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六節 水庫下麵的祭台

“想當年,青龍堂偷襲川中三大家族,奪取八寶琉璃鑲金硯,在北上返京途中,與各地的大小掘金勢力、意圖染指寶藏的世家大族們衝突不斷。我聽說,最激烈的時候,一天之內寶硯竟然數易其手,幾經輾轉,各方均損失慘重。也就此結下了梁子。當年的恩怨,在座的都有份吧?!

“阮途一邊說著,一邊拿過啤酒瓶對著瓶嘴灌了幾口酒,繼續說道,

“青龍堂這一年多來,屢戰屢敗,已漸顯頹勢,手下也人才凋零,或者說到了手下無能人可用的境地。這次能屈尊禮士,請大夥喝茶,其實是想和我們聯手,共同對付川中三大家族。嗬嗬嗬,表麵上是聯手,實際上是讓我們大夥去替他們青龍堂當炮灰。

“阮途說著,又幾口喝幹了啤酒,將瓶子隨手摔碎在地上。轉過頭來,看著追誰他的一群人,說道,

“我們不同於那些自詡詩書傳承、豐澤載厚的大家族。既然敦煌的沙飛天都已經應下了,我們也不妨做個順水人情,看看他們想幹什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至於大家夥同青龍堂、同川中三大家族的恩恩怨怨,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先記在心裏。等時機一到,報仇的事,你們第一個要叫上我。

“阮途說道。

“難道電波也會穿越了?可能最近穿越的太多了……“鬼子說。

“鬼子,是不是你譯錯了?你的摩斯密碼表對不對啊?“我疑惑地問道。

“怎麽會錯,我譯了兩遍。估計好像是有什麽緊急情況,這電文幾乎就是明傳了!“鬼子說道。

“不要爭論了。這個電報裏提到了巴山營,祭台前!也許就是我們要找的祭台!“半仙說,“現在大家分工去找查。大勝,你和鬼子查一查我們住的這個地方是不是有大量的磁場。嶽群,你和莫林查一查巴山營和祭台前是什麽地方。和我們要找的祭台有什麽關係。“半仙說道。

“半仙,那你呐?“鬼子問。

“我年紀大了,要睡覺!“半仙沒好氣地說道,“唉,我要穿越到一百年前,去看看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明天中午,我們再碰一下具體的結果。“

半仙說完,便去翻他那些寶貝典籍。嶽群和莫林一個去拿地圖,一個去安排保鏢到附近打聽。

“勝哥,我們到哪去查磁場?“鬼子問道。

“你在網上查查,看有沒有關於這個地區有磁場的紀錄。我把這個地區相關數據,傳給地質隊的一個朋友,請他確認一下。“我說道。

……

忙了大半個晚上和一個上午,第二天中午,幾個人又重新聚在一起。

“這裏的確有大量的磁場。“我首先說道,“頭幾年發現了磁鐵礦,蘊含四氧化三鐵。就在這附近。後來政府擔心汙染水源和環境,就一直沒有開采。“

“巨大的磁場加上雷雨、閃電可以再現當年的影像和聲音。我在網上查到的。有記載,是一支地質勘探隊,荒郊野外碰到雷雨,就躲藏到一個山洞裏,卻聽到洞處有戰場的廝殺聲,都以為穿越了或是見了鬼。後來在那找到了磁鐵礦。“鬼子說道。

“我和莫林查到了巴山營是一個地名,那原來有一個村子,就在赫圖阿拉附近大約三十裏。村子不遠處有一個古祭台。據赫圖阿拉鎮上的老人說,聽祖輩說起過,那裏是祭祀神龍的。可誰也不怎麽信,石龍在陵園,怎麽會跑那麽遠祭祀。“嶽群有些興奮地說道,“如果猜的沒錯,那個古祭台就應該是我們要尋找的祭祀石龍的祭台。“

“不過,1958年修建大夥房水庫,巴山營和古祭台都被淹沒在水下了。我們原先尋找的思路排除了水庫,現在來看,是沒有考慮到時間的因素。祭台正在水庫下麵。“莫林說道。

“嗬嗬嗬,綜合你們大家收集的資料,再加上1910年發生的事件。這就對上了。“半仙燃起一支煙,緩緩地說道,“1910年,農曆庚戌“宣統二年時,先是二月份川南嘉定起義,後是廣州新軍起義。雖然起義都失敗了,但無異於給已經千瘡百孔的滿清王朝雪上加霜。緊接著,熊成基謀刺海軍大臣載洵和薩鎮冰,未成被殺。又出現了轟動全國的汪精衛等人刺殺載灃未遂被捕的大事。滿清朝廷準備開始立憲,實行開設議院。東三省總督錫良卻領銜上奏,借資政院開院之機,請願代表發動聲勢浩大的請願活動。“

“時值七月夏,東三省水災遍地,有記載僅黑龍江省淹地達2萬餘畝,難民達15萬人。革命黨很可能趁民怨沸騰之機發起了暴動起義。趁夜攻擊赫圖阿拉,意圖截斷滿清龍脈,但在巴山營遭到埋伏。那個時候,能用電台發電求救的,肯定是首領之類的起義領袖。他們最後退到了巴山營附近的祭台前,抵抗待援……“

