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浦陽酒店的總統套房裏。

臉色肅然的秋野俊雄將目光從麵前的屏幕上移開,看向周圍的幾位老對手,語氣有幾分沉重:“看來,我們的壓力更大了。”

“是這樣,但我們沒有什麽好辦法。”一位地中海發型的白人男子回應著,神色難看。

新聞裏正在報道錕鋙集團所推出的新藥,因著一如既往的廉價與高效,甫一上市就對國內外的同類疾病治療藥品造成了巨大衝擊,銷售量節節下滑,以至於到了逐漸無人問津的地步。

這使得歐美以及東瀛的眾多藥品巨頭十分惱火卻又無計可施,人家的藥品更有效果,價格更低廉,又有國家相關政策的保護扶持,更重要的是廣大患者願意買賬,不服氣又能如何?

一位三十來歲的黑裙女子蹙眉道:“我們可以放低姿態,但那個秦烽未必願意買賬,有了這樣的優勢,他何須對我們有好臉色?”

“難道就隻能任由這家華夏人的集團公司肆意勒索了嗎?我們這麽多家大公司聯手,居然都不能迫使對方讓步?”一個眼神冷漠的老者出言道。

“卡拉格爾先生,這很難辦,”

秋野俊雄歎了口氣:“他們在技術上的優勢太強大了,以至於我們的產品根本毫無競爭力,就是虧本銷售都沒法扳回局麵,所以這事情……不僅需要我們攜手共渡難關,還得另辟蹊徑,才有可能保住部分市場。”

卡拉格爾不高興地問著:“就連我們最新推出的產品都沒有任何優勢嗎?”

“是這樣的,哪怕是將我們以前禁止出口到華夏的那些藥品全部解禁,現在都沒有人問了。”

原本在數年前,因著種種原因,華夏的新藥研發與生產技術一直落後於歐美發達國家,就連東瀛都比不過。因著這樣的優勢,這些世界知名的藥品巨頭可謂占盡了好處,不僅可以高價傾銷自家生產的藥品,某些療效較好的新藥還不會出口到華夏市場,即便有例外,那價格都是高昂到令人難以接受的地步。

然而自從錕鋙集團開始涉足新藥研發領域,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勢就開始變了,這家巨頭推出的每一種新藥,療效都是完爆歐美同類疾病藥品,價格卻要低廉許多,一下子就將他們的產品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黯然退出。

這些不甘失敗的同行們為了扳回局麵,可謂絞盡腦汁,明裏暗裏的招數都用了個遍,卻無一湊效,相反還被對方狠狠報複回來,以至於損失慘重。

到了現在,這些醫藥巨頭的當家人終於清醒過來,無奈地開始考慮服軟的可能性,隻要秦烽願意放他們一馬,什麽條件都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他們心知肚明,歐美國家已經有不少藥企因業務虧損、入不敷出而倒店關門,東瀛同樣不例外,那些位於第一梯隊的巨頭暫時還撐得住,但同樣失血不少,這兩年的年度財務報表慘不忍睹,再不想辦法扭轉局麵,以後就得任由華夏的藥品一統天下了。

錕鋙集團總部。

“看來市場反響不錯嘛!”

秦烽靠在座椅上,懶洋洋地翻看著報告:“通知生產部門,預定的增產方案從下個月起開始執行,同時讓各地的加盟合作醫院做好相應準備。”

新來的助理路雪蘭掩口輕笑道:“這兩種新藥批量上市,國內隻怕很快又得有一大票相關藥企醫院沒了活路,隻能夠關門倒閉啦!”

秘書金妍慧哼了一聲:“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為了照顧某些家夥的既得利益,就讓成千上萬的患者一直痛苦下去、拿自己的血汗錢養著他們吧?病人的健康難道就不重要了嗎?”

