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初辟,陰陽混亂,乾坤顛倒,天地之間存在一種神奇的靈氣叫做**之氣,隻要汲取此氣,便可以誕下血脈後裔,當然,法力越高深,所需要的**之氣越多,而隨著天地演化,靈氣日漸稀薄,這些**之氣,便也逐漸消失在了世間,再難尋覓到其蹤跡了。”莫塵講道。

“**之氣,俺老孫當年修行時,亦是曾聽聞師父講過些許,此氣神異非常,難不成師父與這呆子都是受了那**之氣影響,這才懷上了胎兒?”孫猴子問道,原先他是沒往這上麵想,莫塵一講,他當即就記起了當年菩提祖師講的東西來。

菩提祖師講道甚雜,基本上什麽東西都會講一些,而孫猴子卻單單偏愛法力神通武藝,對於別的東西都隻是隨便聽聽,沒怎麽仔細研究鑽研,是以印象不深。

聽聞猴子說他師父講過些許,莫塵的目光微動,在原著之中,便有孫猴子求道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師的記載,偏偏在這方世界之中,他堂堂的一方焚天大聖,卻是從未聽說過菩提祖師的名頭,也不知那菩提祖師的存在是真是假,還是如前世某些傳聞裏,是準提聖人的一尊化身。

疑惑歸疑惑,莫塵卻沒出言詢問,不說猴子知不知曉,便是他知曉也不會告訴在場的眾人,莫塵可沒忘記,這猴子是被菩提祖師逐出洞府,並且立下誓言,不準提及斜月三星洞存在的。

“你這猴子平素裏隻喜歡舞刀弄棒,沒成想還知道這**之氣,不錯,唐僧與豬八戒二人都是受了那**之氣的影響,這才懷上了胎兒。”

“不對啊,我師父與二師兄隻是喝了點河水,哪有什麽那**之氣啊,就肚子大了,大聖是不是看錯了?”沙僧有些不信的道,河水裏哪有什麽**之氣?

他也是精熟水性的神將,對於水中的天地奇珍,基本上都有所了解,卻是從未聽說過水裏有什麽**之氣的,而且無論陰陽,不分男女,這**之氣都能讓人誕下子嗣,未免也太神奇了一些,他跟在王母娘娘身邊這麽多年,從未聽聞。

“沙師弟勿要胡言,莫塵定然是不會誆騙我等,還是聽他細講這緣由吧。”孫猴子道,他知道莫塵說的**之氣是真的,也是來了些興致,畢竟當年他沒怎麽怎麽仔細聽,菩提祖師也隻是略略提及,未曾詳細講述。

莫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當下將這河水的來曆說與眾人聽,原本這子母河也不過是一條平凡的小河,除了河水甘甜清澈外,也沒什麽別的奇異之處,隻是隨著天地演變,很偶然的一次,一縷**之氣融入了這小河的源頭,附近的某處山上,由此才有了能讓人懷孕的功效。

後來,一群逃避戰亂的女子跑到了此處,建立了自己的國度,發現了這小河的奇異之處,可以讓人無須陰陽**就懷孕,遂將其命名作子母河。

當然,後半段女兒國的事情,莫塵並沒有給這師徒四人講述,有些劫難還是自己去體會的好,貿然點破,那就少了很多樂子,譬如豬八戒和唐僧誤飲河水,莫塵早早便再次等候了,卻並未阻攔。

“這子母河之水,隻需飲下三日之後,便能瓜熟蒂落,產下子嗣後代,免了那十月懷胎的痛苦,以玄奘大師和豬八戒二人的心性道行,生出來的子嗣,隻怕非同凡響啊!”莫塵神色誇張的讚歎道,隻是那滿是笑意的雙眸,怎麽看都不像是誠心實意恭賀的,反倒是看笑話的意思居多。

“三日,隻要三日便生了?”沙僧伸出三根手指,朝著莫塵確認道。

乖乖,三天生孩子,要知道連凡人生孩子都需要十個月,普通的神魔生子,孕育百年千年,都是常事,而自家師父是金蟬子轉世,二師兄更是天蓬元帥,一方天仙,兩人身份都非比尋常,竟然隻要三天就生下了孩子,也無怪沙僧要確認一下。

