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慘勝，告捷！
日軍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了慘痛代價！
由於毒氣彈未能對虎賁團造成殺傷，導致城內的戰局幾乎呈一邊倒的形式，短短不到10分鍾，就接近了尾聲。
日軍步兵第20聯隊隻剩下兩三百個鬼子兵，被虎賁團主力分割成數塊，正依托一些民房廢墟做著最後的抵抗。
必須值得一提的是，日軍的戰鬥意誌確實驚人，哪怕麵臨九死一生的困境，他們也沒有想過投降。
城東，中央主幹街道，距離東城門500米處，一行10幾個小鬼子被圍困在幾間殘破的民房之中。
虎賁團一名上尉連長率部，接連發起數次進攻，都被日軍頑強的頂住了。
這時，楊靖帶著猴子等神槍連的戰士趕了過來，他立即叫停了打算繼續進攻的上尉連長。
“仗可不是這樣打的！”
楊靖訓斥了帶隊的連長一頓，隨後凜然作色道：“炮兵，擲彈筒伺候！
機槍組，立即依托附近製高點構築壓製火力！
投彈手，準備好手榴彈！”
命令下達，楊靖更是提著手中的莫辛納甘狙擊步槍一個墊布，借助旁邊的斷牆，直接翻身跳上旁邊一棟民房二樓，並開始對日軍陣地進行狙擊壓製。
“嘭”的一聲槍響，上一刻還在耀武揚威的那挺鬼子重機槍頓時停止了咆哮。
……
“八嘎！”
廢墟內，為首的鬼子少尉先是一愣，旋即又奮力揮舞著手中指揮刀，怒吼著給部下們鼓舞士氣：“帝國的勇士們，頂住，聯隊長閣下很快就會率部前來增援！
隻要堅持到援軍抵臨，屆時就是這些支那人的死期！”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幾顆高爆榴彈就從天而降，狠狠砸落在這片廢墟之中。
其中一顆榴彈更是落在鬼子少尉腳下，不等這小鬼子做出反應，這顆榴彈便“轟”的一聲直接炸開！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直接這小鬼子掀飛出去，重重撞在一側的斷牆之上，當場氣絕身亡。
他手中的指揮刀也“當啷”一下，崩飛出去數米遠。
與此同時，一挺架在高處的二四式重機槍，也猛烈的咆哮起來。
隨著機槍手左右擺動，大量炙熱的密集彈雨頓時呈扇形，狠狠傾瀉在這片廢墟之中。
打得煙塵彌漫，磚屑橫飛。
將劫後餘生，意圖挺身反擊的一眾小鬼子死死壓製住。
被楊靖訓斥的那名上尉，自然不會再錯過這樣的機會，當即又親自率領10幾名手下弟兄發起強攻。
“投彈！”
衝到距離廢墟不足20米後，上尉立即帶頭拉響一顆手榴彈，朝著廢墟之中丟了出去。
其餘虎賁團戰士紛紛效仿。
頃刻間，10幾顆冒著硝煙的手榴彈便先後落入了廢墟之中。
“轟！”
“轟轟轟轟！——”
下一刹那，廢墟裏麵頓時響起連續不斷的爆炸聲。
不等爆炸產生的硝煙散開，上尉便擎著一支毛瑟手槍帶頭從坍塌的斷牆處衝了進去。
抬眼處，一個滿臉是血的鬼子剛要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上尉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槍。
“啪！”
子彈正中那鬼子麵門，他慘叫一聲後便仰天倒了下去。
上尉環顧四周，為防止有漏網之魚。
於是他立即舉著毛瑟手槍，準備給廢墟之內橫七豎八躺著的鬼子屍體進行挨個點名。
結果居然真的有一個鬼子兵躺地上裝死，見勢不對喊了一聲‘雅蠛蝶，跳起來就想逃跑，卻被上尉連開數槍，當場擊斃。
戰鬥結束，楊靖跳下二樓來到廢墟邊上，指著上尉的腦袋道：“打仗，要多動動腦子，不可一味的蠻幹！能用炮彈、子彈和手榴彈解決的問題，就不要硬衝，更不要想著和小鬼子拚刺刀！
咱兄弟的命，可比這些玩意金貴！
明白了嗎？”
“嗯！”
上尉重重點頭，臉上盡是感動之色。
他是川軍出身，深知炮彈、子彈和手榴彈的價值。
在川軍之中，一顆手榴彈的價值，甚至遠比一名士兵的性命更高。
實在是，條件太差了！
很多時候，他們之所以選擇和小鬼子拚刺，那都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能跟著楊靖這樣的長官，真是何其幸運！
