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牧行深淵#

從六點柯牧行演唱會開始,相關的詞條便飛速爬上熱搜榜前排,#柯牧行深淵#和#柯牧行神仙舞台#直接包攬熱搜前二,並分別掛上了兩個深紅色的“爆”字。

海城永曦國際機場。

偌大的機場燈火通明,不遠處的半空中閃爍著飛機的航行燈,擺渡車裏人群摩肩接踵,彌漫著令人難耐的悶意。

海城作為南方沿海城市,夏天將至,天氣雖逐漸變得炎熱,但到了傍晚還是能感到清爽的涼意。車門打開時,似乎連拂在身上的陣陣微風都昭顯著與M國的不同。

擺渡車靠邊停下,唐邇一不留神晃了個趔趄,忙緊了緊手臂抱好懷裏的琴,站穩了身子,戀戀不舍地將目光從手機上收回來,停下存圖的手指,熄掉手機屏幕,拉過行李杆順著人流下車。

“糖糖,這裏!”

唐邇循聲望去,往上撥了撥漁夫帽的帽簷,拖著行李箱小跑過去,杏眼彎成了月牙,軟糯糯的聲音從口罩下傳出:“趙叔我回來啦!”

趙叔樂嗬嗬地應了一聲,打開後備箱把行李放進去,拉開後車門讓唐邇上車,一邊絮叨著:“在飛機上坐了15個小時累壞了吧,柯總夫人說先生和太太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讓你去她家吃飯呢。不過柯總夫人也說了,如果你實在累的話就先回家休息,明天再去也行。”

“誒?”唐邇一愣,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手機,“都快九點了,幹媽他們還沒吃晚飯嘛?”

“沒呢,”趙叔熟練地打著方向盤駛離停車場,嘴上回道,“今天不是柯家小少爺的生日嗎,說是要回家吃飯,柯總和柯總夫人就沒吃,都在家等著呢。”

“哦……”

柯牧行向來不重視自己的生日,如果行程來不及,幾乎不會特意趕回家,今天怎麽......

唐邇右手無意識地攥住身下的真皮座椅,低頭望著手機發呆。

發著輕微亮光的屏幕上是一隻骨節分明、修長又白皙的手,半握著白金色的定製話筒,露出一點線條流暢的下巴和修長的脖頸,黑色的襯衣衣領半遮住精致性感的喉結和淡淡的青色血管,整個畫麵透著高不可攀的清貴和若有似無的色氣。

屏保右下方的數字跳動著到了九點整,又因長時間未解鎖暗了下去,唐邇回過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我記得牧行哥哥今晚不是在江城開演唱會嗎?回家要將近兩個小時呢,以前過生日也沒見他回來的這麽積極。”

“那我就不知道咯,”邁巴赫駛出匝道匯入車流中,趙叔笑著開玩笑,“說不定是因為今年趕巧,你正好回家,特地趕回來為你接風洗塵呢。”

唐邇的心跳悄悄快了一拍,下意識彎了彎嘴角,隨即又沮喪地扯平回去。

哥哥迎接妹妹畢業回國,再正常不過的事,她又在做什麽無謂的期待和臆測呢。

多少年了,總是這樣,那個人的一切就像纏繞在身上的藤,給她無盡的安全感,卻也想扯扯不掉,想忘忘不了。

唐邇抿了抿唇,解鎖手機重新點進微博,把在演唱會現場的粉絲發的生圖和視頻存了個七七八八,然後退出熱搜,開始清理自己99+的消息欄。

私信和最新條微博下早就哀鴻遍野,全是粉絲在打滾尖叫。

“木薯太太快出來!哥哥今晚鯊瘋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真的被這個男人死死拿捏了,我說這是深淵巡回目前為止最佳妝造沒人有意見吧!”

“我真的哭死,今晚流星們集體唱生日快樂歌也太催淚了,這個狗男人每年也就這時候能做個人了”

“嗚嗚嗚我的糖你去哪兒了啊,你改編的生日歌被哥哥點名表揚了知道嘛!”

