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孔雀連身上的衣服都是五光十色的,在烈日的照耀下發著閃光,偏偏他還一副揚揚得意的模樣,手持著一把更為燦爛的羽毛扇,點評沈白衣。

“小友,我一眼見你就覺得和你緣,方才看你一出手果然不簡單啊!”他矮小的身體圍繞沈白亦轉了一圈,一邊點頭一邊故作驚奇,“身有上星辰盤,又有和吾尾羽同品性的法器,雖然是禪修,身上卻蘊含著淩厲的殺意,你這是千古難得一見的凶禪修啊。”

它這馬屁拍得啪啪響,讓竺柔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敬佩他胡說的本事,席樺低撇了他一眼,一語戳中他的痛點,“既然與沈道友有緣,剛才打架時怎麽不見你出來幫忙呢?”

“呃……”這將老孔雀的話堵在嗓子眼,尷尬笑笑幾聲,打哈哈敷衍了過去,“誒,年輕人,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我不出手自然是相信你們的實力,你看這位小禪修不正是在這場鬥爭中又突破了嘛。”

“什麽?!”席樺驚訝,他這才感應到沈白亦身上的氣息似乎真的變得更加磅礴了些,但哪有人能突破得這麽快的?

沈白亦麵上淡笑不語,她自從解開心結,又融合那星辰盤之後,修行確實變得更加容易,她感覺自己現在就猶如一個磁鐵,這天地之間的靈力都在源源不斷地被她吸收。

方才和那陰沉修士鬥法,她體內的小元嬰調動星辰盤,將那陰沉修士的攻擊反誣變成自己的力量,這才能突破到化神中期。

星辰盤被那上星君人說的那麽神秘,她融合之後隻發現它有蘊養心境經脈作用,原本還有些小失望,如今被一激,才發現有這等妙用。

這作用就意味著,隻要是敵人的攻擊,她不死都能運用星辰盤吸收容納成自己的力量,若無其他意外,這將會是她在修行路上最大的一張底牌。

隻不過,這孔雀應不是簡單人物,通過簡單一場戰鬥就能將她分析得這麽徹底,她笑容淡了些,“道友怎麽稱呼,我名沈白亦。”

“誒,這麽客氣……喚吾老孔就好啦。”

“嗯。”沈白亦看著他,“你方才為何說我是凶禪修?”這正是她納悶的地方,她修禪道已久,原本驕縱的性子已經被磨合得平和了許多,很多事不觸及她的底線,情緒大多沒什麽起伏,禪書中一人越往裏修行,心性就要越歸於平淡,看破自身才能看破萬物,所以她盡量消除了許多沒必要的情緒。

“得得……”老孔雀咪咪笑著,一語道破,“吾年輕那會,修仙界禪修並不像現在這麽少見,禪修大多性格平和,可你這小女修看起來和平好說話的模樣,實際招招淩厲,確定了的事毫不心軟,這可不就是那凶禪修嘛。”

這老孔雀說的話沒錯,沈白亦心中不否認,她的經曆讓她無法再繼續仁慈,隻是皺眉詢問,“老孔,這可會對我以後修行有弊處?”

老孔雀哈哈大笑,搖了搖手中的羽扇,神秘兮兮的模樣,“吾活到現在,眼見著禪修一個一個隕落,修仙界殘忍嚴酷,或許你這小禪修這等性格才能走得長遠些。”

這老孔雀說話神神叨叨的,竺柔等人聽得雲裏霧裏,沈白亦還在細細悟,竺柔早已沒有耐心再等下去,踹了那小弟子屁股一腳,“你們宗門既然也要去探寶,那礦地裏真的有水魄石嗎?”

小弟子顫顫巍巍,急忙點頭,“有的有的,秦山礦地早就在十幾年前就出現了異樣,裏麵不止有水魄石這一種寶石。”

他心中有數,一群人中沈白亦是那個做主的,於是朝著她討好一笑,“漂亮女修姐姐,如今我已經認錯,你們問的問題我也如實回答了,能不能放我走……”

沈白亦瞅了一眼他,“看來你對那礦地很熟悉,帶我們過去吧。”

“啊這……”小弟子猶豫不定,他是有宗門發下來的地圖卷,可若真的帶著幾人去被宗門發現的話,也是死路一條啊。

“不願意?”沈白亦麵上淡笑著,幾顆小小的定海神珠憑空飄在她身邊。

那神珠上還沾著他師兄殘餘的信息,小弟子抖得如糠篩,急忙點頭保命,“願意願意!”開玩笑,如果都是思路的話,他還不如先活的久一些。

竺柔笑得燦爛,“狗狗真乖,那我們快走吧。”

“呃……”小弟子的眼神幽怨,卻不敢說什麽,乖乖去前方領路了。

這路一飛就是十餘天,這十餘天他們不知道飛躍了多少路程,天氣溫度卻依舊炎熱,低頭一看,底部居然還是火山。

“哈哈哈,你們這幾個小輩的速度真是慢,人修的飛行速度真是可憐啊。”

老孔雀和重重撲騰著翅膀在前方展翅高飛,他們時不時在空中打個旋,一下子遁出幾千米遠又飛回來嘲笑。

竺柔嬌哼了一聲,暗罵著“物以類聚,兩隻臭屁鳥還玩到一起了。”

席樺安慰她,“妖修本性是淳樸的,你又何必因為這點小事計較呢。”

“可,我看到它們那麽得意洋洋的,真的忍不住吐槽嘛,為什麽妖修肉身很強大,速度還這麽快呢,而我們人修和它們比起來就薄如蟬翼了,這真不公平啊!”

竺柔撒嬌般地說,席樺一聽這話表情卻變得格外嚴肅了,認真教訓她,“竺柔,你不能這麽想,若懷著這種小家子想法是無法往前走的,不要看妖修肉身強大。

可它們修行的路比我們更加艱難,這世間是公平的,有失必有得,我們要專注於自身。”

“好啦好啦,樺哥哥,你又擺出這幅嚴肅樣,真是和我父親一個模樣。”

她撇撇嘴,又湊到沈白亦身旁撒嬌,“沈前輩,你的飛行器看起來好像飛得更快一些,我可以和你一起嘛?”

“好啊。”沈白亦答應得很爽快,竺柔歡喜地蹭了蹭她,轉頭朝著席樺擺了個鬼臉。

席樺則是一臉無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