不過雖然出言詢問,沙僧心中對莫塵的話實際已經信了七成,別的不說,但看唐僧與豬八戒肚子腫脹的速度,隻怕剛好三日的功夫,就能到那十月懷胎的大小模樣了。

“不錯,就是三日,這也是**之氣的奇異之一,當然,倘若法力修行高深,亦可操控著懷胎的日子,當年鳳祖便耗費大量的法力,為自己的子嗣固本培元,提升天賦。”

莫塵說的不假,祖龍借**之氣生九子,九子雖說不凡,但終究也就那樣了,在大能裏也談不上什麽了得,而鳳祖為了自己子孫後代計,不惜自身的大量本源,孕育了頗久才生下了兩枚蛋來,雖說因為此事,導致了龍鳳大劫中她遠遠敵不過祖龍,但是效果也相當顯著,一枚蛋裏孵化出來的孔雀憑著一手五色神光,威震三界,最終更是得以超脫到了那無上聖境,比祖龍的九子可是強得多了。

“莫…莫公子…既然知道…這河水…由來,不知…不知…可有法…可想?”唐僧聞聽三日產子,強忍著肚內的劇痛,顫顫巍巍的出言問道。

西行之路,艱險無比,他自己一人帶著三個神通廣大的徒弟,甚至還有神佛庇佑,都未必能走到大雷音寺,哪裏還能再帶著孩子啊,而且那婦女產子,動輒就要休息個把個月,他也沒有這個功夫耽擱啊!

金山一戰,雖說他被牛魔王擒拿,但是醒來之後,對這一劫難的來龍去脈還是有所了解的,他知道眼前這位莫公子,可不是簡簡單單唐王派來與他同行的世家公子,而是連如來都奈何不得的存在,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指不定便有法子幫他們。

法子莫塵肯定有,解陽山落胎泉泉水專門克製這子母河水,而莫塵前不久還在和解陽山那位如意真仙喝酒下棋呢,這子母河的由來,還是聽這位如意真仙所講。

說來這位如意真仙,也是個好漢子,為了給自家侄子紅孩兒出口氣,也不顧自己與孫猴子的法力差距,強行與之為難,最後被收拾了個頭破血流。

這如意真仙是牛魔王的結拜兄弟,雖說法力低微了些,莫塵倒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挨打,是以便上門做客,討要了些許落胎泉水,免了他這一番災厄。

“叫玄奘大師看出來了,法子嗎,莫某自然是有,隻是嗎,大師未必肯用啊!”莫塵拍了拍腰間懸掛的紫金葫蘆,笑著說道。

“有法子?”師徒四人一聽,不管是躺著的還是站著的,都是齊齊目光一亮,那地上哼唧哼唧著的豬八戒連呻吟之聲都小了不少,孫猴子急道:“莫塵,有法子就別藏著掖著了,趕緊說出來吧,就三天的工夫,可是耽擱不得,真要生出來,俺老孫可伺候不了兩個小祖宗!”

小孩子孫大聖沒怎麽見過,但他在花果山的時候,小猴子可是見得多了,開始他還覺著那些小猴子可愛的緊,到了後來,那些小猴子吵吵鬧鬧,哭哭啼啼,怎麽哄都哄不住,讓他一個頭兩個大,厭煩的緊,而這倒也罷了,關鍵是那些小猴子,還隨處排泄拉撒,常常搞得好好的一個水簾洞,變成了一個臭髒坑,如果不是那些小猴子都是自家屬下的後代,他早都全攆了出去,他對這些小東西可沒有什麽好印象。

“這子母河的源頭,正是離此不遠的解陽山,天地萬物,相生相克,那解陽山上,便有一口落胎泉,**之氣孕育的胎兒,除了這落胎泉水可以打掉,便再無法可想,而我手中,恰好便有這落胎泉水。”莫塵再次敲了敲紫金葫蘆道。

落胎泉雖說對於女兒國的人珍貴無比,但是也算不上什麽寶物,堂堂的焚天大聖前去討要,那位如意真仙自然不會不給,不僅給了,還給了不少,此水乃是唯一克製**之氣的東西,隻需要一口,便能百分百的保證落胎,比墮胎藥還靈光,莫塵想著日後興許還會有用,便也沒有推辭,全裝在了在紫金葫蘆裏。