……
後麵的戰鬥，結束的很順利。
鬼子雖然頑強，但在虎賁團的擲彈筒、重機槍，以及手榴彈雨的聯合壓製下，也是翻不起一點風浪。
戰鬥結束，所有虎賁團將士臉上都不禁露出激動自豪的笑容。
以羸弱之兵，頂著日軍一個甲種師團的進攻，不僅成功堅守昆山城兩天，還殲滅了數以萬計的敵軍。
他們確實有自豪的資本！
不過，他們贏的也異常慘烈！
隨著戰鬥開始，昆山就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場。
川軍師，自團長以上，高層軍官全部壯烈犧牲，以身殉國。
東北軍第67軍，同樣是自團長以上，甚至連中將軍長吳靜山都壯烈犧牲，以身殉國了。
虎賁團副團長王大力重傷，一營長碧雲濤重傷，四營長劉嶽重傷。
其他幾個營長，也或多或少，都掛了一些彩。
連排長更是陣亡了超過30人。
虎賁團，川軍師，再加上東北軍第67軍。
雖然這三支部隊在參戰之前，都已經被打殘，但總兵力加起來依舊超過了10000人。
而戰鬥到現在，還活著的，已經不足1500人。
其慘烈之程度，可見一斑！
楊靖並沒有像其他將士那樣露出激動興奮的表情，而是沉著臉下令，讓將士們注意防炮。
果然，他的命令剛下達，甚至還不等虎賁團將士全部躲入安全區，鬼子的報複性轟炸就飛了過來。
頓時，整個昆山城再次淪為一片火海。
一些躲避不及的虎賁團將士，頓時被火海吞沒，死傷成片。
好在，大多數將士還是及時躲入了較為安全的民房建築之內。
城東，一處殘破的民房底層。
參謀長馬海峰扭頭問道：“團座，小鬼子該不會再次發動進攻吧？”
楊靖道：“天很快就要黑了，正常情況，鬼子應該不會繼續發起進攻了！
但日軍第16師團接連在我團手中吃下大的虧，也不排除他們會喪心病狂，連夜發起進攻的可能。”
馬海峰有些擔憂道：“團座，這幾仗我團雖然殲敵無數，但我們的傷亡也很重。
此時能戰之兵，已經不足1000人。
若是鬼子再次發動進攻，隻怕我們未必能抵擋得住啊。”
楊靖冷笑道：“我團傷亡慘重，日軍第16師團隻會比我們更重！
其麾下兩個步兵旅團，四個步兵聯隊都被我們打殘了。
就算他們有足夠的後備兵力可以補員，其戰鬥力也絕對會大不如從前！
一旦夜幕來臨，鬼子的航空兵，以及炮兵，對咱的威脅都將大大減弱。
如果中島今朝吾不是蠢蛋，就應該不會連夜進攻，而會等到明天天亮。”
……
半個小時後。
日軍的炮擊終於結束。
而一眾虎賁團將士也終於得以從各處掩體之中鑽出來。
“警戒哨兵，繼續加強防範！”
“輜重營，協助野戰醫院搶救傷員！”
“其餘各營，立即打掃戰場！如果不出意外，今夜小鬼子應該不會再繼續進攻了，等戰場打掃完畢我們就可以撤離了！
另外，我知道你們都受過物資不足，甚至彈盡糧絕的苦。但老子必須糾正的是，在我虎賁團，人命遠比武器裝備更重要！
隻要我們能夠成功突圍，老子就能給你們弄到足夠多、且足夠好的武器！
所以，你們切不可貪多！拿不走的，就給老子通通就地銷毀！”
楊靖一道道命令下達，親自主持各種戰後事宜。
當聽到‘在我虎賁團，人命遠比武器裝備更重要’這句話時，所有人的內心都是一陣觸動！
對於虎賁團的歸屬感，瞬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些稍微感性一點的將士，眼睛裏更是隱隱有著一些淚花在閃動。
特別是川軍，太能體會這其中的苦了，為了完成誓死保衛家國的諾言，很多時候，他們甚至都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硬抗鬼子的飛機大炮、槍林彈雨。
條件實在太差了。
不過，即使他們遭到政府的區別、不公平對待，他們也沒有半句怨言！
參謀長馬海峰道：“團座，那這些戰死弟兄們的屍體怎麽處理？”
楊靖不答反問道：“若是有一天，你不幸戰死，以身殉國，你希望其他將士怎麽辦？”
馬海峰道：“我希望，我希望弟兄們能夠將我的屍體運回故土埋葬。”
楊靖繼續問道：“可是，若是為了替你收屍，可能會導致其他弟兄犧牲，你又希望怎麽樣？”
