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沈府的這二十來天,沈白亦算是徹底的輕鬆了一番。

臨安城靈力較為充裕,溶月事事向她看齊,說是要好生修煉,化作一棵梨花樹紮根在她的小院內。沈白亦給她布了個聚靈陣,幫助她修行的更加順利。

冬去春來,她搬了個小搖搖椅子坐在開得正盛的梨花樹下半躺著,小玉端了好幾盤小食糕點放在她身旁,供她隨取隨吃。

春風拂來,梨花瓣落在她的頭上,沈白亦拂去,一邊指導著喻左練習法術,一邊從古戒空間內挑撿出上好溫和養身的藥草給父母。

沈白亦細心教喻左如何控製體內靈力匯聚在掌心,又教他如何控製攻擊性較強的火係法術,一切都按照自己當初在宗門學的法術來,又按照自己的經驗改了一些較為困難的點。

喻左學的認真,連吃飯喝水嘴裏都默念著口訣,練習了好幾天突然領悟到一點的時候就會極其高興,手中握著一個小火球到處想炫耀。

可重重正在打盹,溶月正在閉關修煉,他沒有人可以顯擺了,便好奇問:“姐姐,這些日都沒怎麽看到大哥哥,他去哪了?”

一聽起喻左提起蘇墨,沈白亦自己也覺得有些困惑,這十幾日來,蘇墨都悶在房間內,半步沒踏出來。

她曾在他門外敲過幾聲,發覺裏麵靈力波動起伏大,正沸騰翻湧著,她關切問了幾聲,裏麵那人要麽不出聲要麽隻是悶悶說不用管他。

相處了這麽久,沈白亦也算是摸清了蘇墨一些性子,他不願意說的事再怎麽問也無濟於事。

沈白亦雖然心中有些擔憂,但也不好處理,隻得默默花了好幾天畫了一個能幫助修生養性的符籙貼在門口,希望能幫他穩定心境。

且這幾日來,蘇墨房間內的靈力波動越發大了些,差點都要驚動路過的下人,沈白亦在他房間外又布置了一層保護罩,暗自猜測道這人是不是要進階了。

早就聽重重說過,妖修進階前自己心中會有一些預兆,會提前尋個安靜無人的地方,安心準備進階。

像現在的重重就是在蜂翁那小木屋內吃多了靈力豐裕的美食,體內吸收了過多靈力,快要到進階的時候了,現在正躲在靈獸袋裏抱著它那些寶貝寶石隨時準備著呢。

“姐姐?”喻左見自家姐姐又在發呆,忍不住提醒道。

“我無礙,小左,你先去練習會術法吧,姐姐有些事要做。”

“好吧。”喻左很聽姐姐的話,往梨花樹那邊跑,乖乖練法術去了。

沈白亦望著他的背影,認真思考著。當年自己渡劫金丹時,那道天劫差點沒把自己劈烤焦,又劈壞了自己一些法器,重重活了上萬年,現如今的修為應該相當於和人修金丹期差不多,妖修和人修修行的方式完全不同,妖修主修肉體,肉身大多強悍,靈力修行的速度卻極慢。

若是沒有好的機緣,萬年未突破的比比皆是。這次算重重運氣好,吞了蜂翁不少美食才隱隱有進階的趨勢。

不比人修一到金丹便就經曆天劫,妖修的天劫來的慢,也更殘酷一些,若是能挺過去便能成為大妖,若是挺不過便灰飛煙滅。

天劫是一道曆練,妖修不僅要扛住這曆練還要提防人類的貪婪,因為一般剛扛過天劫的妖獸都會非常虛弱,許多人修們會蹲妖獸曆劫的地方,就等著妖獸最最弱的時候強行逼迫它們簽訂主仆契約。

趁著重重天劫還有些時候,沈白亦準備這些日子多畫一些保護和攻擊符籙,到時候必將會是一場大戰。

她往自己房間走,又回頭望了望蘇墨的房間,那裏靈力依舊翻騰的厲害。

沈白亦擔憂皺著眉頭,如果自己沒猜錯,蘇墨這可能也是要曆劫的預兆,自己需要準備更多東西。

天知道蘇墨活了多長時間,他要扛的天劫又將會有多恐怖,她要準備的東西這凡人界肯定沒有,得去青羽界買了。

對於修士來說,二十天的時光猶如彈指之間,一晃眼便過去了。

離別之日,沈府一府人都出來送她,這陣仗相當宏大,周邊的街坊鄰居們都站在一旁看熱鬧。

沈母自從知道自己女兒有個萬能的儲物袋之後,塞了許多名貴保暖的衣裳和珠寶給她,沈父則是親自請有名的鐵匠製作了一套鏈甲衣,小玉走遍街坊小巷買了滿滿一籃子她喜歡吃的糕點。

沈白亦都沒拒絕,一揮手將這些珍貴的心意全部收入袋中,才鄭重和家人告別。

沈父沈母堅持要送,沈白亦無奈,“父親母親,就送到這吧,女兒以後得了空定會再回來看望你們的。”

沈父叮囑了她幾句在外要注意安全,沈母瞧了瞧站在一旁的蘇墨,拉著沈白亦到一旁,悄聲道:“我都聽小玉說了,依母親看,這找男人啊,不能找麵相太過好看的,容易招花引蝶……”

一聽這話,沈白亦扶住額頭急忙止住了母親的嘴,她這些竊竊私語對於修士來說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若是被他人聽到也太羞恥了吧!

“好了好了,母親你莫要再說了,女兒一心向道,情愛之事暫時還未考慮,我們就先走了啊。”

說罷沈白亦祭出一張飛行符籙,幾人站上去後,符籙迎風而起,引得站在底下的人們驚訝喧嘩。

符籙飛行數裏,喻左正在和重重打鬧,重重這幾日預知道自己天劫不久將至,焉兒吧唧的,溶月在一旁打坐,口中默念著前輩教給她的一些穩定道心的心經。

沈白亦側頭望了望蘇墨,他一張俊臉蒼白得很,身上的靈力倒是平穩了許多,看來是被他強行壓製了下去。

她操控著符籙平穩地往千霧森林深處界門處去。

可剛飛入這森林中,沈白亦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空氣中彌漫著若有似無的血腥味,遠處還能聽到妖獸的嚎叫聲,非常淒厲。

“先下來吧,這裏好像有情況。”她將符籙放在地上,撥開灌木往前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