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仇敵

“我不知道。”吳梅搖頭,目光茫然。

我輕聲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劉建斌確實不孝,可是他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將事情變成這樣。”

吳梅苦笑一聲,沒有回應我的問題。

就在我準備進一步讓吳梅重新接納劉建斌的時候,跪在地上的劉建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就朝院子外麵衝了出去。

“快點追上!”我不安一聲,急忙跟著跑出了院子。

可是當我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掙脫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劉建斌開始那輛奧迪A6已經疾馳離開。

“方師傅,上車!”

吳梅從我身邊慌忙跑過,喊了一聲示意我趕緊跟上。

來不及向男人告別,上了吳梅那輛紅色甲殼蟲,一路疾馳追了上去。

劉建斌車速非常快,吳梅根本就沒有辦法追上,隻能遠遠跟著。

疾馳了許久,回到西安城後,劉建斌驅車回到了家中。

吳梅還沒將車停好,我便從車上跳了下來。

當我進入劉建斌家中,發現他捧著那隻鐵盒哭得如同淚人一樣,而身邊站在一臉不知所措的劉曉鵬。

老太太已經老年癡呆,卻一心忘不掉自己的兒子,以這樣的方式回到自己兒子身邊,多少也有些諷刺。

吳梅著急衝進了房間裏麵,看到劉建斌如此樣子,也疾步過來,跪在劉建斌身邊,哭喊了出來。

恍惚間,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太出現在了二人近前。老太太非常瘦弱,穿著一件粗布衣裳,胳膊如同枯枝一樣。

她渾濁的雙眼盯著劉建斌,又朝吳梅看了過去,臉上雖然呈現出癡呆的笑容,但是卻滿是幸福之色。

當老太太抬頭看向我的時候,我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活著的時候,這一家人沒能團聚,可是等到老太太死後卻相距在一起,多少也了了她老人家的心願了。

我轉身退了出去,坐電梯下樓準備離開,身後傳來吳梅呼喊我的聲音。

我穩住身子,扭頭看去,她抓著手機匆忙趕了過來:“方師傅,謝謝你。”

我搖頭苦笑說:“這件事情雖然已經真相大白了,但是卻讓你看到了劉先生最為真實的一麵,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你們家庭內部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還是需要你們自己斟酌了。”

“我知道。”吳梅點了點頭,將手機打開說:“我家裏麵的事情讓你費心了,我也不會讓你就這麽白白忙活這麽長時間,該給的還是要給的。”

之前吳梅支付了我一萬塊錢的定金,又給了九萬塊錢,湊夠了十萬算是酬勞。

告辭之後,我轉身從小區離開,攔了輛車回到了平安街。

當進入香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林羨之也已經收拾完東西準備下班離開。

看到我突然回來,她微微一怔:“方文,解決完了嗎?”

“完了。”我點了點頭,因為劉建斌的事情太過傷感,也影響了我的情緒,用力擠出了一個非常不自然的笑容。

我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始末都講完之後,林羨之本就多愁善感,瞬間憂愁了下來。

不過她也隻是象征性的感慨了兩句之後,便又精神抖擻問:“方文,那這次有多少酬勞?”

我瞬間無語,苦笑一聲說:“加上之前給你的一萬定金,一共給了十萬塊錢。”

“十萬?”林羨之好像蔫了一樣,苦笑問:“你確定沒有瞞著我?”

我犯難問:“林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瞞著你做什麽呢?”

林羨之納悶問:“你看吳梅這一家人家庭條件看起來非常不錯,怎麽就隻給了這麽點兒呢?”

我無語說道:“那你要問問吳梅了,人家就算再怎麽有錢,那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肯定要懂得精打細算,給了十萬塊錢也不少了。”

不給林羨之開口的機會,我拿出手機給她轉賬五萬塊錢。

她在這家香店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三五千塊錢,什麽事兒都沒有做,拿到這五萬,也足夠她一年賺到的了。

目送林羨之下班離開,我關門後一個人坐在吧台後麵尋思著劉建斌的事情。

想了很長時間,困意慢慢襲來。

因為昨晚被劉曉鵬折騰的跟沒睡覺一樣,我的眼皮也沉甸甸起來。

沒有浪費太多時間,起身後拖著疲憊的身子朝二樓臥室走去。

躺在**,沒過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恍惚間,我聽到一縷女人嘶吼的聲音傳入耳中。

睜開眼睛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頭發烏黑濃密,身高隻有一米四五,拄著拐杖的老太太。

當看清楚這老太太容貌的瞬間,我嚇得差點沒有跳起來。

這個老太太正是剛剛來到香店,在餘平幫助下用損魔鞭抽斷那個僵屍腦袋的母親,應先梅。

應先梅已經許久未曾出現,這一次出現,不知道所為何事。

她並沒有立刻衝過來,而是站在不遠處,一邊發出桀桀的怪笑聲,一邊用手中拐杖撞擊著地麵。

我順手朝床頭摸索過去,卻發現損魔鞭並不在床頭。

因為香店本身就非常古怪,所以在睡覺的時候,我基本都會將損魔鞭放在床頭,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此刻損魔鞭已經消失無蹤,足以證明,眼前並非真實,而是夢境之中。

想著,我伸手在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一陣生疼讓我呲牙咧嘴。

應先梅看到我的舉動,哈哈大笑:“小家夥,雖然現在在夢裏麵,但隻要在這裏殺了你,現實的你還是會死掉。”

我警惕問道:“你想要幹什麽?”

“你殺了我兒子,這麽久過去了,我越想越不舒服,我雖然不能殺了你,但是我要從你身上拿走一樣東西,來彌補我兒子。”

應先梅近乎是癲狂了一樣,隨著她瘋狂的笑聲,一股狂風突然湧作了起來,將她的頭發吹的飛舞起來。

我看得是一陣不安,不由瞪大了眼睛。

此刻沒有損魔鞭在手,我根本就不是應先梅的對手,此時隻能智取,絕對不能硬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