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領完證就又開始吵架。

柯越想立馬公開辦婚禮,陸陽舒覺得不需要那麽著急,好好計劃一下。

最主要是他們兩個的粉絲都還以為他們關係不合,視對家為仇人,平時就撕得腥風血雨,這個消息放出來肯定對他們衝擊不會小,到時又要登上熱搜。上次粉絲反噬的後果已經給陸陽舒留下心理陰影了,他怕少年也有那種極端的私生粉。

但柯越說不在乎,就非要公開。

憑什麽男人以前好多對象都會公開,為什麽他不能。

他不要隱婚。

從民政局出來就因為這件事吵,一直吵到回家。

吵得陸陽舒腦袋疼。

心裏都有點後悔因為一時頭腦發熱,跟少年這麽輕易領了證。

分手一個人能做到,離婚卻不能。

柯越當然也明白這點,開始有恃無恐,吃飯的時候說,做的時候說,深夜男人都睡著了,也要把他推醒,說要公開。

陸陽舒困得要命,迷迷糊糊地抱住少年,認輸道:“好,好,那就公開。”

柯越終於開心了,捧著男人的臉重重地親了一口,然後從**跳起來,打開燈去拿手機:“我現在就要發微博!”

睡意正濃的男人困倦地半垂著眸,被驀地亮起的耀眼燈光一刺,眼淚都不由自主地從中分泌出來,恍惚間意識到什麽叫做婚姻就是地獄。

他打了個哈欠,伸手一把將坐在床邊看手機的少年拽過來,無奈道:“現在已經快三點了寶貝,先休息吧。”

“我不困。”十九歲的少年精力遠比他想象得充沛,趴在他身上興奮地編輯微博,不在意道,“你睡吧,發完我再看看婚禮訂什麽酒店。”

陸陽舒耳邊全是柯越滴滴答答敲字的聲音,怎麽可能睡得著,一手將他掌中手機抽了出來。

“陸陽舒,你幹什麽?!”

柯越正要發火,男人另一隻手已經順著他的腰撫摸下去,少年的怒聲頓時變成驚喘。

“再相信我一點,好嗎?”陸陽舒抱住他,微蹙起眉,輕聲道,“你想要的我都會做到的。”

都結婚了,為什麽還是一副沒有安全感的模樣,他做的真有那麽差嗎?

柯越其實隻是因為太過激動,終於和男人領證,他恨不得立刻讓所有椒膛鏄懟睹跏鄭嚟人都知道他和陸陽舒結婚了。

這個男人以後隻歸屬於他。

他雙手摟著陸陽舒的肩膀,盯了男人那張俊美端麗的臉幾秒,忽然臉頰變得通紅,頗為害羞地問道:“真的嗎?”

那場童話夢實在太過明亮美好,以至於他還有一個陰暗齷蹉的幻想,也想在男人身上實現。

好不容易想走點心,跟自己年輕愛人好好聊聊的陸陽舒,對上少年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睛,突然脊背升上一陣涼意。

等到聽完少年羞恥說出想法後,陸陽舒已經困得又要睡著了,迷迷糊糊便答應:“好,都行。”

柯越不滿地咬了他脖頸一口:“你反應怎麽這麽平淡,以前跟別人也玩過?”

當然沒有。

但自從被少年突然那一聲“爸爸”震驚到後,柯越再說出什麽石破天驚的話,陸陽舒都見怪不怪了。

“哪有那麽多人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

陸陽舒抱緊少年,溫柔又無奈道:“隻有你,小變態。”

柯越終於被他安撫滿意,吻了他一口:“愛你。”

關燈後,兩人相擁而眠。

次日一早,陸陽舒就被柯越興衝衝地拉著到婚慶公司谘詢婚禮事宜,陸陽舒看少年這麽開心,也隨他去了。

男人對待事情一向想得很開。

反正都是要辦的,早晚都一樣,讓愛人高興點也好。

柯越也為了他妥協,答應先給經紀人報備後再向外公開,兩人先訂了婚禮日期,請柬還沒印好,就一個個給朋友打電話和發消息通知,聯係到最後陸陽舒都麻木了,想結婚真的好累啊。

等到經紀人找好公關後,兩人便在微博上公開了。

公開方式也是柯越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一個艾特愛人,一個發結婚證,酷得不行。

實際上卻是兩人都被恨鐵不成鋼的粉絲罵慘了。

還好提早聯係了公關公司,慢慢也有祝福的聲音在罵聲中浮出,總之沒太影響到兩人的心情。

一陣兵荒馬亂後,終於到了舉辦婚禮的日子。

最累最累的一天。

連精力旺盛的少年到最後都被累得不想說話,回到房間後就一頭栽倒在**,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陸陽舒幫他把鞋和外套脫了,自己也疲憊地脫掉衣服,睡到少年旁邊。

等到男人再被身上的動靜驚醒,看到自己的情況,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不累嗎?”陸陽舒真的是很佩服年輕人的活力,好聲好氣地商量,“換一天,不行嗎?”

