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永生詛咒
賽斯說道：“我曾經派人到處去尋找那些壽命長的物種，最好是可以長生的物種。一直以來都沒有特別的進展，直到將近十年後的一天，有人告訴我，他從一些漁民那裏得知一種很細小的生物，能夠從幼體到成熟，再從成熟到幼體，如此反複無限循環，如果沒有外力去殺死它，似乎就可以這樣無限地生存下去。我大喜過望，讓人弄過來給我看，發現那是一種蚊子一般大小的生活在海水裏的生物，當時我不知道它是什麽，但是現在知道它叫燈塔水母，是一種微型水母。於是我用燈塔水母配合其他一些物種的血液，再結合反複的儀式進行了試驗。一開始，我隻用一些奴隸和動物來試驗，並不斷地進行改進，但始終不能讓我滿意。一直到我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的時候，我決定鋌而走險，讓自己來試驗，具體的儀式過程非常複雜，我就不細說了。用現代的話講就是利用馭龍杖的特殊磁場，再結合一些物種的組織和血液融合到人體中去。”
“就這樣你就長生不死了？”劉萬勇忍不住問。
“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賽斯道：“儀式所需的原料不是輕易可以弄到，而且過程非常複雜，還具有一定的危險性，這個跟個人的體質有關。如果儀式不成功，接受實驗者不僅不能長生，還會縮短壽命。最關鍵的是，儀式完成之後，誰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成功。”
“這是為什麽？”
“因為做完儀式後的人跟平常人無異，隻有在他死了之後，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複活。”賽斯道：“我做完儀式之後，身體並沒有異樣的感覺，在過了好幾個月之後覺得自己的精神和體格稍稍好了一些，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研究出更好的儀式，可是我居然又活了幾十年，法老都換了好幾個了，可我還活著，比那個時代的大多數人活得都要長。我以為是儀式成功了，我可以長生了，但是到了七十歲以後，我明顯感到身體變得衰弱，容貌也變得很老。我感歎天意，也許我的儀式並沒有成功，我沒有長生，隻是比一般的人活得長一些罷了。說起來我也算滿意了，到了我快要八十歲的時候，已經很衰弱了，最終死去了。我的後人把我葬到了陵墓裏，在法老陵墓的邊上，可是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宋一泰道：“我猜你在墳墓裏活過來了！”
“沒錯！”賽斯的雙眼閃爍了一下，似乎對這件五千年前發生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他說道，“這是一種比死亡還要可怕很多倍的經曆，我醒來之後，周圍一片寂靜一片漆黑，一伸手就被石棺的四麵給擋住了，我用力去推石棺蓋，可是怎麽也推不動，我試著抬起腳去踹，也無濟於事。我大聲喊叫，卻沒有人一個聽見。你們都知道石棺裏的空氣是有限的，幾個小時後，氧氣耗盡，我再度死去，可是幾天之後我又活了過來。”
眾人皺著眉頭看著賽斯，顯然已經猜到他在經曆著什麽。賽斯也略作停頓，繼而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棺內的氧氣已經用完，等待我的將是什麽，也就是說我複活了之後隻能活幾分鍾，而且是窒息而死，這種感覺可想而知。最可怕之處在於我會不斷地複活，接著又不斷地窒息死去，也就是萬生萬死。”
“那麽你最後是怎麽出來的？”劉萬勇問。
“由於當時我的地位尊貴，棺內肯定會有一些陪葬品，包括金銀玉器等等，這些東西比較堅硬。我就是利用每次複活後的那幾分鍾，用這些金銀玉器當工具去鑿石棺的邊沿。”
“那得鑿到什麽時候啊？”劉萬勇驚恐地說道，對於這樣的痛苦，他連想都不敢想。
賽斯道：“我也不知道鑿了多久，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死亡和重生，總之最後我終於把石棺的邊沿鑿開了一條縫隙，空氣可以進來了，我終於可以活得久一些了。可是我又麵臨著飲食的問題，沒有食物和水，我隻能活三四天，於是接下來我又經曆了無數次的渴死和餓死，終於打開了石棺。出了石棺，還有兩道墓室的門擋著我，好在墓室內還有其他的陪葬品，有一些是我生前用過的器物，也可以用來當工具敲開墓門。當我走出墓地，來到城鎮的時候，發現外麵的世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跟我那個時代已經完全不同。我早了個人問了一下，才知道已經過去了幾百年，早已改朝換代，法老都不知換了多少個了。也就是說我當時的地位和親人早已不在了，我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那麽後來呢？”宋一泰也忍不住問。
賽斯頓了頓，說道，“先別急，我還有一個重要的情況沒有講。就是我經曆了無數次生死之後，漸漸地發現人死後並非什麽都沒有，反而是去到了另外的世界，也就是說人的靈魂在身體死亡以後來到了另外的世界，可以說是許許多多不同的世界。用現代科學的角度來解釋，就是靈魂來到了許多不同次元的宇宙，每一次死亡之後所去的地方都不一樣。那些地方也有其他的生靈，有些地方如同天堂一般美麗，有些地方跟這個世界差不多，有些地方則像地獄一樣，總之我見到了許多在地球上從沒見過的東西，對不少地方心生向往，想留在那裏不再回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呆了沒多久，靈魂總會回到現在身體裏，然後經曆著一次又一次地死亡。後來我漸漸明白，原來我以前一直追求的永生，其實是一個詛咒，它將我的靈魂和這個身體永遠綁定了，再也去不了其他的世界。其實，死亡並沒有那麽恐怖，它隻是釋放自己的靈魂，前往其他的世界去經曆而已。這本該是所有自由的靈魂應有的權利，而我卻由於自己的貪婪和無知，永遠失去了這個資格。”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死後怎麽覺得意識還在的，隻是墮入了一片虛無當中。”宋一泰說道，“看來死亡也並非是一件壞事。”
“的確如此，隻是世人無知罷了。”賽斯問宋一泰道，“你的經曆是什麽樣的？”
宋一泰笑了笑，“我的經曆不足為道，還是把你的故事說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