭頭看紅了眼的小孩:“你這麽關心他,他關心過你嗎?”

“喬洋都知道報警來找你,那個男人呢,他到現在,連條短信都沒給你發過。”

秦嚴騫聲音裏是壓製不住的怒氣:“狗不見了主人還要跑到門外叫兩聲呢,他對你這個態度,你還真以為他在乎你啊?”

“你胡說!陸哥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他都是在騙你,看你長得漂亮,騙你跟他上床,上完後就踹了你!不然你以為他那麽多前對象哪裏來的?”

“他是不是也占過你便宜?”秦嚴騫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鐵青地攥住沈夏手臂,“吻過你?摸過你?”

沈夏憤恨地瞪他,用力甩開他的手:“用得著你管!”

這麽長時間,肯定是弄過了。

秦嚴騫看著沈夏嫩生生的俊秀臉蛋,想到這麽純潔的小孩曾經被那個男人碰過,就恨不得將陸陽舒千刀萬剮。

他胸口抑製不住地升起濃重的憤怒和醋意,再次鉗住男生雙手,焦躁地問:“他親過你哪裏?摸過你哪裏?”

沈夏被他直白的問話臊得臉上浮出一層淺淡的紅暈,使勁掙紮:“秦嚴騫,你放開我!”

秦嚴騫解開身上安全帶,俯身壓過去,麵色陰森:“回答我,不然我就在這裏把你脫光了扔出去。你自己一個人走回家。”

沈夏被他不要臉的話震住,驚恐地瞪圓眼,從白皙的脖頸到耳尖都漲上粉意。

他雙臂被秦嚴騫單手鉗住,男人壓在他身上,一隻膝蓋卡住他兩條腿,伸手去解他領口的扣子。

沈夏慌忙扭動身子躲開男人的手,尖叫道:“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男人被滔天的嫉妒和醋意衝昏了頭,陰測測道,“你本來就是我的,你的身體所有權都歸我,我想怎麽做就可以怎麽做。”

沈夏身體被安全帶束縛在座椅上,雙手雙腳都被秦嚴騫製住,動彈不得,眼眶發紅,咬牙切齒地罵:“變態!你真惡心!”

“說不說?”秦嚴騫伸手去扒他的褲子。

男人修長微涼的手指靈巧地探入他的褲腰,沈夏以為秦嚴騫真要那麽做,身體發抖:“不,不要……”

“沒,沒有……就親了一下唇,沒有摸我……”男生帶著哭腔道。

陸陽舒一直都很守禮,自從那次發現他的異樣後,就再沒有主動碰過他。

就憑尊預.研拯裏重他這點,陸哥都比男人好上千倍萬倍!

沈夏又羞恥又屈辱,說完後哇得一聲哭了出來:“秦嚴騫,你混蛋……”

秦嚴騫知道他膽小,隻是想嚇嚇他,沒想到把小孩欺負這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異常可憐。

男人趕忙鬆開手,惶然無措地給小孩擦眼淚:“夏夏,我跟你開玩笑呢,別哭……”

沈夏掄圓胳膊打他,把他捶回駕駛座。

秦嚴騫躲也不敢躲,全都硬生生挨了下來。小孩氣極,用吃奶的力氣捶他,打得他骨頭都在發疼。

沈夏哭著哭著,胃裏的惡心感突然翻湧上來,慌忙低下腦袋。

“嘔——”難聞的氣息頓時充斥車的整個空間。

秦嚴騫慌忙幫他捶背:“夏夏,你沒事吧?”

怎麽可能沒事,沈夏不僅吐到秦嚴騫的副駕駛座上,連他自己衣服和鞋上都沾滿了嘔吐物。男生感覺又難受又丟臉,哭得更凶,邊哭邊吐。

他恨死秦嚴騫了,要不是肚裏這個破孩子,他也不會這麽難堪狼狽。

秦嚴騫慌忙從駕駛座上下來,繞過扶著男生下車,扶到旁邊的綠化帶那兒嘔吐,等沈夏氣息平穩點兒後,又回車上趕緊拿礦泉水擰開,遞給男生漱口。

沈夏看著自己衣服褲子上的汙漬,感覺沒臉見人了,捂著臉抽泣。

秦嚴騫擔心問:“還想吐嗎?不想吐了就回車上吧,這裏冷。”

“我好髒…...”沈夏哭道。

他現在身上一股味兒,自己都好嫌棄自己。

沈夏氣憤地脫掉身上沾滿嘔吐物的外套摔到地上。

“不髒,寶寶不髒。”秦嚴騫怕他受涼,連忙脫了自己的大衣給小孩罩上,蹲下來用外套給小孩擦腿上的髒汙。

沈夏還是覺得丟臉,踢了秦嚴騫一腳後,哭著要跑。

秦嚴騫被他踹倒在地,又趕忙起來幾步追上:“夏夏,你要去哪兒?”

“我們去酒店好不好,你在那裏洗澡,我讓老劉給你送過來幹淨衣服換上。”秦嚴騫緊張地抱住小孩。

沈夏臉埋進男人胸膛,嗚咽著點頭。

秦嚴騫讓沈夏去坐後座,開車到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

小孩在外麵裹緊他大衣,遮住身上的汙漬,一進房間就跑去浴室,反鎖上門。

秦嚴騫肩膀被男生踹出腳印,身上的襯衫和褲子也濺上嘔吐物,甚是狼狽,看著小孩緊鎖住的浴室門,歎了口氣。

他打電話給劉叔,讓他送過來兩身衣服,順便把車也送到店裏洗了。

秦嚴騫聯係完劉叔,便去了陽台抽煙。

這家酒店主打園林主題,他訂的房間落地窗外到處都是假山和綠植,綠色蔥鬱,小橋流水,要是白天倒是看著也怪別致,但現在是晚上,秦嚴騫隻覺得陰冷。

等他抽完煙回來,沈夏還沒從浴室出來。

秦嚴騫擔心小孩洗太久會著涼,敲了敲門:“夏夏,你還沒洗好嗎?”

無人回應,隻有淋浴水聲還在響。

秦嚴騫以為是小孩不想回答自己,又道:“夏夏,你開下門,我把浴衣給你,你洗完先穿著這個出來吧。”

還是無人回應。

秦嚴騫覺得蹊蹺,拍門道:“夏夏?沈夏?”

除了水聲,沒有任何腳步的聲響。

秦嚴騫心驀地慌亂,害怕是小孩在浴室低血糖暈倒,往後退幾步,抬腳跺門:“沈夏,沈夏!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酒店浴室的門隻是起個遮擋作用,並不結實,秦嚴騫幾下踹開,慌張地衝進去:“夏夏!”

空空****的浴室,隻有花灑開著,旁邊用來通風換氣的窗口,白色百葉扇全被拉了上去,剛好夠一個身形瘦弱的人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