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戲耍你做什麽,之前我已應承了佛門,這段日子隻要他們不主動挑釁,我是不好出手的,這救母一事,隻能落在你自己身上了。”莫塵看著跪在身前的那水猿,神色鄭重的道,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水猿聞言,臉上露出幾絲苦笑道:“倘若今日我能救出母親,也就不會被這老和尚拿住了,大聖既然無心助我,也罷,也罷……”卻是說不出來的絕望,莫塵給了他希望,卻又親手毀了這希望,你叫他如何能不心如死灰?

看著這水猿失落的模樣,莫塵道:“你呀,可曾聽過那二郎顯聖真君當年劈山救母一事,他麵對整個天庭,尚且戰鬥不休,最終得償所願,而你不過是麵對著區區一位老和尚,就已然放棄了嗎?”

“二郎顯聖真君,二郎顯聖真君……”那水猿嘴裏喃喃念了兩聲,這才搖頭道:“他是何等人物,當今天界的第一戰神,更有聖人為他撐腰,我雖然自認有些微末道行,卻如何能及他?”

“他有聖人撐腰,你便沒人嗎?”莫塵笑了一笑,道:“當年那二郎真君上天下地借的寶物,劈山救母,孝行感天動地,沒人追究他違背天規之處,而今日你也是為了救母,我便站在你身前,你沒什麽想借的嗎?”

這話一出,那為大聖國師王菩薩臉色當即一變,反倒是那已然有些絕望的水猿,死寂的眸光中瞬間綻放出了希望之光,莫塵的暗示再明顯不過,我是不可以出手,但是我可以幫你,有這位大聖相助,他總是有一拚之力的!

“大聖不可!”那老和尚當即出言阻撓,他道:“這一對水猿犯下大罪,大聖豈可助他兩脫困?”

“如何不可?”莫塵冷哼一聲,語氣不善的道:“我不出手,總不是與你們佛門為難吧,至於對這水猿施以援手,他這一番救母的孝心感動了我不行嗎?再者說了,我的法力,我的神通,我的寶貝,我愛借給誰借給誰,關你什麽事?”

老和尚一時為之語塞,確實是這樣,莫塵願意將自己的寶貝借人,那是自由,他沒法管,更是管不了。再者說了,這水猿為了救母,委實出於孝心,莫塵幫助這麽一個妖族,放在哪也說得過去,他母子二人罪孽歸罪孽,孝心則是孝心,不可混為一談,二郎神便是最好的例子,他救了違背天規的母親,不也是安然無恙嗎?誠然,是有闡教撐腰,玉帝沒有法子,可是眼下,這水猿有莫塵撐腰,他又能有什麽法子?

“大聖,我要借你的紫金葫蘆與太陽真火!”那水猿神色激動的呼喊道,這三界上下誰不知道,眼前這位的太陽真火威力無窮,連天帝都宰過,那紫金葫蘆更是太上聖人賜下來的先天靈寶,隻要有這兩物相助,他有把握與這老和尚鬥上一鬥!

“你倒是胃口不小,我就這兩門手段,你都要了,不免有些太貪心。”莫塵笑了一笑,他道:“就算是我都借給你,以你的法力,卻是撐不住其中消耗的,你且挑一樣吧。”

紫金葫蘆和太陽真火,以莫塵的法力驅使自然是無往而不利,但是這水猿不過是金仙初期,想要發揮出法寶神通的全部威力,他那點法力是不夠看的,更無論是兩樣了。

水猿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略微一思索,這才道:“那我便挑太陽真火吧!”

太陽真火!

大聖國師王菩薩一聽,眉頭微皺,這隻妖魔倒是聰慧的很,他若選紫金葫蘆,以自己大羅金仙的法力,卻也是不懼的,寶物雖好,實力相差過大便沒了作用,反倒是選太陽真火,有這焚天大聖在一旁看著,卻委實麻煩。

老和尚沒見過太陽真火,但是不須親眼看見,這門神通的威名,可不是莫塵打下來的,而是上古之時便名傳三界的,老和尚不用想也知道這神通的厲害,至少對付他是綽綽有餘。

不過知道歸知道,倘若是這焚天大聖親自驅使,他二話不說,立刻認輸,不必做那無謂之爭,而這水猿驅使的話,他還是要試上一試的。

啪!

莫塵打了一個響指,而他指頭上,一團赤金色的太陽真火躍然而現,那火焰不過雞蛋大小,凝成了一隻小三足金烏的模樣,看起來煞是可愛。

沒人小看這麽一隻小小的三足金烏,雖然沒有一絲熱量從其上散發出來,但是在場的眾人,哪怕是修為最低的小張太子都能感受到那火焰其中蘊含的恐怖威能,那是他完全無法抵抗的威能,師父能擋住嗎?小張太子有些擔憂的看向了老和尚,發現他師父臉色難看的緊。

“這一團太陽真火,應該是你能禦使的極限了,我估摸著你也未必能打得中這老和尚,待會你和他打起來,什麽都別管,就跟你剛才驅使洪水一般,閉著眼睛直接朝著那泗州城扔下去,我看到時他這菩薩是硬接救人呢,還是要袖手旁觀?”莫塵一臉玩味的出著主意道,同時心念一動,那小金烏自發的便飛到了水猿身前。

這水猿伸手托著那隻小金烏,滿心歡喜的應道:“小妖多謝大聖了!”

“卑鄙!”小張太子看著這兩人說話,臉色氣的通紅,怒聲喝罵道。

“這可談不上卑鄙不卑鄙的,你師父要是答應放人,不就什麽事都沒有嗎?”莫塵一點也不生氣,一臉笑意的對小張太子說道,這種威脅別人反派boss之類的活計,幹起來實在是爽的不要不要的。

以莫塵如今的修為,那太陽真火的威力便是尋常的準聖也擋不住,即使是一小團,也足以將這老和尚燒為灰燼了,前提是打的中。

“大聖國師王菩薩,咱們這就開始吧!”那水猿晃動著手裏的太陽真火,滿是戰意的道。

老和尚卻沒應聲,隻是死死盯著水猿身上的太陽真火,臉色難看的緊,沉默了好半晌,他才道:“罷了,不必打了,你帶走你母親吧,隻盼你日後少造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