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骨灰瓷瓶

此刻躺在院子中央的是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在屍體邊上躺著兩個村民,而剛才那歇斯底裏的慘叫聲,應該就是這些村民看到屍體時發出來的。

我們離開院子的時候還沒有屍體,但這才過了半天時間,竟然出現了這麽一個東西,不免讓我緊張起來。

不過打量了一眼屍體,我突然發現這具屍體身上的衣著看起來非常眼熟。

細細看了一番之後,我不由吸了口寒氣,但是院子內彌漫的腐爛味道太過濃重,我一個沒有注意吸入了大量的渾濁氣體,胃裏麵一陣翻江倒海,轉過身便吐了起來。

將胃液一並吐出來之後,我再次看向屍體,我腦子開始嗡嗡亂響了起來。

這具屍體雖然腐爛的不成樣子,沒有辦法分辨出長什麽樣子,但是從屍體的身形和衣著來看,對方就是王老農。

這個念頭萌生出來之後,我猛地一個哆嗦,緊張朝林羨之看了過去,聲音顫抖問道:“林姐姐,這是怎麽回事兒?這是王老農?他不是好端端活著嗎?怎麽變成這樣了?”

這件事情確實讓我無比震驚,畢竟和王老農半天時間沒有見麵,就算是突然死掉了,那也不可能腐爛成這副德行。

唯一可以解釋的,恐怕就是王老農早就已經死掉了,而我們之前所看到的,並非是王老農。

我不安吸了口氣,將所有費解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林羨之。

如果換做以前,林羨之肯定會一蹦三尺高,然後緊張無比的喊叫起來。

但是自從林羨之的身份被我所知之後,她在這一刻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緊張之色,反而是一臉的平靜。

這種平靜和林羨之有些格格不入,更是讓我無比緊張。

我使勁兒吸了口氣,正準備開口的時候,林羨之沉聲說道:“方文,你真以為和我們接觸這麽長時間的是人嗎?”

“什麽東西?”我驚慌一聲,緊張問道:“林姐姐,你什麽意思?帶我們過來的王老農不是人?”

林羨之一臉凝重,沉聲說道:“帶我們來這裏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王老農的靈魂。”

“這……”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對於鬼邪和生人,我是可以分辨清楚的,即便是沒有辦法搞明白,那也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鬼邪的能力淩駕在我之上。

但王老農即便真成了鬼邪,那以他那種樣子,手段也不會多麽厲害。

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將他的身份分辨出來,這就隻能證明一個問題,這個地方有人在幫助王老農。

但是此刻林羨之的表情非常平常,想必在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問題。

我舔著嘴唇急忙詢問:“林姐姐,這怎麽回事兒?你在來這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甚至已經發現了王老農的屍體了?”

在我一連串的問題之下,林羨之眉頭緊鎖,點頭說道:“是的,在進入院子的時候,我就看到了王老農的屍體躺在地上,而且在香店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鬼邪,並非是生人。”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著急問:“這怎麽可能?王老農就是一個普通人,即便死了,那也是普通鬼邪,怎麽可能將我的雙眼給蒙蔽了?”

林羨之的身份已經徹底挑明,此刻非常的淡定,凝重說道:“方文,你難道忘了,我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的?”

這話一出,我瞬間就明白過來。

我們能來這裏,就是因為畫師想要讓我們過來,而且還想要讓我清楚林羨之的身份。

但是我們不可能平白無故的來這裏,必定需要被某人牽引著過來,而王老農正好充當了這個角色。

如果將這一切都捋順的話,那麽王老農因為被那種瓷瓶折騰死了,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在畫師的驅使之下靈魂來到香店找到我們,讓我們處理他的事情。

我和林羨之便跟了過來,因為林羨之知道王老農早就已經死了,所以一眼就看穿了所有的事情,而我和所有村民都蒙在鼓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林羨之在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那個畫師的存在,而在古墓裏麵做出來的那些事情,甚至和畫師的針鋒相對,都是在我麵前所做的表演而已。

我不敢繼續去胡思亂想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內透著非常大的信息量,讓我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深深吸了口氣,我擰眉看向林羨之。

雖然很多事情我都已經搞明白了,但是這一刻,我還是感覺自己沒有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林羨之根本就沒有我看上去那麽簡單,就連我所以為的真相,恐怕也沒有我所想的那麽簡單。

我凝重無比的看著林羨之,此刻並沒有將話題挑破,而是依舊裝傻充愣問道:“林姐姐,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那隻瓷瓶又是怎麽回事兒?”

林羨之看了我一眼,沉聲說道:“那隻瓷瓶並非是什麽古董,而是用王老農妻子的骨灰製作的。”

“用骨灰製作出來的瓷瓶?”我不禁瞪大眼睛,一臉吃驚。

林羨之眯著眼睛點頭說道:“是的,瓷瓶雖然是陶泥製作,但是裏麵卻有很多王老農妻子的骨灰。”

“那王老農整天晚上被傷害的事情怎麽解釋?”我緊張問道:“林姐姐,你別告訴我,那是王老農妻子在害他?”

林羨之應了一聲:“如你猜的一樣,正是這樣,王老農和他的妻子生前的關係並不怎麽友善,雖然二人年事已高,但是她的妻子整日遭受毆打,最後鬱鬱寡歡而亡,他不想妻子就這麽離開,便將其骨灰製作成了瓷瓶,卻不沒有料到,因為這瓷瓶,他卻墜入了萬丈深淵。”

我歎息感慨說道:“這就叫做自食苦果吧,又有誰會知道,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會在下一刻要了自己的命呢。”

林羨之擰眉瞥了我一眼,目光中透著另外一番意思。

我雖然看在眼中,但是林羨之沒有主動說出來,我也不好詢問,隻能苦笑一聲,聳了聳肩膀:“那個畫師做出這麽多的事情,恐怕隻是想要讓我出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