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橫財不富,馬不吃夜草不肥!

秦烽現在對這句話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相較於自己在大洋深處辛辛苦苦地斬殺海獸收集資源,殺人越貨的回報不僅更加豐厚,而且快捷多了。

當然,高風險是毋庸置疑的,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將自己賠進去,實力、運數不夠的人這麽玩隻會死得更快。

“……我現在的身家,或許就連不少極天之境的大人物都比不上了,隻是結下的仇家之多、怕也是與惡貫滿盈的魔頭相去不遠,那個祁運隆沒死,龍洹島以後和太皓星宮有得扯皮了,好在他暫時不清楚我的真實身份。”

秦烽心底思忖著,吃了這麽大的虧,龍洹島高層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要派出特使上門詢問姬冰凰,直接起衝突都不是不可能。

他相信姬冰凰不會輕易服軟,但若是他惹出的麻煩太多太大,宗門高層不一定會同意繼續庇護自己,尤其是那些和自己不對付的長老們,恐怕會鼓噪著將他丟出去犧牲掉,以此來平息外界各方的怒火。

當然這沒什麽,實力決定話語權,隻要自己的修為越來越高,誰都別想拿他當犧牲品。

秦烽心意已定,於是將數件法寶重新祭煉一番,在裏麵留下自己的神魂烙印,然後繼續探索洞府。

……

毗鄰太皓山脈的某座城池角落,依舊是上次那家不起眼的酒館裏。

康遠豐、裴仲林兩人再度改頭換麵,坐在一塊飲酒閑聊。

和數月前比起來,他們的精氣神有了很大改觀,修為提升的跡象明顯,有了晉升核心弟子的希望,背叛宗門的那些許愧疚不安的心態,早已調整過來。

和自己的道業前途比起來,宗門利益算得了什麽?

片刻之後,神秘人如約而至。

“又見麵了,”

他微笑著在桌邊坐下來:“看你們的神態,應該是給我帶來了好消息吧?”

康遠豐點點頭,取出了一隻特製的黑玉盒子遞給他,神秘人接過來開啟,裏麵是一顆陰陽蘊基丹。

他補充說明道:“這丹藥出自秦烽之手,他當初賞賜了不少給在造化峰當值打雜的那些外門弟子們,我們費了些功夫,從一個關係不錯的外門弟子那裏換來的。”

神秘人拿起那顆丹藥凝神觀察,許久才微微頷首:“這丹藥色澤純正、藥性醇厚,品質確實沒得說,更難得的是出自一個晚輩之手,若是讓他有機會成長起來,必定會是難得的丹道大宗師。”

“當然,我不關心這個,這丹藥上附帶有他的一縷氣息,足夠實施咒殺之術了!”

元羅界天當然不缺巫蠱詛咒的法門,有少數幾家魔門道統最擅長這類功法神通,隻要憑借目標人的一根頭發、一滴血液,甚至隻是一縷氣息,都可以充當施術的媒介,暗算人於無形,神秘人的用意已不用多說。

“辦得不錯,這是給你們的獎勵,下次記得想辦法把那個星暇的隨身物品也弄一件出來。”

神秘人無心多說,摸出兩隻儲物錦囊丟給他們,匆匆告辭離開。

裴仲林、康遠豐對視一眼,搖搖頭,也起身結賬走人。

站在他們的立場上,宗門裏少了兩個天才,對於其他的弟子而言或許會更有好處吧?意味著熬出頭的希望又大了一分。

萬裏之外的某座隱秘地窟中,陰風慘慘,一座龐大的法陣早已布設完畢,數以百計氣息詭秘的血衣老者早已等候多時,外圍區域,成千上萬的修士將這裏守得密不透風。

角落裏的一處傳送法陣上騰起大片光華,神秘人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徑直走進了地窟中央,沿途的修士紛紛行禮不迭。

寬廣的空間裏,散發著詭異血腥氣息的陣圖已然開始運轉,插在其中的數百麵旗幡上漸漸冒出一道道血影,隨著磅礴的法力灌注,大片綠幽幽的火苗在陣圖上跳動閃爍不息,隱隱有著淒厲的嚎哭聲響起。幽冷森寒的威壓,讓外圍區域一眾修為不夠的弟子跟班們下意識地避得遠遠的。

“鬼鏡大師,這次看您的了!”

