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們?那是你離得近,咱們隔得這麽遠,他聞得氣味自然淡了,況且你看這四周?”

豬八戒一臉不屑的指著四麵,對莫塵道。

山道兩旁,栽著諸多粗壯的古樹,古樹的縫隙間滿是各種野花野草,而醉仙靈芙的香氣混在這些花草的香氣中飄過去,根本就不起眼,不過不是早有防範的話,沒誰會注意到的。

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任由醉仙靈芙的香氣擴散開來,大概等了盞茶功夫,在那打坐修煉的豹子精突然頭一歪,發出香甜的呼嚕聲,赫然是已經被醉仙靈符的香氣醉倒了。

“朱公子手段高明,這醉仙靈芙真是奇花。”萬聖公主有些羨慕的看著那支小白花,讚歎道。

“那是自然,這醉仙靈芙是百花仙子精心栽培的,據說用它釀酒,可以釀出大羅金仙都要醉倒的美酒來,用法力驅逐都無用。”豬八戒像一隻開屏的孔雀,炫耀道。

神仙隻要是不用法力驅逐酒氣,便是和凡人的酒也會醉倒的,而連大羅金仙都扛不住的酒氣,自然是堪稱神物了,至少打悶棍開黑店什麽的用著最為合適。因此莫塵也很有興趣的盯著那朵醉仙靈芙起來。

朱公子哈哈一笑,伸手把那朵奇花遞到了萬聖公主麵前,他道:“人家說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既然公主喜歡,那便送與公主好了。”說罷還神氣非常的瞪了莫塵幾眼,一臉得意,那股勁頭看得莫塵真想給他那大臉一拳頭。

但是萬聖公主一隻手卻牢牢的抓住莫塵,示意他別動,另一隻手接過醉仙靈芙,道:“那就多謝朱公子了。”

一轉身,卻眉眼帶笑的拿著那奇花衝著莫塵道:“小烏鴉,看,這奇花是我們的了。”

“收好便是,朱公子贈了咱們碧波潭寶物,還是要感激的,日後有暇過來,咱們要好好招待。”莫塵抓著敖倩的小手,衝著豬八戒道。

朱公子突然覺得有點後悔,這什麽情況?他問道:“不是說這位莫塵公子是公主的朋友嗎?如何這般親密?”

“暫時算朋友吧,等我們辦婚禮的時候,一定給朱公子發張請柬,到時候還請賞光啊。”莫塵眼神帶笑的答道。

馬丹……

這算什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我明明是想討好下這位大美人好吧?你們兩竟然設套騙我?……

朱剛鬣的腦子很亂很亂,他突然就不想上山了,這夫妻兩的笑意在他眼裏都是滿滿的奸詐,那醉仙靈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從百花仙子那忽悠來的啊,說沒就沒了……

“咱們還是快些上去吧,別待會他醒了。”萬聖公主看著朱公子俊臉微微**,眼神呆滯的模樣,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好,上去,上去。”朱公子緩過神來,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道。

畢竟天蓬元帥,天上的正神,位高權重,雖然好色,但是也絕對不會挑一些有夫之婦,諸如嫦娥、高玉蘭以及三位菩薩的考驗,都是未婚少女。

三人再次朝山道上麵走去,路過那豹精的時候,卻見那豹精臉上掛著微笑,神色安詳,不知夢見了什麽好事。

一路無話,或者是說豬八戒不想說話,一改之前對待萬聖公主的熱情,沉默不語的走著。

這次倒是很順利,前方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攔,隻是走著走著到了半山腰,雲霧漸重,都快遮擋的看不見前方的道路來了。

“那是?”

正往前方趕的莫塵,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股重重的疲憊感襲來,讓他忍不住閉上了雙眼,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疼!頭疼!仿佛是有人用刀劈了自己一刀一般,腦殼都快裂了。

“吳施主,吳施主,我來給你送早膳了。”一陣稚嫩的聲音鑽進了自己的耳朵。

莫塵睜開眼,是一座寺廟的木製屋頂,四周放著一些現代化的電器,這是哪?

“呃……”

額頭上的劇痛讓他忍不住輕輕呻吟一聲,捂住了額頭,入手的是一層紗布,劇痛感從眉心的那個地方傳了過來,好像有一個傷口一般。

“吳施主,吳施主……”房間外麵又傳來了那個稚嫩的聲音。

“進來吧。”莫塵麵色痛苦的回答道。

‘吱呀’的開門聲,然後是一陣輕巧的腳步聲,是一個穿著道袍的小道童,手上端著盤子,上麵是一些清粥鹹菜雞蛋之類的東西,他看見莫塵捂著額頭,便關心的道:“吳施主,你額上的傷剛結疤不久,還是別亂動的好。”

“受傷?我受了什麽傷?”莫塵忍著頭痛,隻覺得頭腦都是空白的,完全沒有受傷的記憶。

“吳施主你忘了,昨夜你酒醉之下在鍾樓上撞了那大銅鍾,當時流了好多血,還好師父的醫術高明,不然,怕是會當場流血而亡……”那小道童說道。

道觀,銅鍾,撞鍾?

這是……

莫塵隱隱有了印象,那是自己穿越前的事了,創業失敗,欠下一大筆債務,父母早亡也沒個人訴苦,親朋好友紛紛像躲避蒼蠅一般躲自己,還好自己和這清風觀的觀主明定道長相熟,才有了個棲身之處。

不過我不是穿越成一隻烏鴉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莫塵有些怔怔看向窗外,此時天色剛剛亮,山上的人起得早,道觀裏依稀有些人聲,似乎是念經的聲音。而體內的法力和南明離火俱都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存在過一般。

原來是一場夢啊……

不過夢裏真好,可以上天入地,自己修煉神功絕學,還娶了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真是美的很。

想及這些都是泡影,他忍不住幽幽一歎,真不願意醒過來啊。

“施主,觀主吩咐了,你雖然昨日流血比較多,但是並無大礙,隻是飲食要清淡些,否則對傷口痊愈不利。”那道童囑咐罷了,將手上端著的早點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便告辭了。

屋裏又恢複了清靜,隻有外邊的誦經聲不斷的傳了進來。

既然是夢,那就不要留戀,莫塵翻身下床,暗自給自己打氣,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一些債務而已,男子漢大丈夫,豈可輕言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