“不行,今天是我們結婚。”柯越睡了一覺,已經恢複了大半精神。

少年在婚宴上喝了些酒,現在漂亮的麵頰泛起潮紅,眼神明亮亢奮,直直地盯著身下襯衫領口大開,雙手被領帶捆住的男人,催促道:“你快配合!”

陸陽舒隻好閉上眼,醞釀情緒。

隔幾秒再睜開眸時,男人微蹙起眉,看著騎在自己腰間的少年,眼神疑惑詫異:“柯越?你怎麽在這裏,你想幹什麽?”

柯越俯下身,輕佻地用手拍拍他的臉,陰冷地笑道;“你說呢。”

“我怎麽會知道你想做什麽?”陸陽舒氣憤地瞪他。

說話間,少年的手指揉弄上他的嘴唇,微涼的指尖逐漸探入唇縫。

舌頭被少年纖細修長的手指夾住,陸陽舒被迫微張開嘴,津液狼狽地順著俊麗的下巴淌下來。

柯越抽出手指,給他看自己手指上的濕痕,冷漠道:“三十多歲的人,還是個小孩子嗎?嘴都合不攏流口水。”

像是受不了這種羞辱般,陸陽舒俊美溫雅的臉驀地漲起濃重的紅意,終於失去以往從容鎮定的模樣,羞惱地掙紮道:“快放開我!”

柯越的眸子黑沉,心髒卻在劇烈跳動,他就是想看男人這樣的神情。

想看他哭,看他脆弱易碎,想肆意地羞辱他,**他,看他理智崩潰,淩亂地痛哭求饒。

撕碎他,強監他,獨占他,讓這個人的傷痕和歡愉都隻能從自己這裏得到。

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施虐欲瘋狂向外湧出,卻被另一種更加纏綿柔和的情感包裹。

身體裏殘留的酒精燒得少年頭腦發昏,明明是自己提出的遊戲,他卻先違反了規則。

柯越克製不住地去吻男人,悶悶道:“不玩了。”

陸陽舒見他突然脫戲,也不再繼續,溫柔地回應他:“怎麽了?”

“你演技太爛了,我沒感覺。”柯越幹巴巴說。

陸陽舒笑道:“那柯影帝教教我。”

“我收費很貴的。”柯越低頭親他,“要你一輩子都得賠給我。”

“還好能支付得起。”陸陽舒用手勾住少年的脖頸,說道。

兩人重新溫和纏綿地接吻。

領帶捆得有些久了,陸陽舒的手腕被勒出了紅痕,柯越正準備幫他解開,男人修長筆直的雙腿卻在這時纏住他的腰,說道:“不是說想當一次上位嗎?”

柯越愣了愣。

陸陽舒笑著道:“來吧。”

雖然少年的想法總讓他覺得奇奇怪怪的,但隻要不是違背底線,陸陽舒都願意滿足他。

柯越緊摟著他的腰:“是第一次嗎?”

痛楚讓男人微蹙起眉,不再是模式化的表演:“嗯。”

“我愛你。”柯越激動道,小狗似地舔吻著他的唇,不停表白,“我愛你。”

陸陽舒微微笑了笑,有點無奈道:“有這麽誇張嗎?”

“都愛。”柯越說,“你的全部我都愛。”

就算男人是個婊子,是個混蛋,光芒萬丈的他愛,破破爛爛的他也愛。

所有都是他的。

所有都愛。

陸陽舒看著少年癡迷的眼神,想起當初和少年一起參加的辯論綜藝。

難怪少年那麽堅決地選擇站正方,他確實有輕而易舉能讓別人感染情緒的天賦。

感知到他的恨,感知到他的愛,感知到他的喜怒哀樂,仿若自己也重新成為十九歲的少年。

陸陽舒也知道自己不年輕了,他的心髒很久沒有劇烈悸動過,他既沒有深愛過誰,也沒有痛恨過誰,但少年能讓他對那種情緒感同身受,他貪圖柯越帶給他的那種激烈情感。

讓他覺得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即使褪去了明星那層光彩照人的外衣,表現沒有那麽虛假完美,仍可以被喜歡,被深愛。

那種濃稠的,激烈的感情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擺在他眼前。

他逃不脫父母的影響,始終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環繞在它四周。

深深注視它,輕輕觸碰它,卻從來不敢打開它。

怯懦逃避了十多年,長久的空虛感讓他疲憊不堪,幾乎將他拖垮。

現如今男人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往前邁出一步,試著打開這個盒子。

可能裏麵藏著的東西會讓他幸福甜蜜,也可能會讓他也痛苦不堪。

但他願意相信少年的話。

一切都沒有他想像得那麽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