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九節 不斬樓蘭終不還

卡車在夜晚空曠的的沙漠中行駛,車外麵寂靜無聲,從昨天傍晚踏入金佛殿開始,曆經幽冥之花、血池迷陣、沙人、梵音、千年僵屍,還時刻提防著索達的偷襲,從五行絕陣中一路殺過來,曆經生死,多少次命懸一線,而今終於脫望著車窗外麵起伏的沙丘,我不斷的提醒開車的手下,感覺困的時候就趕快換人,千萬不要睡覺,注意安全。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開車的都是當時留守在沙丘上的人手。盡管這樣,我還是不放心!

為了趕走瞌睡,和黃世聊了聊沙漠中的見聞,可對於剛才沒有了腦袋的樓蘭王仍能興風作浪、掀起沙暴,我仍百思不得其解。

“漠北雙雄

“也感覺聞所未聞的詭異。

“前麵就是生路!殺出去!“我厲聲向身後的眾人喊到。

求生的**麵前,手下被壓抑在心底的潛能被徹底地激發了出來。徐碩怪叫著帶領幾十人舉刀向前衝去,希望能夠打開一個缺口。

樓蘭王竟不避刀槍,勇猛無比,以一己之力抵擋住幾十人的攻擊。鋼刀砍在鎧甲上隻激起一串串火花,絲毫傷不了他分毫。而樓蘭王每揮出一掌便直接打飛一人,或將鋼刀擊落。火光電石之間,地上便躺滿了哀嚎、翻滾的手下,竟無一人能越過他逃出金佛殿。

施法鬥魔無可替代的半仙和索達,一個昏迷,一個重傷,眼見前麵的生路卻無法逾越,眾人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最痛苦的事情,便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進絕路卻無技可施。

黃世揮動雙拳頭再度迎向樓蘭王,一招直搗龍穴,鐵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樓蘭王頭上,當的一聲,樓蘭王的頭盔發出嗡嗡的聲響,足見這一拳的份量。但樓蘭王卻不為所動,手臂向黃世橫掃過去,沒有任何招式章法,一股蠻力將黃世打得橫著飛了起來,直撞到殿中的石柱後,跌落到地上。

黃世感覺到胸口一陣氣血翻騰,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隨之身形一歪,懷中的“天蠍羅盤“掉落到地上,一直向前滾動近一米才停下來。

顧不得傷痛,黃世一躍而起,撲向地上的“天蠍羅盤“。

手剛剛摸到“天蠍羅盤“時候,忽然感覺前額冰冷,抬頭一看,竟是一隻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

“不要動!金佛你們拿走,這個歸我!“斜靠在石柱上的索達,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握緊了****。他身後的幾名隨從,也拉開架式,護衛著索達。

“你……“黃世做夢也未曾想到,千鈞一發之際,重傷在身的索達竟然橫空殺出。瞅著指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想到青龍堂原本就無那種寬廣的胸襟和氣魄,隻好慢慢地將雙手舉過頭頂。

“後退!“索達厲聲喝道。

黃世和剛剛就近趕來的阮途,無奈地小步向後退去,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索達手中的槍和地上的“天蠍羅盤“。

自打接近金佛大殿時,索達一行人氣勢便不斷減弱,在大殿中被魔靈侵入的手下刺傷後,索達的殺伐之氣慢慢消退,人數上的劣勢頓顯無餘。此時,能夠鋌而走險,足見“天蠍羅盤“的重要程度。

此時,索達嘴角顯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一隻手拿槍指著黃世和阮途,一隻手慢慢從地上拾起“天蠍羅盤“,凝神了片刻,便要塞進自己的懷裏……

忽然,一股冷厲之氣掠來,樓蘭王扭過頭來,隱藏在頭盔裏麵的雙眼,射出噬人心魄的目光。隨即身形一晃本來同仇敵愾的局麵,被索達一攪,便無人再去攔阻樓蘭王。黃世、阮途及眾人手下,紛紛避開。樓蘭王幾步便衝到索達麵前,看著轉瞬即至青麵獠牙、凶神惡鬼一般的樓蘭王,而索達餘下的五個隨從,麵色張惶,卻仍毅然決然地舉起手中的武器擋在索達麵前……

眼見樓蘭王被“天蠍羅盤“吸引,舍棄了阻擋眾人而撲向索達。我大聲衝眾人喊道,“趕快往外衝!“

並隨手一把拽住身邊一個手下,將仍舊昏迷的半仙交到他懷裏,“護送帶頭大哥出去!馬上!有一絲希望也不要放棄!“

“勝哥,那你呢?!“手下關切地問道。

“我要取回天蠍羅盤!快護送帶頭大哥離開。逃出這裏後,馬上離開,不要等我們!這是命令!“我決然地厲聲說道。與其大家都淪落到這裏,不如能逃出去多少人算多少人,最重要的是半仙要安全。而且,如果搶不回“天蠍羅盤“,樓蘭王必然重掌金佛殿,運轉五行之術,到那時,怕是我們一個人都逃不脫!