“……”

唐邇欲哭無淚,6.23江城場是柯牧行這次巡演的倒數第二場,當初因為時間臨近柯牧行的生日,便滿足了粉絲的期待定在了生日當天,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錯過啊。

以前柯牧行的每一場演唱會她都會擠出時間買機票偷偷跑去看,但這次因為準備畢業演奏會花費了很長時間,再加上師門聚會和謝師宴,她緊趕慢趕也還是沒能按時回國。

唐邇咬了咬食指關節,思索片刻,在編輯了一半的微博前麵帶上柯牧行演唱會的相關話題,又添了幾個字,編輯好鏈接,點擊發送。

@流星-木薯糖:剛剛回國,因為個人原因隻能含淚錯過生日場了QAQ,不限圈抽獎抽25個小天使一人一萬軟妹幣和一套柯牧行的簽名照,隻要沒嘴過柯牧行就好啦,祝我老公25歲生日快樂以及江城場的圓滿結束,最後請大家共同期待柯牧行世界巡回演唱會的最終場、同時也是柯牧行的出道六周年紀念日呀!

微博發出,瞬間被粉絲和路過熱搜的路人頂上了熱門。

【流星-K神花下鬼】:神仙舞台隻是柯牧行基操啦,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六周年最終場哦。

【流星-牧牧麻麻抱抱】:給木薯太太排麵!星圈有糖了不起!

【流星-想被木星注視】:抽獎加碼!要求同原博,加送25個小天使一人888和一套實體新專!

“路人表示震驚,這就是天王粉的壓迫感嗎?富婆看看我!”

“柯牧行生日快樂!順便能和富婆同擔,路人粉有一種莫名的驕傲嗚嗚”

手機叮叮當當地瘋響,唐邇把微博設置成隻接收特關動態,關掉微博打開b站,搜索到柯牧行江城場的視頻,戴上耳機默默地看著。

由於官攝還沒出,演唱會也剛結束沒多久,現有的視頻基本都是不甚清晰的飯拍,但全損的音質和畫質絲毫不損柯牧行的嗓音和帥氣半分。

耳邊充斥著粉絲的尖叫合唱聲和滋滋啦啦的電流聲,但柯牧行的聲音還是清晰地透過耳機傳進唐邇的耳朵。

“我踏入深淵,

哪怕煙消雲散也情甘願,

利刃斬不斷的黑暗,

唯願,

能拉你與我一同,

淪陷。”

男人已經褪去了曾經的青澀,漫不經心地倚靠在三角鋼琴邊,銀白色十字架垂落在身前,黑色的緊身褲包裹著勁瘦的長腿,馬丁靴踩在地板上,隨著節奏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節拍,絲縷深灰色的碎發散落在額前,兩眼半闔,整個人被燈光包裹著,像是從天墜落高不可攀的神祇。

“今晚的最後一首,最後再次感謝大家的禮物。”柯牧行鞠躬致謝,直起身子後沉思了一瞬,輕笑道,“歌改編的不錯,唱的也很好聽,沒跑調。大家晚安。”

華麗矜貴的聲音因為兩個半小時的演出變得有些沙啞低沉,帶著幾不可聞的輕喘,唐邇下意識地彎了彎眼睛,粉絲瘋狂的呼喊聲敲打著耳膜,帶著胸腔裏的心髒一起躁動沸騰著。

伴隨著柯牧行退回到升降台上謝幕退場,視頻放到結尾又跳轉至開頭重新播放。

唐邇關掉手機,一時間整個空間都被寂靜包裹,心也像是被挖去一塊,空落落的。

這其實是正常現象,也被人們戲稱為演唱會後遺症,隻是唐邇沒想到她不過是在網上看了一些片段,也能有這麽大的反應。

邁巴赫放緩了速度,緩緩駛進海城城郊的高檔別墅區。

路邊的白色路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芒,灑在路麵上,像是演唱會結束後漫天飄落的亮金色紙片。

