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第四節 奇門遁甲之聽雷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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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佛呀!”鬼子翻出發票,又眼熱情如地看了一眼,“嘖嘖,9999元。真吉利。”

“這都得感謝半仙!”我說,“好了,睡覺了。明天還要趕路呐!”

浩浩蕩蕩的尋寶隊伍,進入江浙一帶便日漸分散。常年倒騰古玩的老手,都有自己固定的地盤。也有自己事先采好的點。掘金(盜墓)的不成文規矩是要吃“獨食”,哪會和別人去分享。

餘下十幾輛車的同行者,也厭倦了迎來送往,為避開“獻寶”者的紛擾,“帶頭大哥”臨時改變路線,避開大路,轉戰鄉村。從城鎮穿插去鹹陽。

車隊進入到偏遠山區,半仙停留的時間也長了起來。大多數時間,半仙隻是遊山玩水般向遠處眺望。同行的兩個小警察,也常陪半仙站在高處往遠處望。時間長了也沒看出什麽個數,問起來,半仙便說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迎風流淚放屁屎來,遠眺是一偏方。

對北方人來說,南方是沒有冬天的。此時北方天寒地凍,寸草不生,南方雖然又陰又冷的日子多了些,卻早已生意盎然,路邊的盛開著紫雲英,色澤鮮黃的油菜花更是開得漫山遍野,間或一小塊一小塊的冬小麥,與油菜花的顏色相交,象大自然織就的一幅美麗掛毯,遠遠望去,另人心曠神怡。

“下車走走。整日價開車。腿都控腫了。”半仙說著,帶我們向遠遠的一處小山走去。我問道邊一老農,得知此地叫做“滾雷嶺”,很陰鬱的地名。

“半仙,我看這一路,你象看風景、踏青似的。”鬼子說。

“嗬嗬,半仙這是在看風水。”我說,“古人視死如再生,大到親王權貴、小到地方豪門,都會在生前給自己選一處風水寶地。隻有找到風水好的地方,才會找到陪葬財寶。”

一起下車的三十幾人遠遠吊在後麵,拿著洛陽鏟、敦煌鍁,邊說笑著,邊不停地這翻一下,那挖幾鏟。

“你瞧瞧那些貨色,沒頭蒼蠅似的到處挖洞掘土。找不到風水寶地,就像鹽堿地裏種不出好莊稼一樣。”我說。

“大勝說的對。這盜墓頗有學問。各門各派手法不盡一樣,方式也各有異同。從風水上來講,首先要看地勢,特別是下葬幾百以後,地麵上的封土、石碑早已無跡可尋的情況下,隻有依靠風水術的指引,才能找到地麵上沒有標誌的古墓。”半仙說。

天邊有幾片厚厚的雲層,看樣子,好像要下雨了。

爬上小山,半仙選了個高處又向遠處眺望了一陣。便信馬由韁地向附近的一處小土丘慢步走去。

雲層漸漸增厚,看樣子,遠處隱隱傳來雷聲。

“半仙,要下雨了。回去吧。”我說著,看了看身後同行的十幾人都在往回走,想必是要回到車上避雨。

“挖人家祖墳傷天害理,你帶來我們淨往高處走。當心被雷劈了!”鬼子說。

“爺,快閉上你那烏鴉嘴吧!”我瞪了鬼子一眼。

鬼子朝我翻了翻白眼,不再言語。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雷聲由遠而近。

半仙站在小土丘上,指著方位說,“我們三個人,站在東南、正西、正北三個不同的方位上,閉上眼睛,仔細聽!”

春雨貴如油,雨水淅淅瀝瀝地漂下。南方冬天的雨一般都是斷斷續續的,空氣裏都是濕漉漉的,隻是憑添幾縷蕭條。雷聲卻響得震耳。

閉上眼睛,我聽著不時傳來的雷聲,心裏直打顫。感覺自己好像站在一個懸崖的邊上,前麵就是萬丈深淵,一步邁下去就有可能跌落、粉身碎骨。忽然間,一個大雷在頭頂上炸響,感覺腳下空落落的,隱約一道雷電從地下直衝上來。我猛然睜開眼睛,抹了一把臉上不知是冷汗還是雨水,大聲叫著,“不玩了!不玩了!今兒早沒燒香沒拜菩薩……”一邊說著一邊趕忙招呼半仙和鬼子往回跑。

同行車隊的人一幹人,都躲在車裏,趴在車窗上看熱鬧。見我們狼狽地跑回來,嘻嘻哈哈地笑著打趣道,“喲,大勝,怎麽跑回來了?”

“還以為你們仨要遭雷劫,羽化成仙呐!”

“我們比誰膽子大,誰先讓協嚇跑了,誰輸晚上一頓酒。今兒晚上大勝買單請客,大夥都沒客氣,吃這丫的!”半仙笑眯眯地說,暗地裏卻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袖。

我應道,“今兒晚上我買單,誰不喝酒誰明天到山上站著接雷去!”