半仙像是在講述一個精彩的曆史故事,房間裏麵靜靜的,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被緊張的情節所吸引,想起昨晚雨夜中天空中呈現的影像,想像著那晚起義戰鬥的慘烈,就連鬼子也張大了嘴,一聲不吭地聽著。

“在雷雨之夜中,他們所發出的電文,和他們當時戰鬥時的影像一樣,被附近強大的磁場記錄了下來。“半仙熄滅手中的煙,說道,“可以肯定,昨晚我們所看到的,就是義軍遭到伏擊時的場景,鬼子收到的電文,就是他們求救的信號。就像錄像機一樣,那些影像、聲音、電波都被閃電錄在了附近的磁鐵礦裏。一百年後的再有同樣能量的閃電功率時,磁鐵礦就會像錄像機一樣回放當時的場景。“

“沒想到,鬼子立了一大功。無意中指明了古祭台的方向。“我拍著鬼子的肩膀說道。

“是啊,要不是槐哥,我們不知道要繞大的圈子呐。當時我們可把水庫方向給排除了呀!“莫林也笑著說道。

“好!我們現在抓緊時間吃午飯。下午,我們去釣魚!要把船準備好!“半仙說。

“放心吧,帶頭大哥,從我們到這的第一天就已經把船準備好了。原想著,要是沒事呢,陪您坐船欣賞湖光山色來著,沒曾想,還歪打正著,派上了大用場。“莫林說道。

“我讓人一會兒就去鎮上買些漁具。“嶽群說,“對了,今天午餐的主菜,就是這大夥房水庫的鮮魚!“

“好啊!嶽老大,你車上還有沒有拉菲了?“鬼子說。

……

與此同時,蟄伏在赫圖阿拉的各路“掘金“勢力,上午都接到了青龍堂邀請喝茶的請“沒想到哇!一向自視清高、天潢貴胄的皇族,也會請我們這些草根喝茶,怕是沒安什麽好心吧。“南嶽搬山徐碩眯縫著僅剩的一隻獨眼說道。

“聽說,敦煌的沙飛天已經應下了,正在替青龍堂遊說其他人呢!““趕屍人“湘西童度緩緩地說道。

“哼!這種貨色,真***丟臉。要是早生幾百年,又是一個吳三桂。早生幾十年,也是一個投靠鬼子的漢奸!““屠龍手“關中孔雲龍粗聲大氣地吼罵道。

“好啦,好啦,既然我們大家都願意聽從阮兄弟安排,那就讓老大發話吧!我們也別在這倚老賣老了!“河鬼蹲在椅子上,邊敲打著旱煙袋邊說道。

“嗬嗬嗬,這老大的名號我可不敢當。“阮途斜倚在椅子上,懶散地笑著說。

“我說阮兄弟,你就別矯情了。誰不服你當老大,我屠龍手第一個就滅了他。“孔雲龍說道。

“想當年,青龍堂偷襲川中三大家族,奪取八寶琉璃鑲金硯,在北上返京途中,與各地的大小掘金勢力、意圖染指寶藏的世家大族們衝突不斷。我聽說,最激烈的時候,一天之內寶硯竟然數易其手,幾經輾轉,各方均損失慘重。也就此結下了梁子。當年的恩怨,在座的都有份吧?!“阮途一邊說著,一邊拿過啤酒瓶對著瓶嘴灌了幾口酒,繼續說道,“青龍堂這一年多來,屢戰屢敗,已漸顯頹勢,手下也人才凋零,或者說到了手下無能人可用的境地。這次能屈尊禮士,請大夥喝茶,其實是想和我們聯手,共同對付川中三大家族。嗬嗬嗬,表麵上是聯手,實際上是讓我們大夥去替他們青龍堂當炮灰。“阮途說著,又幾口喝幹了啤酒,將瓶子隨手摔碎在地上。轉過頭來,看著追誰他的一群人,說道,“我們不同於那些自詡詩書傳承、豐澤載厚的大家族。既然敦煌的沙飛天都已經應下了,我們也不妨做個順水人情,看看他們想幹什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至於大家夥同青龍堂、同川中三大家族的恩恩怨怨,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先記在心裏。等時機一到,報仇的事,你們第一個要叫上我。“阮途說道。

話音剛落,便博得屋裏一片呼應、喝彩聲。

阮途完全按照深諳謀略之道的半仙的計劃來執行,“暗中蓄勢,出頭的事,讓其他人去做“。

我們住的是一座新建成交付使用剛剛一年的賓館。迎合現代人當下時尚、舒適、追求自然的需求,賓館的位置環山朝水,東西兩側均是峰巒疊嶂的群峰,南麵是一座不知名的大湖,湖水直通大夥房水庫,湖的對岸是起伏的群山,僅北麵一條大路經國道通向外界。

