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匍匐

“快點,麻痹的,廢話個球啊!”那年輕人更加的不耐煩了。

下一秒。

嗡……

葉軒一腳開出球去!

一刹那,足球化作一道筆直的線,好似一顆子彈一般,攢動飛出。

那年輕人眼眸狠狠收縮,好似被捆綁住了,站在原地,怔怔的站著。

在他眼眸中,飛馳而來的足球簡直快的無法形容,似乎足球飛來的弧線裏都夾雜著閃電。

年輕人不能呼吸了,心跳也停滯了,隻剩下一雙要飛出來的眼珠子……

旋即!!!

碰……

無比震顫悶響的聲音下,足球與年輕人來了一個親密的碰撞,足球撞擊在他的胸口之上。

年輕人直接倒飛出去,宛若被一輛飛馳的轎車撞到。

他的身子輕飄飄的,和泡沫人一樣,足足飛了三五米,才算停下。

剛停下,他就跪在地上,臉色慘白慘白的,嘴角都有了血跡,胸口的球衣更是烏黑烏黑的,都要破了。

他的胸口生疼生疼,被火燒了一樣,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淚控製不住的流淌。

他無比無比的驚恐,半跪在那裏,雖然沒有抬起頭,卻也能感受到遠處投射過來的眼神。

葉軒盯著他,年輕人莫名的冷,從內而外的冷,骨頭都要凍麻了。

“是……是……是人還是鬼?怎麽……怎麽可能有那麽恐怖的力量?”

年輕人在心底喃喃自語,驚懼的無以複加,如果不是此刻的疼痛如此的清晰真實,他甚至覺得是一場夢。

“我……我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好一會兒,年輕人才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又是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一樣,心都森寒森寒的。

自己這是從死亡地獄裏走了一趟啊!

這是運氣好,要是運氣差,那魔鬼一樣的殺神,稍稍多用點力氣,自己可能就死了。

想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原本是半跪的,此刻卻是全跪,衝著葉軒的方向全跪。

並且,他把自己的頭顱都緊緊的貼在地上,那是道歉!!!

年輕人為自己之前的事道歉,不道歉能行嗎?不道歉的話,弄不好這條小命就要交代了……

年輕人有種直覺,那個殺神真敢把自己殺死,即使這裏是靜海工商大學。

“我們走吧!”見年輕人都跪下道歉了,葉軒淡淡的道,這件事也就算了。

同一秒,足球場上許許多多的學生卻是在眼神顫抖中驚呆了。

他們盯著葉軒的背影,是無與倫比的震撼。

他們沒有看見葉軒那一腳足球踢得年輕人吐血,畢竟太快,電光火石之間,沒幾個人正好捕捉到。

但他們看見了年輕人顫顫巍巍下跪、磕頭的場景。

那年輕人或許葉軒不認識,可靜海工商大學的學生,誰不認識?

年輕人名為朱宏,體育部的副會長、足球社的社長,今年大二,父親朱林久乃是靜海市有名的煤礦老板,家裏的資產據說足有幾十個億。

朱宏是靜海工商大學出了名的囂張公子哥,在靜海大學一年多了,一直是無人敢惹的小霸主,就是一些導員和老師,都讓他三分。

饒是如此,一年多的時間裏,他還是打了四五個學生,每一次打完後,屁事沒有,最多就是扔點錢,而錢對於朱宏來說,又算什麽呢?

就是這麽一個恐怖的超級公子哥,竟然跪下了,磕頭了,且看起來怕的簡直沒有普了。

那位把朱宏嚇到這個地步的男子到底是誰?

“宏哥,您怎麽了?”

“草,宏哥,是誰把你弄成這樣了?”

“宏哥,我看到了,是那小子吧?我們哥幾個弄死他去!”

………………

小一會兒後,四五個同樣穿著球衣的年輕人從足球場的一端快速的跑了過來,想要扶起朱宏,一個個更是義憤填膺的吼道。

他們都是朱宏的跟班,也都是足球社的人,以朱宏馬首是瞻。

平常時候,可沒少為朱宏打架,早都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隻要不打死人,朱宏都能用錢輕易擺平。

此刻,自然是討好朱宏的好機會,把宏哥弄這麽慘,不弄死那小子,都算他命大。

“都他-媽閉嘴!!!”朱宏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突然,他一下子抬頭,如一隻受傷的野獸,低吼道:“都給我跪下,磕頭……”

“啊?”四五個年輕人懵了,這什麽情況,宏哥什麽時候是這樣的性格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他們站在那裏,徹徹底底的傻眼了。

“我讓你們跪下!”見幾人沒有動靜,朱宏再次吼道,聲音裏是不可置疑,好似,誰敢說一個不字,他就敢踩死誰一樣。

“宏哥,我……我……我……”

幾人又怕、又驚、又著急,又猶豫。

一方麵,朱宏的話,他們不敢不聽。

可另一方麵,遠處,多少靜海工商大學的學生都在圍觀呢,這要是莫名其妙的跪下磕頭了,以後還怎麽混?還怎麽做人?

“我最後再說一遍,都給我跪下!磕頭!”朱宏的聲音已經冷了起來。

“是是是……”見朱宏這個態度,幾人怎麽也不敢多想了,趕緊跪下,乖乖的跪下,和朱宏一樣磕頭。

足足一兩分鍾過去,朱宏才敢小心翼翼的抬起頭。

當視線裏看不見葉軒和林荔的影子了,他才狠狠的長吸了一口氣,之前,他大氣都不敢出。

“扶……扶我起來!”朱宏的嘴角的血跡更加的濃鬱了。

“宏哥,您慢點!”那幾個同樣跪在地上的人趕緊站起來,彎著腰、小心翼翼的扶起朱宏,其中一人小聲的問道:“宏哥,為……為……為什麽?那人是……是誰?”

“為什麽?”朱宏看向那問話的人,眼神幽幽的,依舊布滿了至極的驚恐:“因為,如果他想要殺死我,就和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雖然他是誰,我也不知道。”

不是朱宏誇張,而是真的。

在葉軒把足球踢來的一瞬,他真的有一種被死神拉住的錯覺,動都不能動,隻剩下絕望,仿佛陷入了地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