一句話,惹得大夥哄堂大笑。

當晚,就宿在滾雷嶺附近村子裏的小客棧。

平時村裏很少有外人來住宿,小客棧被擠得滿滿的。願賭服輸,晚餐就在客棧裏擺了四大桌。無非是些鄉村野菜、柴雞山菌、早春蔬菜、家兔塘魚、粗糧燒餅之類,佐以鄉村自釀的老酒,大盤大碗,就連喝酒的杯子也是二號的大瓷碗,倒是別有一番風味。一行人一路奔波,又累又乏,吃起來竟甘之若飴。我和鬼子輪番敬酒,張羅氣氛,就連一再聲明滴酒不沾的兩個小警察,也被我拿酒擋臉,捏著脖子灌下去半碗。鄉村老酒勁兒大,很快大家便酒酣耳熱,我便提議大家三輪齊敬“帶頭大哥”……

今兒晚上的酒喝得很凶,大夥醉得一踏糊塗。我和鬼子把醉得死豬一般的兩個小警察拖進他們屋裏,安頓大家休息好了。才轉回自己屋裏。

鬼子習慣了晚上喝完酒,再蹭點宵夜。我晃了晃碗裏麵的酒說,“這土法釀的地瓜燒,難喝死了!你還喝的那麽帶勁兒。”

“外行了不是!勝哥,這可是純糧釀的酒,沒化學成份,沒酒精,滋補。”鬼子說。

“純糧?純地瓜吧!”我糾正了一下鬼子的口誤,轉向半仙說,“帶頭大哥,晚上有什麽安排?!”

“大勝,下午打雷時,你有什麽感覺?!”半仙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自己沏了一杯茶,反而問我道。

“別提了,感覺頭上打雷,腳下麵地裏也好像有雷在往上竄!當時的感覺就是心膽俱裂呐!”我心有餘悸地說。

“嘿嘿,我和半仙也都感覺到了,你站的那個地方,地下麵有雷聲!”鬼子說。

“這是……”

“奇門遁甲中,這叫做聽雷術。其實,也沒什麽神秘的。地下麵若有墓穴,當然是空的。天上打雷,地下麵也會有隱隱的雷聲。用現代科學解釋,地下麵是空的,打大雷時,空間會形成共鳴。”半仙一口氣喝光杯中的茶,“大勝,你站的位置下麵,就是一個古墓!我下車時,就看到這是塊個風水寶地。這麽多年,古墓的封土、碑銘早沒有了。從外麵根本沒法堪察。幸好今兒打雷。而且,下過雨後,土質鬆軟。今晚兒,我們三人就去……”

“那些貨色,睡得跟死豬一樣。正好神不知鬼不覺!”鬼子說道。

“太好了!都要帶什麽東西?”我問道。

“滾雷嶺這個地方,窮鄉僻壤。估計也就是一大戶人家,或是辭官回來養老的員外之類的。估計不會有什麽機關、暗室。簡單的帶些物件就成。”半仙說道。

鄉村裏沒有路燈。鬼子一邊開車一邊咒罵這裏黑燈瞎火的地方。好在路途不遠,十幾分鍾路程,我們把車停在滾雷嶺下。帶上物件快步跑到小土丘下麵。

果然如半仙的判斷,這陵墓是一大戶人家,三層的封土已被風吹剝蝕的單薄。用敦煌鍁從東麵鏟開封土,露出一層青灰色的封磚。鬼子將敦煌鍁月牙端撬開單薄的磚層,裏麵露出黑洞洞的墓穴,打開手電筒往裏照,依稀可見三十餘平的墓室,棺木、裝陪葬品的木箱子早已朽爛,還有一些陶罐之類的東西。

半仙燃上三柱香,麵朝西方禱告一番,才鑽進墓室。鬼子站在高處負責警戒,我則用蛇皮袋把半仙遞出來的東西,打包捆紮,快速收好。大約一柱香功夫,半仙鑽出墓室,衝我比量個ok的手勢。隨即把拆下來的封磚重新砌好。又將封土填上。三人迅速回到車上,駛回住宿的小客棧。

回到房間,掩上門窗,又仔細檢查一遍,確保安全無誤。我輕輕打開蛇皮帶,拿出一包包剛得的東西。一共四包。第一個包裏是十幾錠銀錁子。第二個包裏裝的是一個宣德爐,記得上個月有個拍賣會,一個宣德爐拍了十萬塊錢。打開第三個包,裏麵是巴掌大小金質的盤龍。鬼子拿過來,在手裏掂了掂,一臉的喜氣。打開第四個包,竟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玉飾。蘋果手機般薄厚,正麵周圈雕花正中是一個腳踏祥雲的展翅麒麟。背麵飾有蝙蝠,古人取蝙蝠為“褔”的協音,意味著祥瑞。整塊玉飾用一環環玉石鏈串起來,巧奪天工的是,一環環的玉石鏈竟沒有絲毫縫隙,天然形成一般。

“半仙,你把死人身上的東西摘下來了?!”我問道。

“胡說!?我怎麽能壞了規矩。這個玉飾裝在盒子裏,擺在棺材頂上,我一拿,盒子便朽爛了。隻把這個玉飾拿出來了。”半仙說。

各家盜墓的規矩不同。我們的規矩是不碰死者身上的東西。提防碰上詐屍,同時,也是積點陰德。墓已經盜了,拿些陪葬品就知足了。幹嘛還要把死者身上的東西都擼下來。

“麒麟還會飛?”我小心地拿起玉飾,仔細地端詳著。

“神話裏麵記載,成年的大麒麟能騰雲駕霧。不過,這種玉飾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半仙沉吟著說道。

“嘿嘿,甭說那麽多了。這玉麒麟肯定避邪。大勝,你把那些東西收好,我早約了‘碼頭’在鹹陽收貨。這玉麒麟我就先戴著了。壓壓邪氣。”鬼子說著,擦洗幹淨,就把玉麒麟套在脖子上。

“鬼子,晚上睡覺翻身時小心點,當心壓碎了。”我戲謔鬼子說。

誰也沒有料到,竟戲言成真。玉麒麟險些就把鬼子帶進了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