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夜晚,沈白亦在她這碎竹苑中布置了一竹製秋千,自己斜斜地坐躺在秋千中查看玉間中的甲班弟子須知安排等。

這甲班弟子不比外門弟子,一天的學習課程安排的很滿,其中包括各類基礎術法、鬥法實戰、基礎劍修、靈獸妖獸詳解等精修內容,請的老師也基本是金丹以上的修士。

其中誠意足以看出,也不枉各界修士那麽拚命想進入甲班,青雲宗提供的資源實在充裕。

沈白亦想起自己之前在外門可沒這麽好的待遇,修行幾乎是放養狀態,每天為宗門做一些簡單的勞動任務才能換來少量課程學習。

除了這些之外,甲班弟子每季還會發放不少靈石,若是覺得靈石資源不夠,還可以自己主動去領師門任務以此獲得更多的靈石資源等。

查看完之後沈白亦進入古戒之中,發現這麽多天沒進入古戒,裏麵空間變大了許多,足足增大了三四倍有餘。

而且之前空間地麵上是看不見的白霧,此時白霧緩緩散去,能看出有黑土,黑土上覆蓋著一些雜草。

“黑土?聽聞黑土是最有利於植物生長的,我或許可以在上麵種一些藥草。”她捏著下巴思考。

說幹就幹,沈白亦拿出從極境中摘取的藥草使用靈力一一種植在黑土山上,又使用自己的木係靈力將藥草催化了一番,明顯看出有些枯萎的藥草們瞬間精神了起來。

布置好這一切之後,她又拿出之前在那災禍靈木巢穴處發現的兩粒雪白種子,正打算把這兩顆不知名的種子也種下去去時,那種子動了動。

“蛤?!”這種子還是活的不成?

沈白亦有些驚,那兩粒雪白種子在她掌心中央緩緩裂開,種子縫隙裏鑽出白色藤蔓來,藤蔓顫了顫,嬌軟得依附在她手指上,挨著她手指卷了個圈。

緊接著,沈白亦感覺到身上的靈力在變動,從一處藤蔓轉移到另一處藤蔓中。

“寄生種子?這植物不是已經消失了麽。”沈白亦讀的古書也不少,曾在一本滅跡靈草中看到過關於這種子的描述。

這寄生種子一般為兩顆,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寄生在動物或者人身上,一顆吸收動物的靈力轉給另一顆種子,以此來生長。

沈白亦為了驗證心中猜想,將種子藤蔓從手指上拔下來,那藤蔓沒了手指依附還顫了顫,像在撒嬌似的。

“乖。”沈白亦摸了摸種子,拿出一顆下品靈石放在它麵前。

種子上的藤蔓果然吸附上去。不一會兒,靈石中的靈力果然消失成了粉末,另一顆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了不少。

果然是寄生種子!若是在戰鬥中,這種靈草吸附敵人靈力,那麽就能輕鬆拿下敵人了!

沈白亦眼睛一亮,心中有了打算,又拿出幾顆下品靈石喂這寄生種子。種子吃飽了,藤蔓高興得揮舞著,像在朝她表達歡悅之情。

走入木屋,沈白亦正打算看功法修行,時光珍貴,她想抓住每一分來提升實力。

木屋內,白狐早已醒了,正趴在桌子上,見她進來了,瞄了她一眼,又懶洋洋地移開目光。

“團團,謝謝你。”沈白亦掏出大把靈石放在它跟前。

在海域中,這白狐突然出現在她肩頭,那雪蛇就不敢上前反身跑了。

當時她不明所以,如今細細想來,除了是這白狐的功勞別無其它可能了,再細想,姬明月那赤狐也曾懼怕過白狐。

沈白亦猜想是血脈壓製,上古靈獸擁有著優異的血脈,即使是幼年期同樣能使低階靈獸感到懼怕。

再望向這小小白狐,沈白亦硬是猜不出是什麽血脈的靈獸。

白狐低頭將大把靈石中的靈力吸收掉,抬頭盯著她。

“呃……”這是表示這一大把靈石還不夠麽……

沈白亦又掏出一大把靈石放在它跟前,肉疼地看著它轉瞬間吸收掉靈石中的靈力。

唉,她大概是修真界最窮的修士了,養了一靈獸愛吃靈石,胃口還不小,養了一靈植,也愛吃靈石,她有多少靈石都不夠喂啊!

