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幅 完美成績

大畫師文鬥第一場又是嬰童圖,但跟初賽不同,這場的評分標準不是靈氣親和度,而是為靈魂定製身體,類似複活,但又不是複活,主要是考對靈魂的了解程度。

幾千人的露天大會場,天氣很好,不冷不熱,微風也吹不動紙張。每百人共用一個孕生池,將手伸入池中,會有一顆明珠自動在掌心凝聚形成,那是靈魂的具現。

本場比賽時長八個小時,選手自己分配時間,可以用七個小時研究靈魂屬性,一個小時作畫,也可以用一個小時研究靈魂屬性,七個小時作畫,但有一點,在研究期間,隻要損傷了一絲靈魂,就會自動出局。

幾千個大畫師拿著明珠研究的場景挺壯觀,大部分都是把明珠貼著額頭用意識去感應,也有人把明珠對著光照,或者自言自語聊天等等。

桑桑跟其他人相比,有堪稱作弊器的強大精神,丹霞之主發放的靈魂並沒設置屏障,隻有一層薄薄的靈氣膜保護,感應裏麵靈魂的波動輕而易舉,記住靈魂的屬性和波動規律特性,確認無錯後將靈魂放回孕生池中,回到桌前作畫。

所有人跟看白癡一樣看她。

有人嘿嘿冷笑:小孩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難道在場這麽多前輩沒有一個人能感應靈魂波動,當然是盡量多熟悉靈魂,最後才不至於配對出錯。

也有人在擔心:小家夥該不會以為靈魂能呆在孕生池裏不跑吧,放回去之後靈魂就回了丹霞海,除非畫中靈氣波動與靈魂相似度極高才能吸引投生。

桑桑不理別人的看法,略一思索,動筆開畫。

靈魂無男女性別之分,但性格屬性各有不同,有的先天溫和如水,有的爆裂如火,有的冷靜,有的急躁,有的敏感多思,有的馬虎隨意……選擇桑桑的靈魂屬性就是溫和如水。

桑桑畫中是一個男童,有幾分湯姆的影子,眼角上挑的桃花眼,波光流轉,帶著盈盈笑意,雖然還小,但已經能看出未來的風華。

孕生池邊,別的大畫師還在感應靈魂波動,桑桑的嬰童圖已經投入水中,跟桑桑共用一個孕生池的選手都將目光投注過來,看著畫上的顏色越來越濃豔立體,嬰童額頭浮現一點小痣,小痣顏色鮮紅如火,驚掉了一地眼珠子。

“完美血痣!”

這顆畫中不存在的痣是大賽作品的標誌,黑色是配對錯誤,紅色是正確,畫中波動與靈魂符合度越高顏色越豔。

孩子套上外衣,由做義工的畫院學徒抱去檢測台,孩童左看右瞧一顆紅痣明晃晃的惹人眼,令人昏眩。

一定是太陽大眼花了,把暗紅看成殷紅!

這麽想的不是一個兩個人。

而觀眾則激動雀躍,尤其是檢測結果出來,孩子靈氣親和度滿值,觀眾們大聲歡呼。

因為本場比賽結束,所有化生的孩童都會現場拍賣領養權,這些孩子體內沒有傳承血脈,無父無母,自然是誰養親誰,唯一不好的便是領養了後丹霞畫院會跟蹤檢查,比親孩子更難養,一不小心就會剝奪領養權,人財兩失。

桑桑考完便退出賽場,剛回到宿舍就有學徒義工來通知有人在會客室等她,桑桑還以為是顏燕蓉,沒想到意識掃描過去,看到的卻是一個出乎意料的身影。

“老師,您怎麽來了?”桑桑走進會客廳:“抱歉,今天文鬥第一場,我回來晚了。”

來人正是紅葉城的興老人,此時對方返老還童,不複老者形象,看起來才四十多歲,雙眼清亮炯炯有神,隻是心緒重重,眼中布滿血絲帶著愁緒。

興禦筆聽聲音抬頭,見到桑桑下意識看時間,眉頭皺的更緊:“比賽才開始沒多久,你有認真對待嗎?”

桑桑點頭:“第一場定製嬰童,完美血痣。”

“那就好。”興禦筆點頭,眼中愁緒不見散:“你不要放鬆,盡量奪得更好的名次,隻要文鬥武鬥中拿到一項首名,就能去聖宮,勢力再大的貴族也無法找你麻煩。”

桑桑皺眉問:“老師,有人找你麻煩?是雲家嗎?”

興禦筆抿了抿唇,握著拳頭道:“是,秀兒死了,王城沒參賽的大畫師都不肯出手複活,但秀兒情況特殊,身體靈氣渙散得特別快,靈魂也受了傷,我擔心撐不到明天,想著你比賽向來早退,就來這裏等試試。”

桑桑剛坐下,聽到這話就站起來:“秀兒在哪,別的不說,複活的經驗我最近還是積累了不少,至今未有失敗。”

興禦筆鬆了口氣:“不好隨身攜帶,留在王城老宅的暗室。”

桑桑喚來雪球,老人本是乘坐騎獸而來,不過騎獸的腳程比不上雪球,此時棄用一起坐上雪球指路。

王城西麵的富人區,一棟頗具年頭的老宅子,院子還沒清理完主人家就出了事,一半還雜草叢生,雪球下落,老人正準備禦氣跳下,桑桑扯住他。

“等等,我清理一下小蟲子。”桑桑抬高聲音,語如炸雷:“今日興家受我庇護,識相的,自己滾!”

草叢中、屋簷下、大樹上竄出幾個身影,閃了幾閃鑽入街區消失不見。

興禦筆臉色大變:“壞了,秀兒!”

“別急,暗室裏除了秀兒沒外人。”桑桑嘴上這麽說,但手上鬆開,任由興禦筆跳下雪球往遠處跑,同時伸手往下一壓,巨大的靈氣手掌在高空凝聚成形,猛地拍下來。

“不識相的,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藏在暗處心存僥幸的蟲子們這才知道害怕,想跑已經來不及,龐大的威壓如同泰山壓頂,讓他們無法移動一步,隻能驚駭的看著靈氣巨掌壓下來。

“噗噗……”

幾道悶響聲中,老宅的偏僻角落出現強烈靈氣波動,那是蟲子被拍扁後直接轉換成靈氣散入空中,連根頭發寸縷都沒留下。

老人進入暗室,看到冰棺完好,這才恢複呼吸,心口炸裂似得疼,少女周圍彌漫靈氣,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幹枯,而放在她身邊的那支石筆,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似乎碰一下就會碎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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