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各位要參與紅塔擂台的修士們,上台等待。”一小道友懸浮在空中,他手一揚,那擂台周圍的透明隔閡瞬間消散,不同的修士從四麵八方飛躍而來。

沈白亦站在擂台之中,在她身旁分別還站著九名修士,修為皆不俗,形象卻各異。

十位摸不透修為的修士,七位男修,以及包括沈白亦在內的三位女修,這比例在修仙界中再正常不過了,女修修行本就比男修不易,能修煉到如今地位的,更是少之又少。

七位男修麵貌大多老成,一看便知道都是活了不知多少歲的老妖怪了,唯獨有一位特別。

那是一位年輕的少年,看著比沈白亦年紀還要小,手持著佛塵,發型是淺白的短發,微翹的卷毛劉海之中夾雜著幾束黑發,以及背後一條黑色辮子垂至尾椎。

他令人感到特別的,不止是他的年紀,淡紫色的眼眸和臉上玩味的表情,更是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特別感覺。

而另外兩名女修呢,沈白亦輕微轉頭。

一位麵貌極其豔麗自傲,赤腳卻不沾地,輕懸浮在地麵上,緊致的黑色皮革交錯包裹住飽滿的胸脯,其下延伸出兩條細細的黑布交纏在楊柳細腰,黑底白蕾絲紋路的單邊緊致短裙下露出修長白玉般的腿,裙擺上掛著的黑蠍子吊墜輕輕搖動,更襯得她整個人妖惑神秘。

與這豔麗的女修相比,另一位女修麵貌倒顯得普通了許多,她麵相憂鬱、柔弱且文靜,注意到沈白亦的目光時淡淡笑了笑。

“各位修士,紅塔擂台即將開啟,十位修士隻要能闖過這紅塔四層,便能獲得新立宗門的資格。”

一名修士忍不住質問,“這紅塔明明就有七層,難道其餘三層不對我們開放麽?”

這名修士身強體壯,聲音豪放粗狂,小道友被嚇道,支支吾吾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回答,而站在上空道台上的靈雲派三長老聽聞這話冷哼了一聲,“不是不對你們開放,隻是你們幾位修為薄弱,若是逞強,別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更別說還想擴建宗門了!”

這紅塔自上古以來就一直存在,也不知是誰建立的,在所有擂台中,唯有這紅塔最危險,三長老想起之前自己曾進入到第五層,心有餘悸,差點沒隕落在裏頭。

紅塔立於擂台正中央,一共七層,高聳入雲,從裏間散發出神秘的氣息,這紅塔被施了隔離法術,神識壓根識不透。

“好了,別廢話了,我抽空來此不是看你們墨跡的,若是想獲得四方會的認同開宗立派,就趕緊進去吧。”

三長老粗粗的眉頭一樣,袖口中飛出一顆散發著紅光的寶石,那寶石純粹無比,鑲嵌在紅塔中央的凹槽裏,紅塔大門立刻就發出了緩緩的躁動聲。

聽著這躁動聲此起彼伏,十分的有規律,沈白亦此刻竟然覺得這紅塔像個活物一般。

那靈雲派長老一開口,強壯的修士便不敢出言不遜了,一旁的小道友也急忙打起精神來,“各位修士,請進吧,在紅塔第三層,放著四方會的令牌,隻要拿著那令牌通過第四層安全出塔,不僅可以得到台下各位修士的認可,更可獲得一處領域開宗立派。”

“令牌為什麽要放在第三層?如果是為了便捷的話,直接將令牌放在第四層,修士拿到令牌之後直接出塔不就行了,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沈白亦留了一個心眼。

小道友默念了口訣,十顆透明的珠子飛到每位修士的衣襟之中。

這擂台是所有擂台中最危險的一個,也是台下觀眾人群最為密集的一個,那紅塔大門一開,六七位修士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豔麗女修裙擺上的蠍子掛墜鉤住門框,瞬間搶先了所有人進入其中,而那白發小道士則是慢悠悠哼著曲子走。

沈白亦瞧著那紅門裏黑漆漆一片,在自己周身結了一個防禦罩,也默默地走了進去。

當所有人都進入塔內的時候,紅塔的大門“哐當”一聲緊緊關閉,整個塔似乎還顫顫憋笑了一聲。

小道友再默念口訣,從紅塔外圍升起十麵旗幟,每個旗幟身上都出現了修士們的畫麵。

台下眾人歡呼、討論著這次居然能有幸看到紅塔擂台的戰況,五百年一場的天外南海擂台賽,這紅塔擂台極少有人來挑戰,這一次居然還有十位!

“那紅塔,我怎麽感覺挺詭異的,希望師妹能平安出來啊……”王浩宇不禁開始擔憂。

小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啦,我對小白的實力有信心!”

竺柔則是吐槽,“上界真是麻煩,開個宗立個派搗鼓這麽多規矩幹嘛呢,有這時間還不如吃好喝好安心修煉便是了……”

她撞了撞一旁的老孔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一向歡脫的老孔雀望著那旗幟中沈白亦的背影,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它手指動了動,道:“沈道友靈根不佳,氣運也算不上好,但仙緣卻是深厚。”

“老孔雀,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啦?講得神神叨叨的,沈前輩有仙緣這不是好事麽,說明她的確不是普通修士啊,為何你的臉色這麽臭?”

老孔歎了一口氣,“仙緣這個東西是個懸事,這世上,巨大的機緣也往往伴隨著巨大的危機,守得住**才能迎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