為了平複心情,沈白亦抓住白狐,不讓它逃跑,薅著它鬆軟的毛發發泄。

不一會,白狐原本一身光潔順滑的毛發就被她薅得亂糟糟的,活像個掃把頭。

見此,沈白亦心中滿意了,放下白狐,一心修煉去了。

……

隔天,沈白亦跟著一群甲班弟子身後去上修行課。甲班弟子有專屬的修行室,五十名弟子在同一個修行室裏學習。

沈白亦挑了個最邊邊角落,聽了幾節課,發現講的都是一些最基礎大眾的知識,這些她在前世早就知道了,何必浪費寶貴時間又再次學一遍。

於是乎,她逃課了,遛到自己空間木屋內專心修行。由於她是雜靈根,天資也不怎麽出眾,又拜了一個人人嫌棄的師門,一個月過去了倒也沒人發現她溜走。

畢竟這甲班課程大家都是拚了命才進來的,哪會有人想到還有人不珍惜逃課呢。

清虛子對他這唯一的小師妹還是關心得緊,時不時就要抽查她學得怎麽樣,累不累,還在課餘時間送她一些烤雞、靈藥,有什麽好玩的東西都送過來讓她開心。

沈白亦讓姬明月用留影石記錄了一些上課的重點,她學習速度快,師傅抽查起來也能一一答對。久而久之,清虛子對這個小徒弟越發滿意,覺得她上課頗為認真。

一次講符籙的課程中,沈白亦聽得昏昏欲睡,和姬明月眨了個眼示意,從修行室溜走。

哪知走到一半,在石梯上遇見了沐言。沐言眉頭一挑,剛好抓住她逃課,麵上笑眯眯地問:“我記得此刻不是甲門弟子修行時間麽,小師妹這是要去哪裏?莫不是……逃課了罷?”

沈白亦溜走的身形微微一頓,逃課被抓了個正著,不過她臉皮厚,平複心中的小尷尬,開口道:“師兄……真巧。”

沐言沒說話,依舊笑眯眯地望著她。沈白亦臉上的笑容一僵,知道這位師兄表麵笑嘻嘻,心中肯定生氣了,典型的笑麵虎,隻好將一部分實情說出來。她修的是禪修,整個修真界禪修極少,青雲宗內壓根沒有教禪修的修士。

隻見沐言眼睛一亮,心中反而不生氣了,驚喜道:“師妹你原來是禪修?快隨我去見師傅。”

清虛子此時正在垂釣,見到沐言帶著小師妹過來,笑眯眯惡趣味地叫他小名:“小言子,不是忙於修煉麽,怎麽有空來看師傅?”

沐言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師傅,沐言已經長大了,不必在師妹麵前叫我小名了。”

“好的,小言子,為師記住了。”

“呃……”

“師傅,我偶然得知師妹修的是禪修。”沐言言簡意賅地說明了情況。

“什麽?!小亦亦,你師兄說的話可是真的?”清虛子魚也不釣了,轉頭問她,沈白亦點了點頭。

“哈哈哈。”清虛子大笑一聲,高興道:“師傅對禪宗也有一些了解,不知你修行的是哪行?”

這回輪到沈白亦詫異了,原來這胖胖的師傅居然對禪修功法有研究?!她這拜師果然沒有錯!

沈白亦將自己的修行法術細細道來,又說了自己修行的禪修功法乃是祖上傳下來的,並不知道是是禪係中的哪行。

清虛子笑眯眯地指點出她目前修行中的一些細節之處,沈白亦心中領悟,欣喜無比。

之後,她白天依舊偶爾逃課,在空間中修行禪修之法,遇到不會或者難以頓悟時便虛心向清虛子請教,清虛子耐心地一一指明。

就這樣,沈白亦在清虛峰修行了四年,日複一如,不敢懈怠,終於到達了練氣巔峰,隻差一步便可突破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