秦烽深以為然,有賴於國內規模頗大的患者群體,那些打著根治哮喘、心肌梗塞名義的專科醫院,生產相關治療藥物的公司企業,研發藥物的科研機構,以及康複療養中心之類多不可數,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產業體係、或者說是既得利益群體。

可以說他們就是靠著廣大患者養起來的,如果將來這兩種新藥大規模進入市場,他們的生意都不可避免地會受到致命的影響,不知多少人的財路就此斷絕。

“這個該天打雷劈的混蛋,就是專門來砸我們飯碗的!”

不少利益受損的家夥都在私下裏這樣咬牙切齒地痛罵,站在這些企業的立場上,把病人都治好了,自家的藥品還怎麽賣、怎麽賺錢呢?

當然數量更廣大的患者群體對此是抱著喜聞樂見的態度。他們終年藥不離口,還要承受疾病的痛苦折磨,給自己個人、家庭都造成了沉重的負擔,就連整個社會每年為這些疾病付出的成本都不在少數。

如果錕鋙集團推出的這些新藥真的可以一勞永逸地解除他們的痛苦,對於國家和社會產生的巨大正麵影響不言而喻,那是足以載入史冊的功績。

各種網絡論壇平台上,關於此事的熱議也是如火如荼:

“……又出新藥了?難以置信!”

“想想也沒什麽可驚訝的?可以拿出治愈艾滋病的新藥,可以連延緩衰老、增加壽命的藥物都搞出來,這種治療哮喘、心肌梗塞的藥物總不會比前兩者更難吧?”

“是這樣的,聽說錕鋙集團還在研發更多的新藥,治療各種癌症、肝炎、糖尿病的新藥都在實驗中,如果它們都能夠被治愈,每年能夠省下的社會資源,對於國家和社會的正麵意義,怎麽形容都不過分!”

“嚴重讚同,我反正是不想再給那些外國友人們的醫藥公司、還有國內的無良藥商送錢了,隻要能夠一次性治愈,價格貴些也沒關係。”

“……”

恒景恬看了看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問著:“你將來……不會是打算將這些叫得出名字的重大疾病全部攻克吧?真要那樣的話,等於將歐美的那些藥品巨頭都逼得沒有活路了呢!即便是我們國內的藥企,都會受到非常大的衝擊。”

“是這樣,所以得和上麵溝通好才行。”

秦烽並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隻要他願意,以後在生物醫藥這一塊,那些外國友人們別想從華夏賺到一個銅板,就連廣大亞非拉美國家的醫藥市場,都會被錕鋙集團占據主導地位。

相較於軍火、毒品之類的暴利行業,其實醫藥才是真正的暴利,因為它和所有人的生活密切相關,是人就有可能生病,生病就離不開醫生和藥品,所以西方發達國家,以及華夏的每年社會福利開支,很大一塊都是與醫療領域有關的。

所以無論是誰,隻要能夠在藥品領域有所建樹,成為巨富是必然的結果,一種療效頗佳、銷路良好的新藥,可以讓一家醫藥公司吃上好多年,創造成千上萬的就業機會。

當然每一種新藥的研發都不是個簡單的任務,投入太大、周期太長,風險居高不下,因此很少有資本願意往這個專業性領域砸錢。這也是華夏的醫藥研發在過去長期落後於歐美的原因之一。

但這些問題對秦烽而言都不值一提,隻要他想,沒有哪家公司能夠爭得過他。

恒景恬說著:“我當然是支持你的,不過這麽大的事情,方方麵麵影響不小,改天你去帝都和老爺子好好談下吧。”

辦公室的門開啟,一位寶石藍OL套裙、昳麗冠絕的白領麗人款款走進,身形高挑,如墨烏發盤在腦後,因著身材過於火爆的緣故,以至於製服前襟的紐扣被繃得緊緊的。

她是楊菲菲,這批新進的秘書部成員之一,從全國成千上萬的競爭者中遴選出來,隨著公司規模越來越大,秦烽身邊的業務班底也是水漲船高,直接聽命於他的秘書助理團隊就有數十人,個個都是麗色傾城的大美人。

楊菲菲聲音柔美地道:“總裁,預定的新聞發布會時間快到了,受邀的國內外媒體記者均已到場,您看……”

秦烽站起身:“那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