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那萬歲狐國嗎?”說話的是一個長相極其俊美的公子哥,穿著一襲月白色長衫,金冠抒發,眉目清秀,舉手投足間都露出一絲中性的美。

“這妖國倒是有趣,竟然和凡人的城鎮一般有樓台酒肆。”接話也是一個極其俊朗的公子,穿著紫衫,手拿一把墨色的玉扇,恍若大家公子,正是莫塵,而剛才那個俊美公子哥卻是萬聖公主敖倩。

“兄台,相逢即是有緣,不如去酒肆共謀一醉如何?”萬聖公主學著凡人的模樣,拱手一禮,粗聲粗氣的道。

“好說好說,兄台請!”見自家媳婦興致如此高昂,莫塵自然配合的緊。

萬聖公主繃不住了,噗呲一下笑出聲來,隨時做男子打扮,仍舊有一股魅惑人心的別樣美感。她也不客氣,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尋了一家酒肆便進去了。

敖倩這男子形象,可是莫塵親自用八九幫她變換的,除了那些有神眼的大能,誰也難以看穿這個眉目清秀的公子哥是一位絕世佳人。

至於敖瑞嗎,早有先見之明,知道跟著這兩人怕是吃狗糧吃到死,死活不願意同路,幾人約定好了,到時候在摩雲洞會麵。

積雷山附近大小山頭林立,幾乎是每處山穀都有妖族匯聚的集鎮,而摩雲洞所在的山峰下,更是萬歲妖國的核心,居住著數以百萬記的妖怪,繁榮昌盛之處絕不遜色凡人任何一座大城。

“要十斤牛肉,五斤酒!”兩人剛找了一個酒肆座下,敖倩就叫道。

叫完之後,她就笑了,道:“這樣喊果然很舒服啊,小時候和我哥哥溜出去玩,經常看見凡人這樣喊,可是長大了之後,哥哥就再也沒陪著我去了。”

“隻要你喜歡,以後我會陪著你去的,到時候,想怎麽喊就怎麽喊。”莫塵沒有放過這種表忠心的機會,拉著萬聖公主的玉手深情款款的道。

“晦氣,真是晦氣,你們兩個大老爺們不吃飯給老子滾,來這酒家是惡心老子的嗎?”

突然,從這酒家的角落裏傳出來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正是說的莫塵兩人。

莫塵打量了自己和敖倩一下,確實是兩個大老爺們的裝扮,難怪人家會罵了過來,而敖倩早已經抽回了手,一雙白皙的耳朵已經紅透了。

“這位朋友,是在下的錯,還請不要見諒。”莫塵好聲好氣的道歉道,本來嘛,換成是他看見兩個爺們親昵,也會起雞皮疙瘩,人家罵一句,也是理所應當。

坐在角落裏的是個容貌粗俗的大漢,莫塵放眼一打量,就看出了此人是個天仙境界的獅子精。

“你他娘的沒聽懂老子的話嗎,老子讓你滾!”那獅子精許是囂張慣了,頭也沒抬,許是怕髒了眼睛。

“朋友,這就過了啊!”莫塵邊說,一邊放出了自身的氣勢,瞬間,一股天仙巔峰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酒肆,那正在喝酒的獅子精原本見莫塵再三退讓,以為是個沒什麽法力的小妖,此時那還不知道惹錯了人,也顧不上喝酒了,手上酒杯一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是小妖有眼不識泰山,求大王饒命。”

“滾吧!”莫塵冷冷的道,這獅子精雖然嘴臭,卻也沒怎麽惹他,還不至於莫塵出手要了他性命。

那獅子精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酒肆,消失在街道上。

至於他眼中的怨毒,莫塵倒是沒怎麽在意,雖然是一尊天仙,但在莫塵現在看來,與螻蟻無異,翻手即滅,誰會在乎一個螻蟻的怨恨?

這雖然是妖族開的酒肆,味道卻是不錯,比之前莫塵在凡間逗留之時,那玉京的酒樓也不差分毫,除開牛肉,莫塵又點了些別的小菜,倒是讓敖倩吃的很盡興。

“小二,可以啊,你們這店裏的食物,不比凡人做得差。”莫塵點點頭,把那店小二喊了過來。

那店小二是一頭灰毛狐狸,化形不全,隻有一雙手和軀幹是人族模樣,雙腿和頭都是毛茸茸的狐狸,還帶著一個尾巴。他眯著三角眼,笑嘻嘻的道:“客人喜歡就好,我家大廚可是跟著凡人學過做菜的,這附近五六個鎮子,誰也沒有咱家的飯菜好吃。”

“不錯不錯,本公子賞了。”莫塵心念一動,四周靈氣極速匯聚,很快一顆亮晶晶的靈晶便出現在桌子上。妖族嗎,金銀自己都能變,這靈晶對於沒成仙的修煉者來說,算是硬通貨,比他們吸收靈氣速度快得多。

那灰毛狐狸見著靈晶,眸光一亮,笑得更燦爛了,他道:“本店還有一些特色食材,不知客官可否要一些?”

“哦,說來聽聽?”莫塵興致勃勃的道。

“有那剛出生不足滿月的凡人幼童,用滾油一炸,香酥嫩軟,頗受一些客官的喜歡,您要不要嚐一嚐?”

“還有那剛滿十二歲小童的心髒,放在鍋裏一炒,最是滑嫩耐嚼,用來下酒再好不過了。”

……

莫塵聽第一句話就後悔了,聽見那狐狸還要喋喋不休,感覺一陣陣胃酸上湧,敖倩也是放下了筷子,臉色發白,他也顧不得說什麽,直接拉著敖倩便往門外跑。

“客官客官,我還沒說完呢!”那灰毛狐狸在後麵還大聲嚷嚷追趕,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聽見這灰毛狐狸還追出來了,莫塵忍不住了,直接架著雲頭帶著萬聖公主飛了起來,大概飛了兩三座山頭,莫塵才降下雲頭,停了下來。

萬聖公主花容失色,粉拳輕輕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埋怨道:“都是你,非得聽什麽特色食材,這會飯也沒吃好!”

麵對萬聖公主的怨氣,莫塵無言以對,隻能報以苦笑,在妖族眼裏,人確實和食物一般無二,就如人看待那些雞鴨魚肉一般,也說不得什麽過錯,是種群的對立。

就好比人類喜歡吃些猴腦豬心,妖族把人族做成食物也等同這般,畢竟這裏是妖的國度。

萬聖公主乃是龍族公主,碧波潭常年被附近的人族國度三牲五畜的祭祀,吃穿用度自然不缺,莫塵更是習慣了吃些牛羊之類的牲畜熟食,哪裏想得到一般的妖族如此狂野?

這,也許就是人妖不兩立的源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