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心有殘念(票滿1500加更)

好心計,也是好謀略,每一步都做到位,從工程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在這個政fǔ工程計劃最初,許子傑就已經開始布局了。他甚至買通了裏頭很多關鍵人物,尤其是采購那一塊,我記得許子揚對待這個項目十分認真,從圖紙都采購的材料都事必躬親把關著,可就目前爆出來的事,問題就出在了材料上。

部分材料選擇了劣質的,相對采購價卻要高出市場價。所以媒體方就會懷疑這相差的金額去了哪裏,老百姓也對這座天橋的牢固‘性’產生了質疑,劣質的材料建造出來的所謂市政工程,還有何安全‘性’可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後期還會陸續有建築工人自首聲稱偷工減料,將整件事的矛盾更‘激’發出來,然後通過網絡與電視媒體,徹底將許子揚推向風口‘浪’尖。

而這些事的策劃,是在許子傑與我攤牌之前發生的,也就是說他那時根本還沒有對我有任何念頭,已經定下了這一計劃。即使後來對我存了一些念想,但在意外事故變成為我之後,他還是走了一步絕好的棋,讓我的失蹤將許子揚極力壓下去的新聞又再度被炒起。

所以,他明麵上像是為了爭奪我而與許子揚宣戰,實則是他本來就有那個野心要對付許子揚,這種心思絕不可能是近期出現。許家的內部情況我不知,但兩人的父親都同在市委是眾所周知的,所以這場戰爭是官場之爭。

等於說,在我與許子揚同居的兩年,每次可看到許子傑與他是兄弟情深,兩人感情‘交’好,實則不過是貌合神離,各自心中有著戒備。後來時隔半年後在謝雅的婚禮上再遇,當時的許子傑突然惡意整我,必然是想利用我來達成什麽目的。

之後一連串的追逐,看似他對我存了興趣,實則都是在蓄意謀劃。可能連許子傑本身也沒想到謝雅與君子事件爆發引出了我玩傳奇,且是101區靚靚的豬這回事。那他曾在老區與許子揚同玩過一個帳號,自然能夠猜到靚靚的豬就是水雲軒。

這場‘精’心布置裏,他唯一算漏的就是這些以及我這個人。可能在當初他‘操’作的人物,唯一對水雲軒,風雲對靚靚的豬,情是真的,但時隔多年也不可能強烈到讓他放棄早已布局的計劃。所以即便我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代替了秦宸做那受罪羊,他依舊照著原來的計劃運行。

這幾日他忙碌不見蹤影,恐怕大多數時間都在‘操’縱整個全局,以及在市委機關裏頭做文章,為求保證許子揚在這次事件中無法翻身,哪怕是他父親出麵都難。

男人的‘陰’狠、城府、謀略,他一樣都不輸許子揚。

也是,許家的男人又何嚐會是庸碌之輩,許子傑給大家看到的是肆意張揚一麵,如此處心積慮,遮的是眾人的眼,最主要的也是許子揚的眼,要不然如何能一舉擊潰對方。

在我淡漠地細數這些心中猜測後,許子傑緩緩直起了身,臉上神‘色’變得莫名,目光卻不避忌,一直盯在我臉上。連著幾天的修養,雖然不致於動都不能動,但頭上縫針的線還沒拆,每天依舊需要定時換‘藥’,所以我隻能斜靠在‘床’上,目光上抬與他對視。

突然,許子傑彎了‘唇’,眼角上揚了弧度,而那眼底的深幽情意也一掃而空,“餘淺,你很聰明,原本我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內幕的,倒是沒想到你居然能夠猜個**不離十。確實我很早就有心算計他了,誰讓他在老爺子眼裏是‘精’英拔萃呢,這次我倒看看他能怎麽避開。”

接而又話鋒一轉,語音變得輕柔:“‘女’人還是笨一些才好啊,淺淺,我該拿你怎麽辦呢?知道你是軒豬和靚豬後,本想念著一些舊情,對你好一點的,畢竟那時我是真的喜歡過你,可你偏偏要選擇跟我攤牌。”

冷笑以對,一個處處對我算計的人,還有資格說喜歡?唯一那個人物姑且不提,因是他和許子揚同玩,所以我無法分辨誰是誰,但就101區風雲那‘性’格,可窺出許子傑真實‘性’情。說得動聽是一座城池換我靚豬一人,實則是他與許子揚之間的宣戰,然後拿我做賭注。

贏了,就是江山與美人兼得,將冷戰踩在腳底。他還是算漏了我,以為我會念著平時的‘交’情不對他下手,可偏偏我那時玩靚豬時‘性’情孤冷,戰場上隻認敵人,沒有朋友。所以我那一刀砍下去,他當場就倒地,等他複活趕回時,卻大勢已去,沙巴克城戰即將結束,他怎麽也不可能扳回局麵。

