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亦看見這一張血盆大口,本能朝著它踹去,那獸被踢得往後一倒,嘴裏發出類似豬叫聲,然後在地上滾了幾圈又憤怒地爬了起來。

它爬起來,沈白亦這才看到此獸的全貌,這獸身形大約比她大兩倍,長得像狼,臉上卻是如鼠目般的眼睛,方才叫聲又是豬叫。

這幾點特征讓她很快想起了曾經在書中讀到的一種妖獸——獦狚,也是一種食人獸。

“咕嚕咕嚕!”獦狚嘶吼了一聲,張開大嘴,裏麵獠牙鋒利,繼續朝著她攻來。

沈白亦迅速閃身躲過了它的攻擊,同時將靈力匯聚在手中,照著獦狚的脖子就是一巴掌。

“啪——”那獦狚痛叫一聲,沈白亦甩了甩有些震痛的手,一看那獦狚雖然叫得慘,身上卻沒有絲毫傷口,這一巴掌她凝聚了大約八成的靈力,它的皮居然這麽厚!

評估了此獸的大約實力之後,沈白亦想速戰速決,它在這麽叫下去,森林之中不知道還有什麽凶獸會被它引過來。

她當即使出殺招,祭了精血在劍上,隨後趁著獦狚再度衝過來的時候抵在它的咽喉處,動作幹脆一劃,一道血線飛濺出來,獦狚發出高昂的一聲豬叫就倒在了地上。

沈白亦端倪著地上的屍體,忽然眉頭一挑,剝開它的腹部,發現了一顆元丹,這元丹晶瑩剔透,能看到有一股精純的力量在其中縈繞。

能修煉出元丹的妖獸一般修為都極其高深,她看眼前這獸除了皮厚一些,修為也不算強,卻能凝聚出元丹,要麽是得了好機緣要麽是……

她看了看森林,其中必有古怪。

正當沈白亦取了元丹,有人從森林之中走出來,喝道:“這隻獦狚是我看上的,把它的元丹交出來!”

“你說交就交啊,憑什麽!這隻豬明明是我家仙姑擊殺的!”重重一看個小姑娘,不屑地回擊。

來者是一位身著粉色流衫衣的女修,樣貌年輕,修為卻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她以輕蔑的眼神看了一看重重,“不過是一隻沾了點鳳凰血脈的重明鳥罷了,竟敢在我麵前囂張,找死!”說罷,從她袖口中飛出一紅色鎖鏈。

“重重躲開!”沈白亦看出那鎖鏈不凡,當即拿出定海神珠防禦,神珠與鎖鏈相碰,鎖鏈立刻破了口子。

“你是何人?!敢破我法器,你可知道我是靈雲派的弟子?”

女修怒極了,但知道自己又打不過沈白亦,隻得搬出自己宗派的背景來嚇唬她。

可誰知沈白亦初來上界,怎麽會知道靈雲派,搖了搖頭,一本正經,“我不知你哪個門派的,但這凶獸是我降服的,便就是我的了,你是哪派的都沒用。”

“你!”女修還想說些什麽,森林中傳來哨聲,是師兄再喚她,她跺了跺腳,走之前還耍威風,“今日你得罪了我,日後再見到你必然沒你好果子吃!”

天色暗沉漸漸暗沉下來,沈白亦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她歎息自己這麽多年來黴運一直沒轉運,剛來上界就有禍端主動來找事。

夜晚天氣惡劣,風越刮越猛,烏雲密布看著還要下雨,一人一鳥在森林中尋了一個安靜處暫時休息,重重吹了一團火就趴在一旁睡懶覺去了,沈白亦則是盤腿端坐,再度沉心修煉。

青羽一戰之後,她心結一直未解開,不僅修煉變得困難,就連古戒空間都變了個樣,原本靈力充裕的空間變得枯竭,裏麵的靈草死了大片。

而且每次當她施法的時候總覺得體內殺氣變重了許多,心結不解她修為難以再上升,禪修最忌心有隱患,若再這樣下去,將來會離禪道越來越遠……

她翻遍了所有金書,默念了無數遍禪宗口訣,卻隻能暫時壓抑住心中的殺意,再沒其他的突破。

“罷了……”心魔之事不能急不能強求,若是一直沉溺在其中,反而容易被反噬。

夜深人靜,周圍隻有蟲鳴聲,遠遠似乎聽到有人在輕語:“師兄,前麵有火光,難道除了我們還有人在這森林中曆練不成?”

“我們看看去。”

沈白亦瞬間睜開眼,看著那聲音之處,隻見一隊人正往她這邊來。

這一隊人中帶頭的是位年輕男子,玉冠高束,斯文有禮,首先朝沈白亦拱了拱手,問道:“這位道友,我們是靈雲派的弟子,來這荒蕪之地曆練的,這森林陰森潮濕又有猛獸出行,可否暫借此處一同過夜,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沈白亦還沒開口呢,小隊裏立馬有一聲脆凶的聲音,“師兄!她之前奪走了我看上的獦狚,可不能饒她!”

沈白亦看到這粉色衣服女子的模樣,恍然大悟,難怪她覺得這隊人身上氣息如此熟悉呢,原來和那不講理的女修是同路人,她當即也沒了好臉色,靈力已經匯聚在掌心中,隨時等著反擊。

“菲兒,不得無禮,你我都知那獦狚身形迅猛,以你的修為遠遠不足以抓住,你肯定又誤解別人了吧!”

帶頭的年輕男子先教訓了自家人一下,又禮貌笑了笑和沈白亦介紹道:“道友如何稱呼?我叫袁林,這是舍妹袁菲菲。”

“沈白亦。”看這個領隊人是個講理的,她不動聲色收回手中的靈力,也拱了拱手介紹了下自己。

袁菲菲十分地委屈,他們這一隊人曆練的時間不算短,其中她不講理的次數多了去了哥哥也照樣護著自己,怎麽這次反而向著外人了?

她怨恨地打量著沈白亦,瞧著她衣裳破舊,一看就是個貧窮的散修,全身上下隻有一張臉蛋還算豔麗,哥哥莫不是看上了她這副容貌!

一想到這她就更為不舒服了,挑刺道:“哥哥,當時我就要抓住那個獦狚了,是這女修突然跳出來把獦狚殺了,目的就是想奪走獦狚元丹,不信你搜她身上定有一顆元丹!”

“菲菲,不得無禮!”袁林帶領弟子出師門這麽多次,心思極其細膩,這森林陰森無比,這女修居然能在其中升起篝火且安然無恙,一看便不是個好惹的人,不能莽然出手。

“袁林,你這般為外人說話可是不相信菲菲師妹了?師妹說了緣因,這女修都不曾反駁一句,可見師妹說的本就是事實,她沒臉反駁!”

對內另一名年輕男子站出來指責他,又上下打量著沈白亦,繼續道:“依我看師妹說的對,倘若這女修真的沒搶師妹的東西,搜一搜她的身看看有沒有元丹不就能驗證了!”

他這話說的沈白亦都覺得好笑,且不說幾人上來一頓劈裏啪啦亂說一氣,壓根沒有她開口的機會,袁菲菲那般說法已經是把罪名給她定嚴實了!她心中覺得惱火,懶得與這群人廢話,想著直接開幹!

“吵什麽,擾了本座的清夢。”這時樹上忽然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