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榮從裘貴妃那裏出來之後,也沒有在宮中逗留,直接回到屯兵營,安安分分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後續安排。

聽到這個答複的燕北秦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麽,燕北榮和裘貴妃這對母子,又怎麽可能這麽安分?尤其是燕北榮,他唯一的缺點就是沉不住氣,而這個缺點在皇位之爭上,可以說是致命的。

燕北秦沒有再去順天府,最近這案子查來查去,也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她能做的也隻能繼續調查而已,這些就暫且交給順天府府尹汪輝倫吧。

雲攬月來到他的書房,問道:“父皇如何了?”

燕北秦放下手中的奏折,抬首看著她搖了搖頭:“太醫說,父皇這次是心脈受損,就算是這次的病給治好了,以後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健康了。”

他的語氣失落是正常的,燕北秦看似除了對她之外誰也不在乎,可實際上,他是個非常念情的人,皇帝畢竟是他的父親,真的生了病,他自然著急。

“放心吧,父皇福大命大,更何況他之前一直那麽健康,不可能因為這一次就倒下去了,等父皇這次醒來,多加調養就是了。”

燕北秦點頭應道:“也隻能這樣了,朝堂還未安定,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父皇出了什麽事情,怕是東郢投降的態度就會有所轉變,而且邊境那幾個小國都對大燕虎視眈眈,聽到父皇病重的消息,定然蠢蠢欲動。”

“所以你更要照顧好你自己,別太拚命了。”說著,從他的書案上拿起奏折,無所顧忌的看了起來。

燕北秦嘖了一聲:“七七,後宮不得幹政,你這樣若是讓別人看了去,指不定怎麽說你了。”

“這裏又沒有別人。”雲攬月不以為意,繼續看著,直至看完了才將奏折放下:“這上麵男子失蹤案理應盡快結案,要不然的話百姓戰戰兢兢無法安生,像這種奏折,你根本就不用多看,著案子誰不想快點了結,說的好像你故意拖著一樣。”

燕北秦不由好笑:“朝臣本就如此,沒事也要找點事情來上報,好讓父皇以為他們一個個都很關心國家大事,實際上真要是有什麽事情交給他們,沒幾個能靠得住的。”

“父皇整頓朝綱也有多年了,像劉衛祥那樣的貪官汙吏是除掉了不少,可是隻要有誘惑,便會有一千一萬的劉衛祥,哪裏真的能消除幹淨。”

“那你說,朝綱該如何整頓才是?”

“我看啊,就得實行獎罰製度,做的越好,越受百姓愛戴,就越是能受到重用,唯有這樣,才能促進那些父母官真心把自己當成百姓的父母,好好為他們辦事。”

“嗯,說的有道理。”

“還有一點也是最嚴重的一點,當然,這點我們家也算。”

“哦?”

“你就沒發現嗎?朝中那麽多文武百官,基本上都是沾親帶故的,像我們家一樣家裏誰誰都在朝為官為將也是多的數也數不清,其實我認為,百姓之中還是有很多能人異士,朝廷應該多招募這些人,有的時候,往往是吃過苦頭吃過虧的人,才會知道什麽叫好好珍惜,才能懂的百姓真正想要的是什麽。”言罷,雲攬月補充道:“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必然如此,比如說我們雲家人,就是哥哥天才,尤其是我,你說是吧。”

燕北秦被她逗笑,心情也沒有之前那麽沉重,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說:“你啊,原來也有這麽鬼靈精怪的一麵。”

雲攬月撇撇嘴:“還不都是為了讓你高興,你還不快給本宮笑一個看看?”

燕北秦咧嘴:“你看,我笑的多開心,夠不夠?”

“差不多了,也不要笑的太醜,影響我欣賞。”說著,她湊過去問道:“喂,要不要我幫忙?”

雲攬月的眼神掃向書案上的奏折,想也知道是什麽意思,燕北秦知道她是想為他分擔,也不顧忌什麽後宮不得幹政,他這後宮隻要雲攬月一人,還怕她幹不幹政?

“那你就幫我看一些,按照你剛才跟我說的,你應該能做的不錯。”

“這不廢話。”雲攬月讓巧翠洢水去給她準備了一張椅子,而後就坐在燕北秦的對麵,兩人一起批閱奏折,燕北秦時不時的抬起頭來看看她,見她認真的模樣便忍不住會心一笑,很快兩人就處理好了所有的奏折。

燕北秦看外麵天色還早,說道:“趁著天還亮著,我去順天府看看,汪輝倫查了一天,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結果。”

“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了,若是有的話,肯定有人傳話進宮了,而且你現在出去,回來肯定是天黑了,確定要去?”

“嗯,也不知道父皇什麽時候能醒,若是我在父皇醒來之前就把案子給查清楚了,父皇肯定高興。”

聽了這話,雲攬月也沒再攔著他,放他出宮了。

回到攬月宮,巧翠和洢水就不放心的左右開弓:“娘娘,您怎麽能幫著殿下批閱奏折呢?今兒也就算了,以後可千萬不能了。”

“是啊娘娘,這事兒若是被傳了出去,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雲攬月連連點頭,敷衍道:“好了好了,本宮知道你們兩個是為了本宮好,本宮答應你們,以後盡量不會了,有些餓了,快點去幫我準備晚膳,還有,吩咐廚房,晚一點要給太子熱上飯菜,也說不準他會不會在外麵用膳。”

“是,奴婢知道了。”二人對視一眼,知曉自己說的沒什麽用,也隻能先顧著她的胃,別餓壞了娘娘,更不能餓著皇孫啊。

燕北秦出宮直奔順天府,汪輝倫最近是恨不得連睡覺都在順天府,這會兒還沒回去,見太子來了,連忙迎了上去:“殿下,這麽晚了,您怎麽過來了?”

“本宮剛處理了奏折,怎麽樣?可有什麽消息?”

汪輝倫歎息著搖頭:“也不知道那凶手到底藏在哪兒了,愣是找不到半點蹤跡,微臣派出去的人保證沒有落下一門一戶,而且都是先從最大戶開始查起的,真是奇了怪了。”