所以他才惱羞成怒對我大罵出口,甚至不惜喚上行會所有人將我圍在土城安全區內刷屏咒罵,當時我就隱隱猜測這場101區裏最翻天的輿論,是為‘逼’我滾出傳奇。隻是那時我不願相信風雲會如此對我,如今想來,終究是我錯認了自己的地位。既然風雲敗北在冷戰手下,那麽他得不到的也不想冷戰得到,尤其是曾對老區唯一深情的我。

若真要談感情的話,可能也就在玩62區時,是有幾分真的。那時我們都還年少,哪怕許子傑身在官家,他到底還保留了幾分純真,所以會在同心小徑上通宵達旦為我打一枚求婚戒指,會將我托付給戰戰保護,包括他說的那句“最愛‘女’人”,藏著幾許真心在。

可人心會變,尤其是成長蛻變之後,隔了兩年後再在101區重逢的我們,都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水雲軒和唯一,包括許子揚也是。雖然不太明白他們這兩人是純屬巧合與我撞到了一個區,還是為了我步入101區的,但再遇後的他們各自有了心中的計較,而接近我的動機也不會太純良。

所以,謝雅在當初論斷風雲與冷戰同時喜歡靚豬的事實是不成立的,真相或許更偏向於這兩人轉戰新區隻為爭個輸贏吧。往往有時候事情一通透起來,一路想到底就都恍然而悟了。

不由感歎,這兩個人又何必要將現實的爭鬥融到遊戲中去,將傳奇攪合得天翻地覆。我不過是他們名利與權‘欲’爭鬥的犧牲品,一早就認清,真相背後的現實會很殘酷,卻仍會覺得壓抑到窒息的難過。當初的水雲軒沒有得到愛情,後來的靚靚的豬同樣連友情也沒得到,確實是徹頭徹尾的傻瓜。

而我這個傻瓜,卻還心有殘念......

可許子傑下一句話卻將我瞬間冰凍,心沉到穀底。

“淺淺,你以為藏在被窩裏的左手捏著手機錄音就能幫到他了嗎?嗬,沒用的,因為我不可能會讓你將消息傳遞出去。”

話聲落,許子傑邁前一步,揚手毫無顧忌就掀開了我的被子,眸光浮著‘陰’沉,探身用力捏住我的左手腕,指上力度是下了狠力,我幾乎是因為吃疼瞬間就鬆開了手指,而藏在腰際的手機也現了形。他‘唇’線抿緊,翻轉間手機就到了他另一手裏,下一秒,他用力甩開我的手。

按下一個鍵,立即剛才我們談話的錄音在空曠的空間裏回放,這回我的臉‘色’呈現灰敗。到底是班‘門’‘弄’斧了,我的心思又怎麽能逃過他的厲眼。

他尖銳冷笑一聲,一揚手,手機就朝牆上狠狠砸了過去,四分五裂不止,居然有碎片彈得極遠,我條件反‘射’伸手擋,‘裸’‘露’在外的手臂一刺痛,立即湧現一抹紅。

抬眼間,看到許子傑目光掠及我手臂,瞳孔縮了縮,轉身走出‘門’外。很快又回了來,手上已經拿了個創口貼,也不詢問我,直接拽過我手臂,將創口貼仔細貼在了劃傷的細口處。

從暴戾到沉鬱,他的情緒似乎在片刻間就調轉了。

貼好後,卻沒鬆開我的手臂,指上加了力道扣住,指尖輕輕摩挲著手腕,令我‘雞’皮疙瘩頓起,他顯然是發覺了,飄過一眼後沉沉盯著我說:“淺淺,你就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這幾天我對你不好嗎?讓我寵著你不行嗎?你乖一點,做我的‘女’人,我或許還會許你唯一,嗯?”最後的反問裏多了輕慢的語調。

我渾身一震,驚看著他。

他戲謔而笑:“怎麽,很意外?夫君,許我唯一可否?這話是你說的吧,當時我就站在他身後看著,你有注意到是過了一會才回M過去的嗎?因為他愣了兩秒後,就起身走開了去,然後我坐下,答你一個‘嗯’字。”

“許子傑!請你出去!”我突然就憤怒了,心底最深處的情懷,信念般的誓言,在他嘴裏成了玩笑,這讓我情何以堪?而剛才我心中起的殘念,確實是想要幫許子揚,哪怕他不愛我,我卻依然不想看著他身敗名裂。

但許子傑當真知道如何傷我,他**‘裸’的將事實公布在我麵前,讓我的那句“許我唯一”成為笑話,借此來顛覆許子揚在我心中的地位,也告誡我剛才的行為是有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