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姐,這是我家少爺贈與你們的上等桃花釀,乃是用靈泉與仙桃花釀製而成,喝一口能增幅不少靈力呢。”

“哦?”姬明月語調高高掛起,一雙杏眼裏滿是不屑,她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需要別人如此施舍麽。“你家少爺是哪位?為何不親自出來?”

黑衣人訕笑,不知作何回答,指了指二樓一包廂處,沈白亦隨著那手指抬頭望去,隻見一張縱欲過度臉色虛白的公子哥朝她們綻開笑,眼裏圖謀不軌的意思明顯,使得那笑容越發猥瑣。

沈白亦聞了聞,將桃花釀往桌子旁推,淡淡道:“麻煩告訴你家少爺,心意我們領了,但是我們不喝酒,所以這桃花釀就是贈與我們也不過是浪費了,拿回去吧。”

她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沒有甩了黑衣人的顏麵又恰到好處地委婉拒絕了。

沈白亦說這話時一張小臉崩得冷漠,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雖然圓滑但又帶點攻擊性,黑衣人一時拿不定主意,猶豫了會,抱著桃花釀又原路返回。

“什麽?連壇桃花釀你都送不出去,真是廢物!”二樓包廂內姚笛見自己的計劃失敗了,心中惱火,一甩手將那上好的桃花釀甩在地。

姚家家大業大,他又是姚家二公子,平日裏出門都是美人自己貼上來,被拒絕還是第一次。

黑衣人暗自叫苦,急忙低頭將沈白亦的一番話原封不動地說明白。

聽完此話,姚笛心中的怒火稍微降下去,捏著下巴思索。

這兩個美人也不是沒給他麵子嘛,也許是為人比較害羞,希望他親自出麵,玩的是欲擒故縱那一套,還蠻有情調的嘛,比他身旁這些美姬有意思多了。

沈采雪是宅子裏出生的,後來才被帶入沈府,生長在宅子中,會看人臉色下菜是她的本事。

見姚笛的麵色稍緩,她就能將他心裏的心思猜得差不多,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要不是聽那黑衣人親口說,她還不敢相信向來驕縱的沈白亦什麽時候說話變得如此圓滑了。

“姚公子,我剛才騙了你,樓下那兩女其實我認識……”沈采雪微咬唇,一副愧疚的模樣,她本生得一朵小白蓮模樣,貝齒咬紅唇,我見猶憐。

姚笛色欲上頭,哪會在乎這些,急忙握住沈采雪雙手,道:“采雪妹妹,你認識那兩女子?快告訴哥哥,這是哪家女?為哥哥搭搭線,你要什麽哥哥都送你。”

“我……我原本是不想說的,但……”

“但什麽?你別吞吞吐吐的呀,快說啊!”姚笛胃口被吊得老高。

“這素衣女子是我家姐,她性子向來高傲,怕是看不上姚公子……那紅衣女子曾當眾故意刁難我,性格也不是個好惹的,我也不好為姚哥哥你搭線呀。”說罷,沈采雪怯怯抬眉,生怕姚笛生氣似的。

“咯咯咯- 二公子,您似乎被人嫌棄了呢。”一美姬依靠在姚笛身上,哧哧發出嬌笑,順著沈采雪的意思激怒他。

她以色侍人,沈采雪那點心思她作為女子如何不知,與其看到二公子後宮又添新人與她競爭,不如從一開始就毀掉。

其他美姬瞬間也懂了意思,紛紛附和道:“看來咱們玉樹臨風的二公子,也會有女子看不上呀。”

“是呀是呀!不知這女子是何等人物,調子竟然放得這麽高。”

“夠了!閉嘴!”姚笛果然動怒,拍了拍桌子怒喝一聲,美姬們被嚇得噓聲。

“哼,管她是什麽心思,拐了來就是!等她們被我壓在身下,怕是享受都來不及了!”