趙叔把車停在了唐邇自家的別墅門口,下車要把行李先放進去。

唐邇也跟著跳下車,把自己的琴一起送回家放好,摘下口罩,露出清麗白嫩的小臉。

她天生生了副討人喜歡的模樣,不說話時,一雙杏眼望著人,乖巧的惹人疼,笑起來露出一雙淺淺的酒窩,能甜到人心裏去。

唐邇轉頭催著趙叔離開:“挺晚的了,趙叔快回家吧,我自己走去幹媽家就行。”

“誒好,那我就先走了。”趙叔應聲道,也不跟唐邇爭,放好行李後驅車離開。

唐邇勾了勾挎在肩上的小包,低頭踩著自己的影子一步一跳地往前走,又掏出手機刷微博。

距離演唱會結束已經兩個小時了,星圈的修圖太太手速飛快,一張張精修圖很快被po到網上。

唐邇垂著頭,刷的手都有些發酸,一張一張地點原圖保存,哪怕同一個角度同一個姿勢隻有極細微的區別,也不由分說地一股腦存進相冊裏。

柯牧行的臉極其能打,所謂的精修圖也不過是調整下光影清晰度,再因為失真的緣故做一些微調,哪怕硬接下被營銷號吹噓的“娛樂圈百年難遇的神顏”也毫不心虛。

他的五官是典型的東方外貌,一副完美無瑕的骨相,麵無表情時就像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清冷仙人,但因為本身行事張揚不羈的性子,又更像是引人沉淪的墮仙。

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和高挺的鼻梁又帶著一分立體感,精致又淩厲,甚至無需用“貌美”等形容詞襯托,就是360度無死角的最純正的帥氣。

唐邇耳朵上掛著耳機,裏麵循環著新專的歌,一麵埋頭在粉絲群裏和姐妹們瘋狂舔顏,不知不覺走過了頭也沒意識到,直到身子被身後柔和的車輛近光燈籠罩,一輛保時捷在別墅附近的露天停車位停下。

“糖糖。”

熟悉的聲音鑽進右邊空著的耳朵,和左耳裏的聲線重合到一起,唐邇一驚,抬起頭轉身望去。

車子熄掉火,駕駛室車門打開,男人長腿邁出踩在地上,彎身下車,站在路燈下向她的方向望過來。

像是虛擬照進了現實,上一刻還隻能隔著冰冷的屏幕觸摸、站在台下仰望、宛若活在另一個次元的人,下一刻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了她麵前。

唐邇無法形容那一瞬間的感覺,隻是直到多年以後,她也依舊對這個夏夜的見麵刻骨銘心。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求求評論和收藏呀~

-推推下本要寫的文《願者上鉤》

溫蘿其實還記得,

那個平凡的秋日,男人放下手中的粉筆回過身來,穿行在課桌間,身後是漫窗銀杏的金黃,陽光在金絲鏡框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眉眼溫和又清雋。

就是那一刻,心跳出賣了她的少女心事。

沒過多久,A大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已經畢業的一個文科學姐在追數院的高嶺之花。

在日複一日的殷勤討好、死啃數分課本後,

有一天,溫蘿突然從梁教授的課堂消失了,

然後再也沒出現過。

-

知名頭部作者一顆綠蘿又一本新書問世,版權賣到手軟,人氣居高不下。

現實中的她卻被男人堵在了角落。

那個萬千師生的夢中情人、溫潤斯文的高嶺之花,此時卻撕下了麵具,狹長的鳳眸微眯,眼底墨色沉沉。

“所以嘴上說著喜歡我,實際隻是把我當成了參考模板和靈感來源,嗯?”

-

A大的學生又在梁教授的課堂上看到了溫蘿。

從前溫和地讓溫蘿回去自學導數公式的梁斯珩,在下課鈴響後將她叫到自己辦公室,氣質一如既往的溫雋。

“溫蘿同學,按照你文中的劇情走向,

“現在,接吻嗎?”

[你是無心放餌的釣者,而我,自願上鉤]

*跳脫寫手×斯文敗類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