神秘人將手中的丹藥交給為首的那個老者。

法陣中央,一麵菱形古鏡靜靜懸浮著,它以慘白骨骼為鏡框,鏡麵看上去是一片凝固的血水。古鏡前一位臉色陰鷙、老得似乎隨時有可能斷氣的禿頂血衣老者睜開了眼睛,接過丹藥辨識一番,陰森森地道:

“魔君大人無需多慮,大陣的法力即將蓄滿,很快本尊就會發動天機追索之術,那個小輩修為低微,根本不可能避過我們的探察推衍,隻要鎖定他的氣息,就可以實施隔空咒殺!”

“既然大師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神秘人微微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尊敬還有討好。

說起來這位鬼鏡大師可是赫赫有名的魔道巨擘,比他師傅的輩分都還要高些,加上修為深不可測,是以就連他都不敢怠慢。

禿頂血衣老者將那丹藥放在法陣中央的骸骨祭壇上,然後打出數十道靈訣,其餘的長老也端正了神色,開始各歸其位,合力催動法陣。

神秘人的用意,就是要以魘咒之術算計秦烽,扼殺這位前途無量的天才,畢竟他現在修為尚低,圖謀起來相對容易,拖久了就不那麽容易達成目標了。

懸空之島的宮殿裏,秦烽剛剛走進一座新發現的庭院,驀地一陣強烈的不安襲來,仿佛是被某個不知名的詭異存在盯上了,令他渾身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艦靈羽澶揮手間,混沌光霧升騰而起,掩去了他的身形。

她說著:“有人在以巫蠱之術窺探你的行蹤,打算咒殺你,而且對方的修為很強。”

秦烽臉色微變,旋即平靜下來:“你能阻止嗎?最好是讓對方吃個大虧!”

“當然可以,兩百億本源。”

“就這麽定了。”

地窟中,綠油油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卻沒有絲毫溫度,隻有無盡的冰冷森寒氣息在擴散,以至於大殿的牆壁上凝結出了厚厚的黑色冰淩,空間裏飄舞飛**的詭秘血影數量越來越多,成千上萬。

“桀桀……抓住那小子了,這下看你怎麽逃……好濃厚的氣運,簡直是老夫生平僅見……”

正在主持大陣運轉、發動秘術的鬼鏡大師陰沉沉地笑著,他幹這種事情可不是一回兩回了,生平算計咒殺過的天才不計其數,對此早已是輕車熟路。

以秘法殺死那些福緣深厚、前程似錦的天才後輩,掠奪他們的氣運成就自身,這種事情想想就妙不可言,讓他沉醉不已。

“嗯,不對……”

好景不長,鬼鏡大師忽地臉色變得慘白,冥冥中的劇烈反噬以未知的途徑襲來。即便以他的深厚修為、又有法寶和大陣的雙重庇護,依舊擋不住這可怕的反噬,連吐出幾口黑漆漆的血液,氣息急劇衰落下去。

至於周圍輔助的那些血衣人表現更加不堪,紛紛發出淒厲的慘叫,癱軟下去一頭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眼見是難以救活了。

“大師?您這是……”

旁觀的神秘人大驚失色,他可沒想到以這位魔道巨擘的修為,居然都會遭遇重創。那個秦烽身上究竟有什麽秘密?區區一個蘊丹境的小輩,居然連極天之境的大能都奈何不了他?

鬼鏡大師拚命運轉法力,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慘笑道:“這個小輩的修為遠不止於此,而且……他身上應該有先天至寶庇護,不然不會造成如此大的反噬,是我疏忽了……”

“那該如何是好?”神秘人臉色鐵青。

“我……”

鬼鏡大師正要說話,冥冥中又一波更為恐怖的反噬襲來,讓他慘嚎一聲,當場摔下了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