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烽抬頭看去,就見一位體態頎長高挑、身段玲瓏浮凸的麗人款款走了進來,柔滑的黑發披在肩後,五官絕美,淡紫色的眼眸,傳奇法袍上滿是大片繁複細密的魔法紋路,蠻腰款擺間,深邃神秘的元素氣息混著幽香撲麵而來。

“我該稱呼您為老師?還是郡主?”

他有些意外,這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學院裏有名的美女導師洛麗蘭,同時又有著皇室嫡係成員的尊貴身份,如今在學院裏臨時客串著導師的職務,安達曼曾經提議要介紹自己認識的那位。

對麵的古麗雅蹙眉起身,微微躬身行禮。她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麽會突然出現,難道也是為拉攏秦烽而來?

洛麗蘭優雅地笑笑:“在學院裏,當然是叫老師更好。不請我坐下嗎?”

秦烽想了一下,喚過旁邊的侍應生,讓她再拿些高檔食材過來。盡管對這位的動機有些懷疑,也沒必要明著得罪。

用餐的人變成了三個,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味道真不錯,”

洛麗蘭切割著烤得八分熟的紅龍肋排,滿意地道:“人家挺喜歡吃這個的,可是又擔心吃多了長胖,減肥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呢。”

秦烽不由無語,對於主世界的美女們而言,減肥確實是個稱得上艱巨的任務,但在星濛世界,各種保持體型的魔藥應有盡有,效果還很不錯,至於這樣矯情嗎?

“聽說……費羅特那家夥的邀約,你已經拒絕了?”

將整整三公斤龍肉吞下肚,洛麗蘭才不經意地問著。

“是的。”

秦烽簡單地答道,這不是什麽秘密,如他這樣的知名天才動向,外界關注的目光可是不少的。

“拒絕了就好,”

洛麗蘭笑笑:“他這樣的家夥根本靠不住,連帶他身後的家族、還有那些人都是如此。”

她的美眸滴溜溜地掃過對麵的古麗雅,又落在秦烽身上:“關於那件事,安達曼導師和你談過了吧?考慮得如何啦?”

“這個……等我從戰場上回來再說吧,”

秦烽不動聲色地道:“而且導師的意思,我還無法確定呢。”

洛麗蘭抿唇一笑:“和你這樣的天才交往,我當然是沒意見的,雅倫對你同樣很感興趣呢!”

對麵的少女麵色微變,神情頓時凝重起來。

洛麗蘭可不管她心裏怎麽想,繼續道:“以你的修煉速度,應該要開始考慮晉階傳奇的事情了吧?建立半位麵的資源夠了嗎?要不要我幫忙?”

與戰職者的傳奇不同,傳奇法師可以擁有自己的半位麵,用作休息、物資儲備、魔法實驗、戰鬥、遠程旅行的中轉站。當然,建立半位麵是一件非常費力的事情,大量的資源和運氣都是必不可少的。

秦烽不動聲色地道:“有勞老師掛念,資源我並不缺,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也是,你的身後可是魔法公會呢,巴羅佐在這方麵對你可是不會吝嗇的。”

洛麗蘭不以為意地笑著:“不過,我在半位麵擴建培養上有些心得,你將來可以去我那裏參觀一下,我們兩個的半位麵也可以放在一起嘛,以後有事時往來很方便的。”

秦烽道:“聽上去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會認真考慮的。”

洛麗蘭點點頭,繼續對付麵前的魔象肉。

三天之後,就是參加軍演的學生們啟程出發的日子。

連綿的雲層之上,通體漆黑的煉金構裝體飛行器散發出白蒙蒙的光華,一重淡青色的魔法光罩將高空的猛烈旋風與酷寒盡數隔絕。下方的視野盡頭,厚重的大地在飛快地向後退去。

在它的後麵,還有三十幾座同樣的飛行器伴隨,好似一個空中運輸機編隊。

“……感覺比大型客機還要牛掰。”

甲板上,全副武裝的秦烽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座煉金構裝體是帝國煉金工場的作品,體積大小和主世界的A380客機差不多,飛行速度快且平穩。

這東西的內部空間很大,但隻裝修成數十個房間,每個學生都可以分到一個單獨的房間歇息,環境舒適,各種用品都不缺乏,如果願意額外花錢,還可以得到更好的套間、帶冥想室的那種。

本世界的魔法文明已經達到極高的層次,根據他所掌握的資料,這樣的煉金構裝體飛行器在帝國中還不算最好的貨色,形體更大、速度更快的煉金構裝體飛行器還有不少,甚至某些專門用於廝殺征戰的魔法浮空堡壘,其全力一擊的威能足以轟殺傳奇強者。

透過魔法光幕,遠方的茫茫雲海充斥視野,偶爾可以看到某些不知名的猛禽飛獸在遠處高速掠過。頭頂就是億萬裏浩瀚虛空,隱隱可見無數星辰點綴其上,帶著亙古不變的宏大浩瀚、深邃高遠。

“這個世界的魔法文明高度,在某些方麵比末日世界還要超出許多,主世界就更不必說了。別的不提,至少這環境就非常適宜生靈居住,天地間的遊離元素能量相當充沛,物產極度豐富,大陸廣袤無極,可見這世界的底蘊本源應該是極為雄厚的。”

如今星艦抽取的世界本源數目,是每個小時五點,一晝夜就有上百點,以後還會越來越多。

煉金構裝體的結構和戰列巡洋艦差不多,有著寬闊前甲板,許多學生此刻都聚集在這裏欣賞風景。其中最優秀出色的都已經踏足聖域,有幾個甚至和秦烽一樣達到了二十級的境界。

按照規定,傳奇強者不能參加實戰演練,因此現場位階最高的就是二十級封頂,然後比拚的就是裝備、煉金構裝和天賦血脈之類。

“……記住,進了戰場之後,爭取第一時間找到他。”

甲板的另一端,費羅特陰鬱的眼神冷冷地掃過來,輕聲對著身邊的跟班們吩咐著。

既然是戰場,無所不用其極地打擊對方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身後的人此番許出了極其豐厚的報酬,足以值得他為此鋌而走險了。

至於失敗的後果,他從未想過,或者說是不願意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