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晚上,羅斯精心打扮了一番。我們要去參加一個莫紮特作品音樂專場。

“弗蘭克,”他盯著鏡子裏的身影,“後麵的頭發梳平了沒?”

“平了,都可以當鏡子了,”我扶在他身後的椅背上。

“要把頭發披下來,遮住耳朵?”他試著梳下一縷絲一般的棕發。

“嗯,我覺得,”我仔細端詳著,“好像,你的臉比較窄,這樣遮住就更窄了,像個小孩了。”

羅斯想了想,“弗蘭克,你很有進步嘛!“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啦,”我去給他拿那套燕尾服。

“弗蘭克,上次給你買的那套燕尾服你穿了去吧,”羅斯小心地伸進胳膊。

“不,不,”我忙搖頭,那套禮服穿起來真是滑稽,不是把我穿成一隻燕子,而是一隻十足的企鵝。

“可我覺得你穿上很好看,”羅斯說。

我還是搖頭,可不想在屁股後麵掛兩片碎布。

“真是奇怪,“羅斯每每對我的神經質大為不解,隻好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倔脾氣。

羅斯租了一輛豪華的凱迪拉克,每天搭乘在巴黎城裏四處轉悠。今晚是去金碧輝煌的巴黎歌劇院。

“這是莫紮特的代表作,“我們坐在二層包廂裏,羅斯給我講解。

“哦,“我還是聽不出什麽奧妙,正在他身上的香水熏陶下,神遊萬仞之中。

“真是,”羅斯也懶得吭聲了。

這時,我忽然發覺對麵二層包廂裏有人在用望遠鏡窺探我們。開始我還是不很肯定,隻見那個闊太太一會兒放下望遠鏡,一會兒又拿起來,仔細地往這邊看過來。

“羅斯,”我推推他,“對麵有人觀察我們。”

“是麽?”羅斯也仔細查看,“你肯定?”

“當然,我覺得她的視線就是往這兒來的,而且她應該是盯著你看,“果然,那個太太見我們交頭接耳,也意識到被人發現了,急忙放下望遠鏡,似乎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什麽好看的!”羅斯的臉漲紅了,他最討厭別人盯著自己看,如同看見怪物似的,“變態!”他氣呼呼地嘟囔了一句。

“她要是再看,我就去問問她有何貴幹,”我一旁說道。

過了一會兒,一位侍者敲門進來,問這裏是否是克蘭家的人。

“這位是羅斯克蘭先生,”我開言道,瞥見對麵的那個闊太太正往這邊看過來,想必是她打發人來問的。

“哦。有位克萊德曼夫人說是伊麗莎白克蘭夫人的好友,”侍者微微鞠躬。

羅斯愣了一下,看看對麵的太太正衝著他微笑。

音樂會散場後,羅斯請那位克萊德曼太太一起到附近的咖啡館小坐。

“孩子,你實在太象你的母親麗翠了,“克萊德曼夫人唏噓不已,“一雙綠眼睛和笑容簡直一模一樣。”

羅斯笑了笑,殷勤地請她用些點心。

“我們是韋爾斯利女子大學的同學,“克萊德曼夫人沉浸在往昔的回憶中,“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的閨密死黨,嗬嗬!”

“哦,我記得那年媽媽帶我到巴黎,確實去了一位克萊德曼夫人家中,”羅斯也想起來了。

“對,那時你還小,大概七八歲吧,還是個小淘氣,滿頭跟你母親一樣的耀眼金發,”克萊德曼夫人笑著,她的容貌依然迷人,隻是有點富態了。

“是,”羅斯有點尷尬,“我還把您家的貓咪灌醉了!”居然羅斯小時候會這樣皮?我是萬想不到,平日裏瑪麗安大媽總說他是個乖孩子。

“嗬嗬,”克萊德曼夫人也樂得合不攏嘴,“很多年過去了,現在我常常想起這些往事,可巧今天晚上就正好坐在你對麵!”

“是啊,”羅斯也點頭。

“孩子,你的母親……唉……真的可惜,”克萊德曼太太用手絹擦擦眼角,“真是想不到會……天有不測風雲……”她歎息了好一陣,“你就是在那次事故中……”

羅斯默不作聲,他不想回憶那次可怕的經曆。

“我明白,”克萊德曼夫人立刻心領神會了,“可憐的孩子,難為你了……”

“沒什麽,”羅斯故作輕鬆地笑笑。

“麗翠一直是個要強的女人,看來你跟她的脾氣也很像,”克萊德曼太太說道,“麗翠給我寫信時常說到你,還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親。”

羅斯的眼睛裏閃閃放光,有點濕潤。

“她真的很愛你,“克萊德曼太太微笑著,“當然我們談論的都是些女人之間的瑣事,有些嘮叨,不過……”她突然停住了,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下麵的話吞下肚去了。

羅斯躺在浴缸裏,正閉目養神,我站在外邊給他搓身子。

“弗蘭克,也許我不該叫你做這些事情,”他開言道,“原先是湯姆幫我洗澡的。”

“說這些幹嘛?”我細心地用毛巾搓他的腿。我已經習慣他的那雙傷腿了,其實他的腿型很好,修長筆直。特別是腳踝部分,優雅的如同芭蕾舞演員的腳踝。隻是右腿有一道長長的傷痕,看來做過美容手術,但還是不能完全磨平。破碎的膝蓋裏裝有鋼板,打著幾枚螺釘。他的左腿情況稍好些,有些部位還有知覺,甚至有兩個腳趾還能動彈。

他把濕漉漉的胳膊伸過來,勾住我的脖子,開始吻我。

“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我喃喃道,升騰的霧氣將他的麵容滋潤的美豔無比。身上的小背心慢慢地被扯掉,褲子也順著腿滑掉了。我不由自主地卷進了溫柔得如同他的眼神的熱水裏。

我小心地翻轉過來,將他的身體托起放在我身上,大片的水嘩啦啦地溢出來。

我沒有吻他,隻是用嘴唇輕輕地掃著他的臉頰,讓他滾燙的呼吸燒灼我的皮膚。

“弗蘭克,”羅斯沒有睜開眼,“我這兩天都做了同一個夢。”

“什麽?”

“夢見自己坐在馬背上,跑呀跑,最後跑到湖邊的草地上,真美!”

我撩起水來揉搓著他的脖子。

“什麽意思呢?“他很舒服地親我。

我還是默不作聲。

“弗蘭克?”他睜開眼,那雙綠眼睛又大又深,頭發上的水珠順著發絲滴滴答答。

“你這幾天要我要得還不夠?”我托起他的尖下巴頦兒。

他驚訝地盯著我。

“按照弗洛伊德老頭子的理論,馬這種四條腿的動物象征著——性!”我故意拉長聲調。

“哦!”他在我懷裏忸怩了一番,兩腮紅的如同奪目的胭脂。

“都老夫老妻了,還羞答答的?”我取笑著。

他綿軟地抱住我。

“現在?”熱水已經把我們倆衝的蠢蠢欲動了。

“嗯,”他小貓似的哼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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