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不屬於我的村子

看著林羨之一本正經的表情,我坐在凳子上舔著嘴唇尋思了很長時間,猛地起身說道:“林姐姐,我越想這件事情越覺得不對勁兒,我現在就要回去一趟。”

“你回去做什麽?”林羨之眉頭緊鎖,雙眼中透出一股費解的光澤。

我舔著嘴唇說道:“吳思遠所我的父親並不是我親生父親,這件事情我必須要搞清楚,而且我也要將我的身份搞明白。”

林羨之一瞬不瞬看著我,輕聲詢問:“方文,你覺得你現在知道的還少嗎?如果接下來還有更加讓你不安的消息出現,你能撐得過去嗎?”

林羨之這話一出,我心裏麵咯噔了一下,緊張的看著她。

林羨之這番話也是實話,倘若我真的又聽到了震撼性的消息,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目前我所知道的所有答案都已經顛覆了我的三觀,倘若現在有人告訴我,我是蘇上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恐怕都會不假思索的相信。

深深吸了口氣,我尋思了很長時間,最終看向林羨之沉聲說道:“林姐姐,這件事情我必須要搞明白了,要是弄不清楚,這個問題會壓在我的心頭讓我非常難受。”

林羨之眯眼一瞬不瞬盯著我看了很長時間,最終輕歎一聲,搖頭說道:“行吧,既然你真的想要過去,那就去吧。”

林羨之說完,又接著說道:“我跟著你一塊兒回去看看,這次回去,你是想要探究真相,很有可能會觸動某些人的利益,我跟著你,防止不必要的事情發生。”

莫名的,我竟然有些感動。

林羨之似乎知道了我的心中所想,不屑瞥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說道:“方文,你這是什麽表情?難道想要以身相許嗎?”

我憨笑說道:“林姐姐,沒有,我就是有些小激動而已。”

“激動什麽。”林羨之不屑哼了一聲,搖頭說道:“行了,你別感動了,等我吃完早餐我們就過去吧。”

我重重點頭,看著林羨之三下五除二將早餐吃了個幹淨,等她起身之後,對我點頭說道:“行了,我們走吧。”

離開香店,我們攔車上了前往老家的班車,一路顛簸,等下午這才來到了村頭。

現在這個時間段正是農忙的時候,村子裏麵看不到幾個人。

來到家門口,卻發現院門緊鎖,掛在院門上的鐵鎖也已經生鏽,而且門縫也結上了蛛網,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我納悶一聲,正尋思這怎麽回事兒的時候,隔壁劉大娘拎著菜籃從我身邊走過,而且還用非常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我。

劉大娘在村子內待了一輩子,是村子裏麵有名的百事通,而且和我們家牆挨著牆,小時候我在家裏麵玩耍,經常可以聽到劉大娘和村子裏麵的一些婦女聚在一起,談論別人的八卦。

雖說我不是我父母的親生骨肉,但好歹也算是這個村子的人,但劉大娘此刻看著我的表情,充滿了警惕,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不安朝劉大娘走了過去,著急問道:“劉大娘,我爸媽不在家裏嗎?”

“什麽爸媽?”劉大娘警惕盯著我疑惑問道:“你誰啊?莫名其妙來到我們村子裏麵找爹媽的?”

這三個問題讓我猛地一顫,我一臉不可思議看著劉大娘急忙問道:“劉大娘,你不認識我了?”

“我又沒見過你,怎麽可能認識你?”劉大娘好奇問:“你怎麽知道我的?你是什麽人?”

我頓時間感覺口幹舌燥,下意識將不安的目光投向了林羨之。

林羨之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擰眉直勾勾盯著我,似乎搞不明白究竟怎麽回事兒。

但此刻別說是林羨之了,就連我都是一頭霧水。

我小時候一直都生活在這個村子裏麵,而且村子裏麵的這些人即便是化成灰我都認識,可是這才多長時間沒有回來,劉大娘竟然就不認識我了。

“方文,看來事情確實有古怪啊。”林羨之柳眉微皺,沉聲說道:“你當時生活的這個村子在你父母離開之後,被他們動過手腳了。”

我頻頻搖頭:“不可能吧?要真是這樣,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和林羨之的對話讓劉大娘一臉的不滿,哼了一聲嘀咕著說了聲‘神經病’便拎著菜籃回到了家裏。

雖然林羨之的解釋有一定的可信度,而且這個問題也讓我有些相信,但是因為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詭異,我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在原地轉悠了一圈,我將目光朝遠處投了過去。

老遠看去,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扛著一把鋤頭緩緩走了過來。

村子裏的人我都認識,這個男人是我們村有名的光棍,年輕的時候太風流,尋花問柳後染上了一大堆病,最後事情傳開了,也沒有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他,所以就一直都打著光棍。

馬光棍雖然生性風流,但是在村子裏麵的輩分卻很高,按理說我也要喊他一聲爺爺,不過我一直都沒有如此稱呼過他,隻是喊他叔叔。

見馬光棍過來,我迎麵走了過去,大聲打著招呼:“叔,從田裏回來了?”

馬光棍看到我有些發懵,從肩頭放下鋤頭點了點頭問:“咋了?有啥事兒?”

看著他的目光,我心裏麵一陣緊張。

馬光棍的目光裏麵流露出來的是滿滿的陌生和疑惑,雖然沒有劉大娘的警惕強烈,但也相差無幾。

換句話來說,馬光棍如同劉大娘一樣,也不認識我了。

雖然我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但是為了確定下來,我還是不安問道:“叔,你認不認識方駿?”

將我父親名字詢問出來之後,我緊張無比的看著馬光棍,生怕他會說出不認識這三個字。

“方駿?”馬光棍納悶一聲,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這個名字聽著怎麽這麽耳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了。”

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下來,事情確實如同林羨之說的一樣,所有村民的記憶,都被我父親動過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