姚笛冷哼一聲,眼底陰鬱,揮了揮袖子下樓去,身後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急忙叫人跟上。

樓下姬明月正拿筷子戳著一塊烤乳豬肉喂小赤狐,小赤狐見有肉吃,乖順地躺在桌子上,任由姬明月來回薅毛。

這讓坐在一旁的沈白亦看的心裏發酸,她也拿著肉逗肩膀上的白狐,白狐隻給了她一個懶洋洋的眼神便再不搭理她,和那溫順的小赤狐形成鮮明對比。

“呃……”沈白亦默默發酸,同樣是靈寵,怎麽別人家的那麽乖呢?

姬明月一邊喂著小赤狐一邊發牢騷:“剛剛那仆人真是看不起人,區區一桃花釀真以為我會把它當寶貝,以為我是土包子呢?這搭訕手法也太低劣了!”

作為姬明月口中的“土包子”,沈白亦瞧見樓上有人正怒氣衝衝地跑下來,警戒道:“當心,那搭訕的人來找麻煩了。”

剛說完話,姚笛帶著幾名黑衣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一樓大部分人都認識姚家二公子,也知道他作風蠻橫,都紛紛看起熱鬧來。

另外少部分人不知姚笛的身份,不過看他這架勢,都讓到一邊生怕惹禍上身。

“大膽,你竟然敢說我家玉樹臨風逍遙倜儻的公子為土包子,不要命啦!”一美妾指著姬明月,瞪著她嬌聲喝道。

姬明月又哪是個好欺負的,奶凶凶地瞪了回去,圓潤的杏眼一轉看向姚笛,嘴巴發出不屑的聲音:“玉樹臨風?逍遙倜儻?就這?”

“呃……”沈白亦在憋笑,姬明月這嘲諷能力一向可以的。

姚笛被一十幾歲小女孩當眾侮辱,即使臉皮再厚也不由得氣的通紅,“竟敢對我出言不遜,一張小嘴可真是鋒利啊!原本還想著你是個美人對你溫柔些,看來是不用了……”

“誒喲誒喲,怎麽樣怎麽樣,有本事和本小姐打一場啊!”姬明月叉起腰,繼續挑釁他。

姚笛額頭青筋暴起,朝著身後黑衣人打了個響指,黑衣人漸漸地朝著沈白亦兩人靠過來。

“怎麽樣?不敢了吧!真是慫包!”姬明月還在繼續挑釁,沈白亦已經察覺到危險,一手將姬明月擋在身後,一手默默地在掌心凝聚靈力。

這人,她已經委婉拒絕了卻還不肯放過她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她也不是好惹的。

同一個階段之間的修為是能互相知曉的,比如姚笛敢如此放肆是因為他本身為練氣三層的修為,他能清楚地感知到沈白亦兩人都是練氣二層,沈白亦也同樣知道他的。

但要是超過這個階段的話,階段低的修士就不能感知到階段高的修士修為。

沈白亦感知到這幾個黑衣人中皆是練氣三四層的修為,唯有一人她感知不到。這就意味著,此人不在練氣層內,很可能早已築基到達築基層修為。

她修得古書秘訣,比普通練氣二層的修士基礎更為紮實牢固一些,雖然可以彌補不同層修為的差距,但很少。

以她目前的修為最多可以對抗練氣三層的修士,築基的修士想都不用想,必輸無疑。

冷汗從沈白亦的額頭滑落,前世那種無力的感覺又漫了上來。

在修真界,實力代表著一切,她太弱了,太弱了,即使借助著前世的經驗修煉,速度也太慢了。

“把他們兩給我拿下!”姚笛揮手,黑衣人快速朝著她們靠近。

沈白亦斂眉,一手護著姬明月,不斷地往後退,試圖找到快速逃跑的辦法。可那黑衣人哪會給她機會,步步緊逼,沈白亦不得不正麵應戰。

就在此時,一柄長劍筆直飛躍到沈白亦和黑衣人中間,淩厲的劍氣阻擋了黑衣人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