整個賓館坐落於山青水秀之間,遠處山巒起伏,樹木蔥鬱,近處鳥語花香,湖水悠悠,景色宜人。

下午,我們坐上已準備好的船去釣魚。

莫林從旅遊區租來的遊船緊靠湖邊的小碼頭,船體二層,一層前麵是駕駛室,後麵則是遊客的船倉座位,二層是露天甲板,早已準備好了水果、飲料、零食。我們直接上到頂層,一邊迎著水麵吹來的清涼的風,一邊喝著飲料,聊著此行可能的收獲。

從碼頭出發,遊船居中,前麵和左右,各有莫林安排的三艘快艇護衛警戒。

大約一刻鍾,船便駛進了水庫區域。

水庫全稱叫大夥房水庫,距省城68公裏。水下淹沒的區域,就是當年著名的滿清(當時叫後金)和大明王朝的薩爾滸大戰遺址。

公元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後金天命四年)二月,經略楊鎬坐鎮沈陽,指揮號稱50萬明軍,計劃兵分四路圍剿後金,最終會師赫圖阿拉。

兵力上處於劣勢的努爾哈赤以“憑你幾路來,我隻一路去“為經略,集中八旗優勢兵力各個擊破,五天之內,在三個地點進行了三次大戰。有記載,此役明軍慘敗,文武將吏死者310多人,士兵身亡者45800餘人,亡失馬駝甲仗無數。這就是曆史上著名的“薩爾滸之戰“。此戰役也是明清戰爭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從此,努爾哈赤由防禦轉入進攻,明朝在關外的統治開始全麵崩潰。

曆史的雲煙早已散盡,古戰場早已淹沒在水下,水上則成了遊覽勝地。

看著眼前的湖光山色,點點白雲,雄秀幽奇的山嶽,置身於山明水秀、風景如畫景區,心情也越發清朗。

嶽群拿出衛星定位儀,對照著半仙在十幾年的地圖上標明的方位,測找了大半個時辰,才猜測著將船停在水庫湖麵上。

“船下麵就是叫巴山營的村子,祭台在村子附近,估計得找一陣子。水深大約有二十米。“嶽群看著測量儀說道。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我今天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其他的事兒就交給你們了。“半仙說著,接過保鏢遞過漁具,和鬼子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理線、掛鈴、上餌、拋杆……自得其樂。

我和嶽群穿好水靠,掛好水肺,一艘快艇停泊在遊船邊上遮擋著,防止其他人發現我們的蹤跡,從船的側麵悄悄潛下水,為了確保安全,一同潛下水的,還有其他深諳水性的五個保鏢。

白天水下的光線清亮,能見度較好,透過麵鏡能清楚地看到水下的景觀。無非是偶爾遊過的魚,一叢叢飄浮的水草。水底盡是泥沙,看不過三、五米便模糊成白灰一色,即使打開防水強光手電筒,我和嶽群便各帶一個保鏢,同另三個保鏢分開不同方向在水下尋找……

以前在海南玩過潛水,可那純是一種獵奇式的喜好。如今如要潛下20多米水深,尋找一座古祭台,喜好就變成了工作,工作都是乏味的。大約過了五分鍾,水下的大氣壓便把我趕回了水麵。跟隨我的保鏢護送我上船後,又一頭潛下水去,竟絲毫沒有疲乏的樣子。

看來,嶽群這次帶出的川中家族後輩精英,果然人才濟濟,從念過美國西點軍校的柴達、赫圖阿拉之戰時特殊訓練的狙擊手、拳腳功夫出眾的保鏢,到昨天堪察石龍的地質專家,今天幾乎達到專業素質的潛水員……

“哎,怎麽上來了,這才屁大點功夫。勝哥,咋還空著手,連條魚也沒摸上來?“鬼子大驚小怪地調侃著說道,“你瞅瞅人家,這麽長時間連個泡都沒冒一個……“

我摸出支煙點上,懶得理這“吃貨“。隻是和莫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些沒營養的話。

水麵上,另兩艘快艇在遠處遊弋著警戒……

眼瞅太陽西下,三個小時,其間除了上船更換水肺,嶽群和眾保鏢潛下去便不再露出水麵。明顯是受過特殊的潛水訓練。

“半仙,這天要一黑,水下麵就不好找了。要不,我們明天再……“我的話剛說一半,就見嶽群和幾個保鏢浮出了水麵,並向我們示意OK!

“找到祭台了!就在船東麵大約三百米的地方。“嶽群上船後,對我們說道,“這祭台和一些殘破的房屋在一起,辨認起來還真不容易。對了,我們把水下的情況錄了下來!“

“有沒有發現那個放暴風眼的位置?“我關心地問道。

嶽群搖了搖頭說,“時間太長了,祭台上都是水草、水藻和泥沙,得清理幾天。“

“嗬嗬,看來,我們還得多釣幾天魚啊!“半仙說道。

沿水庫邊的便道上,隱隱有汽車馬達的聲音,五艘摩托艇繞過保鏢快艇的攔截,從我們乘坐的遊船附近急駛而過……

船上的人都緊張起來,是青龍堂的突然襲擊,還是其他“掘金“者追蹤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