“這……”馬海峰的心狠狠的觸動了一下，沉吟了片刻後，這才重新開口道：“相對於替我收屍，我更希望弟兄們能夠保留有用之軀，替我繼續上陣殺敵！”
楊靖伸出右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軍人，能夠戰死沙場，那是他們的至高榮譽！
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處處是青山！”
馬海峰重重點頭道：“團座，我知道了。”
“那就帶領弟兄們，繼續打掃戰場吧！”
“是！”
……
日軍第16師團司令部。
得知第19旅團使出毒氣彈這個殺手鐧，依舊未能攻陷昆山城，反而付出了慘痛的傷亡，負責進攻的步兵第20聯隊近乎全軍盡滅。
師團長中島今朝吾直接炸毛了。
對著第19旅團從旅團長草場辰已、第20聯隊的聯隊長大野宣明，以及號稱深諳巷戰精髓的渡邊武正等人就是口吐芬芳、一通訓斥。
整個司令部的氣氛，一下子壓抑到了極點。
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唯一高興的，大抵隻有第30旅團的旅團長佐佐木到一了。
當然，這老鬼子也看出師團長中島今朝吾憤怒到了極點。
所以，他沒敢將心中的竊喜表露出來，更不敢對草場辰已落井下石。
突然，參謀長中澤三夫手中拿著一份電文，急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師團長閣下，這次戰敗，似乎不能完全怪罪草場君。”
“納尼？”中島今朝吾扭過頭，憤怒的凝視著中澤三夫，似乎要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中澤三夫忙邁開腳步，快速來到中島今朝吾近前，說道：“師團長閣下，據特高課最新情報顯示，皇軍第6師團在鬆江之時，就曾使用過毒氣彈。
最後非但未能奏效，反而被虎賁團將計就計打了一個伏擊，傷亡慘重！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這個虎賁團應該有對付皇軍毒氣的法子！”
“納尼？”
中島今朝吾臉色一變，聽到這，他還如何不知皇軍第20聯隊這一次之所以慘敗的根源。
下一刻，中島今朝吾不禁勃然大怒，聲嘶力竭的咆哮道：“八嘎呀路！情報部門的人都是幹什麽吃的？這麽重要的情況，為何現在才告知我部？”
中澤三夫道：“師團長閣下，這件事情並不能怪罪情報部門，是穀壽夫為了自己的顏麵，刻意隱瞞了這件事情。”
中島今朝吾一拳砸在身前的會議桌上，怒聲咆哮道：“八嘎呀路！可惡，實在是可惡！這個該死的穀壽夫，他必須為皇軍第20聯隊的這次戰敗，以及在此戰中玉碎的帝國勇士負責！
我滴要去大本營彈劾他！”
……
畫麵拉到昆山城。
楊靖已經回到了團指揮部。
隨後，他立即叫來了通訊兵，並對他囑咐道：“立即給第三戰區長官部發電，就說經全團將士浴血奮戰，我部已完成長官部分配的任務，並重創了日軍第16師團，斃敵過萬，傷敵、繳獲無算！
另外再詢問長官部，今夜是否可以撤離昆山。”
“是！”
通訊兵回應一聲，旋即領命離去。
……
南京，第三戰區長官部。
陳辭修召集了長官部的一眾高級軍官，正在會議室開會。
這兩天，因為大軍撤離的事情，陳總指揮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整個人精神顯得非常萎靡，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布滿了血絲。
突然，會議室大門被人從外麵‘砰’的一下，重重推開。
陳辭修抬起頭，發現來人是機要部的一名通訊參謀，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本能認為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不禁蹙眉質問道：“為何如此冒失？不知我們在開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