“落胎泉水!快,大聖,快給俺老豬喝,俺老豬可不想自己生娃,俺老豬求求你了!”豬八戒一聽落胎泉的作用,也不呻吟了,他到底是神魔,身體比唐僧好太多,也不呻吟了,一下子從原地坐了起來衝莫塵哀求道。

“是呀…,還望…莫…公子…賜予…泉水…,貧僧…感…激不盡……”唐僧亦是道。

“莫急莫急,泉水跑不了,隻是莫某這裏還有一事,還請玄奘大師解答清楚了!”莫塵笑眯眯的望著唐僧道。

“何事…,請…請…公子…快講,貧僧疼的…有些…受不了了……”唐僧一臉便秘般的表情道。

懷胎十月,那肚子是一點點的變大,身體是一點點的適應,饒是如此,那些孕婦還常常會感到痛苦非常,而這子母河水,讓人三天都能生,原本十個月用來適應的身體,卻在三天內快速擴張,那痛苦,雖說抵不上分娩,亦是難受得緊。

莫塵眉頭一挑,道:“我聽聞佛門弟子俱都持清規戒律,而這首戒嗎便是殺生,大師是佛門聖僧,這一路行來,都是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但是眼下大師要服用的落胎泉水,卻是會硬生生的殺了腹中還未出世的胎兒,不知道這父母殺害自己親生孩兒算不算違背殺戒,算不算大罪孽之事?”

“這……”

唐僧一聽,原本疼的便秘般的臉,皺的如同一張樹皮一般,也不知道是忍不住疼痛呢,還是糾結莫塵提出的問題。

他不能說殺腹中未出世的胎兒不算罪孽,當年他娘懷他之時,他就險些在腹中涼涼,後來那賊人貪圖他娘美色,加上他娘苦苦哀求,他這才得以保全性命,順利出生。

將心比心,如果將他換在他腹中胎兒的位置,他是決計不會希望沒來得及出世就死了的,可是腹中這孩子卻沒法子讓他出世,他還要取經,而且和尚有孩子,這傳出去,不僅關乎他一人的榮辱,還關乎整個佛門的清譽。

縱使有人聽他解釋,但是三界之中,有幾人曉得**之氣,有幾人曉得子母河水,又有幾人肯相信他呢?到時候傳出去,隻怕都會是取經人藏汙納垢,不守清規,與女子私通,誕下子嗣,德行有虧,到那時,他縱然取得了真經,天下又有何人肯相信佛門,這又如何光大佛法呢?

沉默良久,唐僧臉上現出一縷堅定之色,他語氣虛弱的道:“算…,隻是…取經…是…是…為了三界眾生…,罪孽…全由…貧僧一人…擔著……,佛祖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大師果然是‘慈悲’心腸,雖說虎毒不食子,但是為了三界眾生的超脫,犧牲自己的孩子,亦是值得的,也罷,這會兒確實不該提什麽殺戒不殺戒的,來來來,大師請喝這落胎泉。”莫塵點了點頭,似乎是十分欽佩唐僧的做法,隻是怎麽聽怎麽都感覺是在罵唐僧心狠,殺自己孩子破了殺戒。

他伸手變出了兩個小酒杯,用紫金葫蘆倒滿了,分別遞給了豬八戒與唐僧,解藥在前,八戒與唐僧也顧不得莫塵的譏諷了,慌忙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落胎泉一下肚,肉眼可見的,二人原本不斷長大的肚子一下子便癟了下去,同時一股股清晰可聞的腸鳴之音從二人腹中傳來,他兩人都是臉色一變,提著褲子,朝著遠處林子而去。

見二人身影看不見了,莫塵砸了咂嘴,對孫猴子道:“猴子啊,看清楚了你這師父的模樣沒,自己的孩子啊,喝那落胎泉一點猶豫都沒有,不是說出家人有好生之德嗎,怎麽佛門身上我就一點都沒看見呢?”

猴子冷哼一聲,不屑的道:“出家人有好生之德,指的是別人要對他們和尚慈悲,這群禿驢的麵目,俺老孫早都看明白了!”

一旁的沙僧聽著這二位在編排佛門的不是,眼觀鼻,鼻觀心,低頭不語,一副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沉默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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