索達的幾個隨從施展全身的本事,匕首、長刀、槍托從不同的角度同時打來,不同的力道打在樓蘭王身上均如同泥牛入泥,沒有絲毫效果,反被樓蘭王雙臂左揮右擊,三招兩式便打倒在地。

索達自始自終背靠石柱,將“天蠍羅盤“塞進懷裏,雙手握緊了****,見隨從都被打倒,樓蘭王步步*近,咬了咬牙,雙手扣動扳機。

砰、砰、砰……

子彈打在樓蘭王的鎧甲上,飛濺得火星四射,隻留下一道道彈痕。

此時,宮殿頂上的磚石不停地掉下來,地麵搖晃得更加厲害。

趁樓蘭王與索達等人打鬥的空檔,手下眾人抬著半仙、相互攙扶著快步離開。金佛主殿裏麵隻有我、阮途、“漠北雙雄“和索達及幾名隨從。

哢、哢……

索達子彈打盡,仍不甘心地朝樓蘭王勿自扣動扳機。但卻不再有子彈射出。看著眼前地獄魔鬼一般的樓蘭王,索達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嘶的一聲,樓蘭王右手當胸一抓,索達藏在胸前的“天蠍羅盤“連同衣襟,帶著血肉被樓蘭王一把撕下,隨即左臂橫揮,伴著幾聲骨骼斷裂的聲音,索達慘叫著在地上翻滾出好遠。

“哈哈哈……“樓蘭王連聲怪笑著,將“天蠍羅盤“高舉過頭頂。身上竟隱隱現出絲絲的紅光……

不遠處,金佛殿一側原本打開的缺口,竟緩緩的開始封閉,宮殿內的空氣開始粘稠、壓抑起來。

“不好!五行逆轉!“我驚聲叫道。

黃世急中生智,拾起地上的抓索,斜斜地拋出,抓索繞過黃世快步上前,一把搶下樓蘭王手中的“天蠍羅盤“,其餘人等相互攙扶著,向外麵快步跑去。

突然間,地麵又一陣劇烈晃動,扭過頭一看,樓蘭王以頭撞向石柱,竟將石柱撞得碎裂,馬上就要掙脫繩索的捆綁。我快步衝了回去,掏出腰間剩下的最後一顆手雷,塞進樓蘭王正張開吼叫的嘴裏……

地麵搖晃的更加劇烈,宮殿上麵的石瓦吱吱嘎隨著的聲音越掉越多,有石柱開始倒下,宮殿頂層開始傾斜、崩塌,地麵的泥沙竟出現了一圈圈的漩渦……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樓蘭王的腦袋和石柱一起化成了齏粉。

我們幾乎是被塌陷的宮殿追趕著跑出金佛殿,索達也被一個隨從背著,另一個隨從護衛,險險從殿上掉下的石塊中逃出來……

“現在……應該安全了!“黃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阮途扶住我站穩,往回看時,隻見原本高大雄偉的金佛殿,正在不斷地下沉,兩側的黃沙則向中間漫卷著,猶如巨輪在大海中漸漸沉沒一般,不同的是,這艘巨輪是金佛殿。

“裏麵的人都逃出來了嗎?“阮途看了看我們幾個人,有些擔心地說道。

“我們圍攻樓蘭王時,其他的人護著半仙都出來了。除了……索達的幾個手下。“我說道。

樓蘭王搶奪“天蠍羅盤“時,索達和他的手下,最後都被擊倒在地。喪失了最後的逃命機會。

“天做孽猶可寬恕,自做孽不可活!“黃世恨恨地看著身後不遠處,索達和他的兩個隨從也在就地休息。

說起來,這青龍堂*師索達也算做高瞻遠矚了,能夠與對手結城下之盟、共赴險途,就這份膽識也值得欽佩。

“新仇舊恨一起算算吧!“黃世說著,就要向索達三人衝過去。

突然,已被黃沙覆蓋的金佛殿位置,沙土沒由來的顫動了一下。瞬時,黃沙便如同大海咆哮一般,翻卷起來,仿佛海嘯一般黃沙竟卷起幾丈高,中間露出了沒有腦袋的蘭王,騰雲駕霧般正跌跌撞撞地踩著沙浪,朝我們衝過來……

