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幾位客人請等一下!”現場一片寂靜,拍賣師這句話顯得有些突兀。

姬明月回頭:“什麽事?”

拍賣師訕笑了幾聲,臉上的表情十分尷尬,顯然也是被方才的打鬥嚇到了,他將白玉盤上取下檀木盒,“這是你們方才拍賣下化形丹。”

“謝了!”姬明月付了靈石,珍惜地將這瓶化形丹放入口袋中,還順便朝著趴在地上的沈采雪比了個鬼臉,“略略略!”

“你!”

聽到她這般嘲諷,沈采雪隻覺得又一陣氣血衝上心頭,“噗”得又吐出一攤血。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結局會是這樣,最後不僅沒殺掉仇人反而賠了夫人折了兵,一身修為被廢,連一顆小小的丹藥都沒到手!

她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呸!小人得誌。”

“嘿!這麽說你還不服氣囉!”姬明月正想說什麽,被沈白亦阻止,她輕輕一句話卻讓沈采雪更憤怒了,“不必和一個廢人計較,走吧。”

楚暮望著他們的背影,又望了望地上的沈采雪,歎了口氣道:“師妹,你已經犯下大錯,隨我回宗門認錯領罰吧。”

此時的沈采雪已經崩潰,怒叫:“你還配做我師兄嗎!你居然幫那個奸人!我這麽多年的真情原來隻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說完,她匍匐在地上痛哭,“像師傅那般嚴厲的人,你認為我回了宗門會是什麽結果!”

楚暮見她匍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中有些不忍,補充了句:“師傅雖看著嚴格,但內心是極其疼弟子的,你若誠心認錯,也許還有機會重新築丹。”

“不!!我不會相信你的!你和那奸人一樣虛偽!”她忽然從地上站起,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楚暮往外奔逃。她此時的模樣十分恐怖,原本還圍在場外看熱鬧的人被嚇得一哄而散。

楚暮愣了愣,撥開拍賣場的簾子追出去,卻是連一點衣角邊都看不到了,他再探出神識在四處也沒有發現沈采雪的身影。

“奇怪……她不是廢除了靈力麽,怎麽會一瞬跑了不見蹤影……”

——

沈白亦幾人在清虛峰山腳分別,姬明月對她擺了擺手便急匆匆回自己洞府,她那隻小赤狐將要進階,她急著去護法。

碎竹苑相比於平常有幾分冷清,喻左最近幾日都在其餘師兄那學習術法、小仲和溶月也在閉關準備衝擊下一次的進階,苑內隻有沈白亦和蘇墨兩人。

微風徐來,掉落幾片細碎的竹葉,兩人沉默著。

沈白亦心中還在想沈采雪的事情,蘇墨低頭瞄了她一眼,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的委屈都要漫出來卻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隻得故意冷哼了一聲引起她的注意。

果然沈白亦回了神,問道:“怎麽了?”

“嗬,沒怎麽。”

“呃……”

“反正我如今也隻個不重要的人,連身份都沒有。”他別過頭去,語氣酸溜溜的。

“呃……”沈白亦扶額頭,忽然想起之前沐言來找她時,曾問過為何蘇墨會來青雲宗,當時她逃避了未曾回答,想必蘇墨便是氣惱這個吧。

她心思不是古板的人,兩人既已發生肌膚之親,自然自己心底是承認了蘇墨這個人的。

隻是不管是對沐言也好,對小明月也好,甚至是整個青雲宗,蘇墨怕都未曾將他們放在眼底,他站在最高處,俯視著眾人。

她與蘇墨,一個站在塵埃,一個站在巔峰,兩人之間有天淵之別。

即使蘇墨待她比常人特殊些,她卻怕這情誼維持不了多久,畢竟像他那般高深的修為,萬年隻不過是彈指之間,萬年之後她和普通塵埃會有區別嗎?

不知怎的,沈白亦腦中忽然閃過修羅道分界河底,桃花幻境中那位修羅老祖,道侶棄他而去之後,他始終孤身一人守在桃花樹下的模樣。

“怎麽不說話?難不成你真隻把我當作一采補的爐鼎?”蘇墨說起“爐鼎”兩字的時候臉色十分的別扭,語氣依舊凶巴巴的,一副被女人負了的模樣。

“沒有……”心中思緒萬千,不是她一時能琢磨明白的,她在修煉上有幾絲天賦,在情感上卻如同剛學會爬步的孩童,一竅不通。

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多年修禪道的經驗告訴她,要學會放下心結,她推了推蘇墨,笑道:“之前你說身上被我傷著了,要我負責?”

她輕描淡寫幾句話,讓蘇墨想起自己前日的厚臉皮扯謊行為,但他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點頭,“那是自然,你要怎麽負責,說說?”

沈白亦不語,隻把他推在靈樹下一竹搖椅上,命令他好好躺著,自己則是俯身,白皙修長的手指從他下巴緩緩劃到腹部腰帶處。

“你這是……”要白日**麽。蘇墨被她撩得身子有些酥軟。

“別說話。”

瞧慣了沈白亦一向溫和的模樣,如今強勢起來,蘇墨心中還升起幾分期待來,他死命地壓抑住勾起來的唇角,雙手枕在腦後,眼中閃著亮光期待地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他情不自禁開始旖旎,前日兩人親密是他遺憾沈白亦喝醉了有些迷糊,今日看來可以彌補心中的遺憾了。

沈白亦手如柔荑,輕輕解開他腰部的衣裳,拉開,露出裏麵如玉順滑的肌膚。

她定定看了他腹部一會,忽然歎了一口氣。

蘇墨見她忽然沒動作了,心癢癢得很,忍不住問道:“怎麽不繼續了?”

隨後又想起什麽,“我保證不會亂動,你盡管……”

他這急不可迫的模樣倒是讓沈白亦笑出聲來,“蘇墨,你想什麽呢?我隻是歎息你這腹部上的傷口。”

隨著她的目光所及處,那白玉肌膚上有幾處被劃傷,結了血痂,生生破壞了美感。

沈白亦從懷中拿出一藥瓶,這藥瓶正是她從拍賣會上買來的上好青草膏,用來愈合傷口再好也不過。

她先是拔開木塞,用指尖取了一塊青草膏,膏體在手中稍稍融化後,沈白亦再細細塗抹在蘇墨腹部上。

柔荑順著那血痂的紋路細細溫柔塗抹,惹得他癢癢,顫了顫。沈白亦臉上神情十分認真,這模樣到讓方才還厚臉皮的蘇墨悄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