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的動作一路往下,沈白亦的身子有些涼,而他的體溫正好炙熱,貼合在一起正好中和了溫度。

也許是被蘇墨的粗魯動作弄疼了,她嚀了一聲,哪知道蘇墨的動作卻越發激烈了。

無奈之下,沈白亦開始說漂亮話來哄他心軟,“蘇墨,好蘇墨,做人不能這麽自私,不能隻顧著自己享受,把我身上的束縛解開吧……”

蘇墨頭也不抬,埋在她的頸肩窩裏,他很喜歡沈白亦的味道,聲音傳出來悶悶的,“我又不是人。”

“呃……”

“蘇墨,你是不是不太會雙修之法?”沈白亦又換了種方法激他。

果然蘇墨揚眉怒了,“誰說我不會。”

“在我們人修裏,雙修講究的是你情我願,男女雙方需要配合才能達到神形兼修,你束縛住我,還怎麽配合。”

蘇墨長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明顯是心中動搖了,但仍舊狐疑:“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呢?”

“咳咳,我在一本書中看到的……”

“你最好是。”蘇墨哼了一聲,她身上的束縛憑空消失了。

在獲得自由的瞬間,沈白亦立刻推了推他,蘇墨臉上的委屈越發明顯,現在的他哪還有在外半分的高冷神色,若是讓族中的那些小狐狸看到了簡直要驚呆。

沈白亦幹脆說出實情,“蘇墨,你太粗魯了。”

“呃……”蘇墨不語,他也對自己這方麵的粗魯有些愧疚,但自古以來,以他的身份和實力不曾討好過任何人,他年少追求絕對的實力,並不在情愛之上費心思,更沒正眼瞧過其他人,如今讓他學著去討好人,屬實有些難。

蘇墨身上的體溫太炙熱,沈白亦翻了個身,蘇墨忽然注意到她光潔的背上有許多長短不一的疤痕,那些疤痕像是多次打鬥之後餘留下的。

他原本心中的委屈怒氣瞬間就消散了,修長的指尖沿著那些疤痕輕輕往下滑,嘴唇覆上去試圖安撫這些傷口,這動作太輕柔,讓沈白亦忍不住打了個顫。

他嘴角撫弄之處,那些原本帶著些褐色的傷疤緩緩蛻皮變化成粉.嫩嶄新的皮膚,就好像傷疤不曾存在一樣。

蘇墨將她扶起,慢條斯理地為她穿上新的衣裳,在沈白亦疑惑的目光中,牽著她往外走。

外麵的重重和小紅狐還在悄悄說著什麽,聽到腳步聲,它們身型一頓,口中的話咽入了喉嚨裏。

黃紅小狐狸慢慢轉過頭,頭頂的狐狸耳朵還在一顫一顫的,“四……老祖宗……”

“蛤?”聞言這小狐狸喚蘇墨的稱呼,沈白亦愣了一下,她雖然早就猜到這客船上的小狐狸是和蘇墨有什麽聯係,或許是他族宗的小輩。

但也沒想到這輩分拉得這麽大,能讓一隻合體期的狐狸稱作老祖宗,那蘇墨的真實年齡到底該多大,沈白亦想不明白……

“咳……”蘇墨看見沈白亦的遲疑,瞪了一眼那紅黃小狐狸,小狐狸立馬嚇得腿軟發抖,化作煙一股腦溜走了。

重重不明所以,仍舊粗神經地大喊著“老大老大,您這麽快就完事啦?!”而它頭頂上的兩小隻因為剛吃飽呼呼大睡中。

“閉嘴。”蘇墨的眼刀子刮得更狠了,重重縮了縮脖子,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

“我們這是去哪?”沈白亦憋著笑,急忙轉移話題,若是再讓重重繼續追問下去,蘇墨指不定會把他丟下船。

“我帶你去看星海。”

蘇墨牽著她,沈白亦的體溫偏涼,他又握緊了些,兩人一同來到甲板最頂端。

這裏寬闊無垠,甲板上鋪滿了上好的貂皮毯,人躺在上麵和躺在床塌上沒什麽分別,周圍還灑下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鮫人珠,熒光點點,一看就是用心布置過的。

沈白亦不可思議地坐在毯子上,她不太相信這麽美的場景會是這傲嬌狐狸能布置出來的。

剛要問是誰教的,蘇墨拉著她躺下,指尖指著上空,“看上邊,客船每年都會經過這星海島,星海島的主人不怎麽樣,他這島上空的風景倒是不錯。”

星海島的主人?那不就是修羅老祖赤玉麽,沈白亦心這麽想著,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這狐狸醋勁太大。

她躺在柔軟毯子上,看天空星辰轉動,形成各種美妙奇異的現象,她繼承了上星君人的星盤,對星辰總有種莫名的親切。

甲板之上,白雲飄渺,客船緩緩移動,偶有涼風吹來,涼絲絲的風像是輕紗一步一步緩緩從她臉頰上劃過。夜晚的天空灰蒙蒙,卻因為有些那些若隱若現的星子而變得夢幻。

沈白亦抬眸定定望著那緩緩流動的星子,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想起自己已經許久沒這樣放鬆過了。

自從來到上界,一顆心揪得緊,不敢絲毫停滯地修煉,也隻有呆在蘇墨身邊才敢完全地放下防備。

星辰是那麽美,她看著看著心中既滿足又失望,往事若真像書中所說的,能如雲煙悄悄地劃走就好了。

她在看星辰,蘇墨在看著她,不安分的手撥弄著她的發絲,又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滿足地嗅她的味道。

“蘇墨。”沈白亦呼出一口濁氣,有些失落。

“嗯?”

她娓娓訴說,第一次這麽敞開心扉,將脆弱暴露,“你知道嗎,我從很小就一直向往修仙了,小時候我覺得修仙是多麽偉大神聖的事啊。”

“我想我的實力能變得強,再強,我以為這樣就可以保護我在乎的一切了,可當我真正踏上修仙路的時候,才發現自保都難……”

寂靜深夜讓她心中的失落更加無法適從,“我一直以為我的人生會很有意義,我以為我會是個重要的人。”

蘇墨親了親她,肯定道:“你是。”

“不,我連……”

蘇墨打斷她的自我否認,一向冷酷的銀色眸子在此刻帶了些柔情,他說:“沈白亦,對我來說,你就是很重要的人。”

夜空星子若隱若現藏了起來,唯獨月光照射下來,銀白的光映在毛毯上,銀發和烏發相交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