“啊!不好!大家快跑!“黃世大呼一聲,顧不得再找索達算帳,盡管腿如灌鉛般沉重,仍打起精神向遠處的沙丘跑去。

陰森森的腥風從後麵吹來,間雜著黃沙塵粒,打得後背生疼。可幾人仍不敢回頭去看上一眼,感覺沒有了腦袋的樓蘭王和他掀起的沙暴,就在我們身後一樣。

從前方沙丘旁駛過三輛卡車和摩顧不得多說,我和阮途、徐碩、“漠北雙雄“剛爬上卡車,後麵的沙塵便翻卷了上來。我連忙大聲吩咐司機快速駛離這片鬼魅之地。

身後狂躁的沙暴,足足追趕了我們半個時辰,方才慢慢平複、消失。

半仙已經醒轉過來,好在隻是元神過度消耗,隻要安心調養,並無大礙。我簡單向他講了剛才逃出金佛殿的經過,半仙聽罷,半閉著眼睛沒有言語。

遠遠的見到索達縛在隨從身上,駕駛著沙地摩托轟鳴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濃重的大漠深處。

“可惜!可惜!若不是那該死的樓蘭王,我非得把這個什麽法師碎屍萬段不可。“黃世咬牙切齒地說道。

“至少也得把他們的摩托弄幾輛來。“阮途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無遺憾地說道。

“通訊是不是還暢通?“半仙忽然問道。

“目前還沒問題。“徐碩應答道。

“給趕屍人童度發消息。即刻攻擊另一個石窟裏青龍堂留守的人。“半仙沉聲說道,頓了頓,又接著說,“讓童度防備索達他們。“

索達的沙地摩托,速度比我們至少要快上一個小時。留守石窟的趕屍人童度若無防備,很可能被先期趕回的索達偷襲。而我們一行人,則還沉浸在金佛殿險象環生的驚心與脫險後的慶幸中,竟然沒有想到後續的事情。

阮途、徐碩、“漠北雙雄“及一幹手下,對半仙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尊重和敬畏。

“這是在哪……咳咳“索達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時,旁邊已沒有了半仙等人卡車的影子。

“*師放心!我們會盡快趕回廢墟石窟!“隨從擦了一把索達胸口中溢出的鮮血,大聲地說道。

“胡鬧!馬上停下來!“索達的聲音漸漸虛弱起來。

“咳咳……快給艾龍發消息!半仙等人在大漠!此人,留不得!“索達感覺到自己氣短,趕快抓緊時間說道,“發訊號給直升機,確認我們所在的方位,我身上有GPS定位……“

剛剛交待完隨從,索達便又昏迷了過去。

“帶頭大哥,大漠一役,大功告成!八十八尊金佛、天蠍羅盤都到手了!不過,我們折了幾個兄弟!“阮途喜中有憂地說道。

“刀槍無眼,傷亡難免。我們不也是死裏逃生。受傷的好生調理,陣亡的……多多撫恤吧!“我無奈地說道。

卡車在夜晚空曠的的沙漠中行駛,車外麵寂靜無聲,從昨天傍晚踏入金佛殿開始,曆經幽冥之花、血池迷陣、沙人、梵音、千年僵屍,還時刻提防著索達的偷襲,從五行絕陣中一路殺過來,曆經生死,多少次命懸一線,而今終於脫望著車窗外麵起伏的沙丘,我不斷的提醒開車的手下,感覺困的時候就趕快換人,千萬不要睡覺,注意安全。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開車的都是當時留守在沙丘上的人手。盡管這樣,我還是不放心!為了趕走瞌睡,和黃世聊了聊沙漠中的見聞,可對於剛才沒有了腦袋的樓蘭王仍能興風作浪、掀起沙暴,我仍百思不得其解。“漠北雙雄“也感覺聞所未聞的詭異。

我看了看表,手表的指針已指向淩晨三點十五分。往常這個時候,天應該是蒙蒙的亮了,至少能看到天邊的那一抹紅霞。可如今外麵仍是陰沉沉的,“難道是陰天?“我自言自語道。

“糟糕!勝哥,黑沙塵暴就要來了!“黃世有些驚慌地低聲向我說道。

話音剛落,天邊湧起的烏雲瞬間便洶湧澎湃起來,隨著巨大的呼嘯聲,狂風一刹那便席卷過沙漠,鋪天蓋地的沙粒打得車窗啪